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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偶然」相遇

第二百九十八章 「偶然」相遇

那白衣男子很有禮貌的衝著萍兒微微一笑,輕輕的打開手中的摺扇,摺扇上四個形體極為優美的楷字呈現開來,「淡月靜水」。
「萍兒,我不介意你做我的姐妹……」
雖然現在天色還早但進出天神廟燒香拜佛的人,也使來來往往,看來這些人也是害怕擁擠所以提前來了,這些人一般都是做生意的,他們沒有閑情雅緻來天神廟遊玩,每天過著忙碌的生活,根本抽不出時間,便藉著早上這一點空隙,早早的趕來了。
小順早不想呆在這裏面了,感覺氣氛很壓抑,總覺得自己以前做的那些虧心事被佛神惦記上了,那個心虛啊!
萍兒輕輕的向小順招了招手,意思是說自己已經燒完香了,可以離開了。
「萍兒姑娘你看什麼呢?」小順看到萍兒不停地東張西望,於是問道。
既然自己的事情忙完了,萍兒也沒有留下來的理由,於是沖小順點了點頭說道:「嗯,我們回去吧!」
「男人有什麼不敢的,我說賞給你就賞給你了。」
「萍兒,我不需要你回答什麼,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我的心。」
萍兒心中思緒萬千,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車廂外傳來小順的叫聲。
報信之人知道自家公子是真心的賞賜自己,感激流涕的跪了下去,「謝,公子……」
回來報信之人聽到鄭海佳要將三個女人送給自己,心中一驚,他不知道自家公子是在試探自己還是處於真心,總之他是不敢答應,忙說道:「公子,小的不敢。」
「萍兒姑娘,到了下車吧!」
這座主殿無疑成了好人的天堂,惡人的地獄。
萍兒下了馬車之後,抬頭仰望,高聳挺拔的天神廟已經矗立在眼前。
可惜鄭海佳此時已經對她們徹底的沒有了感覺,甚至跨下的反應都不大,他的魂完全被另外三個女人勾跑了,「給我閉嘴,老子已經玩煩你們了,都給我滾。」
萍兒輕輕的掀起車窗的帘子,一股涼風貫入車中,吹得萍兒的絲髮飄動飛舞,萍兒眼眸清澈帶著少許的傷感望著窗外。
十個赫然的打字,寫在正中的牆壁上,字體間一股濃濃的慈悲之氣,在殿堂中不停的蔓延。
鄭海佳直接說道,有了廟會那天見到的三個女人做比較,鄭海佳頓時對床上的三個女人失去了任何興緻。
鄭海佳心情大爽,這個消息對於他來說,無比的興奮,他現在彷彿就看到了那個水靈的姑娘被拖到床上的情景。
別看這些羅漢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樣子,但只要你心地善良沒有做過虧心事,你就不會害怕他們的樣子,相反還會感覺到無比的安全,因為你能感覺到這些羅漢一直守護在你的身邊,什麼妖魔鬼怪,什麼獅狼虎豹,就沒什麼好可怕的了。
萍兒跪完三拜之後,輕輕抬起頭,凝視著高大無比的摩沙佛像,輕起紅唇微動,口中念念有詞,雙手合併持平于鼻尖,手心夾著剛才進天神廟時買來的平安符,據說這平安符是開過光的,只要拿著它在摩沙佛面前許下願望就一定能實現。
每想到自己永遠不可能和那個在自己心中佔有一定地位的男人在一起,萍兒就會有種莫名的暗傷,一切都是命。
「萍兒,岳郎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只希望他每天開心,不想看到他為了我,而不敢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
萍兒手中的平安符,是用上等的綢緞縫製而成,平安符上綉著奇怪的符文,平安符荷葉形狀,不是很大,頂端墜有一根紅繩,可以掛在脖子上,也可以帶在手腕上。
萍兒很快的許完了願望,看著手中的平安符,面露一絲甜甜的笑容,帶著高興的神色,將平安符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懷中,又用小手輕輕的摸了一下胸口,心中感覺無比的踏實,不知道這平安符岳大哥會不會喜歡。萍兒心中想道。
當那晚萍兒從白妙昔口中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手中的水杯差點沒有掉落在地上,心中如驚濤拍案,盪起洶湧波浪。
眼前的白衣男子,皮膚白凈,笑容溫和,說話文氣,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個極有修養的文人才子,只是萍兒看到對方之後,感覺自己在哪裡見過此人,可一時想不起來了。
「咣當……」
小順哦了一聲,說道:「我也沒來過天神廟,沒想到這裏面這麼大,萍兒姑娘別看了,咱們現在回去差不多還能趕上與姑爺一起去書院。」小順說完帶頭前行。
……
佛在心中,福光萬里。
「我到底要怎麼做?」這個問題萍兒問了無數遍,可是沒有人能回答她。
「備馬……」
「各位羅漢,我承認我小時候偷過鄰居家的雞,也承認在大街上撿了錢沒有交給失主,也承認……可那都是小時候不懂事,各位羅漢可別怪罪我啊!等會我多給你們燒柱香,以前的事情你們可別跟我計較啊!」
行在萍兒前面,領先萍兒兩步的白衣男子,聽到萍兒的喊聲,輕輕的扭過頭來,一個算的上英俊的面孔出現在萍兒的眼前。
小順隨著萍兒進去主殿之後,面對如同凶神惡煞般的十八羅漢心中發虛,甚至不敢正視十八羅漢那種攝人心魄的眼睛,雖然這些都是石像,但幾乎跟真人無異,小順現在都感覺自己早已經被十八羅漢包圍了,正在透徹的看著他的心,看他有沒有做壞事。
萍兒對白衣男子的印象很好,見人家與自己客氣,萍兒也微微一笑,聲翠如黃鸝般的說道:「公子,地上的玉佩是你的吧!」
小順答應一聲,邁開腳步向天神廟的門口走去,萍兒緊隨其後,只是眼睛不停地打量的那些偏殿,似乎在尋找著什麼,萍兒懷著心思,在天神廟中不停地瞅望,這樣一來就落後了小順幾步。
這幾天白妙昔的那些話如是滾雷般的在萍兒心中久久回蕩,令她心神無法平靜,高興與自責兼并著。
小順看到萍兒向他招手,心道終於解脫了,忙走了出去,出了主殿之後小順才得以送了口氣,對著走在自己後面的萍兒說道:「萍兒姑娘,咱們現在可以回去了嗎?」
碧佳春閨房滿香,君莫留聲他方聞……萍兒似乎懂得這兩句詩的意思。
萍兒一路走來不聽的瞅望那些偏殿大門上的字跡,可都沒有尋找到自己想找的那座神院,心中略微有些失望。
天神廟上方依舊煙霧繚繞,濃煙滾滾。
「玉佩?」那白衣男子聽后萍兒的話,低頭一看,當看到地上的玉佩時,臉上露出驚訝含帶著一絲喜色,他合上手中的紙扇,伸手撩起衣袍微微彎腰,將地上的玉佩撿了起來,整個動作極為的溫雅,帶著一絲風度翩翩的姿態,即使彎腰撿東西,姿勢也是那般的優美。
萍兒手中拿著三炷香隨著眾人緩緩的走到爐鼎,雙手高舉,舉手已被點燃的三炷香,跪地拜服,心無雜念,默默念起自己的佑言。
萍兒輕輕的點了點頭,眼神卻還是不停地瞅望,只是腳步加快了不少。
「萍兒,有的時候默默的關心一個人是很累的。」
「看你那點出息,好了現在這三個女人,你可以帶走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鄭海佳心情大好的說道。
萍兒主要是燒香來的,也沒心情參觀天神廟是何等的宏偉,很快的萍兒小順來到了主殿堂,殿堂裏面供奉的是摩沙佛,摩沙佛正中而坐,在他的周圍守護者十幾個金身羅漢,那些羅漢個個雄武猛壯、英姿彪悍,或手持鋼鞭,或雙錘護胸,或手握開天之斧,或大口闊張,或鬚眉頗長,或赤身光背,或提膝亮翅,他們各怪奇形,擺出各種威武的姿勢。
報信之人偷偷的瞄了一眼床上,心中嘭嘭直跳,很不爭氣的流出了鼻血。
床上三個裸體的女人聽見公子要將自己送人,均發出嬌嫩嫩央求聲,她們跟著鄭海佳,用自己的肉體服侍對方,雖然有些下賤,但至少那些金銀首飾自己從來沒有斷缺,她們出賣靈魂而快樂著。
自己只不過是個窮人家的孩子,沒有什麼資格去奢望什麼,她想與岳康天天的呆在一起,那是深深地暗暗地隱藏在心中的念頭,她不敢將自己心中的那份情愫流露出來,她害怕,害怕自己連眼前能得到的東西都失去掉。
小順走在萍兒身後,心中祈禱著,他知道坦白從寬,將自己做的那些壞事都說了出來。
回過神來的萍兒哦了一聲,從車廂中走了下來。
此時天色越發的明亮了,藍藍的天空,碧空如洗,鄭海佳走出門后,大聲喊道。
可萍兒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白妙昔不輕不重的說的那些話,她心中雖然有一絲喜悅,可更多的是愧疚,似乎感覺自己存在於岳康與白妙昔之間,從始至終就是一個錯誤。
摩沙佛的石像與那日「響鑼照福」活動馬車上的摩沙佛一模一樣,只是被放大了數十倍,摩沙佛盤膝而坐,雙手合併護于身前,那高大石像被雕刻的如同真人一般,無比的神韻,彷彿就是一個巨人站在你的面前一般,栩栩如生,石像目光慈愛,笑容布燦,如同陽光照耀一般給人溫暖的感覺。
小順將馬車存放在了一家店鋪門口,之後隨著萍兒走進了天神廟。
據說這些都是摩沙佛手下的十八羅漢,每個人都有著他們自己的絕技,一同與摩沙佛守護著這片天地,每一蹲羅漢都有著各自的傳說。
世間的事,就是這樣當你期盼已久的事情來臨實現的時候,你卻發現自己原來沒有那麼開心,會變得有些恐慌有些忐忑,更不知道如何去面對……
眼下聽見自己的公子要將自己當成禮物賜予一個下人,三女忙哭聲央求,有一個女人更是賣弄自尊的,擺出無比風騷的姿勢,似乎想讓鄭海佳記起自己伺候他時,給對方帶去的銷魂。
爐鼎後面的布榻上坐著十幾個頭熏香痣的和尚,他們均都盤膝而坐,手中不停地敲打著木有,單掌護胸,眼神微微閉起,口唇輕動,一陣陣悅耳的佛音被他們唱念了出來,無論主殿進來多少人他們始終不曾睜開眼睛,心神誠服的念著佛語。
萍兒坐在車廂內,心亂如麻。
萍兒看到了這塊玉佩是從前面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身上掉落下來的。
其實萍兒來天神廟告訴岳康說是為自己娘親來祈求平安的,她沒有說出的是她真正的目的是老保佑岳康平平安安,無病無災。
萍兒隨意的打量了一眼,整個天神廟的布置,她看到很多處門戶都敞開著大門,燒香的人來來往往,萍兒知道那些都是偏殿,裏面分別供奉著不同的佛神。
這是那天晚上妙昔姐姐給自己說的話,話語雖然不是過於直白,但其中的意思萍兒不可能不懂。
白妙昔在萍兒心中如同親姐姐一般,她深深地體會到白妙昔對自己的關愛,可越是這個萍兒對岳康越不敢有過分的想法,就算那天岳康醉酒後抱了她親了她,她也不會說出來,那是她心中甜美的回憶,不會與任何人去分享。
「萍兒,一個人無比在乎另一個人的時候,證明的心中已有了對方。」
她永遠不會忘記岳康醉酒後的那個下午,她永遠不會忘記,岳康為了她而差點遭受余昊天的毒手,雖然事情最後化險為夷了,但心中的那份感動是永遠不會泯滅的,永遠永遠……
註定的是她忘不了的東西太多,多的她每閉上眼,每一愣神,每次的夢中出現的都是他的身影,總是感覺與他之間的距離遙遠而親近,那是一種矛盾之極的心態。
天神廟真不是一般的大,萍兒和小順從主殿走了出來,距離天神廟大門口至少還有一里多的路程,天神廟主道兩旁,分別坐落著很多偏殿,那些殿堂自成一院,有大有小,至少也有幾十個。
萍兒心神分散之際,忽然聽到自己的前方傳來一聲脆響,萍兒定眼瞧去是一塊色澤光艷的玉佩掉在了地上,那玉佩掛著繩墜,一看就是腰上帶的玉佩,也就是人們口中的腰佩。
萍兒承認自己的心很久以前就暗暗交給了岳康,感覺那個時常掛著溫和笑容的男人是自己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石像高高的毅力在主殿的正中,慈祥而安和與他身邊的十八羅漢形成鮮明的對比,主殿中佛音繚繞,摩沙佛石像就那樣慈愛的俯視著眾生萬物,讓人站在他的面前不由得升起俯拜之意。
「萍兒,其實你岳大哥的心,我懂。」
她總是愛站在他身後,默默的看著他,哪怕只是望著他的身影,不言不語自己就能心滿意足。
天色已經大亮,蔚藍的天空,瀰漫著清新的空氣,陣陣涼風撲面而來。
三女聽后不敢再言。
萍兒忙牽然一笑,說道:「哦,沒看什麼,只是我沒有來過天神廟有些好奇。」
「萍兒,明日我就回相樂郡了,希望你好好照顧岳郎,我就將他託付給你了。」
小順駕駛著馬車馳行的官道上。
鄭海佳穿好衣服之後,不去理會床上的三個女人,以及站在床邊一直觀看他激情大戰的小丫鬟。
「公子,不要啊……」
主殿無比的闊大,足足能容下幾百人,此時主殿沒青煙繚繞,一個比大缸還要大的爐鼎放在摩沙佛石像前面,裏面插滿了香火,濃濃的煙香氣在主殿中久久不散。
「公子,你的玉佩掉了。」
萍兒面色虔誠的走進殿堂,進去之後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摩沙佛那種能融化冰雪的慈悲之笑,主殿上的摩沙佛石像高達數丈,給人一種震撼的感覺,石像的一顆腦袋幾乎就相當於一個普通人那般高大了,他整個身子坐在那裡,那是何等的壯闊,人站在佛像面前,會令自己感覺無比的渺小。
就在白妙昔將要回相樂郡的那天晚上,萍兒知道白妙昔找自己不會是單純的聊天,一定有事情囑咐。
主殿之中,沒人喧嘩,蕩漾的全是佛音,在主殿之中小聲說話的人都很少,他們怕被佛神看出自己的不敬。
今天她穿的是岳康的衣服,雖然已經被洗過了,但出於女人敏感的鼻子,萍兒依稀還能聞到那種岳康身上獨有的味道,那是一種讓萍兒聞后心中既踏實又安全的味道。
「萍兒,我沒有大度的能與任何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但我心中期待你做我的姐妹。」
鄭海佳莫名的衝天大笑幾聲,之後走出了房門。
「哈哈哈哈……」
他的絲髮隨著扇子的搖擺而飄動,他的唇口勾起一個算是好看的弧度,他的雙眼微微低下,為了表現自己的君子之風,目光蜿蜒不直,白衣公子文雅的說道:「這位小姐,是否喚我?」
馬車馳過,道路兩旁的樹林房屋,猶如浮光掠影一般,影影動動,不斷的被馬車而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