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碰頭
伍文定自己開車到了寫字樓下的車庫，停好車，自我感覺好像是個上班族的感覺了，還差個啥包什麼的。就這樣空著手按照米瑪給他說的地址到了公司寫字間，進門屏風隔斷上就是嘉德集團重慶投資二部。
拎著錢姨包的伍欽先回過神：「伍文定？不介紹一下？」錢姨正拿件衣服在看，笑得神神秘秘。
伍文定汲取教訓，不閑逛了，直接回辦公室。
錢姨注意力不在衣服上：「我叫你小米啊，你和我們家小伍怎麼樣了？」
這大家閨秀出來就是不一樣，前後狀態反差極大，熟練的禮儀姿勢，不是現在一兩代人乍富起來能比擬的，伍欽和錢姨驚訝得下巴要掉了，還是外國人？漢語說得這麼溜。
伍文定無所謂：「所謂實習，其實兩個目的，一來是給這些接受幫助的大學生一個台階，是交換，不是恩賜不是施捨；二來大學生畢業以後能真正很好立刻投入工作的並不多，我們是給他們一個緩衝，一個就業學習的機會。當然這些不用寫，你明白就好，唯一要加上去的就是，違背承諾的，我們只會列一個誠信黑名單，每年上報公布一次，只公布身份證號，沒有姓名。」
伍文定實在覺得舒坦，就招手：「小秘，來賠老總叔叔坐一下。」拍拍自己大腿。
伍欽怎麼可能讓他跑，一把抓回來：「米瑪？那你不是要選衣服嗎？陪錢姨一起選，讓她給你買。小崽子誒，過來說話！」父子兩走到落地幕牆邊，不少男士都在那等著。
伍文定也不在意：「好好好，搬椅子過來坐我對面，該說正事了。說完再過來坐……」
前台一想肯定是開玩笑，就去端杯茶過來：「米總一早就電話說她們上午會到
其實兩位太后沒怎麼在意，一來都在眼前晃習慣了，二來又能咋辦呢，打伍文定一頓還傷害嬌嫩的小手。
伍文定慢騰騰：「沒什麼，孫琴在上課呢，您別多想，我和米瑪一起在做事呢。」
這邊米瑪可就歡實了：「錢姨，您身材好，穿這個要合適得多。我幫您拿著……」
吃完面，米瑪趁機要求逛街，那就逛了，四處看看，伍文定有個好處，每個店面隔壁是什麼都記得，想看什麼，都知道在哪看，一看就是經常練腿的。
伍文定沒有去辦公室坐，就在前台外的接待椅子上坐下，面對疑惑的前台，笑眯眯的說：「萬一我是個知道你沒有見過老闆的壞人呢？」
米瑪回頭問：「為什麼沒有什麼限制呢？不怕人騙錢？」
「我沒錢，自己買，還米總呢。」
米瑪還在得意于剛才來自伍家的第一套衣服：「你父親看來好文雅，一點不像丹增那樣沒文化。錢姨也很有氣質，她幫我選的衣服，不錯吧，我換給你看……」
伍欽還是護犢子：「我怎麼問！你可自己搞好啊，別……」
米總沒多久就到了，很早就出發了，看見伍文定坐門口，還以為前台不識趣，臉一沉正要說什麼，被伍文定截住：「好了好了，我一個人坐裏面怪無聊的，出來喝杯茶等你嘛。累不累？」
米瑪笑：「那倒是，我不過去坐，你現在是那個膽小鬼。」
下樓找了個髒兮兮的街角麵館，兩人一人一碗擔擔麵，伍文定問：「你吃得啦不辣？我喊多放點哦～」
兩人的辦公室其實面積不大，但是和外面壓縮的感覺一比，就覺得很是開闊了。
米瑪越來越熟練：「你就沒個正形。」笑
米瑪笑顏如花：「有多大。」
擺個觀音坐蓮姿勢的伍文定一會就散了，米瑪坐在桌子邊，眉頭有點皺：「怎麼才能讓你有個樣呢？」
米瑪點頭稱是：「上師慈悲……」
「嘻嘻，你伍總嘛。」
伍文定謊話那是張口就來：「我們要搞個服裝牌子，裝情侶呢，不然逛這些地方好怪的。」
具體就是這幾條，回頭安排律師稍微正式點整理出來，也別咬文嚼字，明白道理就行了。」
二、無論何種專業，畢業以後必須到我們集團實習半年至一年，領取基本生活補貼；
米瑪覺得他樣子實在有點猥瑣，顛覆了自己心目中的上師形象。有點受不了，就過去幫他擺姿勢，坐好，端正點，笑容要清淡，手要平穩，嗯，就是這樣的。
伍文定給解釋：「米瑪是藏族，那啥……我們還有事，您二位就慢慢逛。」一拉米瑪準備溜人。
伍欽著急：「怎麼回事？孫琴呢？你還真不省心！」
兩邊在一商場女裝部碰頭，都有點傻眼。米瑪還樂不滋滋的把胸口往伍文定上臂蹭呢。
米瑪點頭：「嗯，我在成都呢，今天早上剛過來的。」
伍文定本是順口說的，聽這麼一問，禁不住轉頭看看米瑪胸前。
米瑪專心，有問題：「畢業后不遵守承諾來實習呢？」
不過這是晚上的事情了，早上伍文定沒敢說，只說去市中區的辦公室有工作要做，還邀請二位太后隨同，陶雅玲有興趣但是要去上課，孫琴有的是時間，不過聽說只有一百來個平方就覺得沒多大意思，還好還好。
伍文定坐在大班桌背後，看著自己名義上的秘書嘰嘰喳喳的飛來飛去，很是賞心悅目
「水腫！」
伍文定想一想回答：「願意申請的，縱然不是貧困，起碼也是因為學費有困擾，就算是緩解，對這戶人來說也是幫助，就足夠了，沒有必要因噎廢食，先執行，有漏洞再彌補。」
米瑪做羞澀狀：「沒怎麼，我們剛從辦公室出來，我們一起做事呢～」
伍文定喊住正準備去買早餐給領導的前台，拉米瑪下樓：「上街去吃了再來，反正公事沒多少也跑不掉。」米瑪笑，過來不就是找他么，有多大公事。
小姑娘可能是還沒有適應這種比較關懷的口氣，努力改變：「還好，不過還沒有吃早飯……」
米瑪不害羞，還一挺胸，小鼻子里得意的：「哼！」
朋友米瑪聽說是伍文定的家人，態度就不一樣了，趕緊放開手，恢復端莊姿態，雙手反扣在腰間，微微低頭，中度低腰：「伯伯您好，伯母您好，我是昆·普姆米瑪，以後請多多關照……」
伍文定有點窘。
伍欽看不起：「做什麼事，做事要這麼摟著逛商場？」
伍文定說：「你又不是外人，過不過來坐？爽快的……」
伍文定臉紅：「這得張峰，馮雷他們看見該多讓人得意啊……完全錦衣夜行嘛，咋不來個熟人？」
反正是外套的，大冬天，換起來也容易，在大班台面前擺兩個模特珀斯，也還似模似樣的，伍文定把下巴擱桌子上，看得入神：「你當過模特？動作很嫻熟哦。」
伍欽半信半疑：「我看你們剛才……我可告你，別亂來啊，小心孫琴找你鬧，我看那姑娘是個主意正的。」
米瑪熱烈：「我們自己的公司，什麼都做點。您看那件怎麼樣？」
三、實習期完成後，願意留在我們集團的擇優錄取，不願意
伍文定賣弄：「我心中有佛嘛，外在就不強求了。」
伍文定也笑：「所有完成申請的，我們也只上報公布身份證號，算是個輿論監督。」
有走著摟這麼近的一般朋友么？
「你有紙巾沒？我鼻子有沾到湯汁了。」
伍文定也有要求：「挽住點嘛，我堂堂一伍總，怎麼也配得上你這麼大的美女吧。」
錢姨大驚，又不太好問了，就帶著心思一起看看，最後一人選了套衣服。
伍文定隨便扯張白紙開始寫寫畫畫：「我們主要還是說關於慈善基金的事情……」
米瑪就笑：「那就是廣告公司的工作了。」
然後分別在三個扇形寫上教育，創業，殘障三個詞：「首先是教育基金，這個很好理解，目前一個一般大學生的學費大概四年是兩萬左右，我們全部承擔，只要有錄取通知書，都可以申請，不限民族、年齡、性別、成績、系別專業。申請接到后，只要願意和我們簽署基金會認可書，就可以發放，數量有限，先來先得。大約也就兩千份，所以這次只能限於川渝兩地的大學。」
伍文定覺得自己真是多嘴：「這位是我朋友米瑪，這位是我父親和阿姨。」
錢姨奇怪了：「那你怎麼和小伍在這邊做什麼？」
「嗯……」
錢姨小驚，別又是哪家的小孩吧：「這件還不錯……你好像有點成都口音？」錢姨不做偵探可惜了。
錢姨沒注意：「你們一起在打工？做什麼呢？」
「重點是基金會認可書，內容大體就是需要認可基金會的如下要求：
「這次差不多有一個億吧？所以我先局限在大學生，這樣基數就小很多，先做這一塊。」說著伍文定拿筆在白紙上畫了個大圈，分成三個扇形：
「別動，我給你擦，我想喝水。」
「其實這點資金投入到無限的慈善活動中去，不過是杯水車薪，不過有多大的力量就做多大的事情，不能因為不夠強大就不做。」米瑪的神情也在逐步變化，又回到那個傻乎乎的隨侍角色了，自己也拿筆在記錄。
伍文定求解脫：「保證沒事，過幾天我和孫琴回家吃飯，您問她？」
米瑪理所當然：「這邊是分公司嘛。」
米瑪炫耀：「中學的時候就經常上台表演，領導也經常來我們那視察，大學了也叫我去參加什麼表演節目呢，要是你和我一起表演個什麼，保證不比她們倆差。」還是承認那天的表演有水準的。
米瑪現在也不全信他了：「外人看見不好的……」
出了商場，伍文定就找個空子喊米瑪一起走了，米瑪禮貌的告別，伍欽和錢姨也不好喊米瑪去家裡坐坐，回頭一合計，還真是不省心。是得把小兔崽子拎回來審問。
前台一個接待文員，典型的重慶女孩，乾淨爽朗，接待聽說是傳說中的BOSS到了，稍微有點慌亂，連忙帶路，屏風背後就是幾張辦公桌隔斷，一男一女年輕人正在對著電腦噼里啪啦的錄入。聽前台介紹說是老闆，也有點驚慌，連忙起身問好。伍文定也不急著去辦公室，就晃悠著看看他們的工作。一個是在根據傳真錄入《蘇比富一九九七年元明代珍品拍賣會清單結算總匯》，另一個是在錄入集團公司章程。看來還是沒多少實際工作，都在當打字員。
一、每學年不能掛科，掛科次年就取消；
別說，還真有，還是大熟人，錢姨和他爸！可不是，家就在沒多遠，伍欽就喜歡住鬧市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