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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七章 殺神少女

第四百三十七章 殺神少女

卻見那孩子目光一冷,忽然身子一縮,抱住了老人的手臂,硬生生往上一抬,正面迎向那一道劍光。
叮!
「不過,卻不知兩家有何冤讎,殺到血流成河,連這老弱都不放過,可否請姑娘為在下解惑?」
沒有一個人想死——同樣的,即使是要死了,也沒有想要死的得太早。
但在面對滅門之仇的時候,她依然感覺到有一絲無法控制的情緒,從胸中翻騰起來。
他應該是一位僕人,不過地位甚高,看他凌空立於海上,倒是也有一番不凡的藝業。
她的左手劍忽然撩起,亮出一道無法抵擋的劍光。
「女俠,燕家滿門都已覆滅,只留這一根獨苗,你要殺,就殺我,放過我家小少爺!」
「小姑娘,我們跟你到底有何冤讎,何苦要趕盡殺絕?」
這麼說來,這燕家的勢力,也必不小,這少女其實是單身一人,對上他們這麼多人,孰強孰弱,還真是不好判斷。
「求你救救我家少爺一命,老朽之命,早已不堪,不過我家小少爺,乃是燕家最後一人,只求大俠救他!」
風子岳並不知道孰是孰非,更何況是在這天外世界之中,他當然更不想多管閑事——不過,在這邊的,畢竟只是一個老人跟小孩,被這女子殺了這許多人,在觀感上,難免會偏向弱勢一方。
但他作為燕家三世忠僕,無論小主人對他做些什麼,他都不會有什麼異議,別說是一隻手,就算是把這條命拿去,他也是心甘情願。
黑衣人們,以沉默來回答。
「燕家三十六天罡,也不過如此而已……」
「冤有頭,債有主,你們也不需要明白。」
天下武功,無堅不破,唯快不破!
風子岳只是緩緩地抬起已經斷折的青銅古劍,在那劍尖之上,輕輕一點。
這樣的殺戮,每天都在發生。
風子岳的斷劍,再一次點在那少女的劍尖之上,那少女後退兩步,面色如霜。
劍光!飛速的劍光!
老人怒喝一聲,身形暴起,如大雕飛舞,甚是威猛,只是他的武功再高,卻也躲不過這奪命的一劍!
風子岳隨手化解,伸手一抄,把這柄劍握在手中,抬頭看時,卻見海邊一團白影杳杳,那少女竟然已經是去得遠了。
這等了十幾年的復讎,卻並不讓少女感到甘美或者暢快,她只是感覺到一陣很討厭的灼熱——這與她的陰寒內力不合。
就算是那燕家的孩子臉上,也不由露出了絕望之色。
為首的黑衣人,忍不住高聲呼叫。可惜,當他帶刀衝出去的時候,卻沒有一個人應和。
叮噹連響,只聽少女一氣使完三十六劍,忽然轉身便走,風子岳正要阻攔,卻見她身子一扭,左手劍脫手飛來,風子岳舉劍一迎,忽然咦了一聲。
小主人如今,正在跟頭上的螃蟹鬥爭之中,臉上的表情,倒純然像是個孩子,還有一番憨態。
「你們是什麼人?剛才這女子,為什麼要殺你們?」
難道是天亡他們?
她又跨出了一步,而面前,又多了兩具屍體。
師父早就嚴厲囑咐,學冰霜之劍,做冰霜之人,不可動情。
嗤!
少女的聲音極冷,動作也是極冷,轉瞬之間,又連殺五人。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以無上陰寒的內力,將這種灼熱的感覺,徹底地壓了下去。
「涉及此事,惟殺而已,不必多說!」
「把人交出來,然後,死!」
以她冰冷卻嬌嫩的語聲,說出這樣的話來,實在是讓人有些詫異。
三十六天罡已死,燕家滿門被屠,已經沒有人能夠救他。
風子岳拂了拂袖子,收劍而立。
一言不合,拔劍殺人,殺人不得,遠遁千里。
少女又重複了一遍,往前踏出一步,與此同時,左手的劍又是一揮,輕而易舉地斬殺了站在最前面的另一個黑衣人。
這正是穿越天邊裂縫而來的風子岳,他剛剛踏出天邊裂縫,頓時就見面前一道白光,立刻就敏銳地察覺到了其中的殺意。
剛才那一劍,看似輕描淡寫,但其實也是她一身功力所聚,尤其是連續揮出這麼多劍之後,已經到了巔峰之境。
這天外世界,果然是藏龍卧虎,這一個白衣少女,就有如此神異的劍法。
壓制住。
她的口氣永遠是這麼冷冽,風子岳苦笑一聲,正要解釋,卻見劍光又一次襲來。
她面前的黑衣人,一起變色。
「你是何人?為何要為這燕家人出頭?」
她收劍,冷冷詢問。
劍光閃動,最後的幾大天罡,也和他們的兄弟一樣,墜入海中,變成了一句冰冷的屍體。
風子岳苦笑一聲,也不知道這樣的少女,是什麼人教出來的。
他當真並無強要出頭之意,不過眼見一個白衣少女,凶霸霸地要斬一老一少,這種情況之下,若不問上一句,實在也是說不過去。
嚓!
嚓嚓!
雖然變化簡單,但卻有些御劍八法的影子在其中,倒像是以風御劍一般,不過這隻是以風御劍的基礎,並非是其中絕招。
白衣少女,卻是吃了一驚,她退了三步,冷冷地看著風子岳。
但只是問這一句,白衣少女的臉上,卻已變色。
劍光極快!
鏘!
「大俠!大俠!」
就連一絲兒雲彩都沒有,這是一個乾燥的季節。
「果然是燕家的後人,從小就如此心狠手辣——也難得你竟然能避過我的一劍!不過。」少女頓了一頓,語調依然沒什麼起伏。
「多謝大俠救命之恩!多謝大俠救命之恩!」
海天之際,正在上演著慘烈的搏殺。
他們已經退到了絕地,也不知道為什麼,這無邊的大海之上,竟然出現了一片可怕的黑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燕家滿門,終於要死。
這一劍的速度,已經足以讓它成為絕強的一招。
很顯然,這一切都是面前這冷漠白衣少女的手筆。
她的劍尖,閃耀著寒光,微微起伏的胸膛和扇動的鼻翼,顯出這一路奔襲殺人的辛勞,但她的臉上,卻並無一絲汗跡,雙目之中,冷意盎然,就好像是寒冰雕成。
「殺!」
老頭慘呼一聲,勉強後退,卻見那女子沉吟低頭,看了看他的斷臂,目光又落向他肩膀上的孩子。
她的劍法,狠辣快速,別具一格,只聽叮叮咚咚之聲,在那一瞬間,竟然已經是出了有數十招之多!
他霍然睜開眼睛,只見到一襲白衣,迎風輕擺。
最後剩下的,只有那黑袍的老者,和他肩膀上扛著的那個小孩,他的面色驚惶,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
「姑娘,我與此事,並無關係,只是想問一問……」
他本無意攪這一場渾水,如今卻是不得已陷入其中。
最後殘存的幾個黑衣人,雖然仍擋在那一老一少跟前,卻全都失去了勇氣,在他們眼中,也再沒有了生機。
雖然這些人的修為,都不算太高,但那白衣少女一路殺來,也是讓人驚詫。
「在下只是路過,姑娘請不要誤會。」
收割人命,如割草芥。
在她的身後,有不少黑衣殘缺的屍體;在她的面前,又有十數個負隅頑抗的黑衣人。
少女的櫻唇輕啟,又吐出一個冷冷的殺字。
在那一群黑衣人中,傳來一個老頭兒的哭喊之聲,在他肩膀上,扛著一個面目猙獰的小孩兒,正惡狠狠地瞪著那白衣女子。
燕家三十六天罡,從來也沒有見過這麼可怕的劍法。
「讓開,然後,死!」
陰陽蟹也是跟著風子岳到了這天外世界,它如今正睜大了眼睛,四處張望。
老頭兒想起剛才小主人的狠辣,也不由是心中一凜,右臂的傷口之處,又不免火辣辣地痛了起來。
她的容貌絕美,就如冷冽的冰霜,在日光的照耀之下,顯得越發耀眼。
鏘!
風子岳皺了皺眉頭,光聽一面之詞,當然是不能立刻做判斷,不過這老少二人,看上去確實極為可憐,而對面那位白衣少女,卻是一言不發,已經是第三劍刺來。
若是一個尋常先天高手在此,只怕是一劍也接不下!
風子岳穿過天邊裂縫,莫名其妙就受了這一劍,心中也正是納悶,回頭看時,只見那斷臂老人抱著一個小孩兒,面色凄厲,再往四周一掃,竟是肢體不全的屍體在海面上載浮載沉,不由眉頭一皺。
但與此同時,劍光一閃!
這一劍,倒是與他劍神訣一劍斬天罡的意境相仿,追求快的真諦。
原本他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沒想到竟然死到臨頭,還有救星!
這一劍揮出,斬人于無形,這白衣少年,竟然能夠擋住她的劍光,實在是讓她訝異無比。
風子岳再次皺了皺眉頭,伸手把陰陽蟹摘了下來,順手將那老者扶起,丟了一粒藥丸給他,這才開口詢問。
「這一劍,你就必死無疑了!」
他痛苦地閉目待死,耳邊,卻忽然出來激烈的金屬碰撞之聲!
那為首的黑衣人衝到白衣少女面前,卻被她一劍斬為兩截,慘呼聲中,墜入海中。
他們所能做的,就是閉目待死。
「把人交出來,然後,死!」
劍光如練,竟是從那老人五指之間斬入,勢如破竹一般斬開他的手掌,前臂,乃至肘部,方才完結!
他痛苦扭曲,卻是頻頻磕頭,風子岳也不由惻然。
「兄弟們,交出去也是死,不交也是死!我們跟她拼了!」
血線的盡頭,站著一個面無表情的少女,她穿著白色的素衣,渾身上下,一無配飾,雙手持劍,冷冷而立。
風子岳心中,也不由凜然。
再看那小孩子,露出一臉痴獃之色,似乎像是被嚇壞了的樣子。
「殺!」
不過也正是這樣,他們躲過了這一劍喪命之危。
風子岳好整以暇,轉頭看那老者,凌空立於海面,顯然也已經踏入先天,這附近並無舟楫,只怕那一路死的黑衣人,也是先天武者。
正在這個時候,他們原本以為是死亡之地的黑牆之後,竟然突然跳出一個人來,不偏不倚,正落在他們的面前。
風子岳!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在他的眼中,這劍勢卻是變得無比緩慢,一切變化,全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只見那劍尖顫抖,留下美妙的弧影。
另外,還有一隻大螃蟹,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的頭上,正在他腦袋上用力的抓撓。
少女輕輕開口,卻彷彿是冷酷的宣判一般。
那老者跪倒在海面之上,絲毫不顧手臂之傷,連連磕頭,喜極而泣。
這脫手一劍,倒是有些古怪。
那女子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的話,用她口中冰冷的殺字,還有手上冰冷的劍。
日方中天,碧空如洗。
——裝得倒是很像。
她只是揚起了右手的劍。
這正是燕家的小少爺聽到的聲音,是風子岳的斷劍,不偏不倚點在那少女劍尖上的聲音。
——他悄悄地看了看小主人,怪不得遊方術士說小主人洪福齊天,必有貴人相救,果然如此!
不過這少女實在是並無二話,只是以一柄劍亂戳,風子岳也是毫無辦法,只得苦笑化解。
也正是因為如此,犧牲了一半兄弟的三十六天罡,到底也不能帶著燕家的小主人脫身,在這裏,被這煞星一般的少女堵住,無處逃生。
一條血線,綿延千里,不知從何處起始,卻在一堵無邊的黑暗之牆面前終結。
有人曾經冒險進入其中查看,卻最終血肉模糊地被扔了出來,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眼看就要及身,要將那老頭和肩膀上的孩子,同時斬為兩段!
劍光揮出,人頭落地。
少女的臉上,仍然是沒有任何表情。
她千里奔襲,追逐到此,無非就是要斬草除根。
而那白衣少女的一劍,也正斬向他的頭顱!
可惜,這一劍的面前,換成了風子岳。
少女的劍上,並未留下一絲血跡,依舊是閃著動人心魄的寒光——她的劍,跟她的人一樣,凜然不可親近。
那老人家剛才斷臂,痛得死去活來,頭腦發暈,如今才反應過來,頓時滾倒在海面之上,連連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