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傲中自有傲中人
江逐流點頭：「在下明白。」
王魁發臉色一變。二弟這是怎麼了？真是糊塗啊！怎麼能把王亮叫過來參加測試呢？這王亮打得一手好算盤，在泰順號所有店號中，王亮計算加減法速度是最快的。他和孟州分號的王汀並稱泰順號珠算雙傑。可是算盤打得好有什麼用啊？能查出劉掌柜賬目的錯弊嗎？這是選賬簿總稽核，不是挑選算盤高手。可是事已至此，王魁發能說什麼呢？
「呵呵，既然如此，不如現在就開始吧。」王魁發撫髯一笑，指著王魁財、王魁福道，「按照泰順號的規矩，這次測試由我二弟、三弟負責，老朽只有觀看的權利。」
「久聞大名啊！」他雙手抱拳說道，「敝人姓王，王四喜，泰順總號的掌柜，王魁發是我的大伯父。」
「哎呀，江賢侄，老夫可把你盼來了。」
「敝號總稽核的測試共分兩部分。第一部分是算盤技能測試，由敝人負責。」王魁福首先說道
「這算盤測試分為三部分，第一部分為加減法，其中加減法各一百道題；第二部分為乘除法，也是乘法除法各有一百道計算題；第三部分為加減乘除混合運算。一共一百道題目。以上內容你可聽得明白？」
王魁財、王魁福笑呵呵地和江逐流見禮，可是江舟卻有一種感覺，似乎這財、福兩兄弟並不象表面上顯露出來那樣歡迎他呢。
幾個人蹬蹬蹬跑進來，擺好桌子椅子，放好筆墨紙硯，然後退下。
「江先生，這兩天可不少聽大伯父談起你，剛才他老人家在柜上念叨，說江舟江先生咱們就還不來呢！」
「江先生，久仰！」
果然，王魁發緊接著向江逐流介紹，身後兩人一個是他二弟王魁財，一個是他三弟王魁福。
江逐流心道，果然不錯，發財發福，不光長的象連名字都差不多呢。這個發財嘛還是比較令人期待，發福嘛則還是免了啊。
「慚愧，有勞
「江先生客氣了！」王四喜笑道，「大伯父正在後院候著你呢。江先生，裏面請！」
入座后喝了幾口茶水，又寒暄了一通，王魁發才說道今日的正題。
王魁福拍手道：「來人，布置測試場地。」
王魁財、王魁福兩個人齊齊地走到正廳當中，一抱拳道：「江先生，下面我們兩人就先向你說一下敝號測試的規矩。」
王魁福笑道：「測試的規則是這樣的。敝號待會兒每一部分都會派出一名選手和江先生一起計算。比賽用水漏計時，時限為一刻鐘。比賽要求是，第一，江先生必須在規定時間內把題目做完，否則判負，；第二，江先生所做的題目必須全部正確，否則盼負；第三，江先生如果在達到以上兩個條件的同時比敝號的選手先完成比賽，則可以擔任賬簿總稽核
江逐流還了一禮，對王亮的無禮並不見怪。反正在他那個年代，90后的小孩子都和王亮一般模樣，鼻孔都朝上長著。
「你就是江舟江先生啊？」
穿過幾道迴廊，跨過一道小橋，江逐流隨王魁發來到了正廳。正廳面積極大，裝飾看上去並不富麗堂皇，和院子中的風景構成了極大的反差。造成這樣感覺的原因主要是江逐流不識貨，因為他並不知道，這正廳內看似尋常的傢具裝飾都是用上好的紅木、楠木或者紫檀木製成的。
「小侄這裏沒有任何問題，聽憑王伯父安排。」江逐流欠身答道。
「呵呵，王亮，這位就是你大爺爺提到的高手江舟江先生，你倆要多親近親近。」王魁福一臉慈祥，彷彿是見到心肝寶貝一般。
一個年輕人昂首從外面進來。此人一身青衣，面色倨傲，看年齡比江逐流還要小上兩歲。
「王掌柜，久仰！
王魁發身後還跟著兩個老者，一看就是王魁發的兄弟，因為三人長得太象了。
「不用，和小孩子比賽，我還用不到算盤！」
「在下洗耳恭聽。」
「不必客氣。」
「江先生，」王魁福一指身後，那邊擺了十幾把算盤，「你去挑一把順手的算盤，然後我們開始。」
江逐流笑著點頭，「小侄自當遵守貴號的規矩。」
江逐流一笑，「沒問題，聽憑貴號安排。」
「也許是我太敏感了吧？」江逐流心道，並沒有多想。
這王魁財、王魁福二人語氣中跟他透著客氣，稱他為「江先生」，江逐流自然不好意思老著臉皮攀什麼關係自稱「小侄」了。
江逐流繞到大路上，施施然走回了清化鎮。看他若無其事的樣子，任誰也想不到這個掛著一副無害表情的書生剛剛殺了一個人，而且是第一次殺人。
王魁福又叫道：「
「江賢侄，既然家中的事情已經處理妥當，那麼現在可否進行敝號的測試呢？」
江逐流連忙站了起來。
泰順號不愧是河內縣首富，一個總號的後院就建設的極為氣派。看著象園林，偏偏又是住宅，小橋流水、曲徑通幽，建築物上都飾之以精美的磚雕、木雕以及石雕，華麗典雅，造型優美，硬生生在太行山麓營造出一派塞北江南的風光。
王亮大刺刺地抱了一下拳，權當施禮。
「孫兒王亮拜見大爺爺、二爺爺、三爺爺！」
掌柜是中年男子，個子不高，臉胖乎乎的，一副樂呵呵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是一尊彌勒佛。
「好了，二弟、三弟，下面由你們安排吧。」王魁發退到一旁。
邁步進了泰順總號，張口報了自己的名字，掌柜的立刻迎了出來。
「慚愧慚愧！」江逐流文縐縐地客氣了幾句，心說古代人還真是累，哪裡還這麼過規矩。
剛進後院，王魁發已經得到消息迎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