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根筋
過了一陣，有人過來通報說孫琴坐立不安，問了幾次伍文定在做什麼了，有人忍不住笑，伍文定就只好散會，告訴丹增自己在成都逗留兩天，有什麼事情可以隨時找他討論，反正扎西和央巴是要跟著的。然後跟大家告別。
伍文定接著落實：「拍賣的具體事宜安排有了框架沒？」
談完正事，眾人簇擁著伍文定坐下來喝茶，沒有變成糌粑的酥油茶還是很可口的，幾位看起來輩分頗高的喇嘛非常好奇上師入世修行的感受。大多藏民則坐遠點安靜的圍觀。只有丹增和幾位老闆還在緊張的交流工作安排。
轉頭出門直接上車就去了成都。車子在城南一個小院子外停下了。
最後終於可以在府南河邊找個露天茶攤，兩個人斜躺在竹椅子上，都有點撐住了。端上來一元錢一杯的茶，正好可以解渴消食。有游販問要不要掏耳挖腳？這個孫琴有興趣，享受完了以後，買個挖耳給伍文定掏，說是要同樂樂。
孫琴真的很好養活，到了春熙路只給伍文定看衣服買衣服，伍文定要給她看衣服，她不屑：「我自己要買還是陪我媽去，你會選么？」伍文定敗退。
陶雅玲有點害羞，又拉不下面子做什麼：「那早點回來哦。」
眾人紛紛認領工作安排，大約在元旦以後春節前就可以舉行拍賣，伍文定也建議可以先搞一個藏品巡展，盡量擴大影響力招攬貴客，不過安保措施要做好。
伍文定當地主，躺好享受美貌丫鬟服侍。天色微黑，堤上路燈亮起，河邊微風陣陣，遠處城市的燈光也遲疑著漸次打開，真的好享受。
陶雅玲眼色一正：「還要出去？」
孫琴不以為然：「應該的嘛，不然你一個人，指不定遇見個什麼狐狸精就不回來了。」
孫琴得意
伍文定感動：「你都不問我犯了什麼法，就陪我跑路？」
成都是個好吃的城市，到處都有小吃，孫琴都捨得放開伍文定的手了，每樣吃點就給伍文定收尾，說是要盡量多吃點不同樣式，一路走來一路吃。
伍文定笑稱：「七妹，以後上你家怕是要帶保鏢哦。」
伍文定點點頭，走到門口就跟扎西走了。
有人先合十在申請發言：「我們有一些現有的公司是否可以直接合併到上師的集團來。」這是打算奉獻身家的，還不少。
伍文定不介意吃軟飯：「早不說，我也要買衣服……」換來一陣打。開車出發，後視鏡還看見有排人恭恭敬敬的站院子外行禮，漢族早把這些禮儀忘得一乾二淨了，還號稱禮儀之邦呢。
接下來幾天，雙方輪流作畫，直到天然畫布某一天勃然大怒，號稱要去按照這些圖案紋身，兩位新銳美女畫家才悻悻作罷。
「具體的慈善基金會的操作方式，我會在資金回收以後進行安排。」伍文定做結束語。
一邊捧著頭，在伍文定頭髮上亂撥弄；一邊講她的爸爸媽媽，她家是做防盜門企業的，當年爸爸也是撬門出身，江湖人稱七哥，後來洗手了，改邪歸正鑽研防盜，但是創業初期打市場也沒少找弟兄們幫忙，現在身份不一樣了，才高雅起來，她幾歲的時候家裡就有點底氣了，老安排她學這學那。不過她最喜歡的還是有個溫馨安靜的家，不過老爸作風比較粗暴，媽媽也不是省油的燈，滿恩愛也蠻鬧得慌。
伍文定繼續：「另一
有兩位喇嘛出聲代表各個寺廟擁護，丹增估計也看出那把古劍的來歷，笑著說：「那可一定要他們出點血本才可以拿走，起碼也要捐贈幾件藏品？」
孫琴歪嘴：「看你那樣，知道你一直都是自己扛的，我有卡！」轉過來拉住他的臉亂扯：「不過最喜歡你這樣了，我很好養活的哦。」
伍文定還是不泄氣，終於為孫琴挑選了一套運動服，自己給的錢。幾個包包提在手裡把注意力放在找吃的。
伍文定想笑又不敢，就輕輕的把陶雅玲的手拉開，小聲說：「我去和他談談，可能要出去一趟。」
光線不好，其實看不見什麼，孫琴還是小心的亂掏一氣，然後把伍文定的腦袋拉過來，放膝蓋上亂擺弄，就好像動物園給公猴子抓虱子的母猴子。
這邊帶路進入一處不小的房間，感覺是個會議室，一張很大的桌子，鋪著白布，各種文物排列在上面，滿滿一桌子。米瑪的父親丹增跟在他後面，輕聲介紹每一件的年代，材質，產地，有沒有什麼來頭，大概的估值是多少。另外有幾個喇嘛也一直伴隨移動，好不容易插嘴說說清理的時候有什麼發現。搞得伍文定覺得自己真是個領導了。
伍文定也不解釋，直接說要和別人一起開會，對扎西
十月下旬，天氣開始轉涼了，剛做了幾筆小單子的伍文定正說分頭邀請美女畫家上街買新衣服，扎西來找他了。
他估計也就是這段時間了，那些送過去的文物應該有個結論了。
出來看見孫琴打扮得象個藏女，正在院子邊張望，旁邊還陪了兩位藏族女子。
伍文定回頭招招手就走了，小聲給孫琴解釋：「有點事情，過來開會嘛。你就這麼跟我上街？衣服不還給人家？」
伍文定給她說了自己的感受，孫琴輕笑著：「我就喜歡這樣呢。」
之前有家寄賣行的藏民叫做次旦，講述了他們的工作狀況，原本已經參股成都一家文物拍賣行，但是沒有料到這次的數量和成色這麼高，可能不具備相應的承受力，但是公司也算入行了，所以聯繫了香港一家知名拍賣公司作聯拍，到時地點也會放到香港，這樣的影響力會比較大，成交價也比較高。
伍文定很失敗。
聽見有人議論：「這個藏族女娃子好乖好高哦，打扮也多新潮的，咋個臉嘟嘟沒有高原紅也？」孫琴就樂得直把伍文定手臂抱緊宣布所有權。
那三件瓷器有兩件是元代青花，品相很好的元代官窯青花，造型大氣，紋飾精美，關鍵是至空那文盲，當時為了多裝點東西，挑了三個比較大點的，所以越發顯得難得，光這兩件保守估計都得要一千來萬的價格。另外那些玉器，伍文定這外行都看得出那種溫潤如玉的形容詞是怎麼來的。首飾當中還有一串佛珠，是非常罕見的古菩提子加舍利子組成的。喇嘛插嘴說好些活佛都想申請請回去當做鎮寺之寶。不過最離譜的是有
伍文定哭笑不得：「我做好事呢，年底元旦后可能要去趟香港，一起去不？」
聽完介紹，領導開始發話，有人記錄的：「首先是備案，以周邊幾個寺廟的名義向有關部門報備，為了進行慈善事業，各廟從自己的館藏中挑選一些不具備考古研究價值的古玩，合成一次規模宏大的元明代古玩拍賣，整個過程可以接受國家的監督和檢驗。優先考慮國內競拍價格。」眾人點頭稱善。
跑三號樓下給孫琴說了一聲要外出辦事，孫琴聽說去成都，就強調要一同押運監督免得伍文定犯錯，最後她成功了。
看見伍文定就過來一把挽住：「把我擔心得哦，到底什麼個情況啊？怪怪的。」
孫琴喊他別動：「別以為我沒看出來，那兩個是你的保鏢吧？還不是你爸那邊的，你到底在做什麼？犯法沒？我爸那可以跑路哦。」這都沒有個善惡之分了。
孫琴一陣樂：「又不是沒見過黑社會，我爸就有……真的？那我要去春熙路買衣服，還要去府南河喝茶，還要去……」
伍文定要哭：「你把我賣了吧……」真沒那麼多錢。還好從來加油都是扎西去的。
孫琴一根筋：「衣服喊我爸媽買，不浪費錢，你的工資給我管，免得陶眼鏡給你用了。」
伍文定搖手：「首先集團不是我的，只是為了慈善事業的一個平台。我不在任何公司挂名，董事長請登巴或者丹增擔任都可以，不過我要領工資，我現在只是個學生很窮的；其次你們現有公司只要覺得自己能夠出上力，都可以加入，原名可以不改加個嘉德的註釋就可以了。慈善事業是會用到物流、廣告、
伍文定有點被打擊：「我們在香港搞了個拍賣會，我是過去辦正事的，那時估計我要領點工資，在香港給你買衣服好不好？」
伍文定有個建議，把那串佛珠和那把古劍，分別贈送給佛教協會和道教協會，算是順應國家團結方針，但是要操作得當，獲得最大的影響力。
孫琴驚訝：「跑這麼遠？我爸那邊都是跑各個分公司避風的，東北吧，我們還可以去看雪。」
一路說丹增一路的自豪，總的估值應該都接近輕鬆過億。重點不是那些金銀器皿，而是那三件瓷器，以及被裝在器皿瓷器裏面的一些首飾玉器。
扎西來的時候，伍文定還在專業教室和陶雅玲練王八拳，看見扎西在門口，明顯的藏人特徵，陶雅玲一把抱住伍文定的手臂，警惕的看著門口。她現在在教室是一點不忌諱有點親昵動作了。
敲開院子門。倒沒有什麼戒備森嚴的感覺，只是裏面人不少，看見伍文定，都恭恭敬敬的雙手合十鞠躬，孫琴那傻姑娘還以為是什麼民俗，也跟著雙手合十對拜。
伍文定忍不住笑：「那最好。」
扎西過來把車鑰匙給他，就和央巴上了另一輛途樂等在旁邊，伍文定心下感謝這個安排的真有水準：「我是黑社會老大，你不就是壓寨夫人了？走吧，在成都玩兩天回去。」給孫琴開門扶她上車，她還不習慣那個裙擺比較緊。
伍文定笑：「保證不得當和尚！一定儘快回來找你。」
孫琴在車上把罩在外面的藏服脫了，裏面還是她自己的牛仔褲，細條紋襯衣外面有墨綠色的羊皮小馬甲，但是盤的頭髮和兩串藏式項鏈沒有取。一路走來很有關注率。
重點是逛，很快樂的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