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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斷然收網

第143章 斷然收網

「當然是去收網,準備砍人腦袋了。這次,有很多人的腦袋保不住了。」李雋說得很是平靜,全皇后卻知道李雋這句話的份量,有人的腦袋要倒霉了。
連李雋給人行刺都是趙孟指使人做的,可見此人的野心不小,要是再不拿下必成大患,李雋這道聖旨下得眾人心悅誠服。
「有人要謀逆。」李雋字字驚雷,驚得在場之人目瞪口呆。
究竟是何人行刺,查遍天下也是沒有結果,也就成了一段無頭公案,不了了之。沒想到李雋竟是在這時一口叫出來,說行刺他的是劉公公,由不得全皇后不驚叫。
「朕!」只有一個字的回答從背後傳來。
趙孟他們以為謝道清討還公道為名逼宮,這事已經夠嚴重了,李雋召他們來還以為是為這事,沒想到還有這麼重大的事情,由不得他們不驚奇。
「你們認識這人嗎?」李雋指著劉公公問文天祥他們。劉公公一向不惹人注意,李庭芝他們自然是不認識,搖頭。
她說在這裏等李雋說得情意綿綿,任誰聽了都會感動,李雋也不由得心中一熱,點頭道:「嗯,我知道了。我很快就回來。」自從李雋的記憶中和全皇後有了夫妻之實后,倍感溫暖,彷彿在另一時空的老伴當年年青時對自己的關懷一樣。全皇后也是一個賢慧的妻子,自從李雋和她好了后,對李雋更是加倍溫柔,要李雋沒有這種感覺都不行。
全皇后只知道李雋在對付蒙古人時智計百出,卻萬萬沒有想到他的身手竟是這樣了得,一個勁地叫好,以崇拜偶象的粉絲眼光打量著李雋,幸福之光洋溢在臉上。有句古話說的「自古英雄愛美人」,其實自古美人也愛英雄,象李雋這樣英雄了得的人物,全皇后哪裡會有不越看越愛的道理。
話音一落,劉公公身形直向全皇后撲去,敏捷之極,輕捷得象狸貓。李雋哪會讓他傷害全皇后,身子一晃擋在全皇後身前,右手划個弧形向劉公公面門打去,這正是李雋在另一時空練習有素的太極拳。
劉公公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了,多說無益,喝道:「狗皇帝,老子來揭露你的醜事。」
「當日我失蹤,這人得到消息,就偷偷潛出宮,把情況向趙孟通報,趙孟派出他的爪牙前來搜尋於我,給這人撞上,他就膽大行兇,給了我一刀。」李雋接著說出原委,頓了頓道:「幸好命大,躲過這一劫。」
全皇后非常順從地道:「皇上,你放心吧,臣妾理會得。皇上,你要早去早回,臣妾在這裏等你。」
「臣參見皇上。」廖勝功,李庭芝,高達,黃漢,趙良淳,張世傑,許光漢,趙僉,鄭靜和,柳河子,文天祥,解晉,黃勝材這些股肱之臣向李雋行禮。
「這人就是趙孟安插在宮裡的眼線,宮裡的事情都是這人和他的同夥向趙孟通報的。」李雋指著劉公公說道。
李雋出身於特種部隊,對於技擊之道很是熟悉,後來又練于太極拳,于拳理更是精通。雖然他現在的身體是趙祺的,不是他原來那副身體,但給不明生物強化過的身體也是不差,劉公公自然是受不了。
李雋在心裏想道:「這個趙祺,他為了女色給人家玩了一把老鷹抓小雞的遊戲,居然讓我給他頂刀,這個冤大頭也太大了點。」
「誰說我心不誠?我的腿都蜷麻了,需要活動一下。」李雋的演戲絕不在任何優秀演員之下,一副很不服氣的模樣任誰見了都會相信他受委屈了。可是,誰又想得到他心裏在想什麼?他想的是:「要不是為了抓那個內奸,我才不會這麼費事呢。佛祖就弄些折騰人的事兒,怪不得印度人忍受不了,佛教在印度都快絕跡了。」
這人輕手輕腳地走到棺材前,雙手扶在棺材上,用力一推,棺蓋就出現一道縫。還沒有給謝道清發喪,還要接受群臣的憑弔,雖是入棺了,也還沒有釘死,是以一推就開,這也在情理中,這人一點沒有懷疑。
李雋早就想好了對付趙孟的法子,就等著內奸落網,現在劉公公已經給抓住,也該收網了。促使李雋決定收網的另一個因素,就是特種部隊傳回來的消息表明,收網的時機成熟了。
全皇后前腳剛走,一個中等個子的人就從暗處閃了出來,直接向停在佛堂中間的棺材走去。這棺材是謝道清的棺槨,還有一個靈位,是李雋親手寫就。香爐里的香正燃得旺,香煙裊裊,由於沒有風,筆直冒起。
「這戲演到這份上,也真夠讓人受的了。要是天天就這麼盤腿坐著,還不成殘廢?那些和尚尼姑的本事也真夠大的,居然受得了。」李雋在心裏如此評價虔誠的佛門弟子也不好當,從蒲團上站起身,伸個懶腰,活動一下筋骨,對跪在蒲團上的全皇后道:「灧兒,你先在這裏陪壽和聖福,我去看看群臣,看他們在鬧什麼。」嘴角向全皇后一呶。
歷朝歷代最忌諱之事就是把皇宮裡的事情捅出去,因為那裡有太多的秘辛,有的是醜事,有的是有關國家興衰的大計,趙孟居然安插眼線在皇宮中,他的罪大了去了。
他的話無異於引爆一顆重磅炸彈,趙僉一下蹦得老高,躥到劉公公面前,道:「原來是你。臣當時找到皇上,只見皇上一身的血污,臣還以為以為……皇上是真命天子,自然是逢凶化吉了。」向李雋請罪道:「皇上,臣保護皇上不力,請皇上治罪。」
正如李雋所料,趙孟在宮裡有好幾個內奸,劉公公只不過是他們的頭頭而已,也給問出來了,李雋當然是不客氣,全拿下了。
高達走到劉公公跟前,飛起一腳踢在劉公公下體上,罵道:「你這閹禍,居然敢禍國殃民,老夫饒不了你。」好在劉公公那地方沒有功能,要不然肯定是卟嘰一聲響,然後再鬧個大笑話。
現在的他是遍體鱗傷,已經不成人樣了,氣息奄奄,隨時都有斷氣的可能。李雋抓住他后逼問他口供,劉公公倒也硬氣,開始強撐不說。逼供,對於李雋來說一點也不外行,不過,他可不能失了身份親自逼供,要刑部找了幾個手黑的獄吏來逼供,他在一旁監督。
他的話是說李雋肯定是死定了,只是想到這話大不敬,才改口。他說得一點沒錯,當時的李雋隨時都有斷氣的可能。可以想象,在心臟上挨了一刀,要是不死,除非是神仙。李雋能夠撿回這條命,不是因為他是神仙,是因為不明生物把他的心臟強化了,要不然他百分百是死定了。
李雋這種想法不要說給虔誠的謝道清知道,有他好看的,就是任何一個佛門弟子知道了,都會難以忍受,好在全皇后也不是一個佛門弟子,看著李雋笑問道:「皇上,你又在想什麼?」
劉公公潛伏在這裏已經有一陣子了,他一直在等待李雋和全皇后離開,好出來查過究竟。好不容易李雋和全皇後走了,他得到這個機會才鑽出來,沒想到明明離開了的李雋卻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他背後,還給了他一個大驚喜「你也該現身了」,和棺材里的字條上寫的一模一樣,讓他很是想不通。
李雋右手一叫勁,咔嚓一聲響,劉公公的右臂就折斷了,李雋再飛起一腳踢在他肚子上,劉公公慘叫一聲,一口鮮血噴出來,李雋順手一帶,劉公公飛出老遠象死狗一樣軟在地上,象一堆軟泥。
「這股勢力非常龐大,立即傳令全國,與此案有關的人立即抓捕。」李雋對許光漢道:「許將軍,你要制訂一個計劃,凡是漏網之魚就由特種部隊追捕,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抓住。」
不用說,肯定是上當了,這人的反應也不慢,正要把棺蓋合上時,一個威嚴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你也該現身了!」
獄吏個個手黑得很,逼供自然不會有難事。就是造回回炮專家布伯那樣的硬漢,給他們一通整治,到現在只剩下皮包骨頭了。給他們一逼嚴刑拷問,劉公公終是熬不過去,只得老老實實地說了。
這人霍地轉身,只見李雋站在當地,氣定神閑,正目光炯炯地看著他,道:「劉公公,真沒想到是你。你來這裏幹什麼?這裡是壽和聖福的佛堂,沒有得到朕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入,難道你不知道?」李雋不容劉公公開口,就是一通質問。
「行了,行了,別說那些好聽的。」李雋笑著打斷他的話頭,道:「沒死就不錯了。」
話音剛落,就是一片驚訝聲響起。趙孟最近幾天雖然有點囂張,至少還有一個借口,沒想到他竟然是如此大胆,大胆到要造公然造反。
文天祥站起身問道:「皇上,臣斗膽請問皇上,是什麼陰謀?」
全皇后不知道他的意思,還以為李雋是在和他搞情調,不由得一愣,好在她冰雪聰明,馬上會意,站起來很是不滿地道:「皇上,你看你,才坐了不到一會兒,你就找借口了。要是象你這樣心不誠,壽和聖福她老人家在天之靈定然會不高興。」
就是李雋不說,劉公公也明白過來,不由得很是後悔,暗中罵趙孟居然如此沒用,連這點小伎倆都看不穿。他只顧著罵趙孟,沒有想到他也是想不到,才上了李雋的當。
李雋好幾天不見群臣的面了,沒想到今天終於見到了,高達很是心急地道:「皇上,你這幾天在幹什麼?臣等多次求見都見不到你。皇上,不是臣說你,你這麼做就不對了。」要是按意識來說的話,高達和李雋都是老人,兩人屬於知交之類,高達幾天不見到李雋真的是很想念,這話既有埋怨,又有不滿,好象老朋友在傾訴似的。
「另外,凡是參与此次逼宮的宗親一律看押,容后處置。」李雋看著這些得力臂膀,以堅定的口吻道:「他們這些人竟敢敗壞北伐大業,要是饒了他們,朕就對不起將士們。要是有必要,就用他們的鮮血來洗刷臨安的城牆。」
李雋接下來的話更讓他們吃驚,道:「這人就是趙孟。我已經掌握了他的罪證,要你們來,就是準備拿人。」
李雋是個敢作敢為的人,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那就是要是沒有辦法的話,就用不需要理由的辦法,強行將鬧事之人拿下正法。這雖然蠻橫,但也不失為一個沒有辦法的辦法。
李庭芝代表高達他們說道:「皇上真命天子,洪福齊天。得到上天眷顧,如此鼠輩怎能得逞。」
廖勝功他們知道李雋隨和,他叫坐,肯定是真心話,謝過恩后坐了下來。
李雋拍拍手,段干木提著一個人走了出來,正是劉公公。此時的劉公公和在小佛堂給抓住時已經是判若兩人了。被抓的時候除了給李雋折斷手臂,再踢了他一腳受了重傷外,至少外型上還象個人模樣。
「哪裡是真命天子,要不是那個不明生物強化了我的心臟,我哪裡還能有命在。」李雋在心裏如是想,寬慰趙僉道:「你為了保護我,盡心儘力,只有功,哪裡有罪。」
按理說,抓捕這些人用不著動用特種部隊,只要一道詔令下去,調動衙役就行了。不過,李雋非常清楚地知道宋朝的衙門可是有點不如人意,還不如特種部隊好使。
高達他們接過名單一看,上面羅列得非常詳盡,不由得不佩服李雋的能耐。這份名單就是特種部隊提供的,上面把涉嫌人員的年齡、性別、藏身處,以及特長都詳細羅列出來了。特種部隊善於暗中行動,他們出馬,趙孟那些爪牙哪裡逃得過他們的眼睛,還有不給弄個清楚明白的。
一年前,趙祺失蹤后給人找回宮,已經奄奄一息,快斷氣了。原因就是胸口上挨了一刀,正中心窩,常瑜都束手無策,認為他必死無疑,沒想到竟然好了。其實,出宮時是趙祺,等到給找到已經是李雋了。
「遵旨。」李庭芝他們領旨。
再一使勁,棺蓋一下給推出老遠,這人把棺材里看了個清清楚楚,裏面是什麼都沒有,空空如也。說棺材里什麼也沒有也不對,因為里有一樣東西,就是一張上等宣紙,上面寫著勁力十足的幾個字「你也該現身了!」
李雋右手一翻,一把扣住他的脈門,一雙眼睛神光暴射,盯著劉公公道:「是你?刺殺朕的是你?」
「朕就料定,只要朕在小佛堂里故意神神秘秘地住上幾天,你的主子趙孟就坐不住了,要你來看個究竟。這不正好,逮你個正著。」李雋平靜地說,好象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李雋沖她微微一笑,象拎死狗一樣拎著劉公公,大步向佛堂外走去。全皇后忙跟上來,問道:「皇上,你這是去哪裡?」
許光漢領旨。
李雋看了一眼文天祥他們,道:「這人你們自然是不認識他,不過,要是說出一件事,你們就知道了。在西湖邊柳樹下行刺於我的就是此人。」
李雋才離去一會兒,全皇后就跪不住了,從蒲團上站起來,嘀咕起來道:「皇上怎麼搞的,去了這麼久還不回來,把人家一個人甩在這裏,還真沒良心。」雖是成熟的女人,擺出一副小兒女態,任誰也挑不出毛病。
這聲音雖然威嚴,卻沒有任何的喜怒,和平日里說話沒有兩樣,還有一種讓人一聽就會產生好感的魅力。可是,這麼好聽的聲音聽在這人耳里,卻好象來自九幽地府的催命之音似的,神經質地前向跳出,喝問道:「誰?」
全皇后先是在門口望望,除了遠處幾個侍衛外,什麼人也沒有,更是不滿了,嘀咕道:「皇上真是的。你不來,我就去找你。」把門關上,忙忙慌慌地走了。
「我嘛,自然是在想大臣們幾天不見我肯定是氣憤難平。特別是高將軍,說不定地上都給他跺出坑來了。走了,我也該去見見他們了。灧兒,你看好我們的東西,千萬不能給人摸進來。」李雋一本正經地說,很是神秘。
劉勵是理宗年間進宮來的,他進宮時才十五六歲,一晃十多個年頭過去了,已經成了中年人。他這人有一個好處,就是做事認真,人又機靈,讓人很是放心,有什麼事交給他去辦,肯定不會出錯。他還有一個好處,就是行事低調,做過的事從不對人說,守口如瓶,是以給人的印象也不錯,人緣也好。就是這樣一個好人,居然是內奸,全皇后還真想不到。
李雋知道他潛進來才故意和全皇后演了一出雙簧,然後再離開。李雋出身於特種部隊,最善於潛藏之能事,偷偷潛回來躲起來,暗中保護全皇后。等全皇后一離去,劉公公不知究里,以為他們都走了,才鑽出來,正好給李雋逮個正著。
特種部隊取得的進展讓他暫時打消了這一想法,他想把趙孟的爪牙一鍋端了,為民除害。要不然,趙孟哪裡還能逼宮,早就給正法了,現在萬事俱備,不下手更待何時。
李雋還沒有說話,全皇后笑吟吟地走了進來,把門關上道:「劉勵,你進宮多年了,一向低調,行事從不越軌,沒想到內奸居然是你。」
用李雋的話來說:要不是全皇后嫁入帝王家,成了皇后,參与了她不能勝任的國事,她在平常人家裡為妻,肯定是一個賢德兼俱的好主婦。
演戲的成份多,但她這話也不是隨便說說的,李雋和她有了夫妻之實后,她對李雋是更加的倚賴,走開了這會兒,她自然是有望穿秋水之感了,要不然人們也不會說「小別勝新婚」這句話了。
李雋笑言道:「免了,免了。都坐吧。」
全皇后的驚叫聲響起道:「皇上,你說什麼?你說他是行刺皇上的兇手?」
李雋取出一份名單,道:「這是與此案有關的人員,你們馬上分頭行動,立即捉拿,絕不能放走一個。臨安城門已經關閉,現在就行動。」李雋以不可動搖的口吻說。
當時李雋胸口劇痛曾經醒過來過,依稀記得這把匕首,要不是劉公公又用這把匕首行刺李雋的話,這段無頭案肯定是永遠無法了結了。
劉公公採取的是聲東擊西的策略,他的目標是李雋,根本就不是全皇后,一個轉折和身向李雋撲去,右手翻處,一把精緻的匕首出現在手裡,直向李雋的胸口插落。
李雋遇剌一事,當時鬧得沸沸揚揚,最終卻是無果而終,沒想到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兇手終於落網了,眾人都是長舒一口氣。
李雋自然是理解他的心情,笑道:「高將軍,你可不要亂說話,我這幾天也沒有閑著。忙來忙去,倒也沒有白忙活,捅破了一個驚天陰謀。」
劉公公惡狠狠地罵道:「狗皇帝,你別得意。你就是知道是我,你也抓不住我。」太監的聲音本來就尖厲刺耳,他一發狠罵起來就更難聽了,彷彿夜梟啼叫一樣,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分貝度高得讓人難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