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難以估量價值的禮物
「具有紀念意義的物品？」王觀有些迷惑不解：「那是什麼？」
聽到這話，王觀當然不會自作多情，覺得自己多麼重要。而且，他腦子一轉，就明白怎麼回事了，忍不住問道：「德叔，這大半個月來，你就一直在研究毛瓷？」
「沒錯。」
這時，高德全才好奇詢問起來。
王觀苦笑道：「剛才和我通電話的，是我在眉山認識的一位老人家，我不過是幫了他一個小忙而已，他卻非要送我一大箱禮物。」
「自從你去了蜀都之後，我就沒再開過門。」高德全隨口道，開了茶室的門，然後打電話叫人送水過來。
王觀只來得及叫喚一聲，就聽到手機傳出通話結束的提示音。
之後，到了1978年，上級又指示，重新再製作一批類似毛瓷的瓷器。可是由於製作的人員不同，手法有差異，使得這批瓷器的質量也有所下降。
王觀才開口，與此同時，手機就傳來馮老的笑聲：「東西收到了？」
剎那間，高德全在旁邊叫了出來，一臉的震驚。
「是啊，您讓我說什麼好呢。」
「好。」
「對了，為了避免你誤會，最後我還要多說一句。老頭子我在三十多年前曾經在湘省的醴陵參加工作，所以東西的來路非常清白，沒有任何問題。」
「容易仿製的話，也不會那麼稀罕了。」王觀深以為然，然後笑著說道：「提到了毛瓷，我在蜀都也……」
「馮老……」
「回頭再和你細說，我先看看那個老人家給我送了什麼禮
「打開你就知道了。」
「一分錢也沒用。」馮老笑道：「那可是我幾十年的家當了，現在就全部送給你了。我覺得你應該比較喜歡這些東西……」
「那是他身體素質好，與你無關。」高德全哼聲道：「好端端的人，跟你去了趟蜀都，卻落得住院的下場，還說不是你的責任？」
「好。」
「王觀……」
「瑩白如玉，明亮如鏡，胎薄如紙……」
王觀驚訝道：「德叔，你多久沒有開門做生意了？」
所以，現在大家公認的毛瓷，是指7501瓷，不是7801瓷。但是，現在市場上，經常有些不良商人用7801冒充7501，賺取豐厚的利潤。
就在王觀準備說起水點桃花杯子事情的時候，他兜里的手機又響了。王觀一怔，自然拿出手機一看，發現竟然是馮老的來電，連忙接聽了。
「真的是毛瓷。」王觀苦笑起來，算上水點桃花杯子，這已經是第二件毛瓷了，讓他十分懷疑馮老家是不是還有許多件毛瓷。
不過，在7501瓷製作完畢之後，上頭就有指示，研製瓷器的人員全部撒走了，而且在試製過程中，留下的殘次品瓷器全部打碎一個不留。其中也包括製作瓷器的圖紙資料，也全部被銷毀。
「德叔，你就別提了。」
「德叔！你怎麼來了。」王觀叫
高德全隨手接過手機，就笑罵起來：「怎麼，知道自己闖禍了，就不敢過來了？」
「這小子……」
所謂的7501和7801，不僅是毛瓷的代號，更是生產的年份。7501是指1975年1月，受上級的指示，湘省醴陵秘密研製一批供毛主席專用的生活用瓷，工程代號為7501。
「箱子是釘封起來的，我現在才到機場，哪有工具打開。」王觀皺眉道，就在這時，一輛車徐徐開車了他的身旁。
「先到集古齋吧。」
這時，王觀隱約有些頭緒，連忙把瓷碗拿了出來，只見瓷碗胎質潔白如玉，在碗的內壁和外壁上，都描繪了芙蓉花。看上去，芙蓉花正在盛開，在燈光的襯托下，顯得格外嬌麗。
「那我更加不能接受了。」王觀急忙道。
「哦，居然跑到眉山去了。」高德全饒有興趣道：「看來，你和飛白兩人，在蜀川的旅行很瀟洒呀。眉山之後，是不是跟著去了峨眉山、青城山、九寨溝……」
「德叔來接你了？」適時，俞飛白聽到王觀的叫聲，也興緻勃勃道：「把你手機給他，讓我也來問候一聲。」
王觀自我誇讚一句，然後把盒子拿出來打開一看，發現裏面是一個瓷碗。這隻瓷碗和平常人生活用的碗一般大小，但是碗上的紋飾卻有些特別。
「咦？」
高德全點頭，頗有感嘆道：「越是研究，才越是明白，上個世紀七十年代的工藝大師們嘔心瀝血的傑作，果然不是那麼容易仿製的。」
王觀點頭，使勁把兩隻箱子搬進了車尾空間，然後坐上了副駕座位。與此同時，高德全發動了引擎，開車朝瓷都市區而去。
王觀嘆氣道：「好大一箱禮物，肯定沒少讓您破費吧。」
路上，高德全問道：「你是先回住的地方放行李，還是跟我到集古齋那裡坐一會？」
王觀連忙把封條扯去，就看到鎖是開著的，只是掛在栓口上，根本沒有扣合。
聲音剛落，馮老就像俞飛白一樣，果斷結束了通話。
一拿到瓷碗，高德全就迫不及待的研究起來，伸手輕輕敲打碗壁，立即聽到清脆的聲音，再把碗舉到強烈的燈光底下，立即能夠看見碗壁好像變得透明起來。
馮老輕快笑道：「你的性子我多少有些了解，知道直接送你貴重的禮物，你肯定不會要。所以木箱中的東西並不值錢，只是具有一定紀念意義的物品而已。」
「馮老……」
「那麼等一下，我可要仔細聆聽你在蜀都之行的見聞了。」高德全笑了笑，揮手道：「走，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7501釉下彩雙面繪芙蓉花碗。」
「喂，飛白。」
與此同時，車窗落下，只見高德全坐在裏面，含笑招手道：「快點上車。」
果
作為經驗豐富的鑒賞家，高德全當然可以區分兩者之間的差異，稍微打量瓷碗的胎質、造型、色彩以及畫工，就知道自己手中拿到的是真品毛瓷。
聽到手機傳來的忙音，高德全忍不住搖頭，把手機還給王觀之後，看到行李箱和木箱，立即笑道：「王觀，看來你這次蜀都之行，收穫不小啊。」
「德叔，你拿好了。」王觀也不好拒絕，只能把瓷碗小心翼翼的放到高德全的手掌上，等他拿穩了，才慢慢地鬆手。
這些碎瓷片數量極多，看起來十分雜亂，其實保存得極好。幾乎是每幾片就用一個棉絮袋子裝起來，防止它們相互碰撞碎得更加徹底。
馮老哈哈一笑，然後有點兒遺憾道：「可惜，那些東西大多數是碎的。這也沒有辦法，當年我得到的時候，就是這個模樣。王觀，你看了以後，千萬不要嫌棄。」
「偶有所得，偶有所得。」王觀謙虛道，不過眉目卻透出點點笑意。畢竟，這次旅行的收穫不僅不小，反而稱得上是大豐收。
王觀搖頭道：「你說的地方，我倒是想去，可惜時間不夠啊。」
「得，我不說了。」俞飛白有些無奈，嘆氣道：「等你知道王觀是為了什麼而受傷，你就會覺得這一切是多麼的值得。最後我誠摯的提醒，德叔你最好準備救心丸，免得到時候太過震驚，心臟承受不了。」
然而，王觀卻明白，馮老口說中不值錢的東西，未必就一定不值錢。所以，他想了想，就伸手把堆在上面一層的碎瓷片移開
俞飛白一愣，然後反應過來，哭笑不得道：「德叔，王觀受傷住院的事情，已經過去半個月了，你還記得啊。你現在看他，活潑亂跳的，哪裡有半點虛弱的模樣。」
王觀點頭，把手機遞了過去，笑道：「德叔，飛白的電話。」
「真的是7501精品毛瓷，不是7801的次等貨。」高德全欣喜道，語氣十分肯定。
當下，王觀把鎖拿開，輕輕的翻開了箱蓋，再朝裏面一看，頓時有些驚愕。只見箱中真的如同俞飛白所說，擺滿了一塊塊碎瓷片。
「聽我把話說完。」
然而，在高德全仔細觀賞瓷碗的時候，王觀卻隱約感覺，箱子中那一塊塊的碎瓷片，才是馮老送給自己最難以估量價值的禮物……
說話之間，俞飛白果斷掛了電話。
「大半個月還不夠呀。」高德全驚訝道：「你們兩個把時間都花在哪了？不會真的就在蜀都吃喝玩樂而已吧。」
高德全不再廢話，一腳狠踩油門，車輛疾馳，很快就回到了集古齋。儘管只是離開了大半個月而已，但是重新回到了集古齋店面，王觀卻有種親切的感覺。
想到蝸居的情況，再看看車尾后箱珍貴的物品，王觀馬上作出了選擇，而且更加堅定了買一棟樓房的決心。
然而，高德全卻顧不上王觀在想些什麼，急忙走了過來，伸手道：「王觀，快把碗給我仔細看一下。」
「王觀，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