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 老人與飯菜
話落，他人已經奔到二樓邊緣，躍下離去。
「沒辦法，聽說陳季賢如今是王爺身前的紅人，連陳家二代的老大陳伯乾都要讓他三分，下一任的陳家家主也許就是他！不過話說回來，陳季賢在咱們西州大小也算個好手，可今日讓一個小輩給逼得兒子重傷，自己也染血，怕是要名聲掃地了。」
最終陳季賢一臉陰沉的彎下腰，抱起兒子，撿起斷臂。
一時間，吵哄哄的二樓冷清了下來，只剩下樓角落裡的一張桌子上，還趴著一名老人。
老人嘀咕著，站起身來。
經此一役，陳潛的名號算是在這西州城也叫開了。
他們交談著，臉露憂色。
「爹！爹！好疼啊！疼死我了！」
反倒是為首的劉武元鎮定了下來，他擺擺手：「正因為如此，咱們更要招攬這個陳潛，他今天展現的實力，足以成為不錯的打手，到時候訓練成走狗，用來對付陳家，豈不是非常有趣？他越是得罪了陳家，我們用起來就越能噁心到陳家！至於殃及池魚，各位大可放心，我父親在王爺面前也算能說得上話，由不得他陳家胡來！」
「小賊……」陳季
「啊～」
「算了，搶一個小輩，要是被人知道了，那老臉可就丟盡了，也罷，用別人留下的武道精神種道心，今後更進一步時可能會受到影響，武道意志不夠純粹。」
他的右臂已經不見了，胸前浸透著一大塊血跡，蒼白的面容顯得格外憔悴。
「今天總算是見識了什麼叫爭鬥，算是不枉此行了。」
「陳季賢父子真是卑鄙，本來就是他兒子挑釁在先，結果現在聽他的意思是要倒打一耙，誣陷是陳潛挑釁？陳淇在交手前聲明是比武了，從來武者比試各安天命，可按照陳季賢的說法，反倒成了陳潛行兇了。」
他忽然轉頭對角落處的兩名下屬道：「陳潛喪心病狂，主動挑釁后殺傷自己的四弟，又不服管教、對長輩出手，我放了他一馬，他卻又去而復返，卑鄙無恥的偷襲於我，我兒為了護衛，捨身擋刀，當真是孝意動天！你們現在就回去，把這些事情
說來也怪，陳潛和陳季賢父子先後交手，拳來腳去，桌飛椅動，動靜不可謂不大，但這桌上的老人卻彷彿毫無所覺一般，一直趴伏著，彷彿在熟睡。
當聽到自己兒子的叫喊聲時，陳季賢面色一變，顯得有些獃滯。
陳淇嚎叫著，向近在咫尺的陳季賢求助，後者臉色一片蒼白，呈現出劫後餘生的慶幸，不過胸前也沾染了大片的血跡，不知道是屬於自己的，還是屬於陳淇的。
「他為何不願意？我們有權有勢的，他攀附過來不是比原來強上百倍？」
他歪著腦袋，愁眉苦臉的，過了一會，嘆了口氣。
更奇怪的是，二樓地面上滿是碎木，但這老人所在桌子的周邊一丈內竟沒有任何碎片。
這是一條斷臂。
「劉大哥，這……」
「剛剛陳季賢大意之下是最好的機會，但沒有想到，剛才一片護子心切的人，在生死關頭會用兒子擋刀！如今他既然回過神來，我又失了人質，已經不易纏鬥！」
「嗯，有趣，真是有趣，那個小子
一行公子哥說著，離開了酒樓。
「血屠之名，名不虛傳。只是那陳季賢平日素有賢名，怎的關鍵時刻竟用自己的兒子擋刀？」
一名名心有餘悸的觀戰者談興正濃，只是眼下這二樓不是久待之地，因而一個個邊說便走。
此時，這幾人一個個臉色蒼白。
他竟是打著「一擊不中，旋即遠遁」的主意。
話音落，清風起，老人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只留下空蕩蕩的桌椅，以及桌上沒有吃完的飯菜。
老人說著，摸了摸油膩膩的嘴唇。
「是啊，那陳潛這般兇悍，又是陳家自己人，我看十有八九是雷聲大雨點小，反倒是咱們比較危險。」
長臂舞動、盤旋，然後落在地上。
「老劉、老李，有空把陳少鏢頭的事迹也給咱們說說，你們剛才不是提到什麼孤身戰馬匪，獨自闖夏家么。」
「這也太恐怖了，連陳季賢都出來了，他可是王爺身
樓上發生了如此激烈的戰況，這老人趴在這裏自然顯得怪異，可是樓上的人對此卻彷彿熟視無睹一般，無一人留意。
那兩名受傷的女子也被掌柜吩咐人抬了出去，送去了醫館。
那兩名下屬自然是抱拳領命。
老人忽然起身伸了個懶腰，露出了滿是花白鬍子的面龐，咂了咂嘴，抬手從身前盤子里挑了一根雞腿塞在嘴裏咀嚼。
二樓上，其他觀戰的眾人，此時一個個或激動、或驚慌、或后怕的離去了。
緊隨在陳淇身後出刀劈砍的陳潛見勢收刀，體內勁力一轉，身子如秤砣般快速落下，甫一落地，就腳下不停，認準了一個方向快速奔騰，轉眼遠去。
不過，酒樓掌柜卻沒因這些財產損失表現出太多的悲惜，反而是看著陳潛離去的方向，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
「就怕陳潛不願意啊。」
……
「既有劉大哥這話，那我們也就放心了，這陳潛這般強悍，若真能招攬過來，確實不錯。」
此時的文書
「可惡！只有擊斃了陳潛那小子，才能借我心頭之恨，可是若是不管淇兒，被這些人傳出去，未免會給我冠上『虎毒食子』的惡名，于仕途不利……」
「算了算了，老頭我還是先去龍首山等著吧，不知道這次龍氣再動，會不會重新生出龍脈來，雖說誰做江山都一樣，可奚人的那個大國師實在討厭，能給他添添亂也是好的！哎呀！糟了，剛才不小心泄露出一絲氣息，好像是被那怪物發現了，走也，走也！」
「啊啊啊啊啊！」早已被陳潛甩的昏迷過去的陳淇慘叫起來，他是被疼痛喚醒的，英俊的面容上一片猙獰，雙眼淚水直流。
幾名公子哥躲在一處角落裡，他們倒是想跑，只是站立的位置距離樓梯太遠，所以沒有成行。
……
「陳家勢大，若是真想追究，保不齊要殃及池魚。」
「不過，最讓人驚訝的還是那小子的那把刀，那刀里分明隱藏著武道精神！若是能夠搶到手，倒也能省去老頭我十幾年功夫，直接成就武道意志，嗯，要不要搶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