第425章 入宮
從入關之後八旗子弟八就腐化墮落了。到平定三藩之亂的戰役中，八旗軍力已大不如前，康熙十三年正月，寧南靖寇大將軍勒爾錦一萬余騎節節敗退，孫延齡、耿精忠亦先後反，雲、貴、川、湘、閩五省盡為吳三桂所有，清廷局勢極為不利。幸好此時吳三桂選擇與清廷隔江而治，戰局不致惡化，雙方形成隔江對峙。六月至九月間，清廷出兵五路增援前方，十二月，陝西提督王輔臣反，京師已無八旗主力可調。清廷只好延用漢籍將領，以大學士圖海為撫遠大將軍，情勢逐漸好轉。
「是啊，皇上，還別說家鄉了，就連京城裡的那些人，又有幾個是真正看得起我們的？只要我們一出宮去，當場就會成為嘲笑毆打的對象啊！」
「大帥，您醒了？那個康雪燭已經帶來了，在外面等了有一個多時辰了。」
這下倒是不錯，難道連自己上個茅房這些人也要跟在自己身後，然後記錄下「某年某月某日，大帥親自出恭」不成……
隨口和這些太監閑聊了會，康雪燭被帶了上來，遠遠看到張震，康雪燭居然放聲大笑：「逆臣，你終於篡位了嗎？」
「死罪，死罪！」
既然已經出去了，就再也會不來了……
「周尚書，過去是我錯怪你了，讓你受了那麼大的委屈，你和張震不是一路上的人那，如果當初有你在朝里主政，或許事情就會好辦的多了……」
張震稍稍愣了一下：「康雪燭？這個人還沒有死嗎？不是聽說被滿清太後下到了大獄之中，怎麼現在落到你們手裡了嗎？」
一路上不斷看到那些滿清遺留下來的宮女太監，遠遠的看到自己，慌忙跪倒在了一旁，口中「皇上」連聲呼個不停。
「這些原因加在裏面，滿清豈有不亡道理？更加別說漢人滿人矛盾了，康雪燭那，所以就算我不起兵，你說這滿清朝廷又還能夠維持上多長時間……」
張震在那侃侃而談，一口氣說了半個多時辰，原本康雪燭滿臉不屑，逐漸的卻被張震的話給吸引了過去：
「是的，大帥，康雪燭被從大牢里放了出來，充任了一個小小千總，耆英在咱們攻城的關鍵時刻，把指揮權交給康雪燭，結果等到朝陽門打開之後，那些清軍一股腦的都散了，就留下康雪燭和他指揮的五百清兵，瘋子一樣的衝來皇宮，說什麼要誓死救駕，結果架沒有救成功，自己倒先成了俘虜……」
張震一邊
其次，行善的不能受到褒揚，作惡的不能受到制止，社會道德急劇下滑。官員雖多，但不作為，忙於吃喝嫖賭，聚斂財富，使『利不能興，害不能除『』。善惡本人兼而有之，好的社會制度能使壞人變好，壞的社會制度卻把好人變壞。化善而作貪，使學而為盜，其實都是制度造成的。
「康雪燭！」
眼看「皇上」也沒有多大架子，邊上的太監膽子也大了起來：「皇上，吳公公說的這些都是實情，奴才還有幾句心裡話要對皇上說。您說，皇上要真的把我們趕走了，家鄉的人會怎麼看我們這些人？指不定的會在背後說咱們是被從宮裡趕出來了，皇上不要咱們了，這讓奴才們將來還怎麼活啊，皇上！」
康雪燭想也未想，大聲說道：
見康雪燭連連搖頭，張震收起笑容說道：
「咱們先暫時不談漢人滿人之間的恩怨，咱們就實事求是的說滿清的政治體繫上的問題，你耐心聽我說完，覺得不對再來反駁我。」
進了花園，居然看到一張石桌之上放滿了酒菜，幾個太監早就在那等候已久，看到張震過來，領頭的那個太監一溜煙的跑了過來，滿臉堆著笑容：
「等真正將來中國老百姓覺得不再需要皇帝的那一天了，那麼這個國家才是真正的強大了……」
按理說這地方是足夠大的了，這是一組十分完整的建築群體，它分為前面的宮殿和後面的寢居兩部分。在後一部分里，可分為三個區，中路是居住區，東路是娛樂區，西路是園林區。整個建築群四周有高牆相圍，成為一個相當封閉的獨立區域。
整整一個晚上沒有休息過，這會往乾隆皇帝的大床上一躺，也沒有過多少時候，迷迷糊糊的就閉上了眼睛……
鴉片戰爭爆發后，隨著割地賠款，白銀外流，滿清已經無力供養八旗子弟，有大批旗人淪為乞丐，俗稱黃杆子『。太平天國時，八旗子弟已完全派不上用場了。」
「一八五八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大帥雲：『康雪燭，漢人也，百戰軍破城之日，抵死效忠，生俘之，引為漢人笑柄』，特命王曉冬記之……」
「職下倒知道還有一個。」謝逸忽然在一邊說道。
張震聽著好笑，打趣說道：「吳公公，這大清的皇帝可被我趕跑了，我想著，這宮裡要那麼多的公公做什麼，等我手頭上的事情忙完了，我
「起來，起來！」張震哪裡想到自己隨口的一句話居然引起那麼大的反應，等那些太監站了起來問道：「我就覺得奇怪了，給你們銀子還你們自由身難道還不樂意？」
不過這夢可也當真奇怪，只怕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哦，把他帶到花園去，我洗漱一下，一會就來。」
前面正在走著的慈禧，雨天路滑，一不小心滑了一下，後面周祖培看見了，不顧年老體弱，一個箭步衝上，扶住了慈禧，忽然想到這有失君臣體統，趕緊跪倒在了泥漿之中：
張震揉了揉腦袋，伸了一個懶腰，草草梳洗了下，整理了下衣服，也不要隨從跟著，朝著花園方向走了過去。
王曉冬卻正色說道：「大帥只是隨口說說，但我既然負責記錄大帥一切言語生活舉動，豈有不記錄在案的道理？大帥漫說是評價一個敵人，從今天開始，大帥即便吃飯洗澡王曉冬也會隨時隨地記錄在案！」
你說你這人也算是個人材了吧？率領兩萬新軍，橫掃兩湖之地，逼的曾國藩都自焚了，回到北京之後，又協助滿清朝廷，平定了肅順之亂，可你說說，你這麼賣力的為滿清效力，了這滿清為什麼還是亡了？」
「可大明都已經亡了多少年了，難道我還要繼續去效忠大明嗎？我生是大清的人，死是大清的鬼……」
張震也不催促，等到康雪燭的筷子稍稍停頓：「康雪燭，我剛還在和部下討論，你說你是忠臣呢，還是漢人里的敗類呢？」
「我們這些人那，從小就凈身來到了宮裡，每天一起來的第一事情，就是想著如何侍候主子爺，要是皇上真的讓我們出宮去了，我們可什麼都不會做那！銀子遲早都會用光，將來我們吃什麼穿什麼？還有一遭，在宮裡要是病了的話，好歹還有徒弟幫著照料，這要真的出宮去的話，死在家裡都沒有人知道那……」
「皇帝不過是個政權形勢，你這個大元帥和皇帝有什麼區別？同樣都是大獨裁者，法國有皇帝，德國有皇帝，你的部下曾經對你說過，用二十年來強盛國家，再用幾十年來開拓民主，啟發民生，讓老百姓自己覺得有沒有皇帝都是一個樣的，這有什麼不好？等真正將來中國老百姓覺得不再需要皇帝的那一天了，那麼這個國家才是真正的強大了……」
康熙十六年五月，尚之信、耿精忠
「知道，知道！」張震趕緊揮手讓康雪燭停了下來，這話聽的自己耳朵里都快出老繭了「康雪燭，我今天不是來和你辯論忠臣還是敗類的，就是想在審判你之前，好好的和你聊一聊。
張震制止了吳公公尖利的嗓音，朝康雪燭招了招手：「來，來，你這個滿清的大忠臣，來和我這個古往今來第一大反賊喝上幾杯！」
康雪燭在那也不說話，張震淡淡說了下去：
「這個人那，這個人那！」張震笑了一下：「你們說這個人吧，還真是一個大大的忠臣，為了滿清就連自己的性命也都不要了，可你門說說青史上會怎麼評價？『康雪燭，漢人也，百戰軍破城之日，抵死效忠，生俘之，引為漢人笑柄』？」
「哎，王曉冬，我這隻是隨口說說，你怎麼給我記下來了？」張震有些哭笑不得。
張震的臨時住處被安排在了寧壽宮中，這裏以前是乾隆皇帝當上太上皇后修建的，也不知道怎麼的了，總之張震一住進來就覺得怪怪的。
人累了容易做夢，夢裡張震老看到一個人，也不是看的非常清楚，就聽這人不斷的對自己說道：
還有腐敗政權只能用賣國的手段來維持自己的統治。貧富不均、兩極分化、財產聚于權貴之家，才會有此哭中、彼笑中的現象。列強窺伺中華大地，伺機撈起好處；霄小挑動撥弄，出賣國家利益。搞金錢外交，用通商拉攏外國政要助紂為虐，維持其禍國殃民的統治。甚至行為舉止，罷免升遷，都以金錢利益為動因，用這樣方法維持其統治豈能不使社會敗亡？……」
誰想到這話才剛一落地，吳公公和一眾太監已經跪倒一片，頭在地上磕的「咚咚」直響，吳公公更是嚇的面無人色：
「你說，咱們漢人之中還有多少和我這位老丈人一樣的？」張震點了一下前面，冷笑著道：「完全忘記自己是誰了，完全就已經不把自己當成漢人了！」
滿清之末代皇帝同治，兩宮太后……幾乎全部的滿清統治者，都在這一天成為了階下囚。也許努爾哈赤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
「哦，是誰？」
眼看「皇上」答應自己繼續留在宮中，那些太監一個一個喜動顏色，哪裡還管許多，總之「皇上」說什麼自己就答應什麼也就是了……
在那些被押解出去的滿人之中，張震看到了自己的老丈人周祖培，可是這位滿清的前兵部尚書，身為俘虜，卻一點羞愧的樣子也都沒有，反而昂首挺胸，那副「忠臣」的嘴臉在臉上寫的清清楚楚。
張震知道到了這個時候，康雪燭早就已經不把生死放在心上：「可我不是這麼看的，我看就算沒有我張震，這滿清也必亡不可，你信還是不信？」
剎那間周祖培淚流滿面，重新跪倒在了地上，頭在泥水裡不停磕著，哭的和個淚人一般。
「皇上，您才進宮，這有些事情吧，您可能還不太清楚。」吳公公確信了張震話里沒有一點惡意，這才說道：
皇帝的一舉一動，可不都要記錄在案？
「大帥，不，不，應該叫您皇上了，這一覺您睡的舒服不？奴才酒菜早就幫您安排好了，就是不知道合不合皇上的胃口。」
要說這位吳公公這些年裡也是幫了自己不少忙了，里裡外外傳遞著宮裡的動向，尤其是當滿清皇帝準備逃跑的時候，也是這個吳公公第一個出來通風報信的。
讓人解開了康雪燭身上的繩子，康雪燭也不客氣，大步走到石桌之前，端起酒杯就往自己的嘴裏倒，放下杯子，不管不顧的一筷子一筷子的往自己嘴裏送菜。
可張震就往這裏面一住，渾身都不自在，往那床上一躺，總覺得那個一貫裝腔作勢，喜歡附庸風雅的乾隆皇帝就在自己身邊。
「起來罷，周尚書，這都什麼時候了，咱不必再來這套虛禮了。」慈禧嘆息了聲，在泥地里扶起了周祖培：
公元一八五八年十一月二十一日，統治了中國近二百年的滿清滅亡！
「大胆，康雪燭，你這是怎麼和皇，和大帥說話的！」
「這天下事豈是靠康雪燭一個人能解決的？若是我大清上上下下，都能忠君愛國，以死報效，不要說是你張震，就算再多幾個大清也亡不了！可恨當初朝廷錯認了你這個奸臣，結果造成如此悔恨結果！」
張震就是這麼隨口說說，誰想到身邊王曉冬卻拿出一筆簿子，一邊在上面書寫著什麼，一邊喃喃說道：
張震沉默了下來，這些事情倒是自己沒有考慮到的。
這次輪到張震目瞪口呆了，其實王曉冬
自己本來倒是一番好心，誰想到會引來太監們這麼大的悲傷，張震在那想了一會，嘆息了聲說道：
張震笑著坐了下來：「吳公公那，什麼皇上皇上的，我現在是軍政府的大元帥，可不是你的什麼皇上！」
眼看堂堂的軍政府大元帥對自己如此客氣，吳公公頓時覺得身份倍增：「皇上，瞧您說的，眼下您雖然還沒有登基稱帝，可現在整個天下都是您的了，那還不是遲早的事情？」
張震見這太監對自己那麼親熱，好像老熟人一般，先是遲疑了下，接著大笑起來，只當是誰，原來就是自己第一次進宮時候為自己引路的吳公公。
「在朝廷眼裡，我是忠臣，在你們的眼裡，我當然就是敗類！」康雪燭放下筷子，居然一點也不隱瞞：
張震苦笑了下，這還只是開始而已，別說治理國家，就連一個皇宮中那麼多的太監宮女怎麼處置都夠自己傷腦筋的。
張震聽的頭都有些大了，原本還讓她們起來，可到後來自己都說煩了，乾脆也就不去搭理她們。
「皇上，要是奴才們做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皇上要殺要剮都可以，就請皇上千萬不要把我們趕出宮去那！」
張震嘴裏不斷在那念叨著，忽然一個激靈醒了過來，看了看周圍半個人也都沒有，這才明白自己是做了個夢。
「老百姓貧窮，讀不起書，看不起病，住不起房，物價飛漲，社會呈敗落之象。老百姓為什麼貧窮？因為『國有金，吝不與人』，財富不往老百姓的手裡流動，國家與民眾爭利。財產歸權貴私有，日夜不停地盜賣國家資源。勞苦民眾雖竭盡勞作，所得不足以維持生計。
「太監製度我是肯定要廢除的，不過你們就先暫時留在宮中罷，你們中的大多數人都是苦人，好好人家要不是被逼的沒有辦法了誰來做這個？不過我可以有言在先，要留在宮裡也可以，但是一不準再叫我皇上，二不準再自稱自己奴才。滿清皇帝已經成了我的俘虜，現在這宮裡可再也沒有主子爺和奴才了，明白了嗎？」
同治皇帝和那些滿人的大臣們，被帶離了紫禁城，當他們離開紫禁城的時候，還在那裡戀戀不捨的不斷回頭看著。
「還有一個八旗制度，近的咱們不說，八旗墮落到了什麼程度你比我清楚，就說滿清剛剛入關沒有多久，康熙那一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