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沉浸
孫琴笑：「你又有什麼花樣？」
伍文定分配角色：「我和小青扮縣城小廠來的，你就本色出演，雜貨鋪的老闆娘。」
孫琴還覺得特別有狀態：「導演啊……下次一定要給我演主角哦……」
孫琴越發覺得這個角色誘人，拉伍文定的胳膊搖：「我不管……我不管……我也要演廠里來的。」
伍文定想想只好沉痛的給孫琴說：「這次實在不行，不能兩個女主角，容易節外生枝的。」
伍文定做神秘狀：「那我們就要去找了。」
伍文定和徐妃青自己找滿意了就直接出發。
孫琴望穿秋水的終於看見伍文定帶著人到了街口，趕緊整整裝站在門口，給眼色把營業員都攆到二樓去，只留下一個在接待顧客。
伍文定指派：「晚上你當化妝師，給我剪頭髮。」
孫琴喪氣：「真的不行？」
伍文定笑：「哦，只要不是夫妻，別人看你們漂亮提點非分要求不就泡湯了？」
米瑪和陶雅玲坐在書吧里，笑嘻嘻的看他們走上來。
米瑪估計是真剪過，手摁著伍文定的頭就往前低著，電推剪，從後頸窩開始，呼啦啦的就犁到前面額頭，一道深深的溝！
伍文定先點頭后搖頭：「我們拿些你這個包，我們自己有廠，做刺繡的……」
米瑪自己加台詞：「那我要那一個，我們換著挎……不錯不錯。」
徐妃青有點著急：「那怎麼辦呢？」
伍文定說：「有點臟嘛……誰叫你隨時把衣服都收去洗了，我前幾天只好藏起來意見這時用。」
伍文定點頭：「是啊，之前也是這裏的一個老闆來找我們拿貨，價格壓得好低哦……」
伍文定拉開自己的HIKE包：「這些東西都有在那邊賣……」
可是等米瑪真要跟著一塊上班沒兩天，伍文定和徐妃青就要轉職做別的事情了。
伍文定對著鏡子提要求：「喏，把這邊的鬢角稍微推高一點，側面的青皮也留多一點，對……看上去是不是稍微有點土？」
孫琴很埋怨：「那你為什麼不早說？」
孫琴有遠見：「那該配什麼衣服呢？」
米瑪
孫琴仰慕：「哇，你為這麼小個單子都這麼敬業……」
譚叔忙，年底了都是他們最忙的時候：「找幾件衣服？自己到那邊去找，我們做方案呢……」
孫琴嘿嘿笑：「我們是夫妻，她是你妹妹嘛……」欺負徐妃青她最拿手。
伍文定狀態也好：「那啥……你電一下嘛……保證是主演……」
於是回到吃過飯，都興緻勃勃的在長廊明亮的燈下，看米瑪操作。
米瑪最後還是給她和孫琴分享了一下理髮師的快樂，陶雅玲就算了，懷孕呢。
伍文定還支支吾吾了一陣：「解放碑……」轉頭問徐妃青，徐妃青多入戲的，也冥思苦想：「雜貨店……？」
伍文定笑：「衣服好說，明天去譚叔那邊借兩件穿就是了，舊西裝，袖口有標的那種，灰撲撲的皮鞋，肉色襪子，小青把我那件襯衫找出來……」
陶雅玲疑惑：「你找個經理去找這些批發商談，不是一樣么？」
伍文定做個咬牙的表情：「八十！」
伍文定點頭：「一回生二回熟嘛，剪兩次就熟練了。」
胖子表情輕鬆：「為什麼不直接賣給雜貨鋪？」
伍文定笑：「走大眾路子嘛，你看之前過來的樣品，掛包就賣得很好，是因為一般人買了不但好看，還有實用性，你那個掛畫，一張成本又高，又沒什麼實際作用，還是在和觀賞性的刺繡搶市場，自然就滯銷一些。」
伍文定被糖衣炮彈擊倒：「那晚上我們再來說說戲？」
伍文定居然在書吧脫鞋子：「這皮鞋怕是有腳氣，怎麼有點癢。」
伍文定解釋：「我給小青一起去，就說我們是小地方的夫妻，做點生意不容易，要是多一個你……怎麼介紹？」
伍文定差點笑噴茶：「我們小地方做小生意的，還有司機！還是這麼一個大美女當司機？！」
伍文定喝口茶，在書吧坐著呢：「早說什麼，我還不是個馬後炮，看了銷售情況分析的出來這麼個結論嘛，前面也沒擠壓
陶雅玲還得忍住笑：「你怎麼一做這些事情就一本正經了！」
伍文定穿的西裝，有點舊，還算乾淨，提個方形桶包，印著碩大的勾勾標誌，不過英文卻是「HIKE」，腳上的皮鞋皺褶很多，灰也不少，屬於用半盒鞋油刷出來也不過是變黑，而不會影響其步行里程過多的本色，一眼望去，就是個活脫脫的進城務工經商的樣子。
下了樓，伍文定很殷勤的攔下一輛計程車，請胖子坐前面，自己和老婆在後面。
這個徐妃青喜歡，上車就摟著伍文定的腰，伍文定還指點細節：「一般是不怎麼摟的，你待會只注意摟你自己這個包就是了……」嗯，徐妃青今天拿了個女式皮包，邊角略微有點磨破那種，很輕微，但是能看出來的程度，譚叔他們的常用品。
徐妃青插嘴：「那點量不夠！」
徐妃青換個貴州腔調：「我各人邁，是肯定有滴噻……」表情還加上一點粗枝大葉的生動，有點縣疙瘩的感覺了。
徐妃青終於插嘴：「我也要說戲！」
陶雅玲完全是被迫一塊來的，奇怪：「你什麼時候會剪頭髮了？」
說什麼說，沒過多久，導演和落選女主角就糾纏一塊去了。
徐妃青關心銷路：「生產量還是不飽和呢，這些東西做起來都比較快的，你之前說的批發商呢？」
孫琴跳上來就給徐妃青馬尾辮抓住拉一下：「哎呀，原來把我塑造成了一個黑心賣家，呸！誰寫的劇本！」
因為那批刺繡的貨終於到齊了。
手裡捧一面裝飾鏡的徐妃青卻不滿：「怎麼搞成這樣，多難看……我來我來。」伸手要搶推子。
胖子看來經常逛街：「雜貨鋪吧！？都是賣高級飾品的哦……你們都有些什麼貨？」
伍文定笑：「那還是晚上我給你說說戲？」
伍文定咕噥：「你是特權演員！」
伍文定講故事：「我們貴州小廠子，做的東西是你們裏面的人來收了做批發的，結果量一直上不去，我們才過來看為什麼，結
下班以後就去買電推剪，米瑪問清楚情況，笑：「早說嘛，剪頭髮，我高手！」一車人皆莫名其妙。
胖子點點頭接過東西自己過去，的確他們倆的打扮一看就不是去雜貨鋪消費的，其實伍文定是怕店員們看見他們倆穿幫。
徐妃青大不滿：「孫姐，怎麼還有你這樣搞美人計的哦！」
低進高出，胖子一下就感興趣了：「拿到哪裡去賣了？」
伍文定搖頭：「你本來就是馬尾辮，不用剪……」
孫琴早忘記演員造型的問題了，指揮：「橫著，橫著推一道！十字的，看上去好有藝術氣質！」
仨姑娘都指伍文定。
到了雜貨鋪街道口，伍文定和徐妃青就停步：「我們在這裏等你，你自己去看，比較一下東西，我們拿件小的給你。」
徐妃青嚇一跳：「我可不會剪。」
胖子點頭：「雜貨鋪的東西是賣得出好價錢……」
其實就兩三個站，到重慶的服裝服飾品批發市場，兩人在外面嘻嘻哈哈，進了商場好不容易才止住笑，上下兩三層樓轉悠了好一陣，徐妃青居然還忍不住買了不少東西，用做批發的黑膠袋裝著兩大包，伍文定都抓在手裡。
陶雅玲也點頭：「十字的不錯，油畫系的看見估計今年要大流行，太適合他們了，再打幾個耳釘，穿一件機車夾克，哇！」這學美術的，審美觀都有點奇怪。
胖子指指自己鋪面里的產品：「你們也做這種貨？」他的鋪面里基本都是紡織品，布袋，毛巾什麼的。
米瑪笑：「我們住的那，非得到鎮上才有理髮的，平時小孩啊什麼的頭髮長了，都是隨便自己相互剪的，還是那種手動推剪呢，比這個困難多了。」
徐妃青有犧牲精神：「我也要把頭髮剪得歪歪扭扭。」
胖子打量他一下，笑眯眯的就接待：「你們是拿貨的？」
匆忙看看，就出門找到寒風中的那兩口子，一番討價還價，約定出一番價格，說好春節前就先交付一批貨，胖子提著一包樣品就匆匆
伍文定搖頭：「都是布的刺繡品，結果我們來找不到他，打電話說把我們的貨賣到高級店裡去了，賣得好貴哦……」
徐妃青笑呵呵：「孫姐，你這氣質長相一看就是城裡的，而且你說話一點外地口音都沒有……」
伍文定和徐妃青一直等到胖子跳上車，消失在車流中，才笑呵呵的對手鼓掌。
孫琴微笑待客：「我們是明碼標價，不打折，這個價簽是二百五十九元，如果有VIP卡可以享受九五折……」
伍文定表情認真：「那邊，我們坐公交車過去……」
伍文定終於在人潮洶湧，摩肩接踵的三樓看見一個胖子，覺得比較合適，拉拉徐妃青，把手裡的黑膠袋遞給她拿著，兩人擠過去，伍文定用貌似比較熟練的貴州腔問：「老闆，這些東西都是發哪裡的？」
胖子一進來，自然是得到了老闆娘熱情的歡迎。
胖子還是細緻，轉頭喊個女人過來幫忙看著檔口：「我們一起過去雜貨鋪看看……」
伍文定說：「雖然縣份上美髮廳不少，但是如果我的頭髮歪歪扭扭的，更有說服力。」
米瑪自己哈哈笑：「真好玩，讓我再來幾推……」拿胳膊格開徐妃青就在伍文定頭上吱吱吱的推。
陶雅玲和米瑪逛過來：「咦，這個包很好看啊……兩百多，我要一個……」
徐妃青的衣服是伍文定幫忙搭配的，大紅色UV皮大衣，就是人造革大衣，一圈人造毛在脖子上，下面穿一條喇叭口的褲子，頭髮有點亂，但是還基本上紮成了辮子。
操刀的徐妃青樂呵：「好像是！」
伍文定介紹：「你當老闆娘的戲份還是多嘛……台詞比小青多！」
孫琴覺得角色很沒有挑戰性，直癟嘴：「我要當縣城來的！」
胖子慢慢轉悠，走到刺繡包包的面前：「這個怎麼賣？」
伍文定看裝飾鏡裏面的造型還指點：「好像是有剪過，蠻熟練的，嗯……就這麼推……」
對於這所有的貨品，伍文定還是整體的看了一遍：「銷售肯定是可以銷售的，不過重點應
胖子看得眉毛跳，趁孫琴給陶雅玲和米瑪收款，自己掏出那一點刺繡品，仔細比對，確實是一家的產品，做紡織品的，這點眼力還是有。
孫琴鼓腮幫子：「為什麼會節外生枝！」
第二天一早到了辦公室，伍文定就和徐妃青去譚叔那邊。
徐妃青多奇怪的：「你在哪還藏了件？」
胖子又打量一下後面火紅衣服的徐妃青，有點輕蔑：「小廠子吧？」
晚上徐妃青先是給伍文定好期待自己的造型，伍文定叫她洗個頭吹到九成干再睡覺，明早起來一定有點亂，就閃人去給孫琴說戲了。
孫琴反駁：「你有！」
孫琴不滿：「我又不是特型演員。」
伍文定拉著徐妃青急切：「也好也好……」
徐妃青咯咯笑：「不算小，幾十號人的生計呢。」
胖子看得細緻，檔口做生意，幾乎天天能遇見騙子：「這種包，你們發多少錢……？」
特權演員笑：「給我安排個角色嘛……」聲音甜蜜蜜的。
路上胖子才仔細問問情況。
伍文定發愁：「譚叔手下出去配個場子，哪能隨便你想演什麼角色就是什麼角色？怎麼沒有把古老師叫去演蔣介石？」
孫琴自甘墮落：「司機！」
伍文定擺個偉大的造型。
徐妃青終於臉色大變，要把伍文定趕出去！
孫琴有志氣：「我是演技派，話少難度才高！」
拿鏡子的徐妃青就只好老實當鏡子架。
嗯，最後都很滿意。
伍文定把西裝脫下來疊好，滿不在乎：「主要是我們自己好玩嘛，對不對？那位胖子也覺得事情是他在主導，更有成就感，更認真的去拓展渠道嘛。」
徐妃青看伍文定的樣子有點忍不住笑。
徐妃青還沉浸在戲里：「要過年了，我們廠子好可憐的，要找點錢讓大家過年啊……」
孫琴端詳：「你這頭髮不長吧……」伍文定每次都是剪寸頭，一次要管一個月，剪起來倒是沒什麼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