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闡祖光范大真人
「屁個清心寡欲。」張老也沒有顧慮什麼，直接哼哧道：「你回頭翻書就知道了，不僅是帝王將相，還有和尚道士什麼的，爭得最起勁的就是他們了。」
當然，這也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實際上如果王觀身後沒人庇護，恐怕早有人把他吞得連渣滓都不剩下。王觀自己也清楚這點，所以皺眉道：「張老，東西還在我手裡沒錯，但我就不明白了，道家不是講究清心寡欲的嗎，為什麼一定要得到紫檀陰沉木珠？」
就在這時，張清遲疑問道：「你說的是不是闡祖光范大真人？」
這時，張老示意道：「王觀，這是我的本家，是上清宮的執事道士。」
王觀苦惱抓了抓頭髮，虛心求教道：「張老，有沒有什麼辦法讓他們主動放棄，不要再糾纏下去了？」
張老笑著說道：「誰叫你手上有好東西，這事要擱在古代，那叫懷璧其罪。你該幸運現在是現代社會了，只要你不願意，沒人能夠逼迫你，那麼只好纏著你了。」
「您說的還算不多啊？」張清心裏苦悶吐槽，表面上還要陪笑點頭。
「叔爺……」張清有些緊張，家醜不可外揚啊。
「是張老，他老人家怎麼來了？」
「對呀，瞧我這大嘴巴。」張老大笑起來，有些不好意思道：「女娃兒，老頭子一向粗野慣了，口無遮攔，你不要介意啊。」
「自然知道，法門寺地宮，佛指舍利、秘色瓷……」王觀說了幾句話，立即沉默下來，徹底明白龍虎山道士
「這麼有耐性，幹嘛還當道士，開討債公司算了。」王觀沒好氣道，第一次感覺這些道士比唐僧還要煩。
「看吧，你果然知道。」
搖了搖頭，王觀皺眉嘆道：「張老，天師府是不是要賴上我了？」
「怎麼會。」蘇虞輕微笑道：「張爺爺這是直爽。」
此時，王觀十分無奈。
「國家為什麼要推行反國家分裂法，為什麼要在釣魚島問題上一步不讓？其實爭的就是一個主權，一個名分，一個道理……」
「張清見過幾位居士。」那人微笑，輕輕抱拳，作了個揖。
旁邊，張清頗有點寵辱不驚，坐在椅子上口觀鼻鼻觀心，彷彿沒有聽到王觀的諷刺。
「怕什麼，要知道的早就該知道了。」張老無所謂道：「王觀，你知道張恩溥嗎？」
「呃……是不是民國年間的第六十三代天師？」王觀輕聲道，知道龍虎山道士惦記自己的東西，他自然也要查一查龍虎山的底子。
「你想得美。」
「沒啥後果，最多是一幫道士惦記你一輩子而已。」張老滿不在乎道：「或者時不時有人過來騷擾你一下，讓你不得安寧。」
半晌之後，張老才慢慢冷靜下來，笑呵呵道：「好了，那是高層次的大道理，你們可能不好理解，那麼說得小些，你們應該知道法門寺吧。」
王觀沉默片刻，才開口問道：「我要是不答應，會有什麼後果？」
說白了，迎回寶物只是一個借口，實際上是想藉著紫檀陰沉木珠的異相宣傳龍虎山，讓天師府的名聲更上一層樓，最好能夠壓住台島的天師府，成為海內外華人公認的正統。
「沐越！」
「耆山？好像很耳熟……」張老一怔，微眯著眼睛回憶。
一瞬間，王觀自己就反應過來，估計是那個被罰出去思過的傢伙開的門，恰巧遇上張老來訪就直接進來，連按門鈴的步驟都省了。
「我有手有腳的，需要什麼迎接。」張老聲音很響，中氣十足，然後昂首闊步走了進來，眼睛一瞄，立即驚詫道：「咦，這小姑娘看樣子好像在哪見過。」
張老瞪眼道：「我說的是事實，你有意見啊。」
「叔爺。」張清苦笑起來，這不是在指著和尚罵禿子，自己罵自己嗎。
「有，把東西給他們，他們就不會再纏你了。」張老斷然道：「不然，你也知道道士向來很清閑的，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可以盯你的梢。」
「怎麼沒關係。」
那人朝張老輕輕叫喚一聲，只見他三十多歲模樣，頭戴帽子，腳穿布鞋，身上是一件灰黑色的傳統褂子。這樣的打扮，分明就是宗教人士。
張老大大咧咧道：「這又不是什麼秘聞，張恩溥當年是支持老蔣的，在解放戰爭之後，就跟著老蔣退守台島。所以，搞得現在有兩個嗣漢天師
聽到這還算熟悉的聲音，王觀和高德全相互看了眼，都有些迷惑不解。與此同時，王觀心中一動，驚訝道：「對了，沒人開門，張老是怎麼進來的？」
「其他道門的同道，也有子女的。」張清辯駁道，很沒有底氣。
這時，張老笑道：「不要以為揀漏是好事，現在覺得東西燙手了沒有？」
「老錢態度模稜兩可，在磨他們。不過，最後也不知道誰透露了口風，讓他們知道東西還在你手裡。這不，又眼巴巴催我過來找你了。而且不放心，硬讓我帶個拖油瓶過來。」
「王觀，你明白了吧。」
張老比喻起來，手舞足蹈，唾沫橫飛，有幾分激動。王觀等人乖乖聆聽，連躲都不敢躲，免得讓張老誤會他們不愛國，揪住一頓訓斥。
「哈哈，就是這樣。」
老人家輩份高，年紀大，性格耿直，大大咧咧的做什麼事情都不算過分。然而跟著張老進來的還有另外一個人，就顯得比較尷尬了。
張老嗤笑道：「只要東西在你手裡一天，他們就纏著你一天，直到你答應為止。」
「那是不是過了正月十五，他們就放棄了？」王觀眼睛一亮，考慮著再出去避風頭。
張老真是直腸子，也沒有隱瞞的意思，直接說道：「龍虎山天師府就是典範中的典範，千年以來就像家天下一樣，代代的傳承，所
「這不關我的事。」張老也沒有掩飾的意思，直言不諱道：「上次我回去告訴他們，你拿東西換了老錢的別墅，他們以為東西在老錢那裡，甚至追到京里去懇求。」
如果是個年輕人說這話，可以歸類為老套的搭訕手段。然而張老說的卻是事實，畢竟當初在龍虎山交流會的時候，兩人真的有過一面之緣。
認真考慮片刻之後，王觀忽然開口問道：「張老，你知道耆山是誰嗎？」
「張爺爺，我是蘇虞啊，我爺爺是蘇瑞生！」
「叔爺，那些都是流言蜚語，不能當真的。」張清虛弱的辯解起來。
適時，王觀隱約明白怎麼回事了，可是依然要裝一下糊塗。
「張老，您老來了？怎麼不打個招呼，好讓我去車站迎接。」這時，高德全站了起來，笑容滿面的迎了上去。
「我不是居士，而是大俗人。」王觀擺了擺手，走到張老旁邊坐下，無奈笑道：「張老，您老現在是作客，還是說客？」
張老搖頭晃腦，明明白白道：「王觀，實話告訴你吧，張天師誕辰是正月十五，距今已經沒有多少天了。為了迎回龍虎山重寶討一個吉利，他們肯定死纏著你不放。」
「哎呀，想起來了，蘇家的掌上明珠。」
張老大聲說道：「正統之爭，在古代那是生死大事，儘管現在也沒有那麼誇張嚴重了，但是一樣不能輕視。誰捏准了大義，那麼說話的時候，腰板就能挺直，更有底氣。」
「沒有。
此時，蘇虞抿嘴一笑，表情十分明媚，聲音婉轉柔綿，儘管是很自然的叫喚，然而聲音帶著江南吳儂軟語的味道，讓卻人覺得有點兒柔膩入骨。
張老搖頭嘆氣道：「唉，都是張氏一脈，按理來說，應該團結互助的，可惜……不談這個了，畢竟也是家醜，說多了也不好。」
張老笑逐顏開，同時可能是以前常過來拜訪錢老，所以對這地方太熟悉，完全把自己當成了主人，所以也不用王觀招呼，就落落大方坐在中間那張大大的太師椅上，然後擺手道：「你們也甭客氣，都坐下說話。」
張老回頭說道：「況且，有些事情做得出來，就不要怕別人說。要知道天下道門之中，就龍虎山不禁結婚生子，肯定談不上清心寡欲。」
「爭就爭唄，又和我扯上什麼關係。」
「叔爺！」
「哦，忘記介紹了。」
「沒錯，他們就是賴上你了。」
「還要強詞奪理？人家那是生了兒女才出家當道士，而正一道是當了道士再生兒育女，能一樣嗎？而且，道士的子女，又繼承父業，繼續當道士。」
世上的事情，不怕撕破臉，有時候撕破臉了反而可以強硬應對，可是人家不和你翻臉，就是纏著你，就好像是一層柔軟、撕不開的網，束縛在你的四周，讓你感覺很不舒服，可是偏偏又掙脫不了。
「放……那個啥。如果真是流言蜚語，你幹嘛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