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逍遙踐約
皇甫夫人抬袖擦拭去眼角的淚痕說道：「羽兒，去吧，為娘在家等你回來。」再也沒有比這句話更讓人貼心的了。
皇甫夫人淡淡說道：「可是羽兒這一走，我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我兒啊？」說的聲音不大，好像怕別人聽到似的。說完這話想到以後幾年甚至幾十年，兒子都不在身邊，眼眶一紅，淚珠就忍不住的滾滾而下。
皇甫夫人抱著皇甫羽然站在皇甫清身邊，臉上是淡淡的不舍和輕輕的憂傷。
聽到父親的呵斥，皇甫羽然立馬安靜了下來，不過看著他撅起好高的小嘴就知道他還在想這事。
皇甫清微微一笑，點點頭說道：「羽兒，平時不是吵著鬧著要找師父嗎？師父叫你呢？怎麼又不過去了？」
皇甫羽然從驚呆中回過神來，仰起頭看著輕靈子嚴肅地說道：「師父，羽兒也要學，請您教給羽兒。」臉上露出了不該屬於一三歲孩子的堅毅和儼然。
皇甫羽然坐在輕靈子腿上，伸手把玩著輕靈子雪白的鬍鬚，仰起小臉問道：「師父，陸伯伯說你很厲害，說你會變魔術，是真的嗎？」
「嗯？一個丫頭么？可否讓老夫看上一眼？」
皇甫清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道：「仙長，逍遙派可有女流？」
輕靈子聽他這樣問，轉頭看向對面坐著的陸清，而後者則是直接沒敢抬起頭來。
皇甫清當初只是看這靈兒聰明伶俐才決定讓她跟隨皇甫羽然身邊，可沒想過靈兒的身體素質也是修鍊的上上人選。
只見靈兒一襲素裝難掩身姿，柳腰可堪一握。瓜子臉上不施粉黛又毫無瑕疵，黛眉上揚透露著一股英氣。隨身為凡人卻又有種若然出塵的氣質，若是修鍊，恐怕也是一個奇才。
「好，看好了。」輕靈子笑笑，一招手就見那盤牡丹魚片中的一朵牡丹慢慢飄起緩緩飛到了輕靈子身前的空盤子里。
孩子是母親的心頭肉，無論孩子身在何方，母親的牽思永遠都不會改變和減少。孩子不在身邊，總是感覺少點什麼，心裏會情不自禁的難受，這是母親的天性。
一頓飯也就在這種情況下進行完了，期間一直都是皇甫羽然看中了什麼，輕靈子就招招手給取過來。皇甫羽然更是堅定了自己的信念，自己一定要學習到這些，到時候想要什麼遠遠的招招手就可以了。
直到逍遙眾人在天空中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皇甫夫人強人著淚水再也隱忍不住，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狂涌而出。
輕靈子看著站在自己旁邊張著小手等著自己抱抱的皇甫羽然，只見他長得靈秀清逸，粉雕玉琢的小臉上此時洋溢著期待。輕靈子不由得一陣開心，伸手將皇甫羽然抱到自己的腿上，嘴裏笑著說：「來，師父抱抱我的乖徒弟。」
輕靈子撫摸一下皇甫羽然的後腦勺說道：「輕雨，靈兒就由你來帶著吧。
輕靈子看著面前的小姑娘，心裏感覺到一陣驚訝，這皇甫家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家族出來的一個丫鬟的天賦都如此只好。
輕靈子看到這種情況也只是尷尬的一笑，之後對皇甫羽然說：「羽兒，現在師父變給你看，來，告訴為師這桌上的東西你想吃什麼，為師讓它自己飛過來找你。」
靈兒也是一躬身行禮說道：「多謝仙長。」
逍遙眾人也全都召喚出自己的仙器，御器騰空而去。
「真的！」頓時間，皇甫羽然撅起的小嘴變成了笑臉，眼中放光地掃視著這滿桌的美味佳肴。隨後小手抬起，指著最中心的那盤牡丹魚片說道：「我要吃那個花花。」
「以後你就跟羽然一樣叫我師父吧，仙長這個稱呼聽著怎麼那麼彆扭呢！」輕靈子不自然地說道。
輕靈子哪裡不明白皇甫清的意思，其實皇甫清還是捨不得自己兒子被帶走才如此說。因為修真無年月，一閉關就有可能是幾年幾十年，今日一別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兒子呢。
皇甫羽然聽父親這樣說，臉色一紅，尷尬地說道：「爹爹，羽兒哪有……」隨即便想到以前陸清曾經告訴自己師父有好多好玩的寶貝。想到這裏，也顧不上和父親說什麼了，從陸清身上下來小跑到輕靈子身邊，看著輕靈子張開小手說道：「師
「是，師父。」靈兒應道。
「是。」靈兒應了一聲從皇甫夫人身後走出，來到輕靈子面前躬身福了一福：「靈兒見過仙長。」
「不要，羽兒現在就要看，現在就要看。」皇甫羽然不依地說道。
皇甫清看著夫人順腮而下的淚水，心底也是一陣酸意。伸手將夫人攬在懷中，什麼都沒有說，或許這個時候什麼都不說才是最好的安慰。既然想哭，就讓淚水成災吧。
皇甫清剛剛一句：「恭送仙長。」還沒有說出口，眾人已經遠去了，只看到天邊留下幾個小點漸漸變小。
皇甫清招招手側轉過頭說道：「靈兒，上前見過仙長。」
輕靈子看著皇甫羽然嚴肅的嚴肅的表情不由一樂，不怕你想學，就怕你不願意學。輕靈子撫摸著皇甫羽然的臉龐說道：「好，師父會教給你的，還會教給你更好玩更厲害的，只要你乖乖聽話。」
皇甫清入座，輕靈子看看坐在陸清腿上的皇甫羽然笑著說道：「徒兒，過來師父這邊，來。」說完就衝著皇甫羽然招招手。
眾人看這三歲小娃娃說的一本正經，瓷器般的娃娃臉上帶著十足的信心，都是一陣欣慰。
皇甫羽然在輕靈子懷中轉回身來，看著淚眼凄迷的母親，心中不由一痛，還是開口說道：「娘親，不要難過，羽兒不日便會回來看你的。」
輕靈子哈哈一笑說道：「皇甫家主，你到底藏了多少修鍊天才在家裡啊？這靈兒身聚靈氣，修鍊起
輕靈子回過神來，看著皇甫羽然不滿的表情，連忙說道：「啊？哦，是真的。」
次日，皇甫清偕夫人以及皇甫家族眾下人丫鬟到大門外為輕靈子等人餞行，也是為小公子皇甫羽然踐行。
懷中抱著的皇甫羽然見娘親流眼淚了，伸出小手抹去母親臉頰上的淚珠，頗有大人氣概地說道：「娘，你放心吧，我是跟師父去修鍊的，師父也說了，等到我修為達到……那個階段的時候，我就可以回來看你了。說不定有個三年五載我就回來了呢。」畢竟還是三歲的孩子，對於一些修真名詞還是記不太清楚，不過老氣橫秋的樣子還是引的眾人一陣開懷。
輕靈子淡淡一笑說道：「羽兒乖，現在先吃飯，吃完飯師父再變給你看。」
輕靈子聽聞皇甫清這麼問，略感好奇，還是說道：「我逍遙派不限男女，四長老輕雨所帶的就全是女弟子，知道天賦不是太差自然可以入我逍遙。這麼？皇甫家主還有個女兒？」
皇甫清客氣地說道：「仙長，今日一別，不知何日再能見到仙長的仙姿了。羽兒也就拜託仙長照顧了，皇甫清夫婦在此謝過了。」說完和皇甫夫人你一起彎腰躬身對輕靈子行了一禮。
皇甫清見兒子這麼無禮的和輕靈子說話，喝道：「羽兒，不得無
皇甫羽然見到此景驚訝的合不上嘴吧，他可是根本就沒見過會飛的花。如今看到了，那就肯定是師父的原因了。想到這裏，皇甫羽然暗暗在心裏下了決定，以後一定要學到這一招，一定要學的比師父還要厲害。
皇甫羽然見師父沒有回答自己，扯了扯輕靈子的鬍子，不滿地說道：「師父……」
皇甫羽然馬上解釋道：「仙長說笑了，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不曾有個女娃。我的意思是想讓靈兒這丫頭跟著去，順便也可照料一下羽兒的起居。」
輕靈子也感慨萬分，走上前將皇甫清夫婦扶起，說道：「皇甫家主就請放心吧，羽兒這孩子聰明伶俐，老夫甚是喜歡。莫說是在逍遙派內別人欺負不了他，就是在逍遙派以外有人想欺負他也得問問老夫是否同意呢。」
皇甫清見輕靈子對自己兒子如此寵愛，也就放下了心來，站起來端起酒杯說道：「羽兒有幸得諸位賞識，皇甫清感激不盡，我敬諸位這杯淡酒，略表謝意。」
「嗯，我會的！」皇甫羽然臉上露出絕決的表情說道。這也是為什麼以後皇甫羽然會那麼尊敬輕靈子的原因，此乃后話，以後再提。
皇甫羽然略帶迷茫的看看抱著自己的陸清，又轉頭看看皇甫清和輕靈子。
皇甫羽然見輕靈子親口承認，眼睛一亮興奮地說道：「師父變給羽兒看。」
輕靈子又轉身對皇甫清說：「皇甫家主，你看著時候不早了，咱們就此別過吧。」伸手從皇甫夫人懷中接過皇甫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