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之帝國再起》目錄

第一百四十二章 準備西征

第一百四十二章 準備西征

段熲看著那些都是高呼請戰的文官,不由心裏感概萬千,就在八年前,當涼州發生叛亂時,朝會上的文官還會為了是否發兵討伐而爭論不休,而現在帝國的軍隊是要西出玉門關,卻沒有一個人反對,反而似乎一直都在期待這場戰爭的發生。
半個時辰后,建章宮嘉德殿內,文武百官都已經到齊了,在進殿前他們都是知道清晨有涼州的緊急軍報送抵皇宮,很顯然那一定不是什麼好消息。
看到天子親自拍板,內閣省的宰相們也沒了聲音,既然天子願意自己拿錢出來,他們自然沒有反對的餘地,相反陳球等人還表示他們也願意出錢補充軍費,這些成精的老人當然看得出一旦西域被征服以後,那些在綠洲修建的軍事堡壘衍生出來的作用所能帶來的利益,天子恐怕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才做出這樣的決定。
劉宏看著默不作聲的文武百官,將手中的奏摺重重地擲在了地上,「西域各國不但殺死了大漢的商客,就連朕派去的傳道士也殺了。」
「總之多小心些沒錯。」劉宏自己系起衣襟來,朝妻子輕聲道,接著喊過了趙忠,「等會去太學一趟,讓華佗進宮給皇后開幾張食補的葯膳方子,還有帶皇後去御苑,那裡比較清靜,不容易被吵到。」
很快,楊賜他們就開始和皇甫規他們爭論了起來,內閣省的宰相們無疑更看重整個帝國的發展,在他們看來,征服西域將是一場漫長的戰爭,以帝國目前的財政狀況,並不適合發動大規模的軍事行動,但是高昌壁和輪台是一定要派遣援軍的,一旦失去這兩個據點,帝國日後要再進入西域就要流更多的血,最後他們認為派遣兩支羽林軍團前往解圍足夠了。
文武百官排好隊列魚貫走進了大殿,落座以後,在司禮宦官嘹亮的聲音里,他們向帝座上的天子行了參拜之禮,接著正襟危坐。
細柳營和羽林軍團里,所有的軍官和士兵也都是激動了起來,登龍鼓輕易不響,一旦響了便是天大的事情,聯想到最近鮮卑人在長城一帶的異動,所有人都是振臂高呼了起來,他們是如此地期待戰爭,自從建寧元年那場屬於前朝的平叛戰爭結束,帝國便再無大戰,這讓心裏充滿建功立業渴望的帝國將士們無比渴望戰場。
劉宏的話讓文武百官們都是心裏一跳,雖然道教在帝國內部只是一個普通的宗教,接受朝廷管轄,可是名義上卻是國教,那些傳道士更是帝國派出去行教化之事的,殺他們就等於向帝國宣戰,這就像以前那些西域國家截殺帝國使團是一樣的。
建章宮內,劉宏剛站完樁,張讓便已急步而來,「陛下,涼州緊急軍報。」說完遞上了手中的火漆木盒,雖然說樞密院總掌軍事,可是劉宏卻仍舊定了規矩,凡是八百里加急的軍報直接送皇宮,由他過目。
必須進行軍事報復,否則大漢顏面何在,還談什麼不世霸業,幾乎是瞬間,每個人心頭都是升起了一樣的念頭,而這也是帝國的傳統,西域不知曾有多少小國便是因為蔑視帝國的威嚴而被屠城滅族,又不知有多少像陳湯,班超這樣的人名揚天下。
而皇甫規他們則認為應該趁這個機會,在西域擊垮鮮卑人的主力騎兵部隊,畢竟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帝國早就在為征服西域做準備,這幾年敦煌郡囤積的軍糧足夠五萬大軍一年的消耗,即使計算後勤的損耗,也足夠帝國在西域發動一場大規模的戰爭。
聽著驛站騎士的話,幾個羽林軍士兵都是憤怒起來,那些無恥的西域人再一次背叛了帝國,參謀大人們講得沒錯,這些番邦小國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皇宮附近,帝國官僚集中的坊內,皇甫規,張奐,段熲這些武將出身的老臣都是晨起練武,當太清閣的鼓聲傳來時,他們都是愣了愣,不過很快都反應了過來,連忙喚起下人,更換朝服來。
剛從并州調回的段熲無疑是最難適應平靜生活的,幾乎是鼓聲一響起,他就已經開始考慮起這是不是和鮮卑人有關,自從并州和幽州一個多月前發回鮮卑大股騎兵出現在長城一帶后,樞密院就將精力全都放在了這件事情上,難道是鮮卑人大舉進攻了。
「你放心,朕沒事,只不過是些番邦蠻夷讓朕不快而已。」劉宏知道妻子的性格恬淡,而且謹守女誡,雖然擔心自己,可是卻絕不會開口過問自己的事,不由開口道。
「今日登龍鼓響,召集眾卿,是因為大漢的威嚴被踐踏了。」劉宏環視著殿內的文武百官,舉起了手中的奏摺道,「鮮卑和西域各國聯軍十三萬,分兵兩路,一路圍高昌壁,一路圍輪台,帝國八千將士危矣。」
「西域番邦,竟敢蔑視天朝,臣請陛下發兵,討伐車師諸國,以彰大漢威儀。」內閣省中,楊賜作為文官之首,伏身奏請道,樞密院雖掌軍事,可是這開戰卻還是要他們內閣省通過,眼下天子已經態度明朗,更何況西域一日不滅,帝國日後的宏圖霸業便難以展開,如今西域各國勾結鮮卑,殺帝國傳道士,正是開戰的最好時機。
「臣附議!」「臣附議!」「臣附議!」「臣附議!」「臣附議!」「臣附議!」隨著楊賜的奏請,其餘六名宰相也都是伏身在地,高聲道,緊接著大殿內,帝國的文官們都是高呼了起來,對於戰爭,這些劉宏一手扶植的官僚們絲毫沒有畏懼之心,的確過去帝國在西域的軍事行動很難說得清得失之間的關係,但是現在他們相信,以天子的手段,西域一定會能為帝國帶來利益,而他們也將從中分一杯羹。
剎那間,大殿內一下子氣氛變得凝重起來,誰都沒想到西域各國居然會和鮮卑結盟,一同向帝國發難。
「陛下,這才三個月而起。」宋玉容一笑,接著為丈夫穿上了袞服道,「再說華先生也說了,多走動對孩子有好處。」說道孩子時,宋玉容臉上露出的神情讓劉宏不由看得一呆。
很快嘉德殿內,便只剩下了劉宏和楊賜,皇甫規以及段熲等人,「鮮卑人和西域各國的十三萬聯軍,也就鮮卑人的騎兵能戰。」西域各國雖然富庶,不過他們的軍隊卻堪稱無能,如果不是地方不適宜農耕,早就給帝國吞併消化掉了,從孝武皇帝時代開始,帝國就幾乎把周圍能打的國家打了個遍,適合農耕的土地全都佔了下來。
劉宏自然知道皇甫規他們的打算,一旦出了玉門關,帝國大軍沿要地修築堡壘,以目前新的混凝鋼筋土結構的水泥堡壘修建速度,帝國完全可以在一年之內,從敦煌郡修建一條可以大致保障後勤補給的線路,屆時帝國可以採用長城一線的策略,用堡壘推進的戰術,蠶食整個西域,另外吞併西域以後,肯定是要大規模修建道路,同時佔據沿途的所有綠洲,那個時候自然可以用這些軍事堡壘為基礎,建立集市或是商道的中轉站,現在付出的龐大軍費遲早可以補回來。
在典韋奮力地擂鼓下,半個雒陽城的居民都醒了過來,一開始還有人叫罵,可是等發現鼓聲是從皇宮傳來的,都是沒了聲音,一些好熱鬧的更是直接批了件衣服出門打聽起消息來。
換上朝服,段熲上馬直接朝皇宮賓士而去,不過心裏卻是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長城一線帝國布防的軍隊和工事,鮮卑人就算出動全部精銳的騎兵也不可能給帝國造成威脅。
就在樞密院的武官們用最快的速度趕往皇宮的時候,內閣省和六部的文官們被鼓聲驚醒后,都是忙亂地穿著朝服,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大事。
劉宏安靜地聽著內閣省和樞密院的爭論,最終他還是屬意樞密院的計劃,出動五萬大軍,其中兩萬部隊只用來負責後勤補給線的安全,同時修築沿途堡壘。
看著擂鼓的典韋,一旁被鼓聲震得人都在抖動的張讓不由暗道還好有這麼條大漢在,不然一般人還真擂不動這登龍鼓,不過他卻是忘了,這登龍鼓本就是難得一用,更何況也不過是用來知會南宮,像這樣能把鼓聲擂得半個雒陽城都聽見的也只有典韋才辦得到。
寢宮內,看著回來的丈夫,宋玉容的眉蹙緊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丈夫提前回寢宮換朝服,揮手阻止一旁的宮人,她親自拿著袞服迎了上去,「陛下!」
看到小腹隆起的妻子,劉宏才猛然驚覺自己的臉色不怎麼好看,一定是讓她擔心了,連忙扶住了妻子道,「這種事情讓宮人做就行了,如今你有了身孕,要小心才是。」
建寧以來不斷增高的軍費,讓帝國出現了針對的聲音,不少人都認為帝國給那些羽林軍團的士兵遠超歷代的軍輜並不值得,這讓每一個帝國軍人都想用一場場的勝利來證明自己。
「司馬防,擬詔。」看著身前伏倒的文武百官,劉宏朝司馬防道,正式下達了西征的詔書,鮮卑人的突然發難,讓他提前發動了征服戰爭,并州和幽州出現的鮮卑大股騎兵,從一開始就是疑兵,為的就是將他的注意力吸引到北方,西域才是鮮卑人真正的目標,只要佔有西域,鮮卑就能得到鐵器和賦稅的補充,原本的歷史軌跡中,檀石槐便是趁帝國衰弱時,奪取了部分西域,使得鮮卑達到鼎盛,若不是他死得太早,恐怕黃巾之亂時,鮮卑大軍便可以飲馬黃河,重現匈奴極盛時期的威勢。
十月初九,當晨曦剛剛從東方露出,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便打破了雒陽城東官道的寧靜,守城的羽林軍士兵看到遠處迅速逼近的赤紅騎影,都是心裏一驚,他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八百里加急的軍報了,只是片刻間,帝國驛站的騎士已經在城門前稍稍放緩了速度,接著在臨近城門時下了馬解下背上的火漆木盒,遞到了城門口的軍官手裡道,「涼州緊急軍情。」
「不夠的軍費,朕會從內庫里補足。」劉宏做出了決定,雖然這是筆巨額軍費,不過他還出得起。
當典韋放下鼓槌時,還顯得意猶未盡的樣子,而他不遠處的張讓已經是臉色蒼白,差點喘不過氣來,見典韋敲完三十六鼓后,他連忙帶人封了登龍鼓。
簡短的朝會很快就結束了,而內閣省則和樞密院則被留了下來,既然已經決定要西征,那麼各種物資的徵調,出征部隊以及作戰計劃都需要商議好。
接過火漆木盒,那名羽林軍官行禮之後,便上馬朝專門為傳遞軍情開闢的直道,馳往了皇宮方向。這時門口的幾名羽林軍士兵一面牽著驛站騎士的馬匹去了馬廄,一面詢問起消息來。見幾個羽林士兵問得緊,驛站騎士恨恨道,「鮮卑人和車師人勾結,七萬大軍圍了高昌壁。」
「喏。」趙忠應聲后,退到了一旁,自從皇后懷孕后,天子可是比誰都緊張,想到前幾位天子都是連子嗣都沒留下就去了,趙忠不由祈禱皇后能順利生產,給大漢添位皇子。
打開封著火漆的木盒,劉宏展開裏面的奏摺,只是掃了一眼后,臉色便變得鐵青,「張讓,去敲登龍鼓。」說完,徑自走回了寢宮。
建章宮,太清閣上,繪著龍紋的巨大金鼓前,典韋得到張讓帶來的傳令后,舉起鼓槌,擂動了起來,只是剎那間巨大的鼓聲以太清閣為中心,向四周傳了出去,瞬間在皇宮附近的天空下回蕩起來。
「登龍鼓。」張讓看著劉宏的背景,不由呆了一呆,自從天子登基以後,改革官制,定下了初一和十五的大朝會以外,只有遇到緊要的國事時,才會敲響登龍鼓召集文武百官議事,不過卻從未用過,不知道涼州究竟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對於劉宏對西域各國軍力的評估,皇甫規他們都是默認了,西域從來都只是帝國和草原博弈的一顆棋子而已,而西域各國向來就是在帝國和草原之間搖擺不定,從未表現出什麼忠誠心過,因此這次西域各國的背叛,並沒有讓他們太過憤怒,只不過他們多少厭倦了這種拉鋸式的控制權。
離開寢宮以後,劉宏帶著笑意的臉冷了下來,自從他登基以來,諸事順利,沒想到這次居然吃了鮮卑人的暗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