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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一劍可當百萬軍

第二百四十六章 一劍可當百萬軍

他們的臉上,沒有一絲因為剛才那先鋒被分屍而產生的畏懼,仍然是勇往直前,要砍下這竟敢攔路的小子的腦袋!
噗!
風子岳平平地端起劍,只是一掃,劍光飛起,那幾十個衝上來的馬賊,一起被斬去頭顱!
他的六識敏銳,這大漠又是空曠無比,雖然在百里之外,但那血腥的氣味,卻是已經飄到了他的鼻子裏面。
至於關中的幾大世俗勢力,若是想要剿滅徹地火,只怕也要付出極大的代價,這種事情,自然沒有人爭著去做。
這些屍體大多已經殘缺不全,無從辨認,如今天氣炎熱,也只有讓他們儘快入土為安了。
「風公子……你看,怎麼辦?」
他怪叫聲中,馳馬奔行而前,一棒子就朝著風子岳頭上砸來,要將他砸個稀爛,再用馬蹄將他碾碎!
與其說這是馬賊,不如說是一支精銳的軍隊。
因為即使是再兇惡的盜賊,終究也需要一個落腳的地方。
若不是他的不漏之身和不壞之境,根本抵擋不住迎面而來劇烈的罡風。
身為武者,若是在公平的決鬥之中,死,根本算不得什麼大事。
「王鏢頭,麻煩你將這些屍首掩埋,再派人去關內通知官府吏員,我去去就來!」
無頭屍體,依然是猛衝而前,只是那些奔馬失去了控制,又受了驚,朝著大漠深處飛奔而去,只留下騰起的黃沙滾滾,還有一路的血跡。
遇上這種事,繞路而行比較穩妥,不過王鏢頭自己心裏也沒底,還是要看風子岳的意思。
先天六重,生生不息,腳底有風之元力運用,這奔行的速度,已是超過了極限。
風子岳卻是搖了搖頭,馳馬奔行在前,王鏢頭無奈,只得指揮鏢隊緊跟在後。
尤其是那小孩兒稚嫩的身體,更是讓他怒火沸騰,是怎樣的禽獸,才能做出這樣的暴行?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渾身的氣勢突然暴漲,彷彿筋肉都鼓脹了一圈,而剩下的馬賊,全都勒馬後退,拉到他的身後,形成了一個錐形的陣列!
「那裡?」
無論男、女、老、少,甚至是幾歲的稚齡幼童,都被殘忍地殺死,拋屍在地上,任鮮血浸濕了草地。
王鏢頭的眉頭緊皺,不會是一出關外,就遇到了什麼不吉利的事情吧?
只要稍有理性的盜賊,都不會做出這麼沒有人性的事情。
「他……他真的追上去了?」
關外蒼茫,大漠孤煙,是一望無際的平川,夏日的草原在這荒漠之上點綴著點點綠意,陽光和煦,玉門關外,也有春風飛度。
蘇素麵色慘白,深深地嘆了口氣,低下頭,似乎是被嚇壞了,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殺了他!」
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人?
吼聲之中,前隊大約三四十名馬賊,舉起馬刀,對著風子岳風子岳直衝過來。
玉門關外,不過百里,就是這白水村的所在。
強勁的弓弩聲響起,漫天箭雨鋪天蓋地而來,風子岳冷笑一聲,劍光一旋,那些射到他身邊的弓箭,全都被絞碎!
王鏢頭還要再攔,又哪裡能夠攔得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消失在地平線的盡頭。
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四處烽煙。
只是他說要去去就來……
「居然還有這等奇技?」
風子岳疾奔而行,快逾奔馬。
在夾縫之中,徹地火就發展到了現在這個規模。
徹地火舉起手來,示意全軍停止。
他抄起地上的一把泥沙,放到鼻端,聞了一聞,抬眼望去,望著正北的方向,雙足一點,就如閃電一般,飛馳而去!
風子岳面色一凜,望向北面的方向,表情森然,「我在想,那些屠村的賊人,斷然還沒有走遠……」
一劍之威,全軍震驚!
「左右前沖!」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那兩隊衝鋒的馬賊,只剩下了驚慌的奔馬。
王鏢頭的面色大變,「怎麼……怎麼會這樣?」
本來是一片靜謐安詳的情境。
三千馬賊,一起停下了腳步,竟然是絲毫不亂。
但是這些孩子,手無縛雞之力,又有何辜?
白水村,也有幾百上千的人口,盤踞著最好的一處綠洲,商賈往來,雖然不算富裕,但也稱得上是小康。
王鏢頭大駭,「風公子,不可啊!」
「血腥氣?」
約莫奔行了差不多半個多時辰,前方終於隱隱出現了一隊軍馬,煙塵滾滾,似乎也是在急行之中。
馬賊劫掠,就算是再兇惡,也不會殺雞取卵,將一個村子全部屠滅,屠村之後,這個村子就徹底消失,也就失去了再次劫掠的可能。
幾百戶的白水村,居然是慘遭屠村,連一個活口都沒有!
他蹲下身子,抱起一個屍體還算完整的幼童,伸手在他胸口一探,只覺胸口尚溫,鮮血還是燙手得很。
掠奪完的馬賊,心滿意足的離去。
風子岳再強,也不過只是一個人,怎麼可能是這三千精騎的對手?
他完全沒有懷疑風子岳的說法,魏耀祖的推崇,加上昨日一袖打飛南宮公子的實力,王鏢頭對這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已經心悅誠服。
但是如今——風子岳說那裡傳來了濃重的血腥氣,這會是怎麼回事?
好在如果是馬賊所為,他們一擊即遁,應該不會還留在村上。
誰知道十幾年之後,這徹地火居然捲土重來,一身武功,竟已然到了武尊的境界,他先是將當初那部落屠戮乾淨,報了當年之仇,然後又糾結起一幫幫眾,成了這精銳的馬賊團,又幾年功夫,有了三千精騎,縱橫大漠,無人能當。
而風子岳仍然是靜靜地站在原地,一動沒動,身上,也是連一滴鮮血也沒有沾上。
照這樣的情形看來,白水村真是遭了大劫了!
他面色蒼白,與手下的鏢師面面相覷。
不知不覺之中,風子岳已經成了一群人的主心骨,一群人都是以他為馬首是瞻。
他的意思,分明是要單身一人去追趕那些屠村的賊人!
這三千人的精騎,都是身穿鐵甲,胯下的馬,也都是神駿異常,並無雜色,令行禁止,武器也全是制式,凝成一股浩蕩的軍威。
這樣的武者,是武者中的恥辱!
風子岳霍然站起身來。
無論是出關入關,在這白水村中休整,是常年羈旅的商賈和遊子必然會停留的一站。鏢隊也正打算在那裡落腳,補充食水,再換一些駱駝,往沙漠之中前進。
徹地火沒有回答風子岳的問題。
風子岳面色森然,他不可能完全置之不理,一定要上前去看看。
白水村中,也不是沒有好手,附近能夠將它一舉屠滅的,大約也只有馬賊徹地火一夥——那可是擁有三千精騎的馬賊團!
不過風子岳,也壓根兒不在乎他們要的是什麼。
「是你們屠了白水村?」
王鏢頭招呼一聲,一眾鏢師和趟子手牽著駱駝,趕車前行。
在二十歲之前,他不過只是一個普通的盜馬賊,全無一星半點的武功,在大漠上艱難地討生活,有一次到一處部落偷馬,被人發現,打了個臭死,扔到了沙漠之中,原以為必然無幸。
這麼濃重的血腥氣,到底是要死了多少人才能達到?
這麼做法,根本就是自取滅亡,誰也不明白這麼一支註定要覆滅的馬賊團,到底要的是什麼?
武學之道,不是為了欺凌弱小,不是為了草菅人命!
風子岳的面色,也是變得極為冷峻。
鏢師們的神情,也越發凝重起來。
奔馬疾行,隨著慣性在風子岳的兩邊一穿而過,鮮血狂噴在黃沙之上,兩爿身體各自分開,歪倒在地上。
王鏢頭心中一驚,「那是白水村的方向,玉門關外第一村!怎麼會……」
「我們去看看!」
徹地火的眼睛,終於眯了起來。
這並不符合一貫馬賊的行徑,但對於這一支詭異的馬賊團,本來就不能以尋常目之。
「放箭!」
這一腔憤怒無處宣洩,讓他發揮出了超人的速度。
三十年來,見慣生死,但是他還是不能平靜
風子岳面色肅然,指向前方西北。
風子岳持劍而立,不由也是面色一沉。
「好,繼續向前!」
徹地火本人也是武尊高手,那三千精騎,個個都是武者,縱橫來去,大漠之中無人能抗!
大約又走了一個多時辰,空氣之中瀰漫的血腥氣,就算是那些趟子手也聞到了,除了這濃重的血腥味以外,還有一股隱隱的焦臭氣息。
「公子……」王鏢頭躊躇了一陣,白水村遭劫,已經是不爭的事實,只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所為,如今過去,不知還會不會有危險。
或者說,回答只有三個字。
只是唯一奇怪的,是他們竟然沒有抓任何的俘虜,連一個年輕女子都沒有,——按照白水村那邊的狀況,似乎也全都是被當場殺死。
在一旁的王鏢頭皺了皺眉,吸了吸鼻子,卻是什麼也沒聞到,「風公子,在哪個方向?」
徹地火眼神之中,露出了一絲憎恨之色,又舉起了手。
曾經的白水村!
他穿著黑色的鎧甲,披著黑色的披風,手中提著一柄通體漆黑的陌刀,跨坐在馬鞍之上。
如今,只是一片冒著黑煙的修羅場!
這慘案,發生未久,殺人的兇手,只怕也還沒有離開太遠。
風子岳問這個問題,只是為了確認,其實從馬背上掠奪來的財物,還有他們鐵甲上的血腥氣,早已經能夠證明了這一點。
他盡全力的施展輕功,狂奔追趕,如果有人在旁邊經過,只能看到一道白影一閃而過,目光根本追不上她的步伐。
徹地火的崛起,在這大漠之上也是一個傳奇。
這個兇橫的馬賊頭子,身形極為魁梧,頭戴重盔,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如火的眸子,目光之中,充滿了暴戾和仇恨,似乎這世上的一切,都是他的仇人一般。
可惜他們的馬再快,也比不上風子岳全力奔行之速,在後隊的斥候,剛剛發現有一個奇怪的白影追來,還沒來得及報告的時候,風子岳已經超越了這一眾馬賊,擋在三千精騎之前,持劍而立,面色冷厲。
關外雖然不安全,但約定俗成的,誰也不會去碰著祖祖輩輩紮根在此的白水村。
殺人之外,還有放火!
一輪弓箭之後,又是左右兩隊馬賊衝鋒,可惜依然是完全奈何不得風子岳,只見劍光絢爛,每一次閃光,都要奪去十幾條的性命。
出關的,這白水村是故國最後的遙望;進關的,白水村代表著已經回到了故鄉的懷抱。
但是風子岳的鼻端,卻嗅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氣。
「什麼人敢擋我大軍?」
簡直可以說是一片人間地獄!
當先的先鋒持著狼牙棒就沖了上來,他根本不在意前方是什麼人,誰敢擋徹地火的大軍,誰就要被碾碎!
狼牙棒未及落在風子岳的頭上,就被鋒銳的劍氣切為兩半,連帶著這身穿鐵甲的先鋒,和胯下的黑馬,一起分為兩半!
他冷冷地站在這三千精騎的面前,冷冷地騎在一匹巨大黑馬上的徹地火。
人,全成了無頭的怨鬼!
出了這麼大的事,自然總是要通知官府,白水村雖然是在玉門關外,但也受大明國扶風州的管轄。
王鏢頭愣了一愣,「風公子,你……你要去哪裡?」
這徹地火崛起太過迅速,也是極為奇怪之事,不過地處大漠荒僻之地,也沒有多少人管他。魔鬼城的黑沙老魔都未曾吭氣,其它遠遠的先天秘境中人,只要不妨害到他們的利益,自然是不會多管。
這群馬賊,絕對是經過嚴格的訓練,根本就沒有任何人感到一絲的畏懼——即使是遇到這麼一個妖怪一般的存在,卻依然一絲不苟地執行著命令。
王鏢頭苦口婆心的勸說,風子岳卻充耳不聞,他如今的心目中,早已經被憤怒所充斥。
然而,這血淋淋的現實,卻是擺在他們的面前。
出了這種事情,他們也顧不得中午休息吃飯,只是拚命趕路,終於在下午的時候,趕到了白水村。
他們手段狠辣,斬盡殺絕,跟誰都不講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