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劍神對天下第一
「我看也未必，風公子的實力，如今我也是看之不透，只怕，也已經到了先天巔峰之境，比之楚狂人，也不會差多少……你們可別忘了，他還有那神奇的劍法！」
「今日之戰，不能目睹，真是可惜……」
他知道與楚狂人一戰，本來應該是自己的責任，事實上，楚狂人是先給了他二十年的約定，然後才遇上了風子岳，將約定的時間，提前在自己之前。
小蝶如今鴛盟已諧，原本有些氣惱，現在都早已不在乎了，臉上倒是笑得甜美，示意無妨。
「不妨，」風子岳笑了一笑，「本來他是長輩，我是晚輩，在這裏等一等，也是應該的……」
無道乾坤元元大師搖了搖頭，高宣一聲佛號，臉有為難之色。
風子岳輕輕巧巧一個翻身，只覺得耳畔風聲呼呼，沒過多久，就已經登頂！
事實上，沒過多久，楚狂人的帖子就發到了天下各大先天秘境，他們知曉此事之後，更是膽戰心驚，想起當日，幸好沒有怎麼得罪了風子岳。
「風公子，必勝！」
風子岳拍了拍母親的後背，也知道她如今心思恍惚，但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只好使了個眼色給父親。
「即使如此，只怕……」
四大先天秘境的高手，都在其中，風子岳熟悉的北方宗師呼河、九陰山鐵花鬼母、魔鬼城黑沙老魔、蕃國國師無道乾坤元元大師、天機島玄龜老人等幾個，都在其中。
「劍神，加油！」
當日他們雖然已經決定風子岳的實力強橫無匹，但是跟楚狂人比，到底還是差了一籌。
怒山神接近先天巔峰，鍾大先生最多也不過是先天中期，不過這一場比斗，卻是以弱勝強，以巧破力的經典戰例。
風家諸人，還有他的親朋好友，都圍在一邊，靜默無聲。
齊小蝶面色一紅，當下就啐了一口，縮回了楚紅玉身後。
因為楚狂人留給他們的印象，實在是太過強大！
「風公子的實力，深不可測，不過
風不凡的心境，卻要比父親風天河更複雜許多。
如今大戰在即，他也顧不得跟她計較，揮了揮手，倒是跟小蝶投了一個致歉的眼色。
這本身，就是他這個做父親的，把責任轉嫁到了兒子的身上。
與此同時，只聽一個尖厲的聲音響起。
這重生之後，最為重要的一戰，終於要拉開帷幕。
對他們而言，實力的差距，根本是不用在乎的東西，風子岳年方十七，白衣長劍，先天巔峰，已經成了心目中的神話和偶像。
伴隨著楚狂人的悶哼之聲，那些先天高手一個個面露驚惶之色，牽手絆腳，稀里嘩啦地向後退去，就像是退潮一般。
不過，大多數人都也能料想到這一戰的恐怖，到時候別說這千丈孤峰，就是方圓百里之地，只怕都要盡成瘡痍。
不過大多數人，只見過聽過楚狂人出手，識得風子岳實力的人，到底是寥寥無幾，所以在這一群高手的眼中，風子岳獲勝的可能性極低。
一眾年輕人，看著風子岳一身白衣，緩緩而來，都是不約而同地發出歡呼之聲。
楚狂人到底是她的父親，或者說，也正是因為她嫁給了風不凡，才惹出來這麼多的麻煩，即使她知道這完全是由於偏執的父親而引起，但想到兒子即將要面臨的危險，又哪裡能夠忍耐得住。
「小岳兒……」
風子岳哭笑不得，她終於好不容易把夫君兩個字憋了回去，只是這一番宣告，還是以風家媳婦自居，什麼「公公婆婆」，什麼「放心」之類。
楚紅玉早已經淚流滿面，雖然她強自抑制，但還是忍耐不住。
「風公子，你來的早了，楚狂人到現在還沒到！」
他們幾乎不敢相信，楚狂人會把這個少年看成真正的對手。
在無敵和尚寶藏之中，他們四人都各自得了一本秘笈，如今苦修一年，雖然還沒有突破先天第八重，但只覺得氣機發動，只怕只要再苦
小蝶如今跟風子岳已有婚約，終於不再羞澀，大胆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千丈孤峰，並無登臨的台階。
今日對戰楚狂人，身邊卻有這麼多關心自己的人存在，這一種幸福，實在是讓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去換取。
這種驚惶與退縮，來自於本能的恐懼，這些平素高高在上的先天高手，在楚狂人積威之下，竟然是連普通人都不如。
風天河喚了一聲，本想問他可有信心，但終於還是強自忍住了。
自從風子岳十四歲生日，為了妹妹憤而殺人之後，楚紅玉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稱呼過兒子。
所以前輩強，晚輩弱，這是現在的現狀。
千丈孤峰之頂，第一縷陽光剛剛照拂，雲層散開，風聲呼嘯，草木悲戚。
絕世一戰，即將展開。
公羊奚最後一個走到風子岳的跟前，什麼都沒說，只是對他點了點頭。
眾人議論紛紛，都是在評估風子岳與楚狂人的實力，猜測這一場大戰的結果。
老爺子雖然如今在武學上的修為，落後了兒子孫子許多，但畢竟這幾十年的風風雨雨，也不是沒有經歷過。
他們自己無法實現的願望，全都寄托在風子岳的身上。
在不遠之處，倒也有不少先天高手，凌空而立，見風子岳上來，紛紛點頭招呼。
十七歲，先天巔峰，超越所有人之上，面對天下第一楚狂人。
他飄然落在空無一人的千丈孤峰之頂，放眼望去，只見山川河嶽盡在腳下，而聚集在山下的人群，就像是螞蟻一般大小。
「岳兒！」
眼力好一點的，能夠看清風子岳身上衣袂當風，一柄黑劍背在身後，玉樹臨風，意態瀟洒，都是不由大聲喝彩。
不過風不凡也知道，自己的實力，比之兒子風子岳，實在是越差越遠，這也說明了楚狂人的眼光沒差，他苦笑一聲，握住了兒子的肩頭。
這些高
「小風子，你可記好了，無論如何，你也得給我滾回來，我可不希望還沒過門就做寡婦！」
一上千丈！
其實他們師徒之間，相處的時間最長，也最是默契。說起來，公羊奚對他不但有救命之德，更有再造之恩，最後也為了他而死，這種恩情，比之親生父母，也不差什麼。
在這絕高之處，難免有一覽眾山小的氣勢。
也有人憤憤不平，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是酸的。
「那也未必，當日怒山神對戰鍾大先生之時，誰都以為鍾大先生必敗……誰知道……」
「終於等到這一戰了……」
※※※
這話果然有效，楚紅玉當即止住了眼淚，卻還忍不住淚眼婆娑，不敢回頭，靠在風不凡的懷中，抽噎不止。
見他上來，都是殷勤招呼。
當日長明塔一戰之前，只有自己孤獨一人，何曾有這樣的景象？
看來這幾十年間，楚狂人的威名，實在是如日中天。
千丈之遙，對於普通人來說，是幾乎不可攀越的天塹。
但無論風子岳成了什麼樣，先天巔峰也好，白衣劍神也好，哪怕將來娶妻生子，在做娘的心目當中，永遠都只是那一個小岳兒。
風子岳對戰幾頭守護妖獸的時候，他們幾個可都看在眼裡，風子岳的劍法，實在是讓人嘆為觀止。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更能夠想象得出楚狂人的恐怖。
這一事中，雖然沒有發生那麼多事，但那種信賴和親切，卻不會因此而改變。
否則的話，就算是他們幾個都是先天七重高手，只怕也是保不住自己的性命。
不少人也在自怨自艾。
其餘諸人，一一上前，或是鼓勵，或是表信心，風子岳心中溫暖，更是心態平和。
楚狂人之威，乃至於斯！
就算是為了這些身後的人，這一戰，風子岳也絕不能輸！
風子岳微笑向眾人點頭，他並不習慣萬
「走吧！」
不過那時候，他已經是孤身一人。
如果這千丈孤峰，在這一戰之後，還能保存，那日後畢竟成為武林聖地，受萬人膜拜。
「屁！你以為他們就能看到多少？也就剛開始的時候，一旦白衣劍神和天下第一動起手來，只怕百丈之內，都近不得人，看什麼看，吃灰而已吧！」
這對於這些年輕人來說，無疑是強大的動力和榜樣。
而風子岳，則是徹底打破了這個規律。
以風不凡的武功，可以飛入千丈之高，去看這一場比斗，但他卻還是決心陪著楚紅玉，等著看這一場決戰的結果。
風子岳卻是明白他的意思。
雖然一言不發，卻已經勝過千言萬語。
呼河膽子大，但提起楚狂人的名字的時候，也不免有些面色難看，而周圍的先天高手，更是只一聽到這個名字，就面露恐懼之色。
除了先天高手，誰也無法攀援而上，不過，今天的決戰，有四大先天秘境中人維持秩序，即使是先天高手，若無關係，也不能靠近。
轉瞬之間，都已經退出百丈開外！
就在眾人紛紛揚揚討論之際，忽然只見天際一道霹雷，楚狂人就這麼莫名奇妙地從天邊一步跨出，彷彿是踏出虛空一般！
那些年輕人的臉上，全都寫滿了狂熱和憧憬。
鐵花鬼母點頭道：「是啊，誰能料想得到？」
風子岳淡然一笑，目光卻已經望上了那千丈孤峰之巔。
走到千丈孤峰之下，風子岳仰頭望著那山巔，回頭與眾人作別，在無數人的歡呼聲中，腳尖一點，飛身而起。
雖然兩大主角還沒有登場，但圍觀之人，卻已經都凌空而立，虔誠地望著這一塊比武的場地。
今日一戰，轟轟烈烈，他卻總有些對不住兒子的感覺。
「好自為之！」
這話雖然是有些忌諱，但小蝶一向都是心直口快之人，風子岳知道他的心意，握住了她的手，「放心！就像以前一樣
只見一道白影拔地而起，恍若一條白龍，飛馳天際，又像是長虹貫日，直上直下。
風不凡會意，把妻子摟在懷中，「玉兒，別哭了，別亂了岳兒的心思……」
她一面是為兒子擔心，一面卻又是為父親的身份而難過。
此時，風子岳剛剛從靜室之中出來。
瓊娘的面色黯然，卻也是走上前來，彎腰致禮，「夫……」
她忍了許久，終於將「夫君」二字忍了回去，「公子，此去一戰，必然馬到功成，無論如何，瓊娘自然會照顧公公婆婆，照顧萬劍山莊，還請公子放心！」
但對於先天絕頂高手來說，這卻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而已。
而現在，他背後還有許多人。
想來楚狂人，也不會讓他等太久。
呼河舒了口氣，回頭與鐵花鬼母苦笑道：「當日在無敵和尚寶藏之中，風公子說起他跟楚狂人約戰的時候，我還幾乎不敢相信……」
「要是我再努力一點，突破先天第四重就好了……」
除了在空中凌空而立的一眾先天高手，在山腳下，也同樣聚集了一批人，他們的實力不足，不能飛至千丈之高，自然無法親眼觀看風子岳與楚狂人一戰，心中都是憤憤不平。
「所有人，退出百丈之外，違者，殺！」
一眾先天高手，雖然見他和藹，但是也不敢過分打擾，尤其是風子岳在跟熟人寒暄幾句之後，就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在養精蓄銳，靜待楚狂人的到來。
「岳兒，你一定不能有事，你娘和我，都會等著你回來！」
生死之戰，也有好幾次，雖然比不上這麼上規格，但他也明白，在決戰之前的心境，自然是毋庸多說。
風子岳頓了一頓，臉現微笑，「等回來之後，就跟你成親……」
到了這個層次的決戰，單純的強弱，已經無法決定勝負。
如今的天武大陸，到底還是有些按資排輩，年輕人資質再好，想要趕上年紀大些的前輩多少年的修為，到底還是差了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