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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怒海餘生

第216章 怒海餘生

「臭小雨點,要怪就怪你自己啦,大驚小怪的,叫得那麼慘痛!」屠非在心中暗忖,正要起身出艙去,小雨點此時卻一手抱胸,一手滿是污血伸到屠非的眼前,小聲地說道:「屠哥哥,先不要走,你看我手上的血,嬌嬌姐姐她流了好多血呢!」眼珠子左瞅一下右瞟一下,趁烏嬌嬌不注意,用手指偷偷指了指她的貼身的長至臀部的裡衣,嬌羞青澀的眼神中透著一股頑皮。
「我還怕撈你不到手,讓你跑掉了呢,你倒是送上門來了,你是母的吧,嘿嘿,屠非我就這點子狗屁的魅力!」
驚叫聲中,屠非闖進了船艙。
「屠非哥哥!」小雨點和烏嬌嬌在船艙里一個盡的叫,礙於小雨點,屠非又不好意思闖進去,只能在外頭叫喚:
就在這時,屠非的「彈指神功」可以發威了,屠非接過眾女集聚攏來的一大堆碎銀兩,因為很久沒使過了,所以屠非一次只發兩粒,右手一粒,左手一粒,每一粒都會帶一個惡魂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兩艘小船上的人頓時大亂,紛紛尋找可以掩護,避難的物體,很多人甚至乾脆托具死人的身體蓋下自己的身上。
三艘小船竟然全部傾覆了,不過海面活動著的人和上船時候的人數一點也沒有變,這種水溫,沒有常人過不了半個時辰就會被凍僵,然後九成九會葬身海底。所以屠非只能鼓勵他們儘快游到小島那裡,上了島就好辦了。
四隻燭台頹然倒下,蠟燭在地板上跳動了幾下就倏地熄滅了,船艙里立刻漆黑一片。
「小心,炮彈過來。」
「看來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哪。」這樣的念頭在屠非腦袋裡一閃而過。
離辛克他們的戰船越來越遠,可船行於這茫茫然的海上,不著邊際,何時才是個頭,屠非拿出他在大船上撿下來的一個破望遠鏡,本來是想看看另外兩條船上的老婆,沒想到他這一看看到了前面有座海島,據他推算,應該在他們的所在之處三百米之內,這事一說,三條船上的所有人心情都從悲傷中走出,開始相互打鬧說笑,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
屠非從船艙里取來一把弓,搭上箭張引弓就要射,手竟是前所未有的沉重,無疑這是一把好弓,可惜小巧的箭壺只有十來支羽箭,屠非掂了掂弓,眼下的每一箭都彌足珍貴!
屠非爬近前,在隨茜的手上寫道:我要城船!
屠非猛地伸手一抓,卻只抓住了棉被,眼看著烏嬌嬌、小雨點和船上其他的人都從自己的眼前滑過,一頭栽進水裡,然後冰冷的海水將其湮沒。
屠非胸有成竹抱以一笑,回頭向麻原朵盞她們喊了一聲:「大老婆,二老婆……小老婆,做好準備,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老公。」
這艘小艇最多能容納十三四人,而戰船上活蹦亂跳的就有二十多人,還有暈的傷的不醒人世的幾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把大家都救走,何況若是驟然放棄大船,辛克他們很快就會得到船上的彈藥,那樣逃不了多遠辛克一炮轟來同樣會一命咆呼!
見辛克的大船距離雖近在咫尺,卻暫時沒有攻擊自己的能力,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隻救命小船上。
那兩個一沉一伏的分別是嘉翠和明智春靈。很不幸,兩人跌入水中的時候還在一起,此刻卻分開了一段距離,屠非恰好在兩人的中間!
從嗓子眼裡發出來的聲音就連我自己都沒有聽到,可烏嬌嬌的手卻真的抓住了我的臂膀,那張動人的臉此刻正貼在我的頸椎處。
「你別亂說,我可沒想過死哦,有屠非哥哥你在,我們怎麼會有事呢?是不是,嬌嬌姐姐?」她自信地道,卻依言鬆開了屠非,轉到屠非的身前,幫助屠非儘快的脫去嘉翠的衣服。
「上。」
一隻船被俘獲了,戰船上的辛克才明白過來,槍手紛紛重新鑽出來,一面射擊大船上的完顏霜兒她們,一面攻擊屠非和隨茜,只是子彈雨已不像先前那般密集。眼看一顆子彈就要透過隨茜的身子,屠非一腳踢去,只聽得砰的一聲,隨茜應聲倒在船板上,躲過了一劫。屠非也累得氣喘吁吁,半死不活。
距離他三四丈遠的海水裡,四隻胳膊半伸出海面上胡亂拍打著,讓那兩個梳著雙丫髻的人頭在水中忽沉忽浮,這典型的溺水者掙扎的形象,屠非想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二女竟然都是旱鴨子!其實根本不是屠非想的那樣,他所擔心的人一個都沒事,朱悟能和奉純一掉進海水裡就醒了過來,游泳對於他兩而言就是像拿筷子那麼簡單,小雨點和烏嬌嬌就更不用說了,整就是兩隻小水鴨。
眼看就要解開,屠非一個縱身,你在古木國翁城城樓上抓住油鍋的繩一樣抓住了船索。
小小的兩箭幾乎耗去了屠非所有的精神氣力,連手中的弓都似乎拿不隱了,眼前突然一花,茫茫一片,什麼都看不見了,若不是屠非知道此刻萬萬鬆懈不得,他要是倒了,這船上的人就真活不了幾個也活不了多久,強撐著一口氣,險些栽倒在甲板上。
瞬間的猶豫后,屠非已經向嘉翠那兒划水了,他才剛揮舞起手臂,嘉翠的眸子里就突然爆出一朵璀璨的光芒,它把所有的恐懼與不甘驅趕的一乾二淨,留下的只是心花怒放的歡喜,還有一點感覺是屠非怎麼也感覺不到的。
屠非被這連珠般的炮火驚呆了,在這犀利的火器和茫茫大海面前,久不知恐懼滋味的屠非,竟像三月不知肉味突然看到了色香味俱全的臘瘦肉一樣,竟隱隱生髮出了懼意,而這絲懼意和著透心的寒意讓我牙關忍不住哆嗦起來,只是見到手裡攬的烏嬌嬌那驚恐的眼神,屠非才努力鎮定自己,擠出副笑容來。
媽的,難道我多討幾個老婆就連玉皇大帝那老不死的傢伙都妒忌了嗎?那王母娘娘不是管得很嚴的,切,竟然殘酷地把這兩個花樣少女的生死選擇權交到了我的手中!這樣冰冷的海水,救一個人已是屠非所能達到的極限,妄想兩個一起救,最後只會落個三人一起同赴黃泉的下場。
屠非跟過去一看,游如把奉純放在船板上,解開船舷旁的一艘小船,心中頓時明白她的用意,那一次在屠非的刺殺行動中,情況就和這差不多。
主帆和桅杆被炸得稀爛,一側船舷也被打出了兩個大窟窿,不僅讓這一側的火炮全部失去了戰鬥力,就連船體都開始傾斜,船根本已經無法開動了,而且沉沒也只是遲早的事情。
「噗、噗——」
「如兒,你負責看好奉純。」
明智春靈沒有耍屠非,剛掉進海水裡的時候,她腿不小心抽筋,游不起來,所以伸出手在水上亂抓,腦袋也上下沉浮。她叫屠大哥是想告訴他她不用他擔心,嘉翠有身孕在身,不可以在水裡泡太久,而且她是真的不懂水性,所以想讓屠非快點去救嘉翠,這一急又讓她喝了幾口海水,到了嘴邊的話硬是給吞了回去。這會筋不抽了,水也喝到肚子里去了,自然就和沒事一樣。
「老公,你也進來暖和暖和吧!」烏嬌嬌敞開棉被的一角,柔聲道。
沾了人血的嗜血刀發出幽藍色的光,如一陣龍捲風從船頭掃蕩到船尾,竟沒有一個人阻截屠非不是不阻,船上的十一個人不是還沒動手就死在刀刃上就是動作了也沒屠非的速度,火藥還沒上膛呢,刀鋒就封了喉。隨茜忙著把一條纜繩系在小船上,大船上的霍歌她們也喊著號子指揮著眾人將小船拉到了大船旁。
奉純倒在船艙的一角,一動不動,顯然被撞昏過去了,朵盞眼疾手快,跑過去扶起她,給她接連點了她幾處穴道,竟沒把她救醒。轉頭望向窗外,辛克那艘鐵甲戰船正長槳齊飛,迅速地靠近過來。
「屠非哥哥!」
「你們兩這是幹嘛,衣服給了她們兩,你們一樣會著涼,媽的,怎麼搞最心痛的都是男人!」
這丫頭竟然要放棄求生的努力了!我頓時一驚,忙貼著她的耳朵吼道:「嬌嬌,醒醒,老公我還沒和你拜天堂,喝交杯酒,鬧洞房呢!」烏嬌嬌這才重打起精神來。
奉純要救,可小船只有一艘,還有一堆紅顏知己等著老子疼愛,不可能救了奉純一個,讓她們都跟著我不明不白地死在這裏吧!這兒離岸邊足有十里,游到對岸怎麼也要半個時辰,可誰他媽的能在這冰冷的海水裡待那麼久!
風從耳邊掠過,隨茜上衣飄擺的絲帶從耳邊掠過,身子自由的彷彿是在雲海漂移一般,剎那間竟有些陶醉了,情不自禁的閉上眼想好好的享受一翻。
樊飄卻微笑著說「:小妹,在船上生活些日子,你就知道大海的好處了,大海給我們吃、給我們穿,就如同土地之於農夫一般。何況,守著大海,圍著大海過日子,我們自己的心都會變得寬廣起來!」樊飄小時候是在海邊外婆家渡過的。
「這咋回事?她這不是明擺著耍我嘛,等到了島上看我怎麼收拾你。」
屠非馬上改變了救治方法,在嘉翠的背上輕輕的拍了幾下,把她托在水面,嘴對嘴地做起人工呼吸……
屠非頹然垂下了胳膊,與烏嬌嬌對望一眼,依偎在我身旁的她此刻卻安靜下來,黑暗中的那雙眸子竟是異常的溫柔。
「炮,炮!要是有大炮那該多好呀,有炮,大海就可以好好的容納辛克在這裏過下半輩子了!」
屠非馬上就看見小雨點的胳膊微微碰了碰烏嬌嬌,另一隻手稍一用力,那被子便把她裹的更緊,反是烏嬌嬌誇張地驚叫了一聲。
把剩下的散銀子裝進口袋裡,屠非拉起隨茜的手縱身向前面那艘小船躍去。
「抓住我臂膀,不要放鬆,不然我們兩個都要成湯雞啦。」
屠非腦子裡剛閃過這念頭,一聲接著一聲的巨雷就猛然在頭上炸響起來,船體頓時劇烈晃動起來,架子上的花瓶茶碗瓷器「呼」的一聲飛舞出去,眨眼間遍地都是碎片水漬,可一點都聽不到器物破碎的聲音。
為了不讓自己的初升的欲謂迅速增長,屠非強迫自己把目光挪到辛克的鐵甲船上,對方的長槳此刻已經停了下來,大船隻是靠著慣性緩緩向前滑動,甲板上湧出幾人來,似乎是想弄清楚為什麼桅杆會突然折斷。
弓弦響過,眾人都迷惑不解地望著流星般的羽箭呼嘯著沒入黑暗中,似乎等待了相當漫長的一刻,四百來步之外敵船的主桅杆突然向一旁傾斜,接著就扯著大帆轟然倒下,連船都被帶得晃動起來。船上的副帆來不及調整角度,船頓時偏離了航向,而船速也緩了下來。
「嬌嬌,辛克想要至我們于死地,拿出我屠非老婆的崇高素質來,準備戰鬥!屠非又向烏烏喊道,隨即衝到了甲板上。
隨柔靜靜坐在屠非的身後聽屠非給奉純分析如何才能除去辛克這個狼子野心的傢伙,並不插言,擺放在她面前的那盞和式香茶她只是淺嘗輒止,倒是一縷極淡的女兒幽香透過茶香緩緩飄來,清雅而持久。
甲板上陸續聚集了三十多個人,見到奉純昏迷著被人抱出來,眾人臉上雖是又驚又悲,卻沒有多少懼意。游如接過奉純直往另一側船舷奔去,跆拳道黑帶三段也不是白拿的。其他人則迅速散開,一部跑向後甲板,一部守在前甲板,每人的臉上都露出凄烈的神色。
屠非滿耳轟鳴,只能隱約聽到一個人的聲音,他說屠非連一個字都沒聽清楚,轉頭正想找奉純,只覺背後一輕,烏嬌嬌已經輕盈地躍開去。
屠非根本來不及體會現烏嬌嬌的再一次親密接觸,對方船上一股炮彈引發的巨浪便鋪天蓋地一般卷了過來,從窗子湧進來的冰冷海水一下子把屠非和烏嬌嬌全身打了個精濕,兩人沒有下手也成了落湯雞。
屠非大喜,忙和眾人一齊把大炮固定在船首,便點火發炮,兩發之後,竟一炮擊中了敵艦的左舷,等它調整好船頭變成兩船相對的時候,船身已經挨了兩炮,左舷七成的槳位被打爛,船就算能開起來,速度恐怕也只有蝸牛一般緩慢。
眾人的速度也不慢,屠非才剛上去不久,就都集合到了一塊,燒了一大堆火,輪流守夜唄,還能怎麼著。他們那麼多的人,晚上也不好去打擾別人,就先將就這一晚,明日一早再做打算唄。
「屠非,你幹什麼,快停下,嘉翠她有了身孕,都五個月呢!」這次明智春靈沒有再吞海水進去。
看著嘉翠的頭浮得越來越少,手也一點點的下去,很少再伸上來,屠非奮力向她身邊游去,另外兩隻小船也相繼翻了,船上所有的人都掉入了刺骨的海水裡,屠非在嘉翠即將沉入水下的一剎那,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托起來的時候,已經暈了過去,屠非只得在海水裡給她做最有效也是最簡單的救治方法,兩手攬住嘉翠的胳膊,提起一隻腳擊打嘉翠的腹部,一下,兩下……
出生在戰天鬥地的年代,成長於刀光劍影之中,成熟于血雨腥風裡的嗜血屠刀此刻奄然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船頭兩個看上去身手不凡的士兵眨眼就變成了一段段的,削去的肉片薄得像大年夜包餃子用的餃子皮兒。
「哈啾……哈啾!」
屠非半真半假的調侃讓小雨點陡露一絲女兒羞態,她偷偷瞥了烏嬌嬌一眼,烏嬌嬌柔情萬種的目光正落在屠非身上,忍俊不禁的笑意似乎只是在欣賞我說話的有趣,並沒有在意話里的調笑之意。
多少旅途多少牽挂的人,多少愛會感動這一生,多少故事多少想念的人,多少情會伴隨這一生,只有相愛相知相依相偎的兩個人,才能想到攜手走過這一生……
「崩——」
「船?茜兒!我們不正是在為船的事發愁嗎?這下好了!」
辛克派過來的小船距離屠非他們就只有二十幾步遠了,屠非都可清晰地看見船上之人那一張張猙獰而貪婪的臉,兩個武士已經舉起了長長的步槍,步槍上泛著冷艷的光芒。
「大海好無聊耶,什麼都看不見,水裡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就連漁火都沒有……」看了一會兒,烏嬌嬌竟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老公!」
屠非搖了搖頭,再次對小雨點說了聲對不起走出船艙,只是小雨點那幾近赤裸的身軀卻深深刻在了屠非的腦海里。
寒冷飛快地攝住了屠非的軀體,浸泡了海水的棉袍似有千斤重,直拽著屠非朝海底沉去,而更讓他擔心的是他不知道船上其他的人究竟會不會游泳,要最命的是還有兩個昏迷不醒的人,要是命不好,昏迷著就死了,去閻王爺那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不成大笑話了。屠非拚命地脫掉棉袍,只留下了貼身的底褲,什麼都不要了,就從褲子上解下褲帶把嗜血屠刀綁在身上。等浮出水面,看到的情景卻讓屠非的心一下子都凍住了。
按照目前戰船下沉的速度,不用兩個時辰,它就會沉沒,若是考慮到船越沉越快的因素,或許連一個時辰都堅持不到,再不想辦法棄船逃生,就只有一條路可走,男的全葬身魚腹,女的就嫁給海龍王做小老婆,別無他擇。
屠非見嘉翠臉色越來越不好看,遠處漂來她們裝東西的一個箱子,於是游過去,把箱子里的東西全都倒出來,把嘉翠放進去,這樣兩個人都輕鬆不少,嘉翠也不要再被泡在海水中。
也就在這同時,明智春靈的手臂不再在空中亂舞了,反而輕靈地一轉滑入了水中,緩緩鳧起了半個身子,沖屠非露出了個笑臉。
兩隻彎鉤從後面那艘小船伸出,一下子搭住了屠非所在船的船尾,小船頓時一顫。
這樣推著她走,速度果然加快了不少,快到島邊的時候,屠非發現一個小男孩在手中掙扎,想是哪家貪玩的孩子溺水了,屠非把箱子往岸上一搬,又往海水中跳去,把小男孩救了上來。
船艙里雖然昏黑一片,可屠非還是看到了一副動人的景色。朦朦朧朧的,幾個光溜溜的身影在交換著衣服,一個高瘦的背後面透進來一縷慘淡的月光,勾勒出四個曲線玲瓏、高低起伏不斷,錯落有致的軀體。
烏嬌嬌和小雨點從後面游過來,小雨點還不斷地打著噴嚏。小雨點再一個哈啾打出來身子就貼在了屠非的身上,屠非這才發覺她和他一樣,都已經把身上的衣服脫光了,人是個奇怪的動物,確實是的,縱然是水寒刺骨,屠非依然感覺到了小雨點那雙親昵地纏在他腰間的腿是多麼的修長豐膩,那對從他腋下繞到胸前的藕臂又是多麼的光滑細膩。
看到敵人鐵甲艦的整個側翼全部暴露出來,屠非忍不住四下張望,看看甲板上能不能變出一門大炮來。聽到屠非的自言自語,解夕打個手勢招呼十來個會武功的姐妹齊齊奔向船艙,沒多大功夫,竟抬出一門大炮來(最原始的那種)!這個黑不溜秋的東西放在戰船最不起眼的角落,上面還堆滿了很多雜物,不過解夕上船的第一眼就看到了。
小雨點一聲驚叫,飛快地背過身去,「屠非哥哥,你……快出去!」尖叫聲由五分驚三分羞二分喜發生化學氧化反應而成,不是小雨點不願意讓屠非看到,只是這事情太突如其來,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剛出船艙的門,五六顆子彈撲面射來,屠非以最快的速度來了個大跪,子彈從空中飛馳過去,掉入海里。卻見艙外所有的人都趴甲板上,離她最近的隨茜指著前方沖他喊著什麼。
兩人在頭探出水面的一瞬間齊齊發出了求救的呼喚,明智春靈更是看到了屠非,雙手拚命拍打著海水,想向屠非游去,卻被海浪越推越遠,屠非感覺到明智春靈的眼中滿是對死的恐懼和對生的留戀。
烏嬌嬌一下子撞在了窗欞上,又一下子仰面朝天地被甩了回來,屠非雙足一點,竟是一個踉蹌,船身傾斜,差點沒借到力,勉強躍起三尺高伸左手接住烏嬌嬌,身子就已經下落,右手嗜血屠刀扎進船板里,才堪堪穩住了身子,而烏嬌嬌此時也正狠狠砸在了屠非的後背上。
屠非心中那個喜呀,剛才的累意消失不見。
加藤舞和雪眉似乎都沒想到我會闖進來,都愣住了,我想也不能就這麼獃獃地站著吧,不然就是真跳進這海里我也洗不清要偷看的罪各。
「媽呀,辛克,你他媽的又搞什麼飛機!」
醒過來的嘉翠知道老公是為了救她,不敢亂動,可在姐妹面前讓她光著身子,特別是懷孕以來身材就差了很多,只羞得別過頭去,看得小雨點不由在屠非耳邊「咕」地輕聲一笑。
「奪船?」隨茜面露詫異,指了指辛克船上的那一大群槍手,彷彿在說:在他們手槍步槍的射程之內,站都站不起來,還奪船?奪個球啊!
「不想死的快滾開!屠非長眼屠刀不長眼,別怪老子打狗不看主人!我這嗜血屠刀可是要血不要命的。」
辛克一直沒用炮還擊,想來它的炮彈已經告磬,只是屠非他們所乘的船也越來越傾斜,加之大炮強大的后坐力把甲板震的四分五裂,滿甲板竟找不出合適的地方安置大炮了,縱有炮彈,卻再無法發炮射擊,直讓氣得屠非鼻涕、口水相和流,(感冒)徒喚奈何!
屠非正在想加藤舞和雪眉等會光著身子出來會是怎麼樣的一個場景,突然聽船艙里傳來小雨點的驚叫道:「血?烏姐姐,你受傷啦?」
小雨的這聲屠非哥哥叫得屠非心裏盪起了一絲波瀾,小雨點那被海水浸濕的烏黑長發一絲絲、一縷縷的竟有結冰的跡象,臉色更是凍得煞白,夜間氣溫本來就低,海風呼呼地刮,看上去那麼的楚楚可憐,屠非忘記了自己還虛著身子,把她摟在懷裡呵護愛憐。「小雨點,謝謝你,認識你,屠非哥哥真的很開心。」
氣運丹田,嗯,吸氣,呼氣,啊撲!「老婆,掩護我!」屠非丟給隨茜一支槍,兩人心有靈犀的一換位,屠非踩著彎鉤直撲後面的小船。
「摟住我,雙腿自然的打水。」屠非一面教嘉翠浮水的秘訣,一面四下張望。看看眾人是否還好,「大家聽好了,都相互幫著點,前面兩百米的地方有一個小島,多堅持會,到了島上就有活命的機會,如果繼續呆在海水裡,遲早會凍死。我帶著嘉翠先走一步,她身子可能會受不住,你們大家一定要跟著來,記住:一個也不能少!」
強勁的海風吹在透濕的身上,竟是刺骨般的寒冷,屠非手腳竟有凍僵了的感覺,滿目瘡痍的甲板更讓我心生涼意,北方還是北方哪,都要立夏了還這麼冷。
「辛克,我操你娘,操你爸,操……一炮沒轟死算你命大。」
轉身看衣服濕透的烏嬌嬌和小雨點已經凍得渾身直打哆嗦,臉上不知是海水還是淚水,屠非一面心疼,一面恨自己出逃時怎麼也不多穿幾件厚衣服,恨歸恨,他也沒有辦法,倒是加藤舞和雪眉動作快,迅速從自己身上脫下乾燥的衣服,一人一個小雨點和烏嬌嬌扯進船艙把衣服給換上。
「算了,江湖人言可畏,本是在一條大被下禦寒,可傳著傳著,沒準兒就成了被翻紅浪、大被同眠的風流韻事了,你老公我本就是個淫賊倒也無所謂,可你雨點妹妹還是冰清玉潔的女兒家呀!要是傳出去以後嫁不掉了怎麼辦?我還是搖搖櫓活動活動身子骨暖和暖和吧!」
她輕輕咬了下嘴唇,悄悄往旁邊挪了挪身子,卻讓烏嬌嬌發覺了,笑道:「老公,你就快過來吧,快過來,快過來呀,雨點妹妹都給你騰出地方來了!」
「噔……」眼才剛剛閉上呢,兩人就落到了小船上。
屠非心中微微一怔,確信無疑純也皺起了眉頭,幾人齊齊往窗外望去的時候,猛見二里之外爆出一團耀眼的紅光,紅光映照出船的輪廓,竟然是一條與她們的座艦幾乎完全相同的鐵甲戰船!
「是嗎?可我怎麼沒覺出來呢?就像遠處的那條船,它上面怎麼連一點光亮都沒有,鬼鬼祟祟的,人家看了心情怎麼能好?」
屠非說著唬人的呢,沒想到還真有四個人應聲跳進了海水裡,更鬱悶的是其中一個竟然不會游泳!刀鋒所過之年只聽得血濺入海水裡輕微的滴落聲,隨後兩三下就把其餘的幾個人解決掉了,所幸沒有被屠非的刀「親吻」的人紛紛跳水而逃,大船上頓時歡聲鼓動,暴發出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就在屠非生出要命喪於此的念頭時,對方的炮火突然停了下來。
屠非凝望著遠處破浪而來的鐵甲船,用不了一袋煙的功夫,它那長長的尖銳船刺就會把屠非他們這一艘船插個對穿。
隨著時間的增長,屠非發現小雨點確實越來越具有女人的特徵,發育得特別好,該起的起,該伏的伏,加之小雨點的黃金分割的比例也很到位,一直把她當小妹妹看,現在要他……雖然是個名副其實的淫賊,可有的時候由愛情變成親情容易,要由親情變成愛情就有一定的難度了,還有,小雨點實在太可愛,屠非不知道要是她做了他老婆,到了床上都不知道用何種姿態去對她。
「趴下。」
「屠大哥。」
「不好!」此戰船是從辛克那裡搞來的,那船和這船這麼相似,不用說,辛克他們追來了。
再一聲弓拉箭出弦響之後,副桅杆也被屠非射斷,那些搖槳的兵士還不知道甲板上發生了什麼,依舊努力地搖著長槳,航向越來越偏。
一個大胆的計劃在屠非的心中成形。
烏嬌嬌卻是好奇得緊。一直住在蠱毒教里,就是出去玩也只是周邊的一些小城,很少接觸到別國的器物,加之她又是第一次見到海,看什麼都覺得新鮮,把艙里的瓶瓶罐罐打量一番之後,就趴在窗台上看起海來。
「事出突然,我才會……小雨點乖,屠非哥哥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敢,我這就出去,這就出去……」屠非的臉拉得像初成形的苦瓜,十七歲那個半夜回家卻進錯了房正好撞見別人兩夫妻干那事還不像現在這樣狼狽不堪。
一隻冰冷潮濕的小手握住了屠非的手,從這隻手中傳來的寒氣暫時壓住了屠非翻騰的氣血,轉頭看去,正對上小雨點關懷、急切的眼神。
加藤舞和雪眉上身已全部脫光,只剩下一條底褲。烏嬌嬌和小寸點滴還剩下了肚兜和裡衣,精濕的衣服完全貼在肌膚上,把曲線詮釋得完全徹底,就連椒乳上的那兩點蓓蕾的輪廓都清晰可見,烏嬌嬌的苗條,小雨點的纖細,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完美無瑕,屠非看著看著就開始向二傻二傻的獃頭鵝進化。
屠非向小雨點那邊碰了碰,正想鑽進大被裡去,卻猛聽到「轟」的一聲巨響,一發炮彈正落在船旁,掀起的巨浪竟一下子就把小船掀了個底朝天!
月亮走,我也走,我與阿妹走一回……
屠非早抽空換了乾衣服,還順手抽了塊乾燥的木板,拎了床棉被才上了船。船板果然如屠非所料的那樣潮濕,他把木板墊上才讓昏迷的奉純睡下,等烏嬌嬌和小雨點坐定后,用大被蓋住。朱悟能也一直沒醒,屠非對他當然就不對她那麼好了,倒不是因為重色輕友,只是朱悟能一個大男人,身子骨怎麼著也要比起這幾個女人家的要鐵吧。再說朱悟能那是自己喝醉的,活該,奉純是因為他沒照顧好撞暈了,烏嬌嬌、小雨點這對活寶也是……說白了,還是四個字:重色輕友。
「如,停手,沒用的,逃不了多遠,一樣會死在辛克的手上,倒不如一起留下,要生一起生,要起一起死,要是我們都死了,就是你現在讓奉純一個人逃脫了,她醒過來以後也不會苟活下去,這又何必呢。」
辛克的船甲板上密密麻麻地站了四五十個槍手,正用手槍壓制住眾人,而兩艘小船正從那戰船的陰影中一前一後斜插而出,加上己方槍手的掩護下,飛快地接近屠非他們的戰船。
辛克船上的槍手似乎發現了屠非,一陣密集的子彈雨傾瀉而至,屠非改變大跪的姿勢,連忙卧倒在甲板上,匍匐爬到隨茜的旁邊向前望去。那兩條小船每條都有十一人,五人操槳如飛,六人背槍支而立,立在船頭的兩人動作極其迅捷。
「雨兒,再鬧的話,我們可都要喂王八了!」屠非不知道小雨點的神經究竟是什麼做的,神經和神經末梢之間又是用什麼東西聯起來的,面對生死竟還如此輕鬆,咯咯的笑個不停。
「游如要搞什麼?」
「嬌嬌哪裡受傷了?嚴不嚴重?怎麼那麼不小心?不小心就算了,還要讓自己受傷,讓自己受傷也是算了,還令要大家擔心,令大家擔心也就算了,說不定還會讓你老公我背上個『偷窺狂』的雅號,你忍嘛你。」屠非的語辭入木三公,說得自己比大街上撿麵湯睡屋檐的乞丐還無辜可憐。
「還是把生留給吾愛吧……」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幾十雙眼睛盯著屠非,直到有人大叫了一聲之後,眾人才歡呼起來,盯著屠非的目光里滿是敬仰,雖然屠非不是第一閃讓她們刮目相看,情人眼裡出西施嘛,就是他明明只做出了一點小小的成績也會大肆地宣揚一翻。還何況是……
順著小雨手指的方向看去,烏嬌嬌白色的裡衣上果然有大片暗色的污跡,屠非一瞬間就明白了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如果換個時間地點人物,屠非一定罵神經病。長到這麼大,見過的女人女孩子不計其數,從沒見過像小雨點笨到這個地步,搞笑到這種程度的女孩子,以後要是娶了她做老婆,屠非一定不會老死,在他老死之前不是被小雨點氣死就是被她笑死了。
順利繳獲了兩艘小船,船三十來個人正好夠用。等眾人都上了小船,就要開船時屠非突然想起還有個不信邪喝了百步醉的朱悟能在船尾躺著喝西北風,二話沒說再回到大船上把朱悟能抱到他所在的那條小船上,三艘小船迅速駛離大船。屠非的那隻船上共載了十個人,人是相對少一點,可是兩隻大木箱子佔據了餘下的位置,箱子裏面當然只是屠非那些老婆們的一些最重要的東西,三十來個哎,要是裝的是衣物什麼的話,乖乖,一人一身衣服也是六十件,哪有那麼大的箱子來裝。
「什麼?她懷孕了?我怎麼不知道?你們怎麼不對我說?」聽到明智春靈這句話,屠非恨不得一屠刀把自己砍了,自己的老婆懷孕了,他這個做老公的竟然一點都不知道,在她落水時還猶豫不決想是救她還是救另外一個女人,更可氣的是她暈了過去,他還選擇如此粗魯的救治方法,簡直……簡直就不是人!
又一個炮彈掀起的巨浪砸了過來,屠非身子一搖晃,險些把嘉翠又砸進浪里,屠非連忙把她放下水,緊緊地抱住她,不等烏嬌嬌動手,便去解她棉袍的扣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