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紛至沓來
見此情形，王觀有些驚訝道：「拍品還算可以，就沒有你瞧得上眼的？」
「畫沒問題就好。」
不管怎麼說，太陽照常升起，這也是值得高興的事情。這天清晨，王觀和往常一樣，在八點鐘起床，吃了早餐，穿戴整齊之後，才慢悠悠的駕車朝正雅軒而去。
「要說黃老。」問題解決了，趙謙徹底安心，笑呵呵道：「那可是蜀都圈子之中很有名望的一位裝裱大師，曾經受邀去故宮修復一些古畫書籍，說不定庄老你也認識。」
一般來說，大型的拍賣會，都是把拍賣的東西劃分幾大類，舉辦好幾場拍賣。從開始到結束，起碼為期好幾天。
經過大半個月的宣傳，對於這個拍賣會感興趣的人也不在少數。反正，當王觀來到正雅軒之後，馬上看到車庫之中，停了十幾輛豪車。
「那更要見一面了。」
「那是暴發富的作派。」
「你不也是一樣。」
趙謙連忙點頭，拿出準備好的表單材料，讓庄老等人蓋印章簽字。然後，趙謙又取出其中一頁複寫文件，讓王觀簽名，留一面作底，另外一面交給王觀，算是交接完成了。之後，把墨竹圖貼上封條，送進保險庫……等等繁瑣手續，就是趙謙他們內部的事情了。
這是很好的賣點，也符合王觀的利益，他當然不可能有什麼反對的意見。之後，王觀再往上翻開冊子，只見再上一件壓軸物品，卻是張大千的山水畫。
接下來的半天時間，兩人又去拜訪了雷雲章
忽然，俞飛白的聲音傳了過來。
此時，拿好了交接單據，王觀就和俞飛白離開了正雅軒。
仔細打量，王觀皺眉道：「不僅是方明升，還有任老的徒弟，列賓美院的高才生丁洋，他們兩個怎麼攪和在一起了？」
「就是，沒了他們，那些偽造贗品的人，也該去喝西北風了。」俞飛白說道，依然有少許嘲諷之意。
不過，正雅軒的經濟實力再強，相對來說，底蘊還是差了幾分。所以，只打算舉辦一場拍賣會，分早上、下午兩個單元而。但是，這場拍賣會上，拍賣的都是精品。
此外，沒有任何的說明。不知道內情的人看了，肯定覺得稀里糊塗。
「怎麼了？」
「呵呵，那麼因為黃老手藝高超絕妙。」
這時，俞飛白語氣不屑，小聲道：「你自己看，現在來的這些人，有多少個是真的懂古玩的？說白了，參加拍賣，不是為了附庸風雅，就是為了投資升值。」
王觀看見了，也不覺得奇怪。
「一擲千金，力挫群雄，獨佔鰲頭，還沒有成就感啊。」王觀笑道。
「也對。」
庄老頷首，又開口道：「這是真跡，沒有什麼問題，可以封存入庫了。」
「不怕，不是還有你嗎。」王觀說道，眼中充滿了笑意。
俞飛白搖頭道：「這些東西好是好了，但是在拍
第三天，十二月二十一號，正是拍賣會舉行的日子。傳說中的世界末日，天沒塌下來，地沒有陷進去，海水更沒有倒流，這多少讓一些人感到失望。
「王先生來了，快裡邊請。」
「不至於吧。」王觀驚疑道：「可能是單純來參加拍賣會而已。」
趙謙鬆了口氣，又有些奇怪道：「庄老，我不是告訴你了嗎。這墨竹圖是畫中畫，請人揭開外面一層，重新裝裱過的。」
王觀覺得有理，一頁一頁的翻看畫冊，發現真給俞飛白料中了。整個畫冊，幾十件拍品，有四成是名家書畫，三成是瓷器，以及兩成的玉石擺件，只有一成雜項物品。
最後，王觀還看到了，在文同墨竹圖真跡照片的旁邊，還有一張原本敷在真跡圖畫上面的偽圖照片。一真一偽兩張圖畫照片，並列排在一起，中間位置打上了一個大大的號。
然而，王觀卻是隱約明白，正雅軒沒有公開畫中畫的事情，恐怕是想在拍賣會上宣布，以便更好的激發大家的熱情，調動競價的氣氛。
「沒有辦法。」王觀點頭贊同，不過也十分公允地說道：「這些人是藝術品收藏的主力軍，少了他們，市場就沒有活力了。」
「聽我說完。」
當然，王觀肯定是希望，參加拍賣會的人越多越好，這樣墨竹圖才有可能拍出高價來。他可是打算好了，拿著這筆錢，
大致瀏覽了幾頁，王觀微微皺眉道：「好像，拍賣的物品，以書畫居多。」
「別把話說得太滿，小心翻船。」王觀輕笑道。
俞飛白一怔，馬上反應過來，有點兒羞怒道：「況且，我打眼買贗品的事情，已經是兩三年以前的老黃曆了。現在，你看我什麼時候再走眼過……」
「你也來了。」王觀抬頭，微笑道：「拍賣會的宣傳畫冊，看看有什麼好東西，如果覺得不錯，待會我也參与競拍。」
俞飛白也十分不解，沉吟了下，猜測道：「會不會是，他對紫檀陰沉木珠還沒有死心，知道你來蜀都，也跟著過來了。」
「好端端的，扯到我身上幹嘛。」
「沒事。」王觀笑道：「飛白來了，就告訴他，我在裡邊等他就行了。」
王觀拿起冊子，直接翻開最後一頁，就看見了文同的墨竹圖照片。在照片的旁邊，還有一段簡單的文字說明。介紹了文同的生平事迹，還有湖州竹派的歷史地位，以及文同墨竹圖真跡的稀少狀況。
「以舊裱舊。」庄老眼睛一亮，驚訝道：「沒有想到，民間也有這樣的高手。他住在哪裡，找個時間，我要去拜訪一下才行。」
畢竟，張大千在蜀地的知名度與影響力，遠遠越過文同。如果不是，這幅山水畫的尺幅不是很大，又是張大千早年的作品，恐怕會力壓文同墨竹圖，成為最後的大軸。而不現在，倒數第二的壓軸。
「書畫、瓷器，受眾廣，更容易拍
趙謙很重視這件事情，安排了十幾個身材魁梧的青年，在拍賣場地巡視。同時，自己親自出馬，帶著幾個漂亮妹子，在正雅軒大門迎客。
儀器外形有點像計算器，在按鍵上輸入數字，應該會在主持台的屏幕上顯示出來。至於那本精緻的冊子，就是今天這場拍賣會上，即將拍賣的物品了。
不過，這些東西雖然不錯，卻沒有讓王觀怦然心動，產生拍下來收藏的念頭。甚至於，旁邊的俞飛白，也是百無聊賴的模樣。
所以，兩人可謂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嘿，在看什麼。」
「誰知道。」
被趙謙打斷自己的話，庄老有些不悅，搖頭道：「不是畫的問題，而是裝裱。」
「還在看。」王觀說道，又順手翻了幾頁。
第二天，從早上八點，再到晚上七點，整個白天，兩人都耗在送仙橋古玩市場之中。
「好。」
只不過，現在席位上，才坐了十幾個人，看起來也比較空闊。來的人不算多，但是拍賣廳中的工作人員，服務卻十分周到。王觀才坐下來，就有工作人員上來添茶倒水，還發放了一本精緻的冊子，以及一個報價用的儀器。
本來，王觀還準備打趣兩句，無意之中抬頭，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趙謙連忙點頭，送王觀進了一樓拍賣廳的貴賓席上，這才轉身出去，繼續接待來客。
「切，我現在開的是航母，絕對
要知道，拍賣會是在上午十點鐘舉行，現在才九點左右而已，就有人到場了。可見這場拍賣會，就算不會熱鬧爆棚，也絕對不會冷清。
與此同時，王觀坐在貴賓席上，左右打量。發現這個拍賣廳，不算是很大，大概只有一百個位置，算是中型拍賣會。
「所以，我們才覺得奇怪。」庄老皺眉道：「我們看過了，外面的裝裱，無論是工藝手法，還是材料，分明是宋代的東西。而且，不像是重新裝裱過的模樣。」
不僅是俞飛白，也包括了王觀，都鉚足了勁，想要揀幾個大漏。可惜，他們兩人的好運氣似乎耗盡了。發現的好東西不少，價格卻是不便宜。至於其他零零碎碎的東西，儘管店家攤主不識貨，但是也沒有什麼賺頭，兩人根本看不上眼。
看見王觀來了，趙謙笑容滿面，快步上來迎接，一邊引手示意，一邊略帶歉意道：「王先生，我還要在這裏接待客人，就不能陪你多聊了。」
「咦！」
這時，王觀才明白怎麼回事，連忙解釋道：「黃老說了，他是以舊裱舊。找來到了宋代殘缺古畫的裱料，精心剪裁、拼湊，裱在了墨竹圖上。只要不把圖畫揭開，一般人很難看出其中的玄機。」
俞飛白迷惑不解，順勢望了過去，也有些吃驚道：「方明升，他怎麼也來了。」
「這場拍賣會，走的是精品路線，應該有不少好東西。」俞飛白走來，坐在王觀旁邊的椅子上，也頗感興趣道：「那你相中什麼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