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天子門生》目錄

第二百五十一章 曹營漢心

第二百五十一章 曹營漢心

江逐流用手護著火摺子的光,抬眼向房內四周望去。卻發現這房間布置的非常簡陋,四周都是大箱子,也不知道裏面裝得是什麼東西。
「張文顯?」江逐流一臉驚異,拱手道:「莫非是為西平王李德明修築塞外飛城的張文顯嗎?」
發現房間內實在沒有什麼動靜,江逐流這才轉身把房門掩上,然後從懷裡掏出火摺子,又拿出燧石,敲了兩下,把火摺子引燃。
中年男子一捋頜下三縷清須,道:「正是敝人。」
張文顯拉著江逐流的手道:「師弟,眼下情況緊急。師兄先替你布置一番,引開党項人,然後再與你講述其中的前因後果。」
比起郡主府三米出頭的院牆,這處小院落的院牆低矮的有點過於簡陋,甚至不足兩米高。這樣的院牆,能防範什麼人?只要身體素質稍微出色的身,可是輕鬆地躍過院牆進入院落。
身處險境,江逐流實在不敢把人想的過於善良,無論是不是李元芷主動告密,現在党項人已經向郡主府開拔而來!江逐流必須做出應變措施!
張文顯捋須道:「正是!張震乃是張某的親伯父。算起來,江大人應該叫張某一聲師兄!」
「家伯父?」江逐流聞言心中靈光一閃,連忙拱手問道:「莫非張兄乃張老夫子的子侄不成?」
張文顯哈哈一笑,伸手贊道:「怪不得家伯父盛讚江老弟聰明過人,張某以前還不相信,認為家伯父誇大其詞,今日一見,發現家伯父盛讚不謬!江老弟果然非池中之物!」
小院面積不大,有三四分地大小的樣子。雖然地方窄小簡陋,院子里卻種了很多花草樹木,這些花草數目雖然說都是平常樹種,無什麼特殊之處,但是往這小院子里一布置,立刻產生一種庭院深深、曲徑通幽的感覺。
江逐流心中震驚不可言表。張文顯竟然是張震的親侄子,而且還在西平王府擔任官職,並且為西平王李德明按照隋煬帝楊廣的圖紙修造了塞外飛城。這究竟意味著什麼,江逐流一時間還理不出個頭緒。但是,江逐流知道,他以前低估師父張震手中的實力了。江逐流本以為,師父張震只是在大宋朝潛伏著一股巨大的勢力,沒有想到,張震的勢力竟然已經滲透到西平王李德明這裏了,而且還深得李德明的信任。照這個模式去推想,也許遼國,也許甘州回鶻,也許大理國,也許吐蕃諸部都有張震的勢力滲透。
江逐流用手輕輕試了試房門,發現房門從裏面插著,江逐流知道,這房間內肯定有人。他一個閃身,又來到東廂房的門前。用手輕輕推了推房門,發現東廂房房門只是虛掩,並沒有從裏面上鎖。
江逐流低頭一看,正是他的畫像,雖然不能說是惟妙惟肖,但是八九分相似還是有的。不過眼前這中年男子也確實厲害,僅僅靠一張八九分相似的畫像,就一眼認出了男扮女裝的自己。
四周立刻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接著建築物陰影的掩映,江逐流迅速逃離了郡主府邸,越過無數條街道之後,江逐流終於鬆了一口氣,此處距離郡主府甚遠,顯然是比較安全的所在。
江逐流不敢怠慢,立刻快步奔向郡主府圍牆。還好,郡主府邸圍牆尚不算太高,折算成現代尺寸,不過三米左右。
江逐流頓時大驚失色,這是怎麼回事?是郡主府下人口風不嚴,透漏出他在郡主府的風聲?還是李元芷後來忽然間想明白,知曉他是党項人的大敵?
但是這些問題江逐流實在沒有時間去考慮明白了,他必須馬上做出抉擇!
江逐流心中大喜歡,輕輕推開房門,閃身進去。然後伏身在地,聽著周圍的動靜。
然後又道:「不知道江大人現在可否坐下來和張某說話?」
江逐流來到院牆下,身形一躬,雙膝用力,噌地一聲,離地而起。身子來到半空中,江逐流伸出雙手,往上一搭,正好口中圍牆的上沿。江逐流小腹用力,兩腿一收,右腿往上一撇,已經攀上圍牆的上沿。然後右腿一用力,左腿順勢而上,一個翻轉,已經躍過牆頭,雙膝一收,江逐流已經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江逐流知道,他的選擇果然毫無錯誤。這隊人馬的目的地果然是郡主府,至於具體目標,除了他還會有誰人?以党項軍隊的作風,若不是怕驚動別人,何苦會捨棄駿馬採用步行前來包圍郡主府邸呢?
中年男子又說道:「非但是江大人的畫像,連貴屬下狄將軍,還有十名衛士的相貌都被丹青高手畫了下來,張貼在整個興州城的醒目之處。江大人若沒有別人的幫助,在興州城必然是寸步難行!」
江逐流抬眼打量一下四周,發現沿街都是高屋華廈,只有前面不遠處有一小院,似乎是下等官吏所居。江逐流想了一下,覺得此等党項低級官吏,居住所在一定疏於防範,假如能潛入這等院落,尋找得一套党項男子裝束換上去。李德明即使有通天的本領,想找到他亦要費一番功夫。
中年男子微笑了一下,道:「憲州張文顯。」
藉著月色偷眼望去,果然看見大隊人馬往這個方向開來。領先的人馬到了郡主府大門之後,停頓下來。
江逐流不敢再稍有耽擱,隨即身影一伏,沿著街道上建築的陰影向前奔去。
黑暗中傳來中年男子的笑聲:「江大人,不必驚慌,我乃救你之人。」
張文顯道:「是家伯父指使張某過來的。」然後微笑著看著江逐流又道:「江師弟,你現在可以認我這個師兄了吧?」
中年男子伸手從懷裡拿出一張畫像,擲給江逐流道:「江大人,你看看這是誰的畫像?」
江逐流的意思非常明顯,如果是張震安排張文顯過來,說明張文顯依舊是張震的眼線,那麼江逐流就可以認他這個師兄。若是張文顯自己過來,顯然是因為張文顯貪圖党項人的高官厚祿,江逐流就不能以師兄相稱。
江逐流一愣,心道沒有想到塞外胡蠻之地猶自存在如此出色的人物。
「張兄!」江逐流拱手道:「你到興州來,是師父老人家的意思,還是你自己的選擇?」
說話間,火光一閃,一支牛油蠟燭燃了起來。中年男子手腕抖動了兩下,熄滅了手中的火媒,這才對驚疑不定的江逐流說道:「江大人,請坐吧!」
江逐流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一身女裝打扮。在遍地追兵的興州城,以他高大的身材,若是靠這一身女裝打扮想要矇混過去,顯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慢慢移動著火摺子,江逐流藉著指縫中透出的光芒,慢慢轉到房間正中央。江逐流赫然發現,房間正中間擺著一張巨大的胡床,床中間坐著一個身著中原服飾的中年人,他雙目炯炯有神,在火光搖曳之處,望著江逐流笑道:「宣德郎別來無恙?」
江逐流當初見到塞外飛城的時候心中就揣測,張文顯一定也是陳摶老祖的傳人,只是不知道和老夫子張震是什麼關係。此時見到張文顯本人,又看他對自己毫無惡意,江逐流就知道他當初推測十有八九是正確的。否則,張文顯在西平王李德明治下擔任官職,萬沒有發現西平王通緝的要犯而不聲張的。
胡床旁擺有兩把椅子,江逐流拉過一把坐了一下。
「張兄,在下有個問題在心中憋了好久了,今日見到張兄,正好請張兄解惑。」江逐流問道:「不知道張兄可認得張震老夫子?張兄又與陳摶老祖是什麼關係?」
江逐流臉微微一紅,連忙站起身,躬身道:「小弟江逐流參見張師兄。」
江逐流揣度中年男子對他似乎沒有惡意,而且話里話外還有流露出一股想幫助他的意思。於是江逐流抱拳問道:「請問兄台尊姓大名?」
江逐流眼珠轉了一轉,頓時有了主意。眼下最緊要的事情是要換下這一身女裝,然後穿上一身党項男裝,這樣即使混在東郭市井商食肆之內,也不會那麼容易被發覺。
張文顯連忙起身扶起江逐流道:「江師弟,不必客氣!」師兄弟算是正式相見。
江逐流低頭看了看身上的女裝,輕輕搖動了一下「臻首」,緩緩說道:「你怎麼知道我是江逐流?」行藏既然已經暴露,再掩飾毫無意義,反而顯得有點小家子氣。江逐流遂落得大放,直承自己的身份。
心中這般想著,江逐流腳下卻絲毫不曾減慢,他幾個閃身,已經來到院子中西廂房的旁邊。
江逐流大驚,立刻向後躍了兩步,同時熄滅手中的火摺子。
江逐流主意打定,疾奔幾步來到院牆旁邊,單手一按院牆,飛身飄入小院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