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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再出老千,確保制海權

第十一章 再出老千,確保制海權

那邊淺間大模大樣地掩護兩艘商船連夜卸下了兵員裝備以後,第二天一早就掛起了戰鬥旗直接奔瓦格良來了。放下小舢板派人上瓦格良傳話:「這裏人太多,咱出去練去」同時用燈光手旗信號通知所有在場外國軍艦商船:「要和俄國人開練嘍」瓦格良等兩艦瘟頭瘟腦地還沒有弄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就被瓜生戰隊逼得出了仁川港。海軍戰鬥基本上噸位和炮火就決定了一切,而且人家還是有備而來,瓦格良和高麗人在擁有六艘巡洋艦(浪速,高千穗,明石,新高和淺間加上千代田)八艘魚雷艇的瓜生戰隊面前就是白給,一輪炮戰下來,這兩艘俄國軍艦就打的擱淺不能動單了。
出羽看到馬卡洛夫親自出馬帶著艦隊出來了,不由得滿心歡喜,趕緊下令艦隊掉頭,望遠洋走,想空出打仗的地方。可是馬卡洛夫遠遠已經看到了三笠號等聯合艦隊的戰列艦隻已經圍了上來,就帶著已經救出來了的巴揚號,又回去了。
宋襄公的泓水之戰很被人笑話,可是不可思議的事實卻是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戰末期為止,世界各國的陸軍似乎都是由宋襄公指揮的,沒有「把登陸的敵軍消滅在灘頭陣地上」的概念。歷史上第一次大規模抗登陸作戰應該是年底在土耳其加里波利半島奧斯曼帝國抗擊英法聯軍登陸的加里波利之戰,也叫達達尼爾戰役。凱末爾上校因此役而出名,而丘吉爾則因為此戰失利而長期被人遺忘,一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戰開始才由被人回憶了起來。
這位小川是由來太平洋戰爭日本戰敗時自殺的杉山元元帥陸軍大將的老丈人。山縣有朋創辦陸軍大學校的時候小川大佐是首任幹事,他只要有空就肯定和兒玉源太郎一起去聽課,特別是梅克爾少校的課程。梅克爾說過他在日最好的學生不是那個首席的東條英機他爹東條英教,而是小川又次和兒玉源太郎。因為這兩位成天和梅克爾爭論,一次在運動戰時山炮和野炮孰優孰劣的問題上小川和梅克爾爭了起來,山炮派的小川對著梅克爾就嚷上了:「您是先生,我是學生,但我不能接受野炮比山炮強的觀點,不相信您回德國去帶一個全部野炮的聯隊,我帶一個山炮聯隊咱們比劃比劃怎麼樣?」
陸軍的進展不錯,從一開始參本的作戰方案就是6個師團編成兩個軍,第一軍在朝鮮登陸,第二軍在遼東半島登陸,形成夾擊之勢,逼迫俄軍在遼陽一帶決戰,從而結束戰爭。由於俄國遠東艦隊從一開始就採取了老虎不出洞的艦隊保全戰略,艦隊是保全下來了,但制海權也就拱手讓給了日本人。聯合艦隊出了天天圍在旅順口找機會之外,根本就不需要去考慮什麼護航掩護陸軍登陸的問題。
就在這個時候,1904年2月8日下午4:40分,位於高麗人右舷的日第九魚雷艇隊所屬的「雁號」突然衝到離高麗人號只有300米的位置,對高麗人號發射了一枚魚雷。高麗人號好不容易左舵躲過了,另一艘「鴿號」又來了一枚,但沒有命中。同時淺間對高麗人號開了兩炮。嚇得高麗人趕快又倒回了港內。
這邊攻打旅順的乃木中將又進展得怎樣了呢?
這麼天真爛漫的問題,本來嘛,沙皇尼古拉二世陛下就是這麼說的:「俄國和日本之間不會發生戰爭,因為我現在不想打仗」從沙皇到總督再到公使,所有的俄國人認為只要俄國人不動手就不會有戰爭,怎麼可能會有瘋子來打俄國人呢?
所以當務之急還是先打掉俄國遠東艦隊,確保制海權。
山本權兵衛是個官僚,但不像後來陸軍的東條英機那樣只是個事務官僚。
但是俄國人彈盡的那一天似乎沒有到來的可能性。被日本包圍了起來的旅順城裡什麼都缺,唯獨不缺子彈和伏特加。雖然城裡的醉鬼和營養不良患者一樣多,但是俄國人只要有了伏特加就能夠忍耐下去。
2月6日從佐世保基地出發的聯合艦隊主力到達旅順以東44海里的圓島附近海面準備對旅順口發動突襲時,已經是8日下午5點時分了。因為海參崴已經凍上了,俄國遠東艦隊的19萬噸軍艦全部擠在了旅順,當然也沒有做任何戰爭準備。
秋山真之天天在旅順口外面看,後來給他看出名堂來了。俄國人出港挑釁的軍艦行動很有規律。有了規律就能用,秋山向東鄉出了個敷設水雷的主意。
馬卡洛夫上任后,果然俄國遠東艦隊精神面貌變了,不說是「煥然一新」也是不那麼沮喪了。馬卡洛夫把為什麼要避戰的理由講給了所有人聽,洗刷了「海軍都是膽小鬼」的污名,連那些拒絕賣給海軍士兵伏特加的小酒館也重新開始招待海軍了。看樣子馬卡洛夫很不著急,時間在他這邊,堅若磐石的旅順要塞不是那麼容易打下來的。不僅如此,馬卡洛夫為了活動筋骨,見天還派驅逐艦或者巡洋艦出旅順口挑釁示威,聯合艦隊是要往上以來,他立馬調轉屁股回去,順便還用尾炮打你幾炮,你又不能追,他在那岸炮的掩護範圍裏面呢,只弄得東鄉和聯合艦隊的著急上火。
但乃木從大本營陸軍部接到的命令是「佔領旅順,驅逐遠東艦隊」所以旅順是萬萬要佔領的,況且本官又不是從海軍開餉,你們海軍有什麼資格來指手畫腳?從7月開始,乃木就指揮著第三軍的第一,第九和第十一這三個師團以「一怕不苦,二怕不死」的大無畏精神,用肉體來挑戰守備旅順的俄國大炮和機槍。
其實從一開始軍令部和聯合艦隊都打過大面積敷設水雷的主意,後來由於在公海上敷設水雷會引起國際糾紛才作了罷。這次秋山指出的地點在大清領海之內,東鄉就抱著個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的心情,找了艘特務船蛟龍丸在第四,第五驅逐艦隊和第十四魚雷艇隊的護送下去試著下了幾顆水雷。
奇怪的是俄國人的這種妄自尊大似乎是代代相傳的,四十年後,斯大林也被希特勒一板磚給拍的金星亂冒。
順便說一下,到反艦導彈發明以前,魚雷始終是擊沉軍艦的幾乎唯一武器。
他哥哥秋山好古現在也在戰場上,是第一騎兵旅團的少將旅團長,正帶著幾乎是剛學會騎馬的日本騎兵,到處找碴要砍什麼哥薩克騎兵。
在此以前,登陸是沒人管的。所以在朝鮮登陸的第一軍就沒有遇到抵抗,沿路的俄國軍隊都撤到鴨綠江右岸去了,就只剩下一些騎兵斥候在偵查。第一軍就一路直插鴨綠江,遇上的第一個障礙居然是如何渡江的問題,陸大的祖師爺,德國的梅克爾少校教給他們的架橋技術總算在18年以後派上了用場。第一軍到達鴨綠江邊已經是四月份了,朝鮮的四月份還是寒氣襲人呢,可是日工兵只花了五小時就在鴨綠江上架起了浮橋,在場的外國觀戰武官都看傻了,說見過用蠻的軍隊,但沒有見過這麼用蠻的軍隊。架橋拉測量繩的時候日本工兵居然是游過江去的。第一軍司令官黑木為楨大將說,原來估計肯定要血戰兩三次才能過江,誰知道就這麼稀里糊塗地就過來了。為了準備預計中的血戰,第一軍配備了足夠的重炮和炮彈,總共四萬人對付對面的兩萬俄軍,縱觀日軍(當時叫「國軍」還不叫「皇軍」「皇軍」這個稱呼是後來甲級戰犯荒木貞夫發明的)歷史,這麼闊氣的人員裝備還就只有這麼一次。過了鴨綠江當天就開始攻打九連城,黑木動用了20門當時極為少見的120毫米重炮,對九連城進行了無限制轟擊,愣是把俄國軍隊轟走了。
水雷是在4月21日深夜下的,工程到第二天一早才結束。剛要回去,一眼看到一艘出港遛彎的俄國驅逐艦。俗話說「賊不空手」這不順手牽羊才叫浪費呢,接蛟龍丸來的第二驅逐艦隊的四艘驅逐艦雷,電,朧,曙就撲了上去,三十分鐘以後那條可憐的俄國驅逐艦就從海面上消失了。這四條驅逐艦作了案以後剛要逃跑,從港里又衝出來一條7800噸的裝甲巡洋艦巴揚號。四條驅逐艦在前面跑,巴揚號就在後面追,追出了13海里。眼看追上了的時候。出羽重遠少將指揮的第三艦隊的四艘二等巡洋艦,千歲,高砂,笠置和吉野接應上來了。巴揚號的艦長維侖上校根本就沒有把這幾艘甲午戰爭時代的小巡洋艦放在眼裡,和四艘巡洋艦,四艘驅逐艦就幹上了。
一開始在旅順和大連之間的戰略要地金州南山處於完全無防守的狀態,手下人向阿列克塞耶夫總督提出要在南山修築防禦工事以確保大連和旅順之間不致被切斷,但被總督大人嗤之以鼻:「防誰?訪日本人?應該他防我才對,再說,沒有錢」就這樣擱了下來,這時第二軍開始登陸了,總督大人又想起了那個建議,找來了當初提建議的人:「你去修南山和金州的工事,要修好了,花多少錢本總督全有」就這樣在日本第二軍登陸的四十天里,土木建築行家的俄國人愣是在南山和金州修起了極為完善的防禦工事。
秋山真之一直被奉為日本海軍中第一的作戰天才,後來築地的海軍大學校兵棋推演室的門口就是秋山真之的半身銅像,成天瞪著眼睛看著他那些廢物學生怎麼把這支海軍給一步步送到了海底。
對這個「掩護陸軍登陸」再多說幾句,這就是個保護運載陸軍的船隻不受俄國海軍襲擊的問題,並沒有配合陸軍對海岸目標進行攻擊的問題。在20世紀初期的時候,只有「登陸作戰」沒有「反登陸作戰」的。
好古沒有辜負鄉黨的期望,考上了陸軍士官學校,還是陸軍大學校的首期畢業生,畢業以後又是鄉黨們湊錢幫他自費去法國留學學騎兵,這不,好古正氣哼哼地要在滿洲讓牛皮烘烘的什麼哥薩克騎兵成為歷史名詞嗎?
原來真之是想做個詩人,進了東京的大學預備門,就是後來的東京帝國大學,現在的東京大學,他哥一句話,真之乖乖地退學改上海軍兵學校。
這種開銷太大了,堵塞作戰不得不取消。
可能有人以為戰列艦始終是海軍的終極武器。其實不是這樣,從19世紀的魚雷艇到20世紀初的潛水艇都在不同的時候挑戰過戰列艦的地位,戰列艦真正站穩了自己的位置還是在日俄戰爭之後,但是戰列艦的壽命很短,太平洋戰爭一開始航空母艦就令人信服地證明了自己是戰列艦的剋星以後戰列艦就開始退出了歷史舞台。
時間似乎又回到了十年以前的甲午戰爭,對手的艦隊就是在港口裡不出來。但這次和上次不同,上次龜縮在威海衛的北洋艦隊已經沒有了戰鬥力和意志,也無策可施,對日本軍不構成威脅,而這次的俄國艦隊僅僅是在等待援兵,不在俄國援兵到來之前消滅了俄國遠東艦隊,這場日俄戰爭的結果就是白痴都知道的結果。和甲午一樣,也只能指望陸軍了。
日本向俄國遞交斷交外交照會是1904年2月4日,正式向俄國宣戰是2月10日,俄國向日本選戰是前一天的2月9日,但戰爭已經在8日分別在朝鮮的仁川和中國的旅順打響了,和甲午戰爭一樣,聯合艦隊發動了偷襲,原因則很能理解:不出老千這場博沒法賭。
一直都很順利,但在要進港時被兩艘俄國巡邏驅逐艦發現了。領頭的驅逐艦本來就做賊心虛,這一下慌了,把速度減了下來,一減速又差點和後頭緊跟的驅逐艦相撞,回頭是回不了了,只能這樣拚命向前,但是由於速度發生混亂,除了領頭艦隻以外都已經不知道自己的位置了,於是只能各自為戰,找個大點的黑影,趕快把魚雷扔了就跑。
是馬卡洛夫出來了,他無論如何按捺不下心裏的激憤。日本猴子也太欺負人了,在本老爺和全艦隊,不,全旅順人的眼皮底下欺負本老爺的部下,這要不給你們點顏色看看,還真以為我們斯拉夫英雄怕了你們了,當然也可能就是馬卡洛夫中將覺得需要進行一次局部決戰來消耗聯合艦隊的實力和提高遠東艦隊的士氣,反正馬卡洛夫下令:「出動,救人」說著話帶著艦隊浩浩蕩蕩地就出來了。
決不能讓這種情況出現,秋山真之制定的方案是首先像甲午戰爭夜襲威海衛那樣用驅逐艦夜襲旅順口,如果不成的話採用他在美西戰爭當觀戰武官時從美國海軍那兒學來的「堵塞戰術」就是用沉船把旅順港口堵塞起來,使遠東艦隊出不出來。
奧保鞏大將率領的第二軍總共有東京的第一師團,名古屋的第三師團,大阪的第四師團再加上野炮第一旅團,騎兵第一旅團等,由於人太多,而日本當時的海運能力實在有限,全國加起來也就60萬噸多一點,因此雖然在海上可以自由往來,但全部登陸過程還是花了四十多天。登陸完畢以後第一軍立即直奔大連以求孤立旅順。
好古是松山藩的驕傲,也是家裡的頂樑柱,不管真之如何頑劣不堪,見到這麼一位哥哥,他還有什麼話說?實際上除了進入軍隊的年限比哥哥短,軍銜上真之比不了好古,其他方面真之也不比好古差。海兵畢業以後,秋山真之去美國留學,是當時擔任安那波利斯海軍學院校長的馬漢上校的嫡親弟子,深得馬漢賞識。1898年海軍大學校的校長坂本俊篤少將正好在美國出差,見到真之讓他趕緊回去上海大,說沒有那個文憑以後怎麼混啊,可被真之一句話給問傻了:「回去沒問題,但是誰來教我呢?」
最後剩下來的是由巡洋艦淺間帶領的浪速,高千穗,明石,新高這幾艘軍艦護衛四個大隊兩千來人的陸軍在仁川登陸。司令長官是瓜生外吉少將,這個戰隊被人稱瓜生戰隊。瓜生分隊的另一個任務是去救援一個還在仁川的倒霉蛋千代田的。千代田是甲午戰爭時期留下來的2450噸排水量的老艦,這次在仁川據說是用來隨時準備撤僑。但其實真正任務是吸引俄國軍艦,分散俄國人的力量,果然兩艘俄國軍艦就在任川監視著千代田,一艘是6500噸的巡洋艦瓦良格號,一艘是1213噸的炮艦高麗人號。
誰都能想得出來千代田在俄國人邊上的那個害怕勁,乘著半夜風高夜黑沒人看見偷偷地把炮衣和魚雷發射管的蒙布打開了,但第二天天一亮就被俄國人看見了,俄國人立即會同在場的英國法國德國軍艦一起提出交涉,說在中立國港口這麼干是違反國際法的,千代田只好再把炮衣穿回去,蒙布蓋好。其實千代田沒有必要害怕,沙皇尼古拉二世陛下確實給遠東總督阿列克塞耶夫下達過「在朝鮮西海岸如果發現日本軍艦北上,可以不必等待對方先開火,直接使用武力」的命令,但阿列克塞耶夫怎麼看都看不出有這麼做的必要。仗本來就是他阿列克塞耶夫老爺要打的,想什麼時候打就什麼時候打,和日本猴子有什麼關係?總不會有日本猴子發了瘋來進攻沙皇陛下的軍隊這種可能性吧,在阿列克塞耶夫看來,日本人在三年內無法完成戰爭準備,在這三年裡是由他阿列克塞耶夫說了算,所以沙皇的命令根本就沒有往下傳。
這個作戰方案就是秋山真之制定的。根據俄國陸軍的戰略思路,兵力在沒有倍于敵軍以前絕不和敵軍戰略決戰,俄羅斯是個大陸國家,海軍的思路肯定遵從陸軍的想法,現在遠東艦隊的噸位火力和聯合艦隊不相上下,所以問題不是打得過打不過的問題,而是基本上可以肯定俄國遠東艦隊將會龜縮在旅順港里不出來決戰,等待從國內來的援軍再對聯合艦隊形成保衛之勢,以求一舉全殲。
第三軍大量的減員,又被釘在了旅順城外,大本營計劃中的遼陽會戰只好推遲到八月以後才能進行。整個計劃亂掉了,而俄國本國的波羅的海艦隊卻已經改編成「第二遠東艦隊」或者「第二太平洋艦隊」開始向遠東來了。而且在這個時候,另一場雖然規模不大,但對以後的日本歷史產生了深遠影響的戰鬥正在日本海進行著。
其實不止阿列克塞耶夫,俄國駐日本公使羅森算外交家了吧,在接受日外相小村壽太郎交給他的斷交外交照會時居然還問出了:「這不是意味著戰爭吧?」
其實這個日軍第二軍的興風作浪就是阿列克塞耶夫自己鬧出來的。當初日軍在朝鮮遼東兩處登陸之時,阿列克塞耶夫就氣哼哼地要去打在朝鮮登陸的第一軍,理由是他們居然敢危害皇帝陛下的軍人,不給他們點顏色不行。可是庫羅帕特金不同意,說總督制是海軍,這是海軍的觀點,從陸軍的觀點來看朝鮮那邊問題不大,路太難走,一時半會過不來,當前應該集中力量先打在遼東半島登陸的第二軍。在他們登陸時就把他們消滅在灘頭上。可是阿列克塞耶夫總督不幹:本官官職比你大,皇疼國愛比你多,憑什麼聽你的?爭吵不出結果以後,就來了個折衷方案:各領半彪人馬,庫羅帕特金去打第一軍,總督大人來對付眼前的第二軍。這才同時減輕了本來應該對第二軍的壓力,把旅順給包圍起來了。交給了後來的乃木希典的第三軍去打,自己乾著上遼陽去和黑木一起打庫羅帕特金去了。
所以秋山真之想出用驅逐艦來對付戰列艦也是十分自然。當時的驅逐艦很可憐的,一般就只有兩三百噸,只有兩顆魚雷,打完了就得趕緊開溜。第一,二,三這三支驅逐艦隊的12艘驅逐艦就是這樣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裡熄滅了所有燈火按照平時里演練過多次的進路魚貫向旅順口開去。
秋山真之出身於四國松山藩的一個破落武士之家,是家裡最小的兒子,從小就聰明伶俐,是鄰里有名的搗蛋鬼。小兒子未免受些寵,他母親對他是毫無辦法,成天到處為了真之的惡作劇到處賠禮道歉。但秋山怕他哥,別看他成天弔兒郎當,但就是後來做了中將見了他哥,只要他哥不發話他還是不敢坐下。
秋山真之對東鄉說:「長官,看起來好像他們有一艘軍艦觸了雷」東鄉說:「是他們的旗艦彼得羅巴甫洛夫斯克」東鄉有一支當時日本海軍獨一無二的德國蔡斯八倍望遠鏡,所以他看得清楚,而其他人呢,說來可憐,包括參謀長島村速雄在內,都只是雙倍的,看不清楚很正常。
其實驅逐艦們沒有任何必要這麼慌慌張張,阿列克塞耶夫總督發了一條很奇怪的命令,發現敵人以後不要開火,首先要直接報告總督本人。理由沒人知道,可能總督本人也不知道。所以那兩條巡邏驅逐發現日本驅逐艦以後就忠實地執行命令,趕緊著往回跑去報告總督大人,這樣整個旅順港裏面其實除了那兩艘驅逐艦上的俄國人和日本人以外沒人知道日本人已經混進來了。
和沙俄開戰,是一場比甲午戰爭大得多的賭博。所以日本舉國必須上下齊心合力干,政軍統一,陸海統一,上下統一,絕不容許出任何差錯。而日高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傢伙,誰也無法保證他會不會在關鍵時刻和海軍省以及軍令部絕對保持一致,所以山本挑選了讓所有人都跌眼鏡的東鄉平八郎中將。東鄉是個小矮個,說話有氣無力,走路只看自己腳尖,怎麼看怎麼不像軍人,更別說將軍了。但山本就是看中了東鄉平八郎的沉默寡言和聽話。而當明治天皇都不解地問起來為什麼把東鄉換了日高時,山本權兵衛的回答居然是:「東鄉運氣好」——既然是在賭博,找個賭運更好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其實要是去仔細看東鄉年譜,實在看不出在日俄戰爭之前東鄉有過什麼好運氣的事情,非要說有那就是在甲午戰爭之前就要被炒魷魚的時候突然被人想起來了出身地而已。
海軍聯合艦隊和陸軍進展的順利,加上觀戰武官,戰地記者添油加醋地那麼一說,原來認為日本人連0%的機會都沒有的歐洲人立即改變了態度。日人這次賭博是賭出了格的,他們連賭本都沒有。所有戰費都是採用在英國發行戰爭債券的方式來籌集。也難怪,連年高達50%左右的軍事預算,這個又小又窮的日本如何可能還拿得出戰費呢?但是一開始日本的戰爭債券卻無人問津——誰也不會去投資一個肯定戰敗的國家。據說在整個歐洲預計日本會勝利的就只有梅克爾一個人,很可能梅克爾的預言也只是出於維護其自尊心而不是基於什麼認真的根據。但戰爭開始以後俄國人的表現令人沮喪,而日本人的表現讓人刮目相看。日本戰爭債券立即變得強手暢銷起來——快投資,遲了就沒有機會了。
午夜12:30左右,總督府的舞會正進行到了高潮,突然兩聲巨響,很煞風景地打斷了香醺醺的音樂。身穿著海軍上將禮服的總督大人很努力地使自己鎮定下來以後用儘可能威嚴的聲調問道:「出了什麼事?」
可是,夜襲進行的很不順利。倒不是俄國人有了戒備,相反俄國人毫無戒備,那天正好是俄國的瑪麗亞命名節,是每個叫瑪麗亞的女人的節日。不巧的是,瑪麗亞是一個很普通的俄國女人名字,更不巧的是,阿列克塞耶夫的太太恰好也叫瑪麗亞。於是總督開了一個盛大的舞會,但凡旅順城裡有頭有臉的全到了,因為總督的舞會上有豐富的女人和伏特加,而俄國人的世界是只需要女人和伏特加的。
攻克旅順就交給了乃木希典,據說是因為在甲午戰爭時也是他攻克的旅順,可能地形熟。秋山真之更是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了乃木身上,再不趕快打下來,波羅的海艦隊就要來了,到時候兩邊一夾擊,如何是好?別說將來了,現在的問題就很嚴重,俄國遠東艦隊新來了一個司令官馬卡洛夫中將,換下了斯塔克中將,就很讓真之抓狂。
日本士兵的服從性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也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乃木並不只是在用別人的死屍填空,他自己的兩個親生兒子乃木勝典中尉和乃木保典少尉也被填在了裏面。不要說本來就可以利用「軍司令官」的地位做點什麼文章,就是按照日本當時的軍律,獨子和同在戰場上兄弟中的長子也是可以不上第一線的。但乃木不管這些,仍然很努力地填著,是不是在幻想著俄國人的炮彈子彈有耗盡的那天就不知道了。乃木無能,但乃木不自私。而同樣無能的東條英機卻為了逃避去太平洋前線而把大兒子東條英隆送到滿洲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這時出羽少將突然眼睛一亮,他看見11,000噸的彼得羅巴甫洛夫斯克掛著將旗出現了,嗯,是不是馬卡洛夫大爺出來了?
山本權兵衛不用日高並不是因為懷疑日高的能力,而是害怕日高的能力。
這些情況海軍的老闆山本權兵衛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在整個日俄戰爭期間山本沒有發表過一句「豪言壯語」因此也被國會和傳媒攻擊為「失敗主義者」這種現象很常見,當一支軍隊的機能僅僅為侵略或者向外擴張的時候,任何只要不是公開鼓吹侵略擴張的言論肯定會被劃到「賣國賊」一類去。
打不過就只能採取秋山真之的第二套作戰方案的堵塞戰術了。2月24日堵了一次,沒堵成功,3月27日又堵了第二次,還是失敗。5月2日本來還想堵第三次的,結果岸炮火力實在太猛,無法靠近而只好作罷。說起來旅順港口窄,只有273米寬,而且其中可供巨艦通行的就只有91米,但真要去堵了就發現沒有那麼容易,加上岸上炮火也實在太猛,堵了三次,還是沒堵起來。沉下去的船都偏離了中心線,雖然這些沉船對艦隻進出有點不便,但是俄國遠東艦隊真要出來,在岸炮的掩護下排個陣勢不會有任何問題。旅順港是沒堵起來,還堵出了日本海軍第一位軍神,秋山真之的海兵兩期前輩,原來駐俄國海軍武官少佐廣瀨武夫。
日本拖不起,日本就只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俄國人清醒過來以前就打敗俄國人。但是如何做到?光20萬人的陸軍如何在俄國人還沒有清醒過來以前就登陸進入作戰位置就幾乎不可能。日本當時橫穿本州的鐵路是已經有了,但是運送能力每天只有十四趟,能夠徵用來運兵的全國所有商船也就只有萬噸,更何況停泊在旅順和海參崴的俄國遠東艦隊決不會讓日軍簡單登陸。
將軍這才想起來面前這位是海軍界泰斗馬漢的弟子,趕緊著就讓他回來當海大戰略學教官。這次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東鄉上任聯合艦隊司令長官,山本權兵衛給東鄉的第一個建議就是用島村速雄和秋山真之來當他的參謀長和先任參謀。
但第四師團長小川又次中將堅持要打下去,提出最後賭一下,把全軍最後所有的炮彈都拿到俄軍最弱的左翼,再拼一下試試看。海軍也出動軍艦沿金州灣而上,用艦炮支援陸軍,在付出鳥海號艦長戰死的代價以後,終於在日軍只剩最後一口氣的時候,俄國人的左翼陣地垮了,這一下兵敗如流水,整個南山金州陣地易主,旅順港被徹底包圍了。好在在這邊南山金州的陣地還在修建的時候,阿列克塞耶夫把他放在大連的財產以及大連城裡所有的伏特加全部搬到了旅順,所以不管大連後來怎麼樣,反正總督大人沒有什麼個人損失。
但這可不是容易的事,參謀總長大山岩對參謀次長兒玉源太郎的再三囑咐他都聽到了:「兒玉桑,再說一遍,決不能打成持久戰,日本拖不起。」
聯合艦隊的這次突擊是準備用驅逐艦隊衝進旅順口去採用魚雷攻擊的方法,打俄國人一個措手不及。方案是聯合艦隊先任參謀秋山真之中佐做成的,這時秋山正和東鄉司令長官,島村速雄參謀長一起站在三笠號的艦橋上送驅逐艦隊出發。
眼看著驅逐艦隊走遠了,秋山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說:「沒事了,我去睡一覺」說這就自說自話地會了艙房。這邊島村參謀對幾個皺著眉頭的軍官說:「別嘀嘀咕咕,長官還沒說話呢,人家是天才,知道嗎?」
明治天皇死後,乃木因殉死而被日本陸軍尊為「軍神」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乃木倒確實是頭腦冥頑不化,不肯學習的日本陸軍的一個典型代表。和外表上看上去的粗魯不同,俄國軍隊其實具有極其柔軟的大腦。南山攻防戰一結束,俄國人就把戰鬥中的經驗教訓用到了旅順:所有的火力點都改成了上面有蓋頂的封閉式的。其實當初在修南山工事時就有過這種意見,但是被莫名其妙的「騎士精神」所否決,金州南山失守以後,旅順所有的火力點都改成了上有蓋頂的封閉式,旅順的防守工事使用的混凝土量達到了20萬噸。日本陸軍裝備的山炮野炮面對這種工事也就只能幫人家打掃一下塵土而已。
一來是馬卡洛夫心情過分激動,二來是當時情況也確實是十分緊急,馬卡洛夫出來時居然忘記了在這種整個艦隊被包圍的情況下出擊之前一定要做的掃雷工作。
過了一會,手下人報告回來的消息是「是旗艦列特維尊號在進行夜間射擊訓練」阿列克塞耶夫笑了:「為皇帝陛下勤勞的勇士們乾杯,可是那些日本人就算在大白天也無法把軍艦的舵扶得筆直的,我告訴你們這是為什麼——因為他們還是猴子,哈哈」這時幾聲更大的爆炸聲傳了過來,總督府的地板都好像在搖晃,接著警報撕心裂肺地響了起來,現在大家都明白了,這不是俄國人的射擊訓練,這是那些猴子們歪歪斜斜地扶著舵輪來襲擊了。
馬卡洛夫在俄國海軍里不說是絕無僅有也是鳳毛麟角的存在,他不是貴族出身,而是一個海員出身的平民。更要命的是他還不是一介武夫,他是一個國際知名的海軍海戰理論家,著作裏面不僅是海軍和海戰,還包括了海洋學,造船學,土木工程等五花八門的學問。秋山真之自己就把馬卡洛夫作為偶像,成天在拜讀馬卡洛夫的著作,你說這麼一位到了旅順上任,想鑽他的空子就幾乎不可能了。
從任何角度來說,第三軍司令官的乃木希典中將和第二軍司令官奧保鞏大將是完全相反的一種類型。和沉默寡言,老讓人想起來是不是該問問還活著不的奧保不同,乃木到哪兒都是萬眾矚目的中心。這倒不是乃木是一個什麼了不起的宣傳家,恰恰相反,和奧保一樣,乃木也是一個極為木吶的人,不太說話。
旅順要塞炮台上的俄國士兵們親眼看到這對俄羅斯來說是最悲慘的一幕,所有人都跪下來在胸前划著十字:「上帝啊,憐憫你那可憐的僕人吧」俄國艦隊的希望,俄國人的希望,剛剛上任的遠東艦隊司令官馬卡洛夫中將就這麼觸雷身亡,看起來上帝已經忘記了俄羅斯人。俄國人很奇怪,他們擁有世界第二強大的海軍,但卻極其缺少海軍高級將領,其中名副其實的海軍高級將領而又能得到沙皇尼古拉二世喜歡或者認可的更是鳳毛麟角,因此失去了馬卡洛夫,俄國人就無法填這個空缺了。
這個疏忽是致命的,正在遠處無可奈何地望著往回走的遠東艦隊的東鄉和他的參謀們突然驚異地看到一股水柱衝天而起,在不到一分三十秒的時間內,俄國艦隊似乎少了一艘軍艦。
長期在海軍中央工作的經驗讓山本習慣了遇事先從組織上考慮解決方法,和甲午戰爭一樣,日本海軍這次又要臨陣換將了,起用已經準備讓其退休了的舞鶴鎮守府司令長官東鄉平八郎擔任聯合艦隊司令。如果上次甲午戰爭臨陣換將還能說出個一三五條的話,這次的換將則沒有任何說的出口的軍事上的理由。當時的常備艦隊司令長官是和山本權兵衛海兵同期的薩摩老鄉日高壯之丞,只不過日高是「壯年組」的,比山本大了五歲。兩人在學校時的成績孰高孰低現在沒人知道,反正既然權兵衛以頑劣出名,很可能成績也好不到哪兒去。但是建校初期的海兵和海軍還沒有像後來那麼重視在校學習成績,也沒有什麼「吊床號」(指在海軍兵學校時的成績名次)那麼一說。順便說一句,實際上這個吊床號的推行還是山本權兵衛,身為薩摩人的山本權兵衛認識到了任人唯親的弊害,所以就用吊床號這種方法來任人唯賢,從而解消了薩摩出身獨霸海軍的現象。
但這些怪事千代田怎麼知道。千代田可是接到了軍令部的電報說已經開打了,讓它堅持到以淺間為首的瓜生戰隊來,可天知道瓜生戰隊什麼時候來。既然已經開了戰,邊上這兩艘老毛子艦可隨時可能翻臉,於是乘著天黑,千代田在英國軍艦的幫助下偷偷地就溜走了。這邊的瓦格良和高麗人還在偷笑:黃皮猴子膽子就是小,還沒怎麼呢,就嚇跑了。再一看不對,那黃皮猴子怎麼又回來了,還帶了一群猴子回來,這怎麼回事?高麗人一看形勢不對,想去旅順報告,就想出仁川港。當時千代田正在進港,全體水兵還居然在甲板上一起向高麗人號敬起禮來了,高麗人也趕快整隊回禮。
把梅克爾氣得暈了過去。日本陸軍喜歡山炮的傳統就是來自這位。
得到戰果報告以後,熹怒從不形於色的東鄉也罕見地發火了:「上」帶著聯合艦隊就朝旅順口沖了過去。可是天已大亮,視界良好,當時旅順要塞司令官斯特塞爾中將是一個工程愛好者,在修工事方面絕對勤勤懇懇,當然俄國人本來就不是搞豆腐渣工程的民族,俄國產品的性能可能有疑問,但質量是不容懷疑的。斯特塞爾中將就用20萬噸混凝土把旅順給整個地修成了一個混凝土堡壘。岸上岸防炮台層層密布,衝著聯合艦隊就打過來了。再厲害的艦炮也打不過岸防炮這是鐵則,無論是口徑還是射程。岸防炮除了不能挪動,就只有它打軍艦,沒有軍艦打它的,這邊岸上的炮台幾個齊射,富士號中了兩彈,炮術長沒了;敷島號倒只中了一彈,但航海長受傷;初瀨號的航海長乾脆就去見了天照大神。連旗艦三笠號的主桅杆頂部都打沒了,參謀們多人受傷,東鄉只好趕快帶著隊伍跳出岸防炮射程之外。
是不是旅順防務共事就是那麼固若金湯了呢?也不是,在乃木剛剛接手攻打旅順時,海軍就向乃木提供了突破方案。從旅順口外的海軍軍艦的艦橋上能夠看見一個叫做203高地的制高點,而且這個制高點看上去沒有防禦工事。所以只要佔領了這個制高點,拖幾門炮上去居高臨下地對著旅順港內的俄國遠東艦隊打就行了,至於能不能實際佔領旅順則並不一定需要考慮。
家境極為貧寒的秋山好古小時放下「藩士子弟」的破架子,幫人家澡堂子燒開水一天掙一個銅板來補貼家用,一邊藉著灶里的火光苦讀四書五經,夢想出人頭地。維新開始以後好古考上了速成師範,在大阪當上了小學教師。正當好古準備再接再厲考個校長當的時候,倒幕的時候站錯了隊,跑到在幕府一邊,現在背個「賊藩」的惡名受人欺壓的鄉黨聯名前來相勸,要求好古去東京報考陸軍士官學校,出來當軍官出人頭地幫松山藩翻身。
2月6日上午9點,聯合艦隊從佐世保基地開始起錨出發。順序是首先以千歲號巡洋艦為旗艦的第三戰隊,千歲,高砂,笠置,吉野;然後是從第一到第五的五個驅逐艦隊;第九,第十四兩個魚雷艇隊;再是上村彥之丞指揮的第二戰隊,旗艦是出雲,然後是吾妻,八雲,常磐,磐手;最後才是聯合艦隊的核心第一戰隊的出發,旗艦三笠,後接著朝日,富士,八島,敷島,初瀨這幾艘日本全國從褲腰帶上勒出來的戰列艦。
但山本權兵衛沒打算賣什麼,這支海軍的組織和配備就是他整理起來的,他幹嗎要賣啊,他所想的就只是怎麼讓這個組織和配備發揮作用去打敗俄國。
軍官們頓時作鳥獸散,俄國軍隊,無論是陸軍還是海軍的訓練都還不是完全扯淡,除了沙皇寵愛的幾個最高級軍官以外,別的軍官起碼知道自己的崗位在哪。旅順街上到處都是軍人們在沖向自己的崗位,總督府的大廳里只剩下了渾身顫抖的女人們,還有那正做在努力思維狀想弄清楚猴子們為什麼能扶正舵輪了的總督阿列克塞耶夫海軍「大將」但是日本驅逐艦隊表現很差。總共發射了18枚魚雷,到天亮一仔細清點,俄國軍艦一艘沒擊沉,就兩艘戰列艦,一艘巡洋艦重傷,所謂重傷也就只要兩個月左右的修理就能恢復作戰能力——驅逐艦奇襲作戰完全失敗。
肉體當然無法挑戰大炮和機槍,無非就是用死屍往俄國人的工事前面填罷了。在場的外國觀戰武官都被這種作戰方式嚇壞了,他們看到的是一批又一批的日本士兵默默地走過來,衝上去,倒下來,然後又是一輪新的同樣循環。
第二軍可就倒了霉了,日本陸軍從一開始就是精神第一,嚴重輕視武器裝備,這下總算見識了俄國人的野炮和重機槍,趕緊地就向大本營要求增援重炮,但大本營的回答及其爽快:「沒有」現時上哪兒去找重炮,自個看著辦吧。結果在俄國人的野炮和機槍的交叉火力下,死傷慘重。當3000人的陣亡數字上報到參謀本部的時候,參本特地派人來打聽是不是錯了一個零,怎麼可能打個南山損失了幾乎一個聯隊?數字沒有錯,奧保其實打不下去了,想把部隊撤下去休整休整再打。奧保鞏行伍出身,沒有什麼文化,連報告都不太會寫,所以這次的數字引起了大本營的懷疑。每次打完了仗都是上邊來人問有誰立了功要陞官,奧保總是大嘴一咧,什麼田中田邊上田中田打得不錯,該賞個什麼樣的頂戴花翎什麼的,還挺公平。所以日本陸軍中有句話是「有奧保在就放心了」現在連奧保都打不下去了,可見南山之戰的慘烈。
乃木之所以引人注目是因為他能把所有的仗都打出一個戲劇性的結果,或者是莫名其妙的結果。西南戰爭時乃木當第14聯隊長讓賊軍把聯隊旗給弄跑了就是一個例證,要知道即使在後來的太平洋戰爭時,「玉碎」的聯隊像沙灘上的沙粒一樣數不清楚時也沒有一面聯隊旗被美國人弄到手的。
俄羅斯是一個很奇怪的國家,他有廣闊的土地,豐饒的資源,強大的艦隊,可是,沒有海軍軍官,或者說海軍將領。看起來滿肚子勳章的中將上將不少,但沙皇都看不上眼。也不能怪沙皇眼界太高,其實俄國海軍有史以來除了被日本炸死了的馬卡洛夫中將以外一直到現在也確實沒有什麼提的起來的人物,沒辦法,大陸國家,海軍不是主要戰鬥力量,出不了有名的將領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