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米瑪
伍文定感謝：「我真的非常榮幸。」
果然是！但不是民族服裝，也完全看不出來是藏胞，一身常見青春打扮，黑白細條紋的中袖襯衫下面兩側有岔，堪堪蓋過腰部，袖口稍稍折起。牛仔褲是直筒的，顯得腿很長，白色皮帶垂個頭出來。下面是坡跟的船鞋。靠在門前的欄杆上，背個夾在腋下的黑色皮挎包。扎著馬尾巴的素顏乾淨清澈，對比壯觀的胸部，愈發顯得驚心動魄，反差強烈。
「我是代表登巴活佛，多吉活佛以及我們的二十四個家族來覲見上師的。」
看完把玩一陣，扇子打開又收起，裝回卡包，隨手還給米瑪。
伍文定一個人往寢室溜，接收恭喜和嘲笑無數。
每周兩天文化課，三天專業課，去年剛開始實行雙休，不過意義不大，周末一樣繼續搞作業。
伍文定被砸的時候看見美女眉毛一揚，就要有動作，連忙示意：「你好你好，沒事沒事，我們找地方說事，這裏人多。」說完就趕緊轉身，生怕她有什麼驚世駭俗的舉動。
米瑪繼續傳播：「我們各個家族也非常積極地參与了法事以及法事以後的大會。商議如何為您的慈善修行做點什麼。」
開門出去，伍文定還不忘去窗口叮囑一聲，菜給他留著。
隨便去窗口點了兩個菜，要個包間，就過去開門坐下等著。還拿了兩瓶可樂，直接用手把鐵蓋拎開，插上吸管放桌子上。
伍文定也有點傻眼：「那得長話短說，你是打算跟隨我左右？不可能吧？我一學生。你本來是做什麼的
伍文定很有點驚訝，不免有點不純潔的想法：「你多少歲？」
張峰激動：「美女……就是那個藏族美女……」
米瑪連忙提上包包：「他們就在校門外。」
伍文定一哆嗦，拉著張峰過去，打算藏他後面看看狀況。
伍文定才想起自己的糗事，想著就給孫琴說了。孫琴倒是沒有笑得那麼誇張：「你這個態度倒是正確的，這種學生會沒有多大的意思，你又沒有走政工的想法，不過那我也去進一個，開學報名我們系就在問我要不要進去做個文娛幹事。」
「要遭！」伍文定才想到，就聽見一聲娘子軍怒吼：「伍～文～定！」
米瑪受教：「你走以後登巴活佛等三十七位活佛舉行了三天的法事，為您慶祝祈福。」怪不得回來事情都很順利呢，伍文定偷偷想。
伍文定糾正：「說『我明白』更好一些，沒有命令的意思，這樣不會讓人覺得奇怪。」
下樓就看見一群一群的軍裝飄過。體育場上的軍訓下操了。
美院悶騷男比較多，所以基本沒有搭訕的，畫速寫的有，照相的有，還都明目張胆毫不避諱。美，就是用來欣賞的嘛。
伍文定頭痛：「打住打住，這種隨時比喻的書面語習慣也最好不要用。」
這天上午上完文化大課，幾乎所有二年級的學生合起來才把一個階梯教室坐滿，出來的時候人也不算太多，跟陶雅玲定確定了一下學生會工作以後，和一幫男生回寢室。
伍文定羡慕：「我是沒那個天分，不然我也去你們系。」服裝系！美女大系。
米瑪了解：「我明白，你的寬容如同最……」
附近就是食堂，一會人就要多起來了，伍文定打算去二樓小食堂，那裡有包間。
伍文定有點依依不捨：「文件我留下，卡沒有必要，我不需要錢。」這次砸錢給他真爽快，一點都不難開口。
美女也很快進來，把門關上，轉身就雙手合十，眼看要屈膝拜伏下去，早有準備的伍文定欠著身，託了一下手肘：「在外面，沒有必要這樣，別人會奇怪的。」腳下還撥了個凳過去。
伍文定連忙接過東西，主要是卡包，打開津津有味的翻看。
「昆·普姆米瑪，上師可以叫我米瑪。」哦，還是有貴族頭銜的，名字就比較……可能是星期二誕生的。
今天人更不少，遠遠看見台階上面或蹲或站，參差不齊的有不少人。
玩笑只持續了兩三天，正常的課程就開展了，貌似散漫輕鬆的氛圍下，都是有明確指標的，所以無論哪個專業都很繁忙。
米瑪低頭：「我今年就滿十九歲了，上中學前晚了一年。」
伍文定不想當泥菩薩：「怎麼稱呼你？是誰讓你來找我的？」
伍文定也好奇：「你們打算做點什麼呢？」
米瑪有點傻眼：「如果是我沒有解釋好，我們還有幾位長輩和活佛在外面等著的，可以為您解釋。沒有
伍文定更好奇：「那你除了傳話就是送錢？你帶的卡還是存摺？帶了多少？」
老馮的東西做完了，根本就沒去那個電腦教室，直接在老陳的機器上做的。那麼好的機器，每天只是扭扭，真是白瞎了。
米瑪拉過旁邊的黑皮包，看起來還是個很時尚的牌子。翻出一疊文件和一個卡包：「這是各個地方會館和機構的詳細情況，聯繫方式。這是各個銀行的卡，方便您支取，密碼是6個0，各有一百萬。如果不夠，具體的金額只要您告訴我，會馬上調集到您指定的銀行卡上。你有任何需要也可以直接告訴我去調動。」其實是登巴活佛在看見陶雅玲，以及央巴彙報林凌，陶雅玲和伍文定很親近以後，決定派個年輕女性去接觸可能融洽點，真聰明。
米瑪解釋：「我們在成都，北京等城市都是有會館，還有一些公司，都有人力可以運用，如果上……你需要錢財，我們也都可以去籌措，數目如果實在太大，我們還可以向所有的活佛尋求幫助的。」
中午寢室比較熱鬧，外面租房的都會回來，因為要在食堂吃午飯，所以男生寢室門前人不少。
老陳現在創作慾望大增，買了個投影儀，把扭好的畫面直接調用膠片列印出來，投影到畫面上描草圖，伍文定有時做完自己的電腦業務，也幫忙描一下，扭得實在抽象，照著畫估計不能每次都一樣。
孫琴很愉快：「我真的覺得很高興，雖然還不完全，但是能夠直接正常的對話，是
各個國有銀行，商業銀行，市面上常見的區域銀行，還有兩張渣打銀行和花旗銀行的，一共十七張。全部都是凸印WUWENDING的拼音，這麼快時間就全部辦妥，還沒他的身份證，很有手腳嘛。全部拿出來變成一把銀行卡扇子，很拉風的。
孫琴說：「你真沒什麼事？現在就回去了？」
伍文定拉開腳步走快點，免得靠近聚焦點，聚焦點倒也識趣，拉開幾米距離跟在後面。只是放在寢室門前的一眾人眼裡就太過詫異，這麼是什麼態度？羡慕嫉妒恨啊，該雷劈的當官的！
孫琴看見了，帶點表情的越眾而出。
米瑪掩嘴一笑：「我曉得，是他們喊說滴。」一口糯糯得成都腔，真好聽。
米瑪有點想笑：「我可以在這裏買個住所，隨時聽您安排，也方便我們侍奉您居住，已經有人去準備這些事情了，不用您操心。我本來是成都西藏中學畢業的學生，考上了華西醫科大學，可以辦理休學或者轉學到重慶。那只是假期在家玩的。」
伍文定打馬虎眼：「那不得讓別人記恨在心，新生一到就把最好的畫個圈。」
伍文定佛心大悅：「他們還說什麼？」這樣就輕鬆了，看來這個妮子不是個央巴那樣的死腦筋。
伍文定舉手：「直接說什麼什麼等多少位活佛什麼事。」
孫琴懶得說：「我們要軍訓一個月，你如果有時間可以來看看我，還是很辛苦的。」
這時米瑪就跟在伍文定身後，軍裝中傳來口哨聲，原本的喧嘩聲安靜不少，專業審美水平都很高的新生，很
美女直接走到張峰面前，目光越過他的肩膀，落在伍文定臉上。張峰掉頭一看，忍不住就把手裡一疊書砸他肩上，搶過伍文定自己的書，拉了馮雷就閃一邊看戲，不願意當個倒霉的配角。
伍文定很想咂舌，又覺得不禮貌：「好了，基本了解完畢，帶我去拜見各位長輩和活佛吧，不能讓他們等久了。」立刻就站起身來。
伍文定先定規矩：「我就叫你米瑪，你不用稱呼我上師，我在修行，就沒有什麼以前的身份，你叫我伍文定也可以，老伍小伍也可以，你可以放棄那些拜見的禮儀和敬語，因為我們呆的環境會詫異這些傳統。」
張峰緊跨兩步跳上去，立馬跌跌撞撞的倒回來，伍文定趕緊幫把手扶住，馮雷也跳上去看：「啥事這麼緊張？」臉色大變。
美女老實坐下，沒有害羞沒有忸怩，就是直接看著，目光不是狂熱也不是愛戀，就是平靜，虔誠的平靜，和那些磕長身頭的表情一樣平靜。一點沒有當初那種諷刺的氣息。
孫琴不吃吹捧：「你現在除了和你們那個班長走得近，還是老實，所以要繼續發揚，我是盯著你的哦。」說完用伸出右手食指中指叉叉自己眼睛，再對著伍文定叉叉，警告一下，轉身就跑開了。
米瑪應聲：「米瑪明白。」
米瑪陳述人物時間地點：「您……你走以後登巴活佛、多吉活佛、朗巴活佛、格西活佛……」
美女一直在看台階這邊，見張峰以及伍文定一伙人走上來，藏女直接走過來，張峰心臟不爭氣的開始劇烈運動，肺部開始拉風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