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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烏骨雞

第二百七十二章 烏骨雞

伍文定責怪:「先把你自家的事兒管好了再操心別家吧?」
站在門口的時候,陶雅玲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從嘴裏跳出來,強行壓抑著扭頭好生硬的開玩笑:「你……你倒是經驗豐富哦!」
孫琴苦惱:「我不想這樣啊,我要的轟轟烈烈的愛情,結果就結婚了,一點激情都沒有!」
陶雅玲的表情好像才稍微正常點:「還不是你和孫孫的傳染,我以前連撒謊都不怎麼會的。」
陶雅玲不說話,自己躲畫板背後笑。
伍文定伸手幫她在臉上揉揉:「你這七情上臉的,一看就知道有什麼事。」
陶雅玲又有點倔強:「我要和你一起!」
徐妃青靠到後面不說話,表情滿足。
回了家,天色尚早,陶雅玲果然擺了個畫架在自己的門廊上,米瑪躺在椅子上,吃點零食,順便好奇的看畫家創作,四條狗現在是沒有客人就基本不拴了,歡快的到處亂跑,大花還試圖到蘆葦叢裏面去攆水鴨子,米瑪也很期待改善一下伙食。
孫琴很不滿:「回頭找個做假證的重新把照片換了,這照片……嘖嘖……簡直就是村哥村嫂第一次照相,還傻笑,都是從哪找的照片?」
陶雅玲看著徐妃青帶著大花慢慢走回來:「值得吧?」
陶雅玲沒笑:「那我更要和你一起,生活是我們一起過的。」
孫琴居然害羞:「說什麼呢,有小孩子呢……」
孫琴驚訝:「就我們家這樣,還樸實無華?典型的睜著眼睛說瞎話,你還真有當瞎子的天分。」現在都不忌諱這個話題了。
小兩口哆嗦著相互找拖鞋換上,伍文定簡直是要托著陶雅玲才能讓她站起來。
孫琴優雅的把手往後翻:「也不知道是不是給米波波把你的錢卡死了,買這麼小一顆鑽戒,出去我都不好意思戴!」話是這麼說,臉上的笑容卻怎麼都好看。
伍文定還是有思考過步驟:「是這樣的……我們馬上就要畢業了,陶子的工作和我的工作也基本確定了,所以……我們這個月就先去把結婚證給領了。」
孫琴鍥而不捨的翻過去伸手伍文定身上亂摸,一點不顧忌這位是汽車駕駛員。
伍文定沮喪:「真不知道你輪班的時候那叫什麼……」
伍文定沒反駁:「是啊,可是錯誤是我一個人犯的,就讓我先去承認錯誤嘛,大老爺們也不想當著老婆丟臉的。」
伍文定抓緊方向盤:「嘿……小青!你不來把這位拖開?」
伍文定樂:「值大發了,再來十倍的耳光都值,你知道我臉皮厚嘛。」
伍文定嘿嘿笑:「沒記,回頭可以畫畫正字。」
伍文定終於讓孫琴給呵到應該癢的部位,發出一陣做作的笑聲,讓兩位姑娘都覺得毛骨悚然。
伍文定苦笑照辦:「您這是何苦呢?」
陶雅玲沒法想象:「怎麼直接說?」
陶雅玲又表現潑出去的水本色:「他們要是打你我就擋住!」
伍文定耐心:「我一個人去好不好?有些話他們可能會說得難聽或者激動過頭,我聽了沒什麼大礙,我臉皮厚嘛……」
伍文定好得意:「你肯定想象不到我們那會的男生有多無聊,我們沒事就相互比試怎麼才能不怕呵癢,時間長了,自然就沒了反應,不過要是你撓我的腳估計還有點癢,因為相互覺得太臭,不願意去撓……」
徐妃青喜歡:「我覺得這樣的照片看上去很樸實嘛,很好,我們的婚姻就是樸實無華的嘛。」
陶雅玲不同意:「那就還是一起!」伸手挽住伍文定走了一步:「還是你背我上去,我實在腳軟。」
直到徐妃青這傻姑娘走近了才驚訝:「孫姐,你臉上怎麼有條毛毛蟲?」陶雅玲給伍文定刷的綠色。
徐妃青立場也不堅定:「我也想看看。」
坐在椅子上的陶雅玲轉頭問坐在她腳邊台階上的伍文定:「為了這事,你已經給打了多少耳光了?」
走到客廳盧青靠在沙發上看報紙:「今天不是周四么,怎麼突然想起來回娘家?」
總之就是苦悶悲壯的一路過去。
伍文定心痛得不行:「我先抱你回車上去好不好?我一個人上去說,等完了你再來,或者就直接回家?」
徐妃青拉過伍文定的挎包翻出那一摞結婚證,一人三本,看得津津有味,不過都沒發現伍文定的身份證號碼上面那個小改動。
伍文定作感動狀:「我這麼大個,您怎麼擋得住?」
伍文定轉頭看她:「我去說,你就不用一起去吧?就在車上等我?」
陶進文真擦擦手過來坐下:「你們能有什麼事?該不會真要我們當外公外婆了吧?」
孫琴事兒多:「陶子和米瑪的戒指呢?」
陶雅玲情緒明顯開始波動:「那就要回家去了?」
伍文定點頭:「明天回去吧?早辦早了,你看現在孫孫多輕鬆。」孫琴現在固定節目就是和大狗們在草坪上打滾打架,大狗的溫柔體現得淋漓精緻,就算把手伸進嘴裏,還盡量張大,生怕咬住了主人,和攻擊陌生人的殘暴簡直兩個極端。
陶雅玲只覺得自己氣都透不過來,馬上就要昏厥過去了。
陶雅玲不知道是給誰鼓勁:「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砍了就砍了!」
居然連鑰匙眼都捅了好幾次才打開,伍文定提高聲音:「陶叔叔,盧阿姨,我們回來了。」之前還是有打電話先知會一聲的。
伍文定有點苦笑:「也沒有這麼悲壯吧?就算你爸媽不同意,我也會死皮賴臉的糾纏到底的。」
伍文定感覺到陶雅玲藏在下面的手已經深深的掐進了他的大腿里,自己也才深吸一口氣才說:「主要的問題在我,我這次一共……領了四本結婚證!」
這下把徐妃青的逆鱗抓著了,張牙舞爪的就開始在後面抓著孫琴的腰呵癢,孫琴失了地利很不方便還手,徐妃青還積極抵抗不許她翻到後面來,終於扎紮實實的贏了一回。
徐妃青真不在意:「樸實的反義詞是華麗奢華吧?我們的婚姻哪點奢華了?就是平平淡淡的幸福嘛。」
孫琴還不好意思:「你還不是有,早就看見你戴了枚小戒指了。」
陶雅玲笑,順手就拿水彩筆蘸點顏料畫伍文定臉上,伍文定嘿嘿笑著起身朝孫琴走過去,親熱的抱著孫琴就擦擦臉,然後轉身迅速的跑開,留下剛開始準備溫柔回應的孫琴傻在那:「你搞什麼搞,要調戲就專心點嘛!」
陶進文兩口子對看一眼,盧青笑著發話:「怎麼這麼急,真的等不及了?」
伍文定解釋:「是個心意,不能因為這種無謂的東西萬一又讓別人覬覦了怎麼辦?要不要買個大的給你掛腳鏈上?」孫琴和陶雅玲都有戴那個東西,也不知道和藝術家有沒有關係。
兩位姑娘都覺得挺噁心,安靜下來……
陶雅玲從上車開始就緊張得氣都喘不過來:「回家什麼說?」
伍文定伸手拉拉她:「就直接說。」
也許已經成了砧板上的烏骨雞,陶雅玲就有點視死如歸的決然:「我倆有點事要給你們說說,所以就回來了。」
孫琴再嘗試了幾次,就發現伍文定是真的不怕呵癢,就給轉移了注意力:「你怎麼會不怕癢?」
伍文定指指後面:「小青翻出來給她看。」
伍文定就哭笑不得了:「我又不是上門去打擂台的,我去求老丈人丈母娘把女兒嫁給我也?」
盧青笑:「有點嚴肅,不太對……老陶,關了你的火,過來坐坐,有事發生了,呵呵……」
伍文定也深吸了一口氣,才讓陶雅玲掏鑰匙開門。
徐妃青伸手到前面:「我看看你的?」
按照陶雅玲心有不安的指示,還是又拖了一天,兩人這天下午才一起回家,還是開的那輛衛士,攬勝現在成了孫琴的專有座駕。
孫琴終於有閑心關心其他事情:「本呢?」
伍文定回家就開始獻寶,結婚證挨個送,米瑪湊熱鬧,要求伍文定去把自己也娶了。
孫琴轉身抓過徐妃青的手來仔細看:「還真是,你的手指比我還細,這枚碎鑽戒一樣很合適,給我戴估計過不了指節。」
坐搖搖椅子的米瑪更是不說只笑。
陶進文照例還是在廚房探出頭看一下:「回來了?今天有黃燜的烏骨雞,味道一定不錯!」
陶雅玲又開始糾結:「你不會和我爸媽打起來吧?」
徐妃青認真觀察,還把自己的手拿上來比較,有發現:「我倆的戒指都很合尺寸哦,你什麼時候量的?」
陶家在五層樓公房的三樓,還是紅磚的那種,陶雅玲走到二樓就有點邁不開步子了,直想打退堂鼓,哀求的眼神看伍文定:「我們回家吧……我實在是覺得腳軟……就……就瞞著過一輩子吧……」
孫琴呵呵笑:「我給你做衣服腳鏈戴起來好不好?」
孫琴一摸臉上才反應過來,氣吼吼的去抓伍文定一起洗鴛鴦浴,結果還是便宜了伍文定。
晚上下班的時候,徐妃青上車就嘿嘿嘿笑:「恭喜孫姐哦……」還是有聽書吧的營業員說看到的熱鬧,當時還很緊張的看老闆臉色,生怕她勃然大怒,可小姑娘倒真是笑眯眯。
伍文定得意:「自己老婆的手指都不熟悉尺寸,那還有什麼資格說是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