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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絕世一戰

第二百八十六章 絕世一戰

龍布陽剛剛客套完,忽然就接著一聲清叱,手中琥珀光幻作流光飛舞,已然出手!
只可惜,限於身體條件,他終究只能練成其中一式。
最強悍的是,風子岳施展各家各派的劍法,全都是信手拈來,連接之處,全無阻礙,就好像是一套劍法一般,順暢已極,恰如行雲流水一般,這等境界,可不是死背幾十百套劍法可以達到的。
更何況滄瀾山的清心白霧厲害,以龍布陽的本事,在滄瀾山上也未必是武聖的對手。
這一劍劍走偏鋒,卻又威力奇大,如果能夠完全展示這一劍的威力,只怕不在風子岳劍神訣第五式萬劍歸一的境界之下。
「乃是老夫花費三十年功夫,以無數珍貴晶石打造而成,雖無鋒銳,卻能承載天地元力,一劍出萬夫莫敵。風小友,你可要小心了!」
武功到了龍布陽、楚狂人這樣的層次,所重視的,是武道的境界,而不是單純的招式。
龍布陽心中思索,劍法不由就緩了下來,風子岳趁此機會,立刻就發動了反擊,只見他劍光一抖,散發凜冽氣勢,劍尖反折,刺向龍布陽的面門。
龍布陽哈哈大笑,橫劍攔截,卻是在這決絕一劍之下,劍光潰散,不得已飛身而退。
武學之道,別人練十年的功夫,他只需要練一年,這種妖孽般的天資,成就了他一代奇人之名,卻也讓他在年輕之時,驕傲得過分。
龍布陽青袍飄飄,持劍立於桃花樹下,只見花瓣飄飛,白須荏苒,望之如神仙中人。
進入先天之後,武學強弱,更與天時地利人和息息相關。
風子岳高贊一聲,翻身後退,劍光又變,而他身後的場景,也是隨之變換。
「好劍法!」
而龍布陽一直都找不到勢均力敵的手,沒有機會施展另外一劍,難得風子岳創出劍神訣第五式,與這天外神劍一式可堪一拼,這讓龍布陽如何不喜。
「此劍名為琥珀光。」
果然他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風小友不但通過天武試煉第六關,成就天武傳人,更獲得武聖傳承,繼任滄瀾山之主,老夫雖然僻處關外,卻也是有所耳聞,真是英雄出少年。」
龍布陽不愧是一代奇人,自行鍛冶,尚且能得如此神劍,比之千年之前,上古流傳下來的寶劍,還要出色。
「能有此機會見到如此妙招,真是人生快事,龍前輩,那無須多說,請你出劍吧!」
能見到這樣一劍,已經是神奇,想不到龍布陽居然還掌握著另外一劍!
「半醒半醉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
沒有二三十年的苦練,就算是天才,也不可能到這種地步。
而如今他所使的玄木聖劍,似乎材質還要略好一籌,不過比之龍布陽的這琥珀光一劍,似乎還是要稍遜一籌。
龍布陽也不客氣,長笑一聲,手腕一抖,竟是從玉笛之中抽出一柄短劍。
十里桃花溫柔鄉,乃是鐵血少年英雄冢。
旖旎溫柔的詩句,卻化作殺人的利劍,片片美麗的花瓣,微顫使人心折,但只要稍一不慎,就會死在這溫柔美麗的劍下。
龍布陽搖了搖頭。
「好!」
風子岳微笑點頭,手中木劍輕輕一抖。
十里桃花,春風煦暖,清波小溪,又有美人沐浴,巧笑倩兮,如銀鈴般的笑聲隱隱傳來,實在是香艷之至!
「喝!」
龍布陽驕傲地展示著這一柄短劍。
「將軍大雪滿弓刀!」
像風子岳這般,借玉門關千年雄渾之氣,鬱結在其中的出塞之人的鄉愁和豪邁,施展這絕世的出塞劍法,天地人合一,精氣神貫注,即使是龍布陽,也不能正面纓其鋒銳。
可惜這年輕人資質平平,只練成了其中一式,雖然也成為了十分厲害的劍客,但畢竟僻處荒漠,談不上天下第一,至於所謂比劍之約,更是杳然沒有音訊,後來這年輕人老死之後,將這兩招劍式流傳後人,可惜後代一代不如一代,這兩招劍法,幾百年間,都不曾有人練成。
龍布陽偶然得到這劍譜之後,細心琢磨,頓時為這兩劍所透露的劍道境界而感到興奮不已,當下就苦修不已。
只見城樓之上,劍氣千條,震散飛雪,兩人各出絕學,翻翻滾滾,轉瞬之間,已經鬥了百招。
「竟是如此——」
另外一式紫電流星,他也是尋訪多年,才找到天生雷體的范東流習練。
龍布陽的劍法,以清、奇、古、怪四大特性為主。
聽到這天外神劍的傳說,風子岳哪裡還有什麼攀談的心思,他潛心劍道,本來就不善言談,與其用語言來交流,不如用劍來交流,來得更直接一些。
「燕山雪花大如席!」
風子岳之前的無情劍,已經算是不錯,不過在施展完無名劍法之後,化為飛灰,就是無法承載這超越極限的天地之力。
不,即使是超級天才,也做不到這樣!
「天外神劍……」
能夠讓龍布陽都悚然動容的天外神劍一式,代表著劍道的一個巔峰。
難道今日,竟然又要見到一個天資勝過自己的人?
滄瀾山武聖,到底也是名門正派,在武林之中的名聲,也不下於他一代奇人龍布陽。
每一劍皆有傳承,讓人能夠想起上古幽深的劍法,此之為「古」;
「就算是那人……」
而風子岳卻應對猶有餘裕,只見他不管龍布陽的劍招如何詭異,總是有相應的劍法可以應對,龍布陽換了六七套劍法,出了一百余招,而風子岳卻起碼是用了二三十套各式劍法,將他所有的攻勢化解。
氣勢豪壯,充滿了一往無前的決絕之意。
這些自然是比較明顯的。
「所謂天外神劍,自然是從天外而來……我只是偶然得到其中兩式。」
龍布陽享名幾十年,不可能沒跟滄瀾聖山打過交道。
龍布陽面色一黯,他平生自負天才,別人需要花時間去做的事情,他只要看上一眼就會了。
這是兩人交劍百招,第一次分出高下!
雖然如今滄瀾山傾覆,清心白霧不再,不過風子岳卻似乎是突破了歷代武聖的窠臼,一身武功,儘管還是停留在先天第七重,但劍法強橫,足以發揮出先天第八重的力量,與自己一戰,鹿死誰手,尚未分曉。
風子岳長笑一聲,劍光畫圈,已是與他戰成了一團!
直到幾十年前,他遇到了一個比他更天才,比他更勤奮,比他更專一的人,一敗塗地,龍布陽這才幡然醒悟,從此退隱,不再自以為是。
變化多端,別出心裁,此之為「奇」;
可惜范東流在劍上的資質平平,雖然練成這紫電流星一式,卻不能發揮這天外神劍百分之一的力量。
只聽嗤嗤聲響,他身上的白衣,竟是被龍布陽的短劍裁下了一副!
「此劍名為玄木聖劍,乃是滄瀾山傳承聖物,龍前輩,想必也是見過……」
風子岳喝了一聲,並不停手,又是連環三劍刺出。
百招鏖戰,龍布陽所施展的,全是自己獨創的劍法,這些劍法都是他靈感偶發所創,只怕天下見過的人,也沒有兩三個,端的可以說是出奇制勝。
風子岳連連後退,被這纏綿的劍光迫得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再這樣下去,老夫倒是要敗在你的手下!」
這少年不過十六歲,就算是從娘胎裏面開始練劍,也不應該能到這種行雲流水從心所欲的境界。
而其中變化特異,又與原來劍法完全不同,讓人防不勝防,此之為「怪」!
五十年前,龍布陽在大漠古城,偶然得到一卷劍譜殘頁,記錄了兩招神奇的劍式,旁邊還有一本手札,細細記述了這兩招劍式的來歷。
「西出陽關無故人!」
「風小友剛才以詩為劍,壯懷激烈,卻未免失之於過剛,年輕人血氣方剛,戒之在斗,剛極易折,不若試試我這桃花仙劍,酬唱這詞句中的溫柔如何?」
同樣的劍法,在他手中施展出來,和在那范東流手中施展出來,自然也是大不相同,劍的威勢與變化,比之剛才豈止強了百倍。
他心中又驚又喜,自知是見到了練劍天才中的天才。
只見這一柄劍通體透明,長約一尺,原本是淺黃色的晶體,雪光之下,又折射七彩弧光,迷人耳目,甚是奢華。
御劍之法,與平時的劍術大不相同,變幻多端,展現了劍道的一種新奇境界,若是龍布陽所創,未免也太過可怕。
說是數百年前,有一位年輕人在沙漠之中救了一位垂死的老人,殷勤照顧了數月,老人終於還是撒手人寰,不過臨死之前,卻將這兩招劍式傳給了他,自稱是來自天外,要他學好這兩劍,成為天下第一劍客,將來替他去赴一場比劍之約。
風子岳的出塞劍法,在這煦暖的春風桃花之下,立刻就顯得格格不入,龍布陽回首一劍,登時將他逼退。
風子岳抖擻精神,施展渾身解數,才能勉強戰個平手。
這種熟極而流的狀態,不光是要天生對劍招有敏銳的穎悟力,更需要長久的苦練——如果有人天生能夠做到這樣,那就是劍中的超級天才。
風子岳的劍法,看上去卻是要比他慢得多,只是緩緩一劍一劍的刺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中規中矩,只是偶然之間,才是反擊一劍,卻也銳利非常,迫得龍布陽不得不回劍防守。
龍布陽大喝一聲,「風小友,想不到你精通各家劍法,變化之中,更是行雲流水,老夫用劍幾十年,卻是不如你遠甚!」
龍布陽輕吟詩句,劍光溫柔,卻是迫得風子岳不斷後退。
比如在萬丈碧波海上,施展火系武學,就算再怎麼厲害,總要打個折扣;就像是海上霸王禹千仞,在大漠之中施展水龍吟,最多也只能發揮出六七成的威力。
龍布陽被風子岳出塞劍法相逼,竟是首先喚出了戰鬥場景。
逆天而行,終究是束手束腳,而所在地氣,更是能嚴重影響武學的發揮。
紫電流星一式,已經讓風子岳動容。
一時之間,龍布陽也是急切難遮,步步後退,臉上卻是笑意滿滿。
孤高凄清,長明塔頂!
龍布陽搖了搖頭,望向風子岳的目光之中,更是多了幾分驚詫。
他口中說個不停,劍光卻是越來越快,只見那琥珀光的前端,顯出一片片花瓣之形,飄然下落,如夢似幻。
出塞劍法,每一招都是有去無還,決絕之至,如今風子岳腳踏玉門雄關,借這凜冽邊關的氣勢,更是將這一套劍法的威力,發揮得淋漓盡致。
「痛快!」
龍布陽斗得興發,琥珀光在身邊盤旋飛舞,恰如一條游龍一般,原本只是短短一尺的劍身,卻是帶出數丈劍光,盤繞迴旋。
「好!好一個出塞劍法!春風不度玉門關!果然是應景之至!」
龍布陽長笑一聲,劍光一抖,周邊情景,登時變幻!
後天武者的劍,自然是追求鋒銳,但到了先天高手手裡,劍的材質卻變得更為重要。
劍法縹緲,不帶一絲煙火氣,此之為「清」;
風子岳聽得這些前塵往事,遙想那老人兩劍殘式的威勢,不由也是悠然神往。
風子岳驚嘆地點了點頭,「果然是天外神劍,在下也算浸淫劍道多年,卻從來沒見過如此的御劍之法,莫非是龍前輩所創么?」
龍布陽涉獵廣泛,聰明絕頂,少年之時,已經名滿天下,劍法之道,雖然只是他擅長的一個方面,但所創的劍法,卻無一不能稱得上是劍中的絕學。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
最關鍵的一點,就是要能夠承載天地元力,普通的劍無法承載磅礴的天地元力,揮動幾下,就要碎裂,在先天高手的對戰之中,自然就不合用了。
就算是龍布陽自己,雖然也是廣為涉獵各家各派的劍法,但想要說能施展的像這少年一般一氣呵成,卻也是做不到。
幾十年下來,他修身養性,更是看得開了。
「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