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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 鐵騎苦力

第081章 鐵騎苦力

小雨點面露迷惑之色,裝起了糊塗,大聲嚷道:「還帶他來呢?他是誰啊?」
「小雨點,謝謝你,不但這麼關心我,還帶他來了。」朵盞在小雨點耳邊輕聲說道。
也許,只有離開這裏,才能找到真正的心靈上的安穩與快樂。
由於霍歌房間的房門沒關,而這一幕,恰巧被趕來的屠非和小雨點看的是清清楚楚。
「出去就出去。」小雨點朝霍歌扮了一個鬼臉,左手拉著屠非,右手拉著朵盞,揚長而去。
屠非眼疾手快,接住藥丸,讓朵盞服下。
天空的璀璨群星,亮晶晶的,像寶石一樣,密密麻麻地撒滿了遼闊無垠的夜空。乳白色的銀河,從西北天際,橫貫中天,斜斜地瀉向那東南大地。望著它,大家彷彿覺得能聽見它那潺潺流動著的水聲……
這時,一個體質虛弱的苦力再也無法承受如此高強度的重體力活,終於支持不住,腳下一個踉蹌,徹底失去平衡,摔倒在地,而他拖的巨石也順著光滑的冰雪山道滑下,威勢驚人,砸傷了幾個苦力。
雖然霍歌對屠非的悲天憫人有些不以為然,但一直認為屠非絕對是馬幫的福星,否則不可能在雪夜那一戰出現的那麼巧,而且立下了首功,擊敗了武功高強的戴瑞歐,一戰定之。
「容副幫主,馬幫的仗義疏財我十分佩服,不過對待俘虜似乎也應該人道一些,不能如此虐待這些鐵騎隊的戰士們。」屠非看著幾乎是奄奄一息的苦力,心中無限感慨。
「霍歌,你這是在幹什麼,朵盞本來就有傷,你是不是在她身上下了毒手,怎麼她全身直哆嗦。還有,你讓她幫你洗腳,這是何意,所謂『士可殺,不可辱』,你不能這麼折辱朵盞。」屠非見朵盞面容憔悴,一臉都是洗腳水,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忍不住對著霍歌訓斥道。
見屠非突然到來,而且還是為自己而來,朵盞喜出望外,興奮地站起身來,卻突然覺得頭暈目眩,身形搖搖欲墜。
即使是一個傻子,也能感受到朵盞眼中的款款深情。
「小雨點,你沒事吧。」屠非將小雨點和朵盞都摟如懷中,發現她們二人身上冰涼,尤其是朵盞,不時散發著陣陣寒氣,以他的強健體魄都有些吃不消。
霍歌也是第一次聽聞屠非如此厲聲疾呼自己的名字,心中又悲又怒,一時氣的說不出話來,就是直盯盯的望著屠非。
被小雨點當面揭破心中的秘密,朵盞更是尷尬,不敢解除近在咫尺的屠非那灼熱的眼神。
「殺了他們,哪裡有這麼便宜。他們死了,我在雪靈山上建造一座宏偉城堡的夢想不是就此幻滅。如今苦力可很難找啊。」霍歌冷冷地看著那些面容憔悴的苦力們。
「別在我面前打情罵俏,你們都給我滾出去。」霍歌見狀,心中妒火中燒。
霍歌心中怒極,沒有想到屠非果然為了朵盞這個賤人和自己翻臉。
屠非的心情可沒有朵盞這般輕鬆,他沒有想到霍歌變得如此之快,對敵人手段之狠辣,自己都頗有不及。這究竟是霍歌的本性還是她坐上了馬幫幫主這個位置不得已而為之的呢?屠非很想知道答案。
朵盞拉著屠非的手,沒有說話,搖著頭,示意屠非不要與霍歌爭吵,顯然她全身僵硬到幾乎連話都不能說了。
「霍幫主,他們的命難道就不是人命了嗎?你這樣折磨他們,還不如把他們一刀給殺了。」屠非沉聲說道。
一旁的婉慈、雲妮、含柳及嘉翠四女也面露不忍之色,覺得眼前的一切有些難以接受。
屠非正欲繼續責問霍歌,卻發現小雨點的嘴唇瞬間由紅潤變成了烏紫色,身體也開始發抖。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堂主何求遠問道。
看到屠非離去,霍歌有些失落,沒有想到此次屠非就這麼簡單的離去,似乎有些心灰意冷,也不知這對馬幫和自己而言,究竟是禍是福。
「怎麼,還站著幹嘛,把這幾個受傷的苦力抬走,治傷。還有,這麼重的體力活,應該準備一些防護用品,另外,必要的安全措施也是不能缺少的。」屠非想起現代社會中的建築工人,接著又道。
「但是開採巨石修築城堡,工程極其浩大艱巨,不是數月可以完成的。」屠非說道。
另幾個被巨石砸傷的苦力本還可以堅持一段時間,但受傷后又被皮鞭一頓猛抽,遍體鱗傷,再也站立不起來了。
屠非沒有答話,鐵青著臉,拳頭捏的『嘎崩』作響。
卻見鐵騎隊的戰士們正在馬幫幫眾的監督下,從山道上拖曳著一塊塊巨石,曾經的戰士們,此刻已然淪落為苦囚,在刺骨的寒風中,穿著單薄的衣服,粗繩將他們的肩上腰上勒出了一道道的鮮紅的血痕,望上去觸目驚心。
「霍幫主,你如此虐待朵盞,為何不設身處地的想想,若有一天你也被仇敵俘虜,遭此待遇,會是何等感受!」屠非厲聲喝道。
「沒用的豬玀,拖幾塊石頭都拖不動,當初不是很威風嗎,四處搶劫商旅。」監工一邊咒罵著,一邊用腳踹著苦力。
屠非走了,慕容依秋等諸女也隨之離去,包括婉慈公主。只有雲妮公主留了下來,走到了霍歌的面前,在她耳邊悄悄說了幾句。
但力脫倒地的那位苦力和被巨石砸傷的幾位苦力沒有得到任何的同情和救助,等待他們依舊是皮鞭的毒打。
最讓屠非揪心的是,鐵騎隊的戰士們,只要稍有停頓休息,便會遭到毒打,監工手中的皮鞭抽在他們身上,皮開肉綻,鮮血橫流,慘不忍睹。
星空無限美好,但是屠非的心中卻無比的疲憊。
「霍幫主還記得我屠非對你們馬幫有過恩情啊,我還以為你全都忘了。我的那麼多建議,你聽進去了一句嗎?」屠非冷笑道。
「屠非,你不要得寸進尺。你如此袒護我馬幫大敵麻原朵盞,若不是對我們雪靈馬幫有恩情,我早將你也一起收押。」霍歌見屠非如此關心朵盞,心中怒氣勃發。
聽了霍歌的話,屠非又氣又惱,慌忙將小雨點與朵盞分開。
「哦,有仇恨心理又如何,他們武功已經被廢了,成了廢人,我們馬幫想到上天有好生之德,讓他們做苦力,給他們一口飯吃,已經是仁至義盡了。」霍歌冷冷地說道。
「好,屠非,看在你對我馬幫有恩的份上,我就答應你的要求。但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以後的每一天,朵盞還是要經受這寒氣徹骨之痛的折磨。」霍歌從懷中拿出一顆藥丸,朝朵盞扔去。
「我沒事,只是見到你們來,太……太興奮了。」朵盞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雖是答著小雨點的話,眼神去望向屠非。
拉攏霍歌,就等於拉攏了整個馬幫,而且也可以讓馬幫派人護送自己和婉慈前去投奔二王子。
屠非從霍歌手中接過正陽丹,給小雨點服下,果然立即見效,小雨點的面色紅潤起來。
「屠非,謝謝你。」朵盞聲如蚊蟻,破天荒的面色飛起一片紅霞,嬌羞無限。
「這山寨不是很好嗎?為何要建造城堡?」屠非不解地問道。
「沒什麼,我高興。」霍歌對屠非顯然也沒好氣,冷冷地道。
「這些苦力,都是我馬幫大敵鐵騎隊的人,無論他們何等悲慘不幸,都是咎由自取的,不必理會。」霍歌突然厲聲說道。
霍歌本來對屠非身邊的女子都十分厭惡,尤其是屠非喜歡的諸女,但幾日來的觀察,發現雲妮和屠非勢同水火,根本沒有絲毫情愫,頓時想到拉攏雲妮,一起對付其他諸女。
「這裡有一顆正陽丹,小雨點你服下,便可馬上驅逐你體內的寒氣。」霍歌也怕小雨點出事,畢竟小雨點與自己無冤無仇,而且會讓自己與屠非之間的矛盾更加尖銳。
屠非奪過一監工手中的皮鞭,繼續說道:「你們這樣對待苦力,還是馬幫嗎?和平日你們痛恨的土匪,有什麼區別?」
看著眼前這個柔弱無助的女子,屠非很難將昔日那個縱橫馳騁的女悍匪聯繫到一起。
「朵盞姐姐,你沒事了吧,我擔心死你了。」小雨點用力將屠非推開,撲入了朵盞的懷中。
見到如此一幕,屠非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氣,高聲呵斥道:「你們幾個,給我住手。」
屠非愛憐的緊緊握著朵盞的手,期望用他身體的暖度來解除朵盞體內的冰寒,可惜沒有任何效果。
「屠非,為什麼我們的關係會弄的如此之僵,你是不是為了朵盞這個賤人而和我翻臉的?」霍歌再次將矛頭指向已是楚楚可憐的朵盞。
一名監工將剛才發生之事大略說了一遍,當說道屠非的吩咐時,霍歌的眉頭皺了起來。
此刻,屠非和眾女以及朵盞小雨點等人坐在庭院里仰望夜空點點繁星,小雨點向屠非說了雅院被劫經過,屠非一直聽著,沒有說話。
小雨點反應極快,搶于屠非之前扶住了朵盞:「姐姐,你沒事吧?」
朵盞自從手被廢了后,不知為何,再無先前那般雄心壯志,要將鐵騎隊的勢力擴張到整片沙漠,如今對屠非也無任何恨意,反而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情愫。每當朵盞一個人的時候,想起自己體內流淌著屠非的部分鮮血,就有些意亂情迷,被廢的手也漸漸有了氣力,完全恢復只是時間問題。
「再拿一顆來,這葯對朵盞肯定也有效。」屠非再次將目光投向霍歌。
這幾名馬幫幫眾,顯然不認識屠非,一臉迷惑,但知悉屠非等人定是幫眾貴客,也只能住手,沒有繼續鞭打地上的苦力。
「屠非,他們太可憐了。」慕容依秋忍不住輕聲嘀咕道。
「這些十惡不赦的匪徒,只廢了他們的武功,沒有挑斷他們的手筋和腳筋,已經便宜他們了。讓他們當苦力,是給他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容德劍對屠非的話有些不以為然。
半晌后,朵盞恢復常態,再無先前那般瑟瑟發抖,身上也沒有發出冰冷刺骨的寒氣。
而雲妮的心中也早存與霍歌暗通款曲,具體原因很簡單。如今馬幫武力壯大,加上有數百萬金銀在手,對於二王子的反攻,絕對是一強力臂助。
屠非長嘆了口氣,終於決定不再理會這鐵騎隊與馬幫的是是非非,扭頭離去。
「屠非兄弟,這你不用擔心,不日我們就會雇傭很多苦力和工匠,因為我們此次攻打裂石山莊,獲取了大量的金銀珠寶。這些不義之財,我們一部分會用在山寨的擴充建設上及馬幫兄弟的花紅上,其餘的會散發給貧困老百姓。」容德劍說道。
幾個監工正準備將受傷的苦力抬走,霍歌在幾位馬幫堂主的簇擁下匆匆趕來。
「冰蠶絲的寒氣,豈是普通人可以抵抗。屠非,你體質特殊,所以才無事。而小雨點,在這麼靠著朵盞,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為一具凍屍。」霍歌說道。
「屠非兄弟,幫主開玩笑的,我們馬幫很早就有這麼一個打算,將木質結構的山寨改成城堡,這樣,不但防守力增強數倍,而且,再也不懼乾燥天氣的火攻,我們馬幫總寨,將無懈可擊。」副幫主容德劍解釋道。
「好,那麼請你這個大英雄大豪傑就施捨一顆藥丸,幫朵盞驅寒,這是我這個對你們馬幫有著小小恩情的人對你提出的一個小小的要求。」屠非冷冷地說道。
翌日清晨,屠非和諸女被陣陣喧囂聲吵醒,匆忙起床出門查看發生了何事。
「我霍歌不會淪落到這等田地,即使有,我也不會屈服,我會慷慨赴死,不會如朵盞一樣,為活命卑躬屈膝,服侍敵人。」霍歌昂然答道。
那名年輕的監工顯然被屠非的義正詞嚴給唬住了,愣在原地,面紅耳赤,不知如何是好。
見幫主和這位落難公主密談,容德劍副幫主和幾位堂主都知趣的走開了。
「容副幫主,你這麼對待他們,不會使他們改過自新,最多只能算懲罰他們。如此虐待,任何人都會產生仇恨心理,更別提和你們有宿怨的鐵騎隊的戰士們。」屠非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