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聽俞飛白講故事
霎時，馮輝苦笑起來，知道這些話是對自己說的……
最後，俞飛白笑吟吟道：「所以說，你們別被王觀的外表給騙了，這小子精明得可怕，總是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中揀了大漏。」
「九成以上。」
「那個時候，畫不在王觀手上，還在一位裝裱大師那裡重新裱裱呢。」俞飛白解釋了句，然後神秘笑道：「你們知不知道，那幅文同墨竹圖是怎麼落到王觀手中的嗎？」
「大恩不言謝……」
「看來，真是我多疑，誤會人家了。」馮輝微微一笑，大步向外面走去。至於保健藥品什麼的，自然有身後五六個隨行人員提拿。
說話之間，俞飛白不斷的瞥視某人。
秘書輕聲道：「警方知道你重視這事，所以審訊工作是在測謊儀器下進行的，基本上可以排除兩人撒謊的可能性。」
所以俞飛白才可以肯定，任老、馮老家裡或許很富裕，但是能夠立即取出來使用的現金，未必會比王觀多。
就好像是王觀擁有的幾件寶物一樣，每件都非常值錢，不過也不是就真的是錢，還需要通過轉讓、拍賣的程序，才能夠換成現金。
「看吧，我都說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不會出什麼問題。」聽了醫生的診斷報告，馮老臉上有些得意，馬上揮手道：「好，檢查完成，現在回家去。」
「墨竹圖……」丁洋輕呼起來。
「這是巧合。」
經過一系列拍片透光照射，檢查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馮老身上確定存在
「明白。」秘書連忙應聲，飛快掏出筆記本把這事記錄下來。
「聽說過吧，昨天在拍賣會上，這件東西最終以一千兩百萬的高價成交。」俞飛白有些得意，彷彿墨竹圖是他的東西。
秘書一板一眼說道：「根據警方的調查取證，發現兩人的身上也有底案，曾經由於盜竊罪獲刑入獄，出來之後故態復萌，沒少做小偷小摸的事情。最近一段時間，看見風頭較緊，就有所收斂。不過卻在蜀都送仙橋古玩市場，干起了販賣假古玩的勾當。」
不久之後，在馮老的家中，擠進來了十幾個人，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
一瞬間，眾人愈加的好奇了，急忙追問起來。
秘書繼續彙報道：「那個匪號老六的案犯，是老爺子家保姆的同鄉。前不久，兩人在眉山遇上了。老六看見保姆衣鮮光亮，生活過得不錯，就主動攀談起來。保姆在說話的時候，難免有幾分炫耀的心理，談到了老爺子的情況。」
「警方不是說，可能是內外勾結，才輕易得手的嗎。」馮輝皺眉道：「關於作案的動機和過程，兩個盜竊犯又有什麼說辭。」
「就是，還有雄險奇幽的劍門蜀道，以及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劍門關，你也不打算去體驗一下？」任老贊同道：「不去看看，你根本體會不到，蜀道難，難於
「是怎麼得到的？」
要知道，感謝的話那是對外人說的，表達客氣與禮貌。但是不用說謝謝的時候，那就意味著是自己人了。能讓馮老視為自己人，其中的好處也不用多說。
王觀聲聞，端著茶杯笑而不語，也沒有阻攔俞飛白別有用意的炫耀。
察覺眾人的懷疑，俞飛白挑眉道：「知道文同的墨竹圖嗎？」
「少來扯談。」
「你就狡辯吧。」
聽到這話，眾人有些好奇了。其他人不提，只說任老，他可是蜀川國畫大師，每幅作品成交價格都在幾十萬元以上，銀行積蓄肯定不會少。一些人甚至覺得，要麼是俞飛白不知道任老的身份職業，要麼就是忽略了這點，才敢說這樣的話。
「行，現在就回家。」馮輝有些無奈，微笑道：「爸，您先和大家回去，我給您辦理出院的手續，再拿些保健藥品。」
看見馮老出院，丟失的東西又找回來了，保姆十分高興，沏茶倒水，忙前忙后，熱情洋溢的接待客人。隨後回到家中的馮輝，也看見了保姆忙忙碌碌的模樣，本來在心裏作出的某個決定，也稍微有些遲疑起來。
俞飛白毫不猶豫的出賣王觀，鄙視道：「昨天你有一大筆收入，足夠你揮霍一輩子了，現在還在這裏哭窮，臉皮也太厚了點。」
在大家的追問下，俞飛白也有些享受，拿起杯子喝了口氣，潤潤嗓子之後，才慢條斯理道：「這事，要從我和王觀初到蜀都，
「你們不信？」
秘書輕聲道：「和那個王觀說得一樣，沒有什麼出入。」
「保姆的一番描述，卻讓老六起了賊心，巧言令色哄騙保姆帶他到老爺子家裡坐了一會。由於保姆特意警告老六，不要過於喧擾，免得打擾了在書房中的老爺子。沒想，保姆無意之中的一句話，反而讓老六去窺視書房。」
馮老也有些好奇，猜測道：「聽你的意思，好像有什麼故事。」
「這事王觀剛才也說了，那兩人不識貨，真把王觀當成冤大頭，讓他輕易用幾百塊錢換了一條沉手串。」馮老興緻勃勃道：「我估計這隻是開頭，後面發生的事情才是關鍵吧。」
然而，這個時候王觀也沒有考慮那麼多，與大家擁著馮老去檢查。
「你的意思是，文同的墨竹圖是王觀的東西？」任老一怔，忍不住搖頭道：「你們怎麼不早說，文同墨竹圖要拍賣的消息，我也早有耳聞了，但是卻不知道真偽，所以叫丁洋幫我過去看一看。早知道是王觀的東西，應該讓他帶來給我鑒賞的。」
「那個時候，老爺子正在觀賞圖畫，那種專註的神態，讓老六意識到圖畫肯定是值錢的東西，所以就惦記上了。離開老爺子家之後，他馬上與那叫猴子的同夥，花了一兩天的時間踩點、觀察環境，最終由猴子爬牆入室，潛入書房把圖畫竊取出來。」
「嗯。」
「此外還有四姑娘山、平樂古鎮、九寨溝、樂山
「已經出來了。」
這話倒不怎麼稀奇。
「……張大千母親曾友貞的耄耋圖……可惜是贗品……疑是鄭板橋的竹畫……被認定為是古代普通文人的畫作……王觀用沉香手串換了，最終發現是畫中畫……」
「確實是故事，而故事頗為曲折。」俞飛白笑眯眯道：「甚至，故事的人物，還涉及到偷馮老家的兩個案犯。」
在俞飛白的講述下，眾人才徹底了解到故事的曲折、一波三折。
「咦……快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瞬間，丁洋懂了，心裏有微微的嫉妒。
但是考慮到保姆已經照顧馮老近十年了，平時又沒出什麼過錯，如今為了這事把她辭退，又未免顯得有些不近人情。沉吟了下，馮輝不再多想，準備在無人的時候，把這事告訴馮老，讓他老人家自己決定吧。
馮輝的決定，當然是把保姆辭退了。畢竟，這件失竊案的根源在於老六與猴子的貪念，但是保姆多多少少也要背負一些警惕性不高的責任。
王觀掐指列數起來，苦笑道：「這麼多景點，沒有一個月，根本看不完。可是，我已經出來好久了，總不能再繼續待一個月吧。」
昨天他也參加了拍賣會，儘管在上半場結束就走了，但是也看了宣傳畫冊，自然知道文同墨竹圖的珍貴。能夠作為拍賣會的大軸，在最後亮相，那麼成交額想必不會少。
想到這裏，馮輝和氣的朝保姆點點頭，接過她遞來了茶杯，坐在沙發上聆聽眾人的聊天。
「有
「馮老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來了。」俞飛白豎起大拇指，笑眯眯道：「在兩個笨賊走了之後，一個老人家走了過來……」
「很好。」馮輝滿意點頭，指示道：「回頭你以我的名義，寫一封感謝信寄到警局，表示我的謝意。」
「兩人的供詞，可信度有多高？」馮輝問道。
畢竟，有錢和流動資金，也有一定的區分。比如說大公司大企業，肯定是很有錢，但是它們的流動資金不一定就多。因為大公司、大企業的資產，大多數是由核心技術、機械設備、原材料之類構成，流動資金只是其中一部分。
俞飛白撇嘴道：「反正再過幾天，在場的人之中，估計就你的流動資金最多了。」
「不是沒到賬么。」王觀不好意思道：「沒進賬號的錢，不算收入吧。」
「這樣的話，我在瓷都的工作就保不住了。」王觀無奈道：「飯碗丟了，以後恐怕只能喝西北風了。」
馮老點頭，興緻勃勃的招呼大家，昂首闊步的離開了病房。
這個時候，大家正聊到王觀準備返回瓷都的事情，馮老有幾分不舍的意味，極力挽留道：「王觀，你才到蜀川半個多月而已，僅是在蜀都、眉山、臨邛一帶繞圈，連青城、峨眉這些山清水秀、人傑地靈的地方你都沒有看過，怎麼就要走了。」
與此同時，馮輝隨意指派一個隨行人員跟醫生去辦理手續，自己卻招來秘書，嚴肅問道：「審訊結果出來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