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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章 逃不過回憶

第七百三十章 逃不過回憶

在飯桌上,吳華並沒有動筷子,只是怔怔的望著尤雪兒,視線在尤雪兒身上一直沒有離開過,他知道,自己的心意,自己的愛,尤雪兒能夠感受的到,她懂。
似乎心情不好喝悶酒總是很容易醉,十壇酒下肚,吳華醉的不省人事,只是體內突然傳來一陣陣劇痛,讓他頭腦保持了一絲清明,「這酒有毒。」
飯桌旁,常梓騰的老爹、老娘、叔叔嬸嬸、三姑、四姨婆之類的所有人都不由得瞪大了雙眼,愕然萬分的盯著在人家大婚之前讓新娘不要嫁的吳華,感覺這個男子著實沒有素質教養,而且未免也太大胆了。
很快,常梓騰和尤雪兒便並肩走了出來。
吳華來到廣順城每天都會聽到有關於常梓騰和尤雪兒的消息,他在廣順城住了幾個月,自從恢復了記憶之後,想到那段日子自己的所作所為,對尤雪兒造成的傷害,吳華便會痛心疾首。
在城主府門口看著無論是侍衛還是下人們臉上的喜悅神色,吳華心裏便越是苦澀,他無法確定受到那麼深傷害的尤雪兒是否還愛著自己,但是他卻很清楚,自己深愛著她,那是讓他在每個夜深人靜都會痛徹心扉的愛。
可是,他知道自己有多愛尤雪兒,如果尤雪兒就這樣嫁給了常梓騰,他會帶著這個遺憾而懊惱一生。
「我知道我做了很多傷害你的是,可那都是我失憶時候的事情,雪兒,我愛你,我們重新開始,好嗎?」吳華臉上沒有任何開玩笑的神色,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認真,認真的像個小孩子,他緊緊的盯著尤雪兒,就好像一個敞開心扉追尋自己愛情的孩童,即便一顆心會被傷的支離破碎也在所不惜。
吳華在房間里,耳邊還一直回蕩著尤雪兒那些拒絕他的話,可是他並沒有怪尤雪兒,他知道自己給尤雪兒造成的傷害比這深百倍千倍。
當天深夜,常岩帶著幾名親信來到吳華的房間,見吳華已經躺在地上,嘴角掛著刺眼的血漬,他知道已經毒素髮作了,便對幾名親信說道:「將他的屍體扔遠點。」
他知道自己給尤雪兒帶去了太深的傷害。
「我……。」尤雪兒欲言又止,看著那張真誠緊張的彷如一個孩童般的臉,那張熟悉的容顏,她的心莫名的悸動起來,可她最終還是別過頭,一滴淚水沿著光潔的臉頰滑落,「我們……不可能了。」
見吳華並不是那種插科打諢的人,侍衛便去通報了一聲。
「吳城主,你遠道而來一定累了,還是先去休息一下吧,有什麼事等醒過來再說好嗎?」一個人在城主府公然向自己的兒媳婦表白,這屬於搶婚性質,身為廣順城城主的常岩臉上也有點掛不住,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的陰霾,但是臉上卻笑容滿面,客客氣氣的對吳華說道。
「他說,祝你們幸福。」常岩道。
經歷了一場浩劫,吳華也已經不是那個衝動的年輕人,他冷靜下來,對眾人道:「對不起,我太衝動了。」
尤雪兒也不由得一怔,她嘴唇顫了顫,是真的想答應吳華,想不顧一切的跟吳華走。
隨後,常岩讓下人帶吳華去客房休息。
心煩意亂的吳華讓下人拿酒過來。
「他說什麼?」尤雪兒急忙問道。
可知道歸知道,毒素還是蔓延了他全身各處,在痛苦中他失去了意識。
常梓騰和尤雪兒見吳華久久沒有從房裡出來,便到吳華的房間查探,可面對的卻是空無一人的房間。
「為什麼,你的這句話不能來的早一些。」尤雪兒也咬著嘴唇,顫抖的嘴唇傳出微微抽噎的聲音,她仰起頭,似乎是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可終究沒有伸出手。
吳華看了常梓騰一眼,又看看尤雪兒,來之前他準備了唱腔的話語,可是在面對這個為自己付出了太多太多的女人,卻什麼也說不出口,猶如神魂都已經飛離了身體一般,失魂落魄機械的跟著常梓騰進了城主府。
最終,尤雪兒還是忍著劇烈的心痛,說道:「吳華,你別這樣。」
「進來吧。」常梓騰走到吳華身邊,道:「歡迎你來參加我和雪兒的婚宴。」
得知吳華是鄭安城的城主,廣順城城主也就是常梓騰老爹常岩好生款待了一番,並且熱情的邀請了吳華一起用餐。
「你為什麼要來?」尤雪兒一動不動的站在距離吳華有兩丈的地方,輕聲細語的說道,就像似喃喃自語一樣。
得知尤雪兒和常梓騰的婚期就定在三天後,吳華再也坐不住了,他獨自前往廣順城城主府。
看到吳華這樣的神態,尤雪兒的芳心一陣悸動,甚至在那麼一瞬間,她真的想不顧一切的飛撲進吳華的懷裡。
可是她知道常梓騰是愛自己的,而且他對自己的愛,絲毫不比自己對吳華的愛少,可是她知道,和吳華再也沒有可能了,她不想讓常梓騰也承受同樣的傷害。
吳華知道自己愛尤雪兒,知道自己要什麼,儘管尤雪兒已經和常梓騰定下了婚期,他卻依舊來了,來挽回自己曾經失去過的深愛的女子。
可是尤雪兒知道自己不能那麼做,她和吳華始終是有緣無分,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就算過去的只是時間,依舊逃不開那想起了就會悲傷或微笑的宿命,但那些回憶終究還是留在了時間刻度的尾端,彷彿飄落在地上枯黃的落葉,隨著歲月的年輪漸漸腐爛消失,再也找不回當年的清新嫩綠。
走到門前,吳華直接對門口的侍衛說道:「我是常梓騰和尤雪兒的朋友。」
得知尤雪兒要嫁給常梓騰的事之後,吳華便不顧一切的去尋找尤雪兒了。
「沒有什麼不可能,跟我走,我們重新開始。」吳華壓制住自己內心的暴躁,露出痛苦的神色,卻強忍著露出一道笑容,朝尤雪兒伸出自己的右手,希望能有另外一隻手搭過來。
常岩不容許任何人來擾亂這場婚事,不光是為了常梓騰的幸福,更是為了廣順城的威嚴著想,如果一個城市城主公子都被人搶婚了,那傳出去,城主的顏面何存。
氣氛有些尷尬,常梓騰的老爹常岩試圖引開吳華的注意力,跟他攀談,可是吳華卻一言不發,依舊緊緊的盯著尤雪兒,就彷彿木頭人一般,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臉上寫滿了對尤雪兒毫不掩飾的深深的愛意。
尤雪兒神色一愣,旋即便露出一些黯然,苦笑的搖了搖頭,心臟在這一刻也無比的疼痛,彷如針扎,讓她突然間,很想大哭一場。
「不要嫁。」正當所有人都不知道該如何化解這壓抑尷尬氣氛的時候,吳華突兀的話語卻陡然讓現在的氣氛都凝固了起來。
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另外一個男人並肩走來,再過三天就要嫁給那個男子,吳華滿臉惆悵之色,心臟都彷彿被針扎一般的疼痛起來,「對不起。」
吳華不疑有他,並沒有意識到常岩會在酒中下毒,他只知道現在心很痛,心裏很煩躁,他想要大醉一場。
那幾名親信沒有詢問,當即用一個麻布袋將吳華的身體裝起來,扛起來在黑夜中疾奔出城主府。
常梓騰是廣順城城主的兒子,他要成婚的事情在廣順城傳的沸沸揚揚的。
那名下來將十壇酒送到吳華的房間,微微躬身之後便退了出去。
正當常梓騰和尤雪兒疑惑之際,常岩突然走過來,笑著道:「天剛亮,他就走了,還讓我傳句話給你們。」
翌日。
城主府此時已是張燈結綵,處處充滿了喜慶的氣氛,每個下人都笑的何不籠嘴,城主公子大婚,可謂是全城歡慶,而下人們也得到豐厚的報酬。
所以在用餐的時候,常岩便起了殺心,得知吳華要喝酒,他便到酒窖中,將下好毒的毒酒讓下人給吳華送了過去,他知道,只有這個男的死了,常梓騰的婚事才會順利。
尤雪兒起初還以為是風揚或者誰來這裏找自己了,穿著白色長裙的她急忙出來迎接,但走到門前,她的腳步卻突兀停了下來,彷彿雙腿被鑲嵌在地上一般,再也移動不了分毫,周圍的一切都已經消失了,視線中,只有那個高大健壯的男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