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章 攜美逃亡

婉慈聞言也不禁擔心起來：「那怎麼辦？」

「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老天爺幫忙下場大雪，把蹄印掩埋了，那就好了！」

深夜蹄聲分外刺耳，路上連續遇見好幾撥巡城兵士，都被屠非這個護國聖王的身份嚇得不敢盤問。屠非讓幾位女孩換上兵士衣服，很快隊伍便到了京城北門，城門處火光熊熊，守門兵士刀劍在手，厲聲喝道：「夜行禁令，來者下馬！」

辛克叫苦不迭，眼睛一瞟，卻看見了完顏洪機，頓時喜道：「還好，還好，我就把這小王爺帶回去當作人質得了，也算是一大收穫！」

屠非搖搖頭道：「沒什麼，我就是擔心我們這一路留下的馬蹄印，如果追兵順著蹄印追來的話，那就有點麻煩了！」

屠非笑了，道：「老實說，完顏洪機，如果辛克幫你給帶走了，我看大金國里就少了一害，老百姓還不個個拊掌稱快？我是答應放你走了，至於辛克抓不抓你，那就是他的事，你去求辛克吧！」

一行人立即踩鐙上馬，揮鞭揚蹄，徑直向京城北門飛馳而去。

這下辛克慌了，急忙拉著屠非的手道：「屠兄，屠兄，我托您辦的事情呢？」

雲妮公主咬牙切齒地：「我巴不得把這臭王八蛋抓走，千刀萬剮！」

屠非站在門外，憂心忡忡地看著濃濃夜色下的蒼茫大地。婉慈公主走到他身邊，問：「屠大哥，你有心事，能跟我說說嗎？」

寒風呼嘯，刺骨的冷。走不到幾里路，雲妮公主又對屠非折騰開來：「我問你，你為什麼不把我父親救起來？」

屠非不客氣地接過來：「多謝辛克兄弟了。那兄弟我就告辭了！」說罷屠非轉身欲走。

「喂，小丫頭，我告訴你，是因為你姐求我，我才救你的，你要回去那你回去就是，正好讓惱羞成怒的小強同志整整你的臭脾氣。」

待守城官連滾帶爬地跑來跪拜：「稟告聖王大人，皇上有諭，非奉旨欽差者不得出城，如有擅自出城者以謀反罪論處，敢問聖王可有皇上旨意？」

屠非這才拿出金牌令箭遞過去，道：「本大人就是奉皇上旨意出城，有緊急要事辦理，令箭在此，請查驗。」

雲妮公主再次發公主脾氣了：「不走了，不走了，冷死我了！」

屠非伸手抓住他的馬韁，揮鞭抽了一下馬臀，駿馬負痛，奮蹄奔跑，屠非笑道：「條條大路通羅馬，沒錯，這條路也能去皇宮的。」

完顏洪機頓時面如死灰。

「雲妮公主，就因為從你家中搜出很多你父親和你與二王子的書信，上面的話有謀反嫌疑，你父親就當作欽命要犯關押在天牢里，你那洪強哥哥的親兵侍衛看管，非奉他的親筆手諭，任何人不得提審。」屠非道，「就算我偷到了金牌令箭，我也沒法子將他帶出來，再說了，我也不會冒著救你父親的風險而導致我無法營救你們。」

辛克的話無疑就決定了完顏洪機的命運，兩隊人馬在岔路口分道揚鑣，辛克帶著完顏洪機向北走了，而屠非則將所騎馬匹的蹄全部用厚布包裹起來，帶著那些女孩轉而向東，朝德城方向飛馳而去。屠非從北門出，卻轉向東走，這是屠非使的聲東擊西，示假隱真之計，這些女孩都沒經受過什麼鍛煉，體能有限，平日里連騎馬都騎得少，不可能有足夠體力來支持這千里逃亡。而當前形勢是只待天一亮，完顏洪強就會發現他們逃跑了，那麼將有大批追兵追趕他們，屠非帶著這五個既沒騎術又沒體力的女孩怎麼躲得了。所以，最理想的打算就是在天亮前找到安全住處隱匿起來。

屠非扣住他手臂：「還更什麼衣啊，軍國大事，千鈞一髮，刻不容緩，走，上馬！」

「這樣啊，辛克，做卧底當姦細，太過危險，不是好人乾的工作，那我建議你還是回寒水國去吧。」

婉慈公主發出銀鈴般的嬌笑，完顏洪機看到婉慈身邊的含柳嘉翠，猛地醒悟過來：「她們，她們，皇上怎麼會要要她們也去皇宮？你，你假傳聖旨，該滿門抄斬！」

屠非不置可否，辛克卻道：「屠兄，這傢伙不能放，如果放了，我們的行蹤身份就會暴露，很快就會有大批追兵殺上來，有他在手上的話，就算追兵來了，我們也有人質，對方會投鼠忌器的。」

完顏洪機狐疑地看看候在王府前的辛克等人，道：「他們是什麼人？怎麼不是皇宮禁衛？倒像是些沒屁用的巡城兵士？就不怕人犯逃跑嗎？」

說來也巧，當屠非他們正吃飯時，天上神奇地飄揚起了鵝毛大雪，鋪天蓋地白花花的一片，等到天亮時分，地上已經蓋上了兩寸厚的新雪。眾人心中不禁暗喜。

這正是三九嚴寒天氣，大地冰封，四野茫茫，幾位姑娘裹在錦繡貂裘里，外面套在士兵服，照樣冷得直打哆嗦，而馬匹也似乎耗盡了體力，只能慢騰騰地小跑了。屠非估算了一下時間，大概到了凌晨五點，可他們還沒趕到距離金都一百二十里的鳴封城。

屠非見她們實在有些支持不住，只得離開大道，順著岔路小道，找到一戶偏僻人家，敲開門，那戶人家見他們都是士兵裝束，哪敢拒絕，忙不迭地燒火熬湯，還給他們做飯。

走不到兩里路，完顏洪機突然意識到不對，勒住馬韁，有些惶恐地道：「聖王大人，這，這去皇宮，不是走這條路吧！」

屠非將這戶人家的禦寒冬衣全部買下來，讓姑娘們穿上，給他們紮上厚實的護腿，將頭臉都蒙住，給了二十兩黃金給這戶村民，吩咐他們切切不可跟任何人說他們來過，隨後啟程趕路。

「大金國的軍事圖冊啊！」

屠非縱馬上去，躍到完顏洪機馬背上，哈哈笑起來：「你還不笨！乖乖跟我走吧，出了京城我就放了你，不過你可別亂喊亂叫，否則你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辛克苦惱地：「事情沒辦好，可我們的樣子已經被別人看到了，還怎麼回金都啊！屠兄啊，這下你可害死我了！」

屠非一敲腦袋，做懊惱狀：「該死，該死，我怎麼把這大事給忘了呢！這可如何是好？」

「誰要你救！誰要你救！有本事就去救我父親！」雲妮公主大鬧起來，「不走了，不走了，我要回去救我父親！」

屠非心知不妙，上前一步，挽住完顏洪機手臂，微笑道：「你不說我還忘了，二王爺他老人家要我也通知你進宮，有大事商量，二王子完顏洪烈要起兵造反了，聖上和二王爺正在連夜磋商對策！來，咱們一起走吧！」

婉慈公主卻面呈不忍之色，低聲對屠非道：「屠大哥，能不能放他回去？」

屠非低聲對完顏洪機道：「小王爺，不想死就老實點。」隨後拿腔作勢對那兵士喝道：「我是護國聖王，快開門。」

守城官畢恭畢敬地查看令箭后磕頭請罪，隨後打開城門，屠非立即率領眾人縱馬馳騁而去。大家放馬狂奔，一直奔過離京城三十里的望金鎮外方才勒馬，辛克下馬，提著兩個包袱遞給屠非，道：「既然你都離開了金都，那你也不再是護國聖王，我就叫你屠兄吧，屠兄，此去雪靈山脈，足有千里，一路上關卡眾多，務請屠兄和眾位小姐小心謹慎，我就不送了，這點東西權當屠兄路上花費，還請笑納。」

屠非裝聾作啞道：「什麼事？」

兵士舉起火把一照，慌忙跪倒地上：「稟聖王，小的作不得主，請聖王稍候，小的去請守城官。」

完顏洪機嚇了一跳，忙點頭道：「好好好，我去更衣，馬上就來。」

完顏洪機嚇壞了，嚇得拚命向婉慈公主雲妮公主求饒：「婉慈妹妹，雲妮妹妹，救救我，放我走吧！聖王大人，我很聽話很老實啊，您說了出了京城就放我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