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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9章 祖孫

第099章 祖孫

話音落下,也不見陳震涼作勢,整個人便輕飄飄地從椅子上躍起,一跨四五丈,直接落到門邊。
「怎麼?你莫非還覺得遺憾不成!」陳震涼的語氣總算有了變化,鬍子微動,心裏有了怒氣,但還沒等他發作,陳潛就繼續說道——
「雖說如此,但潛兒這次做的事情也太肆無忌憚了,縱然季賢平時浮夸,派人敘述的事情有所不實,可是淇兒的傷勢是做不得假的。一個家族最重要的就是相互扶助,哪怕彼此之間有矛盾,也不能下狠手,不然不用別人攻擊,自己從內部就崩潰了。」
陳潛抬頭看著陳震涼,面對質詢,他沒有任何閃避的意思:「我和陳淇、陳泠他們不同,退無可退,有些事情也不能避讓,況且……我至今還活著,只要沒死,那就不能屈了心。」
眼看著一層層的波紋就快要撞到陳潛的身上了,便在這時,陳潛的雙耳微微一動,跟著舉起雙手,好似隨意的划動了兩下。
「莫非我陳家也有機會出現一位如此人物?」
想著這些,陳震涼有些波動地情緒重新平復下來。
他長吐一口氣,從地上站起,身上竟然流出了一些汗水。
「潛兒現在的修為應該是蘊內巔峰,只差一步就能步入凝氣層了,可是差這一步,畢竟還不能接觸到真氣,感悟不了外界元氣,可若是真的在這種情況就敏銳地察覺到外界氣機的變化,那如此一來,豈不是意味著……」
書房裡的空氣一時間竟然整體的震動起來,一絲絲肉眼難見的波紋開始產生,並快速的從無序變為有序,從四面八方向著陳潛所在之處聚集而去!
被這雙眼看過來,陳潛只感到麵皮上竟是隱隱作痛,好似針扎,心下一驚,但旋即平復,眯眼皺眉,卻沒有回答。
手過氣動,空氣的波動頓時紊亂起來,那原本聚集而來的絲絲波紋被攪亂、消弭于無形。
「面壁?那我剛才提出的要求……」陳潛臉色一變。
「越是天賦高,越要意識到自己的責任,不過潛兒自幼和他父親一起吃盡苦頭,我也不能逼得太緊,唯有循序漸進的加以引導,讓他意識到個人安危與家族榮辱之間關係才行,這樣一來,等他能獨當一面,我也有就有理由讓仲坤重歸宅門,好好補償。」
「我也想過這些事情,如果夏家真要不顧一切的對付我,那麼我確實已經死了。」陳潛點點頭,倒也坦承,「他們應該打著利用我對付陳家的主意,這才按兵不動,只是我收到消息,這次夏家也派人來了西州,想要在壽宴上動手。」
「哦?」陳震涼嘴角一動,發出了輕咦,「你既然清楚,為何還這般不知輕重?」
聽了他的話,陳震涼臉上怒意消散,只是搖搖頭:「你戾氣太重了,這兩天就不要外出了,好好在書房裡面壁思過……」
「孤立無援我不怕,我最怕有人背後捅刀,陳淇闖營不成就遷怒於我,派人下藥害我,本就包藏禍心,他父親也是一心殺我,這是廝殺,不是切磋,我不傷人,人就殺我!他這次逃過一死,也就算了,但要還存心報復,還有下一次……」他的臉上露出冷笑。
話落,他人走出門外,那兩扇門扉「啪」的關上。
一句話說完,他住口不言。
陳震涼想到這裏一直平靜的臉色終於變化了。
一念至此,陳震涼那張本就紅潤的臉上更見鮮紅,不過這表情也只是在其臉上停駐了不到一息,就被他隱去。
震震震!
若是有第三人在此,就會看到眼前這祖孫兩人的神態相似至極。
據說那些人有很多就是在蘊內層便感受到了氣機的存在,甚至有些在凡胎層的時候就能察覺氣機變化,展露出驚人的天賦,而後藉著這種敏感,或苦練、或奇遇,一路突飛猛進,直達武道高峰。
陳震涼聞言也不驚訝,只是道:「你如何想的我不知,但你要清楚,即便你暫時無法居於陳府,但陳家和你的聯繫並未中斷。可你今天居然對自己的弟弟下了狠手,無疑寒了家族中其他人的心,萬一今後你需要他們幫助的時候,很可能孤立無援。」
「功未至,識先聞!」
「那些壓力忽然間都消失了,真是可惜,本來藉助感官我已經發現了其中的一絲奧妙,似乎是源自於某種韻律,尤其是後來那種從四周圍過來的氣流波紋,帶給感官的刺激更加強烈,好像是裏面本就包涵了某種情緒一般,若是撞在身上,縱使對身軀毫無影響,但總給我一種會造成不小影響的感覺。」
「你闖的禍不小,如果不是運氣好,早就死了很多次了。」陳震涼像是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不復之前的沉默,他的話語聲平平淡淡的,好似在說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
「聽狄師叔和二哥說,是為了闖營過關之事。」陳潛臉色平靜,「聽說闖營成功,可以向祖父提出一個要求,我的要求很簡單,只是希望能派出一兩名快馬衛,護持我父母前來西州,以保證他們二人不受危險。」
「危險?能有什麼危險?這危險還不都是你惹出來的?」陳震涼抬了抬眼皮,隨意的看了陳潛一眼,他的雙眸沒有一般老者的渾濁,而是精芒閃爍。
「陳淇難道還沒死?」陳潛從陳震涼的話語中聽到了其他含義。
「破!」
陳震涼正在自思量著,盤坐在地的陳潛陡的睜開了眼睛,眼中精芒乍現。
心裏想著,陳潛對著陳震涼拱手行禮,口道祖父。
「你犯下如此大過,傷了兄弟,衝撞長輩。養不教父之過,你父母難辭其咎,我早已命吳雷帶人去旱州,過一兩天就會將你父母帶過來,到時候連同你一併處置。」
這一聲,簡簡單單的一個字,聲調不見高昂,腔調不似平常的交談,但一個字說出去之後,卻好像是一個震源一般,攪動起了四周的空氣。
「嗯?」陳震涼見到這一幕,陡的瞪大了眼睛,「這兩手看似毫不費力,但時機掌握的非常精準,看看將我用來喚醒他的氣機波動給抵消掉,可見是刻意為之的,這麼說起來,潛兒豈不是已經能夠差距到氣機波動了?」
陳震涼的腦海里閃過了一些傳言中的人物。
他的這個動作,對一般的長輩來說自然是禮數周到,可此時面對嫡親的祖父,而且還是時隔幾年才得到這麼一個單獨面見的機會,按道理來說,叩首跪拜是難免的。
陳震涼眼角一跳,微微眯起眼睛,皺起眉頭,也不說破,只是放下手中書卷,淡淡道:「可知我為何要讓你來我這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