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征服駝王
雖然他在湖邊未發現野驢野駱駝，但他有充分理由相信那些野駱駝野驢一定會在夜間出現湖邊飲水。他不知道這沙漠到底多大，靠他雙腳去走，不知要到哪輩子才能走出去，最省力的法子就是弄一頭野驢野駱駝來騎騎。想當年韋小寶騎著野鹿走出原始森林前往鹿鼎山，今天他屠非就要騎著野驢野駱駝走出大沙漠。
心念既定，屠非立即開始著手辦事。
湖中有不少尺長的青魚潛在湖底水草中。屠非將身子潛下去，青魚們頓時驚動，屠非對準一條用力一戳，洞穿魚腹，不到一會兒長矛上就多了四條魚，魚的鮮血在湖水上浸散開來。
屠非咧嘴笑了：「今天有好玩的了。」
屠非哈哈一笑：「哈哈，難不倒老子。」
屠非背上水筒，用蘆葦將烤沙鼠烤魚包裹起來，再用紅柳皮繩索拴好，放在那些有野獸飲水的湖岸邊，另一頭系在自己腰間，然後潛入水裡，只露出一個腦袋。
野駱駝王極為警覺地四下察看，確定完全沒有危險，這才呼呼呼地走進湖水中，低頭狂飲起來，其他的野駱駝也接連而至，卻只在野駱駝王的身後不敢走過來飲水。
屠非童心大起，嘴裏喲囈喲囈地大叫，狂喊著，驚飛更多的鳥蟲，就在他高喊之時，一隻沒頭沒腦的蝗蟲直衝他飛來，厚密的蘆葦絮擋住了他的視線，一不留神，他就和蝗蟲來了個親密接吻。
他轉身爬樹，爬上胡楊樹尖，放眼望去：漠海茫茫，無盡的沙丘綿延起伏，舒張它們優雅的曲
根據自己的觀察，鳳兒飛翔的速度極快，絲毫不亞於那飛機的速度，它差不多飛了一半個多小時，估計飛了四百公里；以太陽來定方位，鳳兒是朝南飛的，當時自己在一個如男人龜頭般的高山之上，鳳兒明顯是通人性的怪鳥，它朝南飛應該就是想把自己帶到人類居住的地方去，可它卻將自己丟進沙漠里，是不是它想故意整蠱自己呢？
不一會，野駱駝奔騰的足步聲傳來了，聽起來像是有幾十頭之多。
野駱駝王狂飲一頓后，仰天亢亢大叫，接著跳進湖中，翻滾戲水。
遠遠地傳來沉渾的野駱駝叫聲。
這一切自己竟一無所知！
駝王負痛，更加暴怒地狂吼，猛地停住，屠非差點就被摔出去，駝王扭頭張嘴對準屠非腦袋咬去，屠非差一點就被它咬住了，急忙向後一仰，駝王竟前蹄騰空，身形高高立起，屠非又差點掉了下去，他死力抓住駝峰。
一個就地取材的水筒就這樣做成了！
屠非扛著長矛帶著戰利品上岸，再砍下幾根樹枝做成支架，又去扯一些蘆葦，接著拿出打火機，咔噠——
魚被烤得焦黃，魚皮脆脆的，濃烈的肉香帶著煙氣直衝鼻孔，屠非食慾大振，饞涎四滴，大肆饕餮起來，如風捲殘雲，四條魚眨眼進了五臟廟。
公野駱駝慢吞吞地向屠非藏身處走來，屠非將整個人全部潛入水下，只通過
他計劃把它做成一個筒，用來裝水，對底蓋的加工，尤為小心，必須絲絲合縫，再把頂蓋弄一個小孔，一個簡易的水筒就露出雛形。接著他來到蘆葦叢邊，用碎石打了五六隻沙鼠，將沙鼠的皮扒下來，割成長條，然後套在那凹凸槽上，再去弄好些紅柳枝條，剝下柳條皮，編製成繩索，將兩半樹榦緊緊纏住，鼠皮成了防漏的填充物。
日影西斜，黃昏蒞臨，沙漠的傍晚格外的美。
駝王亢亢吼叫幾聲，血紅的眼睛盯著屠非，嘴角流出白沫，屠非也毫不示弱，同樣惡狠狠地盯著駝王：「想死的話你就再咬老子再摔老子啊！老子一刀就割了你腦袋！」
不過，又或許鳳兒是一隻無人見過的怪鳥，它不想讓人類發現它的存在，就將自己扔在距離人煙不遠的地方，只要自己照它飛翔的方向繼續走，應該很快就可以找到村落。
屠非大笑著倚靠在一棵胡楊樹下，將鞋裡的沙石倒出來，再穿上，深深地呼吸幾口沙漠的熱空氣，只覺得渾身舒坦之極。抬頭望天，天上流雲稀淡，日正高懸，傾耳聆聽，天地之間卻只除了風聲和頭頂胡楊枝葉的沙沙聲外竟然不再有任何其他聲響。
這片沙漠到底有多大，它又到底處在地球上的哪個位置，自己又究竟是怎麼到了這裏，那隻奇怪的大鳥鳳兒又怎麼回事，怎樣才能走出沙漠，哪裡才有人煙？……
黃黃的火苗升起，他慢條細理地在火苗上添加樹枝，火很快旺起來了。
屠非被顛簸得叫苦不迭，他腦子裡想的就是等這頭駝王野性發泄完了，才能制服它變成自己的沙漠坐騎。
再下來便是去湖邊將水筒裝滿水，再叉幾條魚烤上，將沙鼠也烤上，然後靜待天黑。
這沙海中的湖水很是怪異，上層滾燙，下層卻帶些刺骨的寒意。湖水清澈，絲草游魚，湖岸邊蘆葦叢生，且遠遠近近生長著不少胡楊紅柳。湖並不是太大，方圓不過數十畝，屠非揮動手臂，三兩下就游到了岸邊。
他把魚腹里的東西全部弄掉，再將長矛從魚嘴插入，貫穿魚身，架在火上，開始了燒烤。
野駱駝王大恐，亢地狂叫，騰地站起來，向岸邊狂奔，群駝頓時嚇得撒腿就跑。
但願如此。
出現了。
他呵呵大笑著，上了湖岸，眼前呈現出沙漠綠洲獨有的景緻。淡黃濃綠的草葉灌木生長在綿綿黃沙之上，千年不死的胡楊支楞著萬千深黃的葉片，極力張揚著它們怪誕的身姿，如被強力扭曲的鋼架。
屠非猛地踢踏兩下駝腹，拔出屠刀，大吼：「老子不想殺你，只想要你帶老子出去，出去了老子就放了你，你再這樣是要老子殺了你不成？！」
屠非折一根蘆葦稈子，銜在嘴裏。
他猛然驚覺：這裡是沙漠啊！
他擦擦嘴，餘興未盡地道：「沙漠里的魚真他娘的鮮，可惜啊可惜，假如有點鹽，
屠非無聲地潛游過去，猛地一用力，身形一縱，抓住野駱駝王的長毛，翻身躍上它的兩個駝峰間，死死揪住它的頸毛，兩腿用力夾住駝身。
是時候了。
踩著鬆軟沙石上岸，一腳一個大坑，拔出腿來很是費力，似乎有很強的吸力。屠非小心翼翼地走著，他深知這湖岸邊隱藏的兇險，一不小心就會陷入危險的流沙中。手抓又高又密的蘆葦稈，腳踩蘆葦的根部，但聽窸窸窣窣一片亂響，藏身於蘆葦中的小鳥小蟲登時驚慌失措四處飛竄，蘆葦叢上空數十隻五顏六色的飛鳥撲騰著翅膀鳴叫著，向那些更遠的蘆葦叢和胡楊紅柳樹上飛去了。
有這個可能。
機會就在眼前！
何處才有人煙？何方才是自己逃離沙漠的方向呢？
太陽沉沒于沙海之中了，天際間昏昏暗暗，蒼穹之上夜星初現，娥月出現於東邊天空，駝王的野性還是十足。屠非只覺得胯下被顛簸得生痛，他也來脾氣了，對準駝峰猛擊數拳，惡狠狠地喝道：「喂，還不老實的話老子要下狠手了啊！」
他繞著湖岸走了一圈，在正西邊的湖岸發現有不少野獸足印。辨認足印，能看出是沙鼠、狐狸和狼，還有野驢和駱駝的腳印，有很多它們的糞便，掰開一塊糞便看看，很新鮮，估計就是昨天晚上留下的。
一人一駝對視良久，駝王把頭低了下來，悲憤地低嗚著。
回憶剛才乘坐在鳳兒身上所見的沙漠景象，似乎除了所見幾片小綠
奶奶的，禍事鳥。
屠非從岸邊找出十幾顆圓滑的碎石子放進兜里，然後走到一棵胡楊樹前，抽出嗜血屠刀，一刀砍下兩根樹枝，削成兩柄長矛，慢慢地將長矛削滑，然後脫掉衣服鞋子，向湖中游去。
駝王奔跑速度極快，后蹄向後猛踢，脖頸亂扭，屠非極力控制平衡，並用力將烤鼠烤魚拽在身上，然後用柳條繩索勒住駝王脖子。
吃飽喝足，屠非舒舒服服地躺在樹蔭下小睡了一會，接著他手持屠刀砍下一段胡楊樹榦。屠刀鋒利之極，他先將胡楊樹榦修整成兩尺長的圓筒，然後一刀將它劈成兩半，再將樹榦分別掏空，修理平滑，將邊界做出凹凸槽口，試著合併起來。
它服軟了，沒想到這駱駝也是和鳳兒一樣的靈物，通人性呢。屠非將屠刀收了起來，拍拍它的脖子，道：「走——咯！」
肚子餓了，得吃點東西，誰知道這沙漠有多大，要想走出沙漠，至少得準備好幾天的口糧和飲用水。
再過一會，它們粗重的喘息聲都可以聽見了。
屠非抬頭再看天，日頭還是這麼毒。
駝群四下奔散，駝王向西南方狂奔，駝群不敢跟來，發出悲憤的吼叫，駝王奔跑速度如賽馬，身後掀起黃沙滾滾，奔行於沙漠之上如履平地，它專選那沙丘頂上奔走，衝上一個沙丘，再向下俯衝，想用此方法將屠非甩下來。
一頭巨大的公野駱駝呼哧呼哧地率先衝到湖岸邊，圍著湖岸飛奔一圈后發出高亢的吼聲，立時傳來它們群體的呼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