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異數
伍文定摸摸她肚皮：「高興……」
盧青還是聽女兒說過這些風氣：「還真有這樣的？」
陶雅玲點頭：「你就隨便買點，還是不要太麻煩。」
陶雅玲先帶點喜悅口吻：「爸……媽……」
陶進文點頭稱是。
盧青的注意力全在女兒身上了：「怎麼樣，有什麼動靜了沒？」
軍醫院嘛，都很大，慢慢走出去還是要一點時間，盧青覺得沉默也不是個事，沒話找話：「你爸媽身體還好吧？」
盧青笑著回答：「是有點早，可是有了外孫我們也好家裡熱鬧一點，你這上了大學家裡就冷清不少……」陶進文喜歡在家寫書法，是稍微安靜了點。
盧青是真吃驚了：「你們還打架？」
徐妃青呵呵笑兩下放下梳子，去倒了兩杯茶過來，陶進文主動接過說了聲謝謝。
米瑪果然只是把門輕輕的掩住，伍文定關上門，坐在床邊看了好一會，孩子她媽已經睡著了，病房窗帘沒有拉完，外面的夜色透進來，灑在淺藍色床被上，有一種銀色的感覺，米瑪的臉型在生完孩子以後，真沒有半點浮腫或者變形，又回到那個略帶嬰兒肥的樣子，雖然已為人母，還是帶著點稚氣爛漫的樣子，睡夢中嘴角也有點微微上翹，明顯夢中比較開心，小巧上翹的鼻翼里發出小小的鼾聲，伍文定想起自己的新手機終於有了錄音功能，趕緊打開，先看見徐妃青的簡訊「孫姐在我床上。」
徐妃青自然是不知道盧青的名字，有點意外的看看陶雅玲，陶雅玲就笑：「我媽媽叫盧青……」
這醫院的
又看了一陣，伍文定才悄悄起身，看好外面沒護士，才出門關好，又嗖的一下越過護士台，到另一邊徐妃青的病房去。
徐妃青還挑剔：「我是怕這邊的不合你口味……」
正說著，得了消息的盧青和陶進文推門進來了，這邊軍醫院距離他們家就有點遠了，過來時間有點晚，伍文定也沒說給老丈人買個車？
看著電視，孫琴的睡意就來了，懶得回自己病房，溜下去一點：「我就在你這兒睡了，要覺得擠，你過去……」說著就閉上眼進入夢鄉。
看著護士在樓層護士台前忙碌，耐心的等著三個護士終於同時轉身，嗖的一下竄過護士台，輕功用在這個地方真是白瞎了。
徐妃青點點頭：「不怪伍哥的，總有些女孩子想走捷徑嘛。」
菜單其實是伍文定早來看好了的，昨天就交了錢，現在只管拿，店家還殷勤的問好病房號：「有電話沒，留個號碼，明天給您送到樓下？護士不許我們上樓的。」您這搶業務的，當然不許上樓。
盧青的家人小時候也是叫她小青，聽了這個稱呼，略微有點恍惚，轉頭看看面前這個小鼻子小眼小嘴巴的姑娘，眉眼之間的嫵媚還是遮不住，想著不由得有點笑：「小青？我小時候雅玲的外公外婆也是叫我小青……」
徐妃青滯了一下才回答：「很好……陶姐很照顧我。」
陶雅玲笑：「您就這麼著急當外婆？」
徐妃青不局促，站直點小聲：「阿
盧青拉住她的手，臉上的光芒也說明她要當外婆：「還是沒有問醫生是男是女？」
陶雅玲看徐妃青忙進忙出的，就喊住：「等老伍晚上來收拾。」她要來長住一兩周呢，帶的東西就有點多，什麼都往獨立衛生間里放。
盧青似乎能想象到女兒的生活：「你們這也算是個異數了。」
陶雅玲招呼徐妃青在自己床邊另一邊坐下：「都去上班了，小青請假來陪著我。」
盧青笑笑：「我看剛才是你在照顧她。」
過了一會，徐妃青去端午飯，盧青可坐不住，怎麼能讓這麼一個小姑娘端他們全家的飯菜？再有什麼說不過去的關係，那也是伍文定的錯，何況徐妃青這一上午還真有點讓夫婦倆喜歡的感覺。
陶進文練書法的，當然能明白這個道理，大為開懷：「就是這個道理，就算技術一般，心性好，拉出來也是洋洋洒洒自成一派的。」
盧青嘆口氣，搖搖頭：「你自己開了個書店？」
徐妃青態度好：「謝謝陶姐批評……」
陶進文坐在沙發上左右打量環境：「你這條件比你媽生你的時候可高了不少。」
徐妃青裝看不見，低頭開始削水果。
然後才打開錄音功能，伸到米瑪臉邊收錄證據，可聲音實在不大，伍文定小心翼翼的就靠近一點，終於在他的手都能感到米瑪呼吸氣流的時候，成功錄下一段。
徐妃青倒是細聲細氣：「演奏是看心境的，技巧不過是外在的…
徐妃青吃吃的笑一下，幫孫琴把被子掖好，用遙控板關掉電視，才偷偷摸出枕頭下的手機開始搞簡訊聯絡。
陶雅玲覺得還是要介紹：「這是徐妃青，學二胡的，音樂學院的。」
盧青要給錢，店家笑眯眯：「都給了都給了，是預先交了半個月的，到時候多退少補。」
盧青也有點意外的看她一眼：「她……她們也對你很好？」真是難以想象。
於是她就和徐妃青一起出門。
果然，孫琴正摟著徐妃青睡得正香呢，徐妃青也睡著了，都快一點多了，伍文定伸手輕輕拉好被子，自己又觀賞一番才回樓上。
一直到半夜，看陶雅玲睡熟了，伍文定才把燈光關掉，自己溜達著下樓到拐角。
徐妃青聽岔了，點頭：「我們都是學藝術的……」
陶雅玲忍不住：「那多半是你調皮的時候！」
陶雅玲搖頭：「沒問，伍文定說都喜歡。」
盧青點頭有點慢：「我打算也請幾天假來陪你。」
徐妃青點點頭：「以前眼睛不好，好了以後就很喜歡看書，嗯，陶姐這些日子大半都是在書店和我一起呢，我們在書店樓上搞了個書吧，很多顧客都很喜歡，我們下午一般都在書店看書喝茶。」
又沉默了，走了好一陣，徐妃青一直都不說話，盧青還真不習慣：「你呢？在家裡過得還好么？」
徐妃青動作麻利：「我反正還不是沒事，中午想吃點什麼？還是按家裡的口味來？」
徐妃青倒沒覺得有什麼，有問話才突然，趕緊回答：「還好還好。」
盧青這當媽的就
第二天一早，伍文定就起來去買早飯，挨個病房送過去，比在家裡可麻煩多了，還要挨個服侍洗漱，就連徐妃青都要他啰嗦了好一陣，因為沒有帶什麼額外的洗漱工具，又發現確實撈不到什麼好處，這仨姑娘就決定出院回家。
本來醫院是有各種病號飯的，米瑪昨晚一看就否決了，陶雅玲說不挑食，現在也有點好吃的挑剔，決定還是每頓吃醫院門外飯館做的病號飯。
伍文定感覺到褲兜裏面手機震動了一下，知道徐小青開始作怪了，禁不住就笑起來。
那敢情好，也免得頓頓都走這麼遠，徐妃青多加了點菜，留下號碼：「晚上就送吧，都這樣，按四五個人的份送。」
陶進文倒是眼睛一亮，張張嘴，還是忍住了。
陶雅玲臉上就洋溢著初為人母的那種光芒：「有時候踢我，最近的檢查都很正常。」
這主意不錯。
盧青轉頭回來捏捏女兒的手，陶雅玲嘿嘿笑。
徐妃青話才稍微多一點：「我那不算什麼，以前我眼睛不好，都是她們照顧我，米姐還一直陪我上學上班。」沒事你提別的幹嘛？
陶雅玲躺得舒舒服服注意到：「笑什麼？」
徐妃青還是秉公說話：「孫姐也不挑剔……」說著過來給陶雅玲梳頭，嘴裏含著一把梳子，動作還是很熟練。
徐妃青有點興趣，轉過去削水果：「我們學院有個民樂老教授，老了老了才開始接觸西洋樂器，可聽起來真有一股子不同的境界。」
陶雅玲笑：「我又不
陶雅玲注重介紹家裡的安排：「白天小青在這邊陪陪我，主要的事情還是有護士來做，伍文定能不上課上班也過來陪，然後晚上伍文定陪著，昨天她們仨都陪了我一夜呢！」話尾卻狠狠挖徐妃青一眼。
陶進文趕緊搖手：「我是業餘的，怎麼能跟這專業的比。」
盧青問：「還什麼。」
盧青看這倆姑娘一問一答，卻感覺很有點伍文定的口吻，掉頭看看丈夫，陶進文也看她，眼裡好像也有點說不上笑意，可也不怎麼惱恨的情緒。
不過白天還是先留徐妃青在這邊陪著陶雅玲，伍文定和那兩位先回家，伍文定自己去學校上課，兩位姑娘打理梳洗好才開車去上班。
徐妃青調整一下措辭：「陶姐的女學生，有想趁著伍哥代課的時候占點便宜，還被我教訓了呢……」說著把小蔥似的胳膊還捏上小拳頭揮一下。
陶進文兩口子在陶雅玲婚禮上是見過徐妃青的，當時這姑娘和外公外婆一塊，盧青沒少注意，現在點點頭，沒稱呼。
盧青歪歪嘴：「伍文定上班去了？」
徐妃青笑起來：「陶姐她們有時候就乾脆叫我徐小青。」
徐妃青有區別：「陶姐嚴肅一點，孫姐是刀子嘴豆腐心，就米姐還動手動腳的，不過現在她打不過我。」
徐妃青好像覺得說漏嘴：「我們是練武，我還……」忍了忍。
陶雅玲不說話了，自己也笑眯眯的閉上眼開始養神……
陶雅玲想起來提醒：「我小時候爸不是喜歡拉二胡么？要不什麼時候小青帶上二胡，和您切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