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陰人》目錄

第229章 名利收陰陽通使

第229章 名利收陰陽通使

「無家可歸,有家難回……」
陰兵回道:「稟天子!閻羅王攜『阿傍阿仿』兩位陰帥前去『幽冥山』助戰,現已破敵將,現已押解歸來!只是……激戰之時,『幽冥山』鬼牢被毀,牢中囚魂盡數逃竄,如今冥府八方陣勢已動,陰魂飄散四方,捉不過來,都盡數逃往陽間去了……閻羅王怕陽世遭亂,特命我奔來急報……」
就在這時,打殿外突然衝進來一位陰兵,臉上帶著急相,兩步跨過門檻,「撲通」一聲跪在殿前,急聲叫道:「報……幽冥山告急!」
敢情白世寶真是不懂酆都冥府的這套規矩——成人都難,鬼能叫你成佛?
白世寶一愣道:「這……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在這時,秦廣王一擺手攔阻道:「眼下禍亂方定,冥府正需人手修復,眾位先緊冥府之事,至於逃到陽間的囚魂,另有託付……」話說到這兒,秦廣王把臉一扭,向白世寶瞧去,嘴上叫道:「陰陽通使!此事就交給你來處置,如何?」
只見白世寶開口說道:「禍亂如同心病,平日里藏在心裡頭,瞧不出來,可一朝發出來再治就遲……眼下正是這個道理,我家祖師爺『靈道尊』雖稱『陰陽法王』卻是向來不參与陰陽之事,不知『酆都冥府』為何要派兵防他?」
白世寶一皺眉,心裏亂叫,猛抬頭朝崔判命看了一眼。正見崔判命向他眨了一眼,跟著手指微動了幾下,白世寶沒吭聲,心裡有數,暗暗叫道:「沒想到陽世間的一切天機神數生死壽命都在他的這本《生死簿》上畫著……只是,它為什麼要幫我增壽?」
……
「報!」
陰天子倒吸了一口冷氣,眉頭擠到一堆,眼前瞪出「兩紅門」,當場表情生怒!
崔判命聽后,打懷中掏出《生死簿》和勾魂筆。端著大筆在舌尖一點,隨後又在白世寶的面前一掃,筆尖慢慢變黑,緊接著,將《生死簿》捧在手上,張口一吹,藍光大放,《生死簿》被「呼呼」翻動……
「你別說……這一變,還真有了味道!」
沒處找圓滿!
「慢!」
陰天子在旁聽后當即下令,撥給白世寶陰兵一千,命其速速還陽,親率陰兵押解囚魂歸陰!白世寶聽后不加多說,跪上前磕頭接令,隨後站起身來,大步邁步出「森羅殿」來……待出殿門后,白世寶下意識的回頭瞧了一眼!
秦廣王的這一番話有些長,卻沒藏著掖著。
白世寶正瞧得出神,卻聽有人叫了這麼一句,好似朝白世寶的頭上潑了一盆冷水,激的白世寶渾身一抖。「是誰?」白世寶回神一瞧,正見「崔判命」崔珏正打殿內走了出來,呲牙笑道:「怎樣?你這官當的可是滿意?」
誰都沒料到,這時陰天子猛把龍袍一抖,雙手壓在桌案上,朝白世寶朗聲叫道:「有些意思……你且說來聽聽!」
崔判命見狀急忙撲到殿前,馬上張口打圓場,向白世寶叫道:「小子!過河不拆橋,念著你救難有功,這可是陰天子賞你的『優缺兒』……你這職位沒人管你,你也不管人;既沒長事栓著,又沒短事擾著;有零錢常花,有整錢常給,比起冥府當役當差的自由自在得多,不受氣不受管還不受制,何樂不為?」
這時,崔判命又朝白世寶擠了一眼,急道:「小子!信我的,你這是好命又賺了好運,還不快磕頭受領?」
「『籠中鳥』又怎麼?」
沒人想到,陰天子在酆都布兵的用意竟然被白世寶看的一清二楚。當下都不敢吭聲,瞥眼只瞧著陰天子,見它要怎麼說……
「什麼?」
這時,秦廣王在身旁插話道:「這個不難!……待我命『六部功曹』刻寫『陰陽符牌』作為鬼門關的『通令符』傳給他,日後他通陰走陽時,可以往來無忌!」
「哎呦!」
崔判命微微一笑道:「不明白才是真明白,裝糊塗才是真糊塗!……別人不知你的心思,我知!」
白世寶沒吱聲,也沒磕頭,愣在原地走了神,腦袋裡炸了窩。腦中好像有東西左轉右轉,一通亂飛,忽悠來忽悠去地一陣鳥叫聲直灌雙耳,心裏更是亂七八糟的靜不下來,嘴上嘟囔道:「我若是領了官職,豈不是如同『籠中鳥』一樣,不得自在……」
「便利?」
白世寶不知「陰陽通使」是何職缺,聽著沒實權,倒像是個虛職。
「第二,望陰天子恩准,日後凡是我『陰陽道派』走陰的後人,出入酆都能開有便利!」
「另外,這『陰陽法王』佔據『黃泉路』,平日里卻不曾踏入我酆都半步,想來也是無事!常言道: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我們要提防的並非是『陰陽法王』,而是這『殿中之人』!」
只見有一眾陰兵正在「森羅殿」外修砌……
啪!
白世寶沒想到,經過「黑白無常」這麼一折騰,「森羅殿」的門臉被重新擴寬,門坎也被拔高,殿門粉刷修飾一新,改頭換面,殿門上也換了一塊新匾,上書四個斗金大字:萬事如意!
「來的正好!」
陰天子聽後點頭道:「這算又成一事,最後一件是何事?」
「不受管制……」
「叫我撤防?」
在殿眾鬼聽后,皆是心頭一震!
殿內眾鬼王連同大小鬼差聽得是清清楚楚,都像是掉進了大水坑似的,摸不著邊兒。紛紛暗叫道:酆都鬼城是什麼地方?平日里字字都避著忌諱,分量不夠的,誰敢在「森羅殿」上開碼講條件?也不知是哪裡來的惡鬼附在這小子身上,借他的嘴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看的出,白世寶話一出口,直叫「酆都大帝」陰天子折了面子,有點掛不住臉兒。
陰天子一拍桌案,猛站起身來,急問道:「一共逃了多少囚魂?」
嘶!
別人不知,這當兒《生死簿》上記錄白世寶的陽壽已不足五個月。崔判命筆尖未動,悄悄為白世寶增了一十九年的陽壽!
崔判命的這一番話,直說到心坎里,正合上白世寶的現狀。聽得白世寶好不自在,當下猛一抬頭,朝陰天子叫道:「命我領了,職我擔了,只不過……我有三件事兒,希望陰天子能夠應許!」
「數目不清……少說數百,多有上千!」
可是:話一說出去,如同潑水,就算撕碎了嘴也收不回來。
「好!」
白世寶頓了頓后,一咬牙,磕頭叫道:「還請陰天子下詔,將設在『幽冥山』后『駐兵殿』的陰兵全部撤走!」
白世寶不啰嗦,張口便說道:「第一,我在陽間遇有急難,待我返回陽世時,需在酆都借兵救急!」
慌!
陰天子一愣,不知何意。
殿中眾鬼聽后,當場大驚,紛紛站起身來……
崔判命一見更怵,急忙朝白世寶叫道:「小子!這裏可是『酆都冥府』,不能由這你的脾氣亂來……你這話不平常,可不能亂說,快快收了回去!」
陰天子明白秦廣王所指,點頭問道:「眼下何解?」
「成,再說!」
崔判命凝神一瞧,心頭一震,一滴冷汗擦著耳根滑了下去。腦袋裡像是蒸了一屜熱饅頭,多虧冷熱藏在裡邊,別人瞧不出來……崔判命沒聲張,張口叫道:「陽壽還存一十九年!」
該到使嘴的時候,秦廣王不含糊,邁步上前,一彎腰對著陰天子的耳邊悄聲說道:「我嚼著他這話有些道理。自古『交善不結惡』,現在我們禍亂剛定,根基還是不穩,若是再碰了『陰陽法王』的一個霉頭,只怕是防也防不住……」
「陰天子!」
將好壞分析的透透徹徹,頭頭是道,字字見真,句句在理兒。聽得陰天子當下豁然,心腦全都明了,連連點頭說道:「成,此事就依你所說!」說罷,一抬眼,朝崔判命問道:「崔珏,此人陽壽還有幾時?」
崔判命說道:「『籠中鳥』雖不得自在,卻天天有人伺候著吃喝,總比『林中鳥』空肚子亂飛強,一個地方歇不住也呆不久,四處漂泊居無定所,無家可歸有家難回!」
秦廣王回道:「眼下莫不如撤掉駐防的陰兵,再奏旨在酆都昭告,聲稱封『陰陽道派』的弟子在酆都任職。如此一來,心誠善意,被『陰陽法王』得知臉上也會見光見笑……當然!剛才商議的不變,我們封這小子在冥府任職,也算攥著一個『陰陽法王』的一個軟肋!」
陰天子一皺眉叫道:「快說!」
「什麼!」
「好!」
諸事之機,往來有兆,臨時參斷,隨事占知;揚帆風順,無往不利,持梳理髮,求取自通,逢人指路,百事如心;見客寬衣,一身無累,笠飄水畔,泣象分明;羊跪火前,美事自成,牛橫卧棚,牢災難逃;此名曰:徵兆。——摘自《無字天書》降陰八卷。
白世寶肩頭一扛,將事情攬下,急忙拱手叫道:「我正需借兵還陽救急,待我回陽世后一招辦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