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 風塵女施救脫險
生老病死，自然規律；但人多樂生，而畏於死；帝王貴相，以求長生之道，益壽延年之欲；向道教祈求，望長生不老；道派之人，凝水銀為金，化丹山為食，以藥物養身，以術數延命；此名曰：黃白丹，又稱：金銀丹。——摘自《無字天書》通陰八卷。
有些幼女更是可憐，不是被非親生父母典押到院房，就是自己典押，以償還家中債務。在院方典身契上畫個押，從此便失去了人身自由，償還了債務，典當期滿后，還要給院房白賣三個月的身體，算作「幫年」。
「甭管這麼多，殺進去……」
「就是！她一個風月女子如何敢獨自闖進皇陵里？這其中必有蹊蹺……」
馬五爺走過來插話道：「我們這麼多人藏在這裏，不會被人發現吧？」
這些人大多數都被包養起來，能做個二房貴婦，三房姨太的便是走了鴻運了！
白世寶是長樂坊一樓賭桌的常客，至於二樓「花房」和三樓「煙房」，那裡挑費太高，白世寶倒是不常光顧！
「他們糊塗了這麼久，早該醒醒了！」
都知道，舊時風月女子都是出生貧苦的家庭，或者父母雙亡，或者弟妹尚幼，無力贍養，便經人介紹落入到花街柳巷，賺賣肉錢糊口度日。
白世寶向周圍望了望，已經處於城外的荒郊之中。
結果一來到這裏，便被賣到了花街巷，龜鴇們用火夾皮鞭，錦衣美食，軟硬兼施，不得不叫你俯
「等等！」
白世寶在屋內暗道：「糟了，莫非是遇到了強盜，殺人劫財！」
小桃紅繼續說道：「他常常去五色一些年輕美貌的幼女，誘騙回來傳授彈唱藝能，待這些幼女學會了彈唱，便派赴各茶樓和書院去插當表演。剩下那些學得不精湛的，便『傳授』她們取悅之法，做起皮肉營生。」
小桃紅愁眉微鎖，嘆道：「如今我將大家從皇宮地下救了出來，難道還不肯相信我嗎？」
小桃紅說道：「其它房間都有人住，你們悄聲便好！」
……
還有，李勇祥！袁世凱的乾兒子，許福和馬鬼差的仇人，這間房子的主人！我是否趁機將許大哥和馬鬼差託付我的事情給辦了？
白世寶透過門縫看見幾個身影從房上翻下來，匯聚在院子里，圍成個團兒。
密道越來越窄，眾人行約一個時辰，走到頭髮現，出口竟是一個盜洞。
眾人聽后無不憎恨。
白世寶躺在炕上，睜著眼睛，看著棚頂發獃，有些事情像跑馬燈似的，在他腦袋裡亂躥，怎麼也睡不著……
馬五爺向白世寶點了點頭。
「李勇祥？」
馬五爺驚道：「這是別人的房？……安全嗎？」
「袁世凱的乾兒子？」
黃者，金也；白者，銀也。
洞口處樹根橫翹，像是蜘蛛結網一樣，縱橫交錯，密密麻麻布滿了粗粗細細的樹根。眾人繼續往上爬，竟是一株被挖空的老槐樹。
這時，白世寶走上前，向小桃紅拱了拱手，問道：「請問燕子飛兄弟身在何處？為什麼沒有和你一起來？」
小桃紅回道：「放心，都是我的同行姐妹！」
有人悄聲說道：「瞧准了嗎？在哪個屋兒？」
小桃紅將眾人引到東門外的一間四合院。院子不大，房屋之間也緊湊，東廂房的屋門口，有用兩隻竹馬擱上一塊木板，簡易地搭了張床，往裡走便是「馬鋪式」的大炕。
當然，也有一些心甘情願的。
「嗯！走！」
「他早年間被袁世凱的老婆救了，便認為『過房娘』，一下子變成了袁世凱的乾兒子，後來又在袁世凱那裡討了個挂名的官職，更是了不得！所以沒有人敢查他，這裏絕對安全……」
小桃紅說的「要事」是什麼？另外，這小桃紅是如何知道皇宮的密道？
燕子飛兄弟身在何處？
小桃紅說道：「你們只要不走出院子就好，這房主並不住在這裏！」
「別犯糊，那邊是東！」
眾人相顧對視了一番。
最最可憐，說出來又叫人可氣的，便是被李勇祥拐騙過來的幼女。他們生活無依，聽說有工廠招工
李察在旁邊嘆道：敢情我說了這麼多風水地相之術，到頭來，還不如一個風月姑娘……
馬五爺走上前來，拍了拍白世寶的肩膀說道：「沒差！她認識燕子飛兄弟，還知道我們的『暗號』，是同道中人！」
嗒嗒嗒！
就像這間宅院中，小桃紅的這些姐妹們。按理說，這裏沒有人看管，向逃跑很容易！只不過，她們是不願意逃的。
眾人見小桃紅是自己人，便卸下防備，端著蠟燭跟在小桃紅身後，向密道中急步走去。白世寶則回頭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算是和師公張阿短道別。
刷刷刷！
小桃紅被長樂坊供著，受人「朝拜」，白世寶自然也認得。而白世寶這種落魄的旗人，根本不是小桃紅眼中的「貴客」！
這其中有賭徒，有色客，有聚賭抽頭的，有分贓劈把的，還有那些穿著驚艷，濃妝艷抹的風月女子，可謂是魚龍混雜。但是往來長樂坊的這些人，都知道長樂坊中有四大頭牌，近年有一位花名叫做小桃紅的女子，成了新頭牌，不但長得漂亮，還會撫竹吹彈。
和馬鬼差說的字字不差！
清東陵，墓穴中。
小桃紅向眾人說道：「你們在官府露了相，不能示人，我們連夜進城，我已經為你們安排好了食宿，你們可在那裡多住些時日，待你們兄弟要事辦完后，便會回來與你們相見
白世寶暗道：「真是冤家路窄，讓我在這裏碰到了！」
小桃紅回道：「他有要事在身，恐怕不能過來！」
白世寶悄悄下了炕，輕手輕腳地走到窗戶前，用身子緊貼在牆角，側耳向外面聽去。房頂上的腳步聲一直輕踏在房檐處，緊接著，傳來幾個空翻衣抖的聲音。
「這房主原來是個地頭蛇商人，原名叫做李勇祥，綽號『爛鞋底勇祥』，他仗著地頭蛇勢力，壓低價格后購置了這塊空地，將原有的主戶盡數轟走，招來木工強行建房。官府那邊他也有些『交往』，都打通了『官節』！」
小桃紅抿嘴笑道：「《禮記》曰：大道之行，天下為公！」
「要事？」
「難道是？小偷！」
眾人吃過了小桃紅備好的酒菜，躺在炕上睡下。這些時日，從生到死，又從死到生，不知道轉了多少個來回，身心早已疲憊不堪，頭一沾枕頭便酣然入睡。
瘦高的身影用手向西邊一指，頓悟道：「錯了！那就是在這邊，東廂房！」
白世寶心中雖有些顧慮，卻還是跟著小桃紅走進了城中。
三十多人從樹中爬了出來，見了亮，月朗星稀，此時正是夜晚。
白世寶心道：這名字好耳熟！
腳底踩在瓦片上發出的窸窸窣窣聲響。
「是誰？」白世寶一驚，心中暗道：「半夜上房，莫非是燕子飛？」
此時，馬五爺和眾人仍在呼呼大睡，完全不知道危難正在向他們逼近！
白世寶追問道：「都是
「這個不能和你們說！我現在救你們出去，然後會為你們安排住宿的地方，你們可在那裡等候燕子飛……」
「不對！燕子飛兄弟若是回來，不會不打個照面，從放上走……」
難怪聽得這麼耳熟。
白世寶：「……」
眾人打量著站在面前的小桃紅，心中充滿了疑惑，在旁七嘴八舌的悄聲議論著：「我們困在皇陵這麼久，一直沒有找到出路，她是怎麼進來的？」
小桃紅說道：「話說至此，相信你們都明白了！」
一個瘦高的身影，用手向東邊一指，回道：「西廂房！」
眾人驚道：「天下為公？她是……」
白世寶插話道：「你要帶我們去哪裡？」
種種問題，像是蒼蠅一樣，在眼前亂晃，白世寶側了個身，嘆了一口氣。
說話間，幾個身影像是端著刀劍，向白世寶所在的西廂房，慢慢走了過來……
沒錯，袁世凱的乾兒子，李勇祥！
長樂坊日夜烏煙瘴氣，熱鬧非凡，進進出出儘是三教九流，五喪七煞的主兒。
有個矮小的黑影開口問道：「我們這麼衝進去，驚醒了人怎麼辦？」
這其中一些看破紅塵，墮落風塵不說，大多數都是吃慣了甜食美酒，穿慣了錦衣綢緞，你若叫她從良務農，恐怕掄不動鋤頭，咽不下糟糠飯。當然，另有一小波人是為了尋找「靠山」，傍上那位富家公子哥，好贖身享福！
馬五爺說道：「我們想知道你是何人？怎麼會認識燕子飛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