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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1章 江湖深似海

第0131章 江湖深似海

尹曠暗道:「這個乞丐談吐不凡,顯然不是一般人物。這個江湖,還真是卧虎藏龍啊。幸好我們正道聲望為正數,不然,只怕他就不是坐在我面前談笑了,而是刀子伺候。看來,這聲望還挺有用的。」這樣想著,他道:「我們的確急需情報。朋友如果願意幫忙,我們當然感激萬分。至於賠罪,就算了。你們也是好心。」
而對面的悅來客棧,也正在被西廠番子鬧個底朝天,大有掘地三尺也要將兇手挖出來的架勢。而悅來客棧周圍方圓百米,已是人去街空,只留幾隻雞在咕咕叫,狗在蹦蹦跳。還有一陣風吹得一個竹編簍滿街轉。
「呃。」
1237班眾人再一次確定了一件事情,「主要劇情還未真的開始!」
那身材不及黑貓神捕胸口,卻硬要抬頭挺胸的西廠管事得意一笑,「不送。」可當他看向客棧內的時候,他突然發現,客棧里竟然連一個人都沒有了,掌柜的,連同小二都不見了蹤影,「該死的張沖,別讓我逮到你的小辮子,不然我西廠的大獄,必定讓你終生難忘!」
黎霜沐,王寧,尹曠,白戮等人立刻戒備,能夠無聲無息出現在土地廟外,規避眾人的感知,這個乞丐,顯然不是一般人。單單一點,他的感知比如高過在場任何一人,包括有著17點感知的王寧!
「諸位少俠找丐幫有事?」
萬寧橫了他一眼,自顧自的嗑著瓜子,「真是麻煩。直接找個乞丐就不得了。你們沒混過江湖還沒看過武俠小說?十個乞丐九個幫。自古以來消息靈通都就數丐幫了。這裏既然是武俠江湖,怎麼可能沒有丐幫?」說著,他又吐一嘴的瓜子殼。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那麼多香蕉味瓜子,走到哪裡都見他自顧自的磕著。
黎霜沐眉頭一挑,道:「莫非,是你們……」乞丐說道:「原本以為諸位粗心大意,才留下許多線索,於是我便將其抹去了,以防被西廠番子追上。卻不想這是諸位的計策,卻是好心辦了壞事,心中有愧,有愧啊。」眾人聽了,嘴角不由的跳了跳。王寧道:「你一直跟著我們?」乞丐一笑,道:「見諒,見諒。不過,方才聽聞諸位似乎苦於無處探聽消息,又聽這位朋友提及丐幫……呵,為彌補諸位的損失,我便現身了。雖說在下武功平平,比不得諸位,但是這江湖閑談,還是略知一二,當是賠罪,我願免費奉送三條消息。諸位以為如何?」
小鎮外面,殘破土地廟。
「第二問,西廠督主雨化田,是否已經開始著手對付趙懷安了?」乞丐道:「朋友似乎對趙大俠的事情比較上心啊?你們和他……呵呵,據說雨化田已經封了某位大人物的密旨,離了京師,似乎是追捕某個從宮裡逃脫的宮女吧。這個我也不甚了解。至於是不是對付趙大俠的幌子,我就不知道了。」
「張大哥,您這麼做,就不怕惹惱了他們?」悅來客棧對麵茶棚,一個捕快對黑貓神捕說道。黑貓神捕張沖冷笑,道:「怕他?我就不是黑貓神捕!對了,問清楚是誰乾的了嗎?敢殺西廠走狗,單是這份膽氣,就值得我張某人敬他一杯。」那捕快連忙道:「唉喲,張大哥,這話你的小聲點說。您是官差,他們是殺人犯,您哪能……」「行啦行啦,煩不煩!我只問你,可查清楚是誰?」「根據丐幫透露的消息,應該是一群少年人所為。對了,丐幫的人推測,他們和那趙懷……可能有些瓜葛。剛才有人看到,其中一個女子指著趙的畫像,頗為激動,似乎相識!」
突兀的一聲傳來,接著就看見一個衣著破爛,一手持破碗,一手握竹杖的邋遢年輕人從廟門走進來,瞬間就一股子臭味瀰漫在土地廟內,幾個女生都不住的捂住嘴巴,臉色鐵青。而那個乞丐卻好像絲毫不在意,坦然的坐在地上。
「諸位不用緊張,乞丐我沒有惡意。呵呵,就是好奇,究竟是哪路英雄,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殺死西廠的人,嘖嘖,單是這份膽氣,便讓乞丐我欽佩不已啊。本來是想一路跟著,探個究竟,卻不想在下所為,卻無意打亂了諸位的計劃,心中有愧,特來告罪。」說著,他就笑著拱手,很是一副自來熟的模樣。
不多時,一隊胸口綉著「捕」字的漢子就沖入悅來客棧,當首一人喝道:「官差辦案,閑雜退避!」其聲如洪鐘,震的酒水蕩漾。原本客棧內如泰山安坐的客人們均都心懼:「這官差好深厚的內功!」紛紛望去,便見那為首之人高大健壯,面目怒睜,眼眶黝黑,如同餓虎豺豹,一隻滿是老繭的手按著腰上長刀,氣勢不凡。其中一個青年劍客驚訝,「竟然是黑貓神捕!他何時來到紅石鎮了?」聽那青年劍客的語氣,似乎這「黑貓神捕」來頭不小啊。聽得青年劍客驚呼,眾人也咋舌不已,紛紛道「快走,快走」,須臾間,客棧便人去樓空。
……
而不等那黑貓神捕踏上樓梯,又見一隊人馬沖入客棧,當先一個道:「這件案子我們西廠接手了。爾等速速離去!」這聲音又尖又細,卻有硬要大聲喊出,聽得直刺耳膜。那黑貓神捕一轉身,看到來人的時候,那黑黑的眼睛閃過一絲無奈,隨即抱拳,道:「既然西廠的大人接手了,自然沒我等什麼事了。我等告辭,預祝大人早些抓到兇手,安撫一方。」說著一招手,「我們走。」
如果尹曠等人在這裏,一定會驚的一身冷汗出來。僅僅是齊小雲那隨意的一指,竟然就被有心人收入眼中。
黑貓神捕眉頭一挑,摸了摸鋼針一樣的鬍子,「這群小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沒幾兩本事竟然還闖蕩江湖。以為是小孩子玩丟沙包呢?呵呵,豹子,將他們的留下的痕迹抹了。還有和丐幫的兄弟招呼一聲。」豹子道:「不用招呼,丐幫的兄弟說了,那群番子的敵人,便是他們的朋友,估計這會兒丐幫的兄弟已經料理妥當了。」「行!那就沒咱們什麼事兒了。接著趕路吧!奶奶的,追了他三年,兜了大半個大明疆土,我就不信逮不著他。咱們走!」說著,隨手拍下一錠銀子,捲起一陣風塵而去。
眾人一想,似乎真的是這樣啊。
尹曠看了一眼黎霜沐,嘆道然後道:「官差沒引來,就沒法向他們打探西廠動向。現在我們又犯了案子,回到小鎮顯然是不可能了,那簡直是自投羅網。」白戮撓撓頭,道:「那怎麼辦啊?要不咱們叫個跑得快的回去,再把他們引來?」說著,白戮就望向靠在樑柱上的王寧,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至於眾人為何如此關心原劇劇情,那是因為之前路上交談時尹曠的一句話,不,或者說校長的一句提示:
在河邊洗了個澡,重新換了一身新衣服的黎霜沐那鐵青的臉色終於稍微紅潤了一些。當他重新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便直接問道:「有追兵追上來嗎?」負責偵察的曾飛嘆息搖頭,道:「沒有。不知道為什麼,我們一路留下那麼多的線索,他們竟然不追上來。他們是有多笨啊?咱們是不是高估了天朝官差的素質啊?」
1237班15人剛踏出悅來客棧那不知被多少俠客踩過的門檻的時候,店小二驚恐的聲音就傳便整個客棧:「殺人啦……殺人啦!!」然後樓下的酒客們聽了,稍微靜一靜之後,便又各干各的了。其中一個戴著斗笠的漢子還嗤笑一聲,「殺人而已,有甚大驚小怪。」隨他一同的人道:「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來,喝一杯。」
乞丐坦率一笑,「那麼,諸位朋友想知道什麼呢?」從「少俠」變成「朋友」,顯然他對尹曠等人的印象開始轉好了。
「干!」
原來,剛才那個「黑貓神捕」根本就沒有辦案的意思。他的一開始的目的,就是快西廠一步,第一時間趕走客棧內的眾人,以防他們被西廠番子牽連迫害。以西廠一貫作風,就是管你是不是罪犯,一併抓回去定罪結案,然後功勞簿上勾上一筆就可以了。冤枉?誰管你!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都看向尹曠。尹曠苦笑一聲,道:「那就我來問吧。第一個,請問當今東廠督主萬喻樓,是否真的被趙懷安殺死了。」這個問題,問的卻是有門道。尹曠不直接問「萬喻樓被趙懷安殺死了沒?」,而是疑問是否趙懷安殺死了萬喻樓。前者,卻是容易引起懷疑,畢竟倘若萬喻樓死了,定然是事情天下皆知的,如果尹曠這樣問的話,就顯得詭異了。果然,聽了尹曠的問題,乞丐笑了笑,反問:「那少俠以為,當今天下,又有誰有那個膽氣公然和朝廷奸佞對抗?又有誰的劍,能夠快到輕易殺死武功極高的萬喻樓?」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看來萬喻樓已經死了。劇情早就開始了!」眾人心想。
原來,他們竟然是要將官差都引到城外來!換做黑貓神捕在這裏,只怕會直接那刀柄敲他們的腦袋,怒其不爭吧?尹曠等確實不知道,他們的算盤珠子,卻被一群人「好心」的給辦了「壞事」。
索性是玩,不如就玩一次大,畏畏縮縮,難成大事!!
黎霜沐盤腿坐下,道:「還是太衝動了啊。」眾人不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是之前殺人衝動嗎?不像啊。動手殺人是大家都同意了的,哪裡來的衝動?黎霜沐唯有苦笑搖頭,不做解釋,「總不能告訴你們我有輕微潔癖吧?」他不由得又按了按胸口。就在之前,這裏就被潑了一大灘的滷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