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代溝呀，分明就是代溝
「德叔，這些都是真的西王賞功錢幣。」王觀無奈道：「你為什麼不願意相信？」
這時，錢老喝了口特別熬制的骨頭豆腐湯，拿起餐巾微抹嘴唇，然後笑吟吟道：「對了王觀，聽飛白說你在鹽亭的收穫，除了那些錢幣以及一方玉璽之外，好像還有一把鋒利無比的兵器。關於這把兵器，飛白在電話里可是誇耀得厲害，什麼吹毛斷髮，削鐵如泥，已經傳承一千多年，依然寒光閃爍……是不是真的？」
「我明白。」
「就是就是……」王觀連連點頭。
與此同時，高德全轉移話題道：「錢老，玉璽您看了，覺得怎麼樣？」
這時，王觀輕笑道：「德叔，就算西王賞功錢幣多了，有些不值錢了，但你也不能把它們當成垃圾隨便扔呀。」
晚餐很豐盛，不過卻照顧錢老的品味，顯得有些清淡。不過由於王觀近段時間大魚大肉吃多了，現在反而覺得清淡的飯菜更加可口。
「好東西啊。」
開始的時候，高德全肯定不信，但是隨著王觀出示證據，讓他不得不信了。
錢老笑道：「年紀大了，就比較在意這個，你們不要覺得我老封建就行。」
王觀是理解了，卻十分無奈道：「我知道後果嚴重，所以也沒敢拿這些錢幣顯擺，而是全部帶回來了。不過，這些東西該怎麼辦呀？」
「不是我不願意相信，而是不敢，也不能相信。」高德全輕嘆了下，沉聲道：「王觀你知不知道與整個行業為敵，會出現什麼
「我卻是希望，一直貶低他們，不要再抬出來捧高……」
「胡說什麼。」
「我覺得也是，螭虎鈕造型的玉璽，好像從唐代之後就沒有了吧，應該只有別號黃虎的張獻忠才會重新雕琢使用。」
王觀一驚，裝糊塗道：「德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高德全有些欣慰，同時鄭重告誡道：「如果讓這些西王賞功大錢流入市場，就跟經濟危險一樣，會造成難以預料的嚴重危害。不僅使得整個行業動蕩不安，恐怕連相關部門也會切入調查。那個時候，追溯源頭找到你身上，你很難安然無事。」
乍看之下，金質西王賞功大錢與銅質西王賞功大錢顏色差不多，但是真正上手了高德全立即發現，兩者之間在重量上存在明顯的區別。
錢老一愣，然後笑道：「這個我倒是知道其中的原因，所謂此一時，彼一此，現在生活條件好了，不管是上面的需要，還是底層人民的意願，都希望日子過得平穩，不要再出現類似李自成、張獻忠這種破壞穩定的危險人物。所以才會放寬限度，允許大家貶低他們。」
看見王觀明白，高德全滿意點頭，建議道：「每隔十年左右，就出手一枚。其他的就傳給子孫後代，或者捐獻國家，搏一個好名聲。反正按理來說，你這些錢幣也是屬於國家的。」
「你自己拿主意就行。」
「留著唄。」
「德叔，你這可是犯了教
然而與王觀、俞飛白那種對冷兵器的狂熱不同，錢老與高德全稍微觀賞片刻，肯定了俞守中的判斷之後，就讓王觀把刀收起來，然後繼續研究玉璽。
王觀苦笑道：「飛白說過了，壞了秩序，就是大家的公敵，以後在圈子中寸步難行。」
「哦……」
倒是錢老，吃了小半碗飯，就放下了筷子。如果王觀不是知道，這是錢老的養生之道，還以為是他胃口不好呢。
就在這時，錢老放下了玉璽，淡聲道：「說起來，如果不是王觀你眼尖，發現藏寶圖與書籍上那些不同尋常的痕迹。那麼這些東西，包括這方大西之寶玉璽，不知道還要埋藏多長的時間才會被人發現。」
「所以說，我完全是貪天之功為己有。」王觀感嘆道：「那些老先生，已經走了九十九步，就差最後臨門一腳，卻不幸去世，真是造化弄人啊。」
「錢老，你說的高評價，已經是老黃曆了。」這時，王觀笑著說道：「現在除了教科書，大家對李自成、張獻忠的評價不僅不高，甚至貶低得厲害。」
無論是泛黃的藏寶圖紙，還有幾本書籍、地方志上那些勾勒出來的文字與地形山貌線，都是一條完整的脈絡，沒有幾十年的研究，根本連接不起來。
「現在的造假技術真是
「代溝呀，分明就是代溝。」
「叮咚咚……」
「藏寶圖？」
研究了一會，高德全發現這枚金質的西王賞功錢幣，除了分量較重之外，其他方面無論是形狀，還是文字，都是與銅質真品西王賞功大錢一樣。顯然只是金、銅的材料不同而已，實際上是用一個模具造出來的。
「這不是什麼迷信，無非是求個安心而已。」高德全忙笑道：「再說了，王觀拿了人家守護幾百年的東西，怎麼說也要給點回報吧。」
「德叔，你放心，我還不至於去挖墳掘墓。」
「呵呵，德叔真是目光如炬，明察秋毫。」王觀笑道，狂拍馬屁。
「什麼意思你心裡有數。」高德全輕笑道：「這個時候了還想瞞下去？錢幣上手，從包漿上我就看出來了。況且，這些錢幣不僅多，而且總體品相精美，不可能是傳世的東西。那麼只有一個解釋了，這些都是才出土的文物。」
「總體上沒有什麼錯誤。」王觀笑道：「飛白每一句話，要是分開來說都是正確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連起來之後，好像有點兒誇大的感覺。」
王觀慢慢解釋道：「不過，飛白的父親俞將軍卻覺得，兵器是大夏龍雀刀沒錯，不過在某個時間好像重新被人淬火鍛煉了一遍，所以刀身鋒刃就顯得有些薄。削鐵如泥不成問題，但是砍多了，說不定就會折斷。」
王觀連忙說道：
「原來是這樣……」錢老與高德全都有些好奇，在吃過晚餐之後，就讓王觀把大夏龍雀刀拿出來讓他們觀賞。
「錢老你放心，我待會就打電話，讓飛白幫忙去辦這事。」王觀急忙道：「當然，如果你覺得這樣不夠誠意的話，我以後再專程走一趟。」
「真是金的？」高德全皺眉，拿起其中一枚，仔細地打量起來。
王觀握著鋒芒畢露，寒光閃爍的大夏龍雀刀，手指在如水波般的花鋼紋上拂過，也弄不明白為什麼錢老與高德全不懂欣賞其中的美感。
高德全笑道：「張獻忠這人說得好點是起義軍首領，實際上就是草寇一流的人物。這類人個性很強，又不像李自成一樣，有李岩、牛金星、宋獻策等文人的輔助，所以雕琢的玉璽才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錢老輕笑道：「漢高祖劉邦在反秦之前至少還是個亭長，有蕭何、曹參、樊噲這樣衙吏、酒肉朋友扶持。朱元璋卻真的是白手起家，打下了江山。相比之下，什麼李自成、張獻忠，要不是偉人出於政治需要，有意無意的捧了他們一把，哪裡會有現在這樣高的評價。」
「所以才說，不管後人怎麼非議，中國幾千年歷史，就只有一個朱元璋。」
說了句頗有意味的話之後，錢老笑道：「行了，我們先吃晚餐，免得飯菜都涼了。」
高德全瞪了王觀一眼，又狐疑
高德全與王觀自然不會拒絕，扶著錢老向餐廳走去。
「你明白就好，儘管飛白在小事上不靠譜，但是對大局的把握還是不錯的。」
「全部都是西王賞功錢幣？」高德全有些瞠目結舌。
「當然，雖然你是無心之過，卻是有意尋寶，打擾了死者的安寧。」
「這就是命運，天意不由人，能有什麼辦法。」
同時，王觀笑嘻嘻道：「德叔你看，這是金質西王賞功，拍賣價在兩百萬以上。我現在便宜點，一百萬賣給你好了。」
「這把兵器我們懷疑是南北朝時期，北方胡夏國的創建者赫連勃勃鑄造的大夏龍雀刀。」
霎時，高德全手一松，布袋中的錢幣馬上嘩啦啦的散落一半。幾十枚金質、銀質、銅質的西王賞功大錢，立刻在地上滾動起來，不停的打轉。
錢老眼中帶笑道：「本來我就可以肯定這方玉璽是古物。但是聽了王觀講述的經歷，我就可以斷定，這就是張獻忠在武昌自號大西王，或者在蜀成稱帝時候的玉璽。」
「這話是什麼意思？」錢老有些迷惑不解。
微微讚許之後，錢老話鋒一轉，建議道：「所以我覺得你最好找個時機，重新去到那個地方，把屍骨收殮起來正式安葬。」
「說不定直接給我安上一個擾亂經濟秩序，或者涉嫌詐騙的罪名，讓我鋃鐺入獄是吧。」
「少說好話。」高德全擺手道：「你給我個實話，這些東西是你自己動手挖的，還是別人挖了賣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