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廉價的東西
「拿著吧，這是規矩。」李逸風笑道：「我的牌子多少錢？」
「真是廉價。」王觀輕嘆，心裏也知道，如果不是為了走這個程序，說不定連三百塊錢都省下了。感嘆了下，他隨手在錢包摸出三百塊遞了過去。
「奉……義……帥！」
就在這時，李逸風忽然彎腰，揀起了一塊東西，仔細打量起來。過了片刻，李逸風把東西遞給王觀，笑問道：「王觀兄弟，你看這東西怎麼樣。」
「誰說不是。」局長贊同點頭。
「可能是吧。」王觀微笑道：「或許有金牌銀牌，不過讓那些人給熔化了，拿去掙錢。」
「這倒也是。」王觀贊同點頭，然後悄聲道：「或許這不是贓物，而是他家裡的東西。」只有這樣，才能夠解釋得通。
不久之後，在一幫人的恭送下，王觀與李逸風來到了門口，與眾人「依依惜別」起來。客套的好幾分鐘，等到羅秘書出來，三人才相繼鑽進了車中。
「受到這樣的打擊，他不反思己過，反而報怨社會，最終萌發重操舊業的念頭，並且很快付諸實施。兩三年來，招集一幫同夥，也挖了不少大墓。」
這個時候，王觀有些驚詫，沒有想到那些人真有膽量干這行。
這時，看見羅秘書伸出三根手指頭，王觀試問道：「三萬？」
羅秘書沒接，只是回頭看著李逸風。
「好像是塊牌子。」王觀猜測道，然後叫人拿了塊粗布，在綠銹上輕輕磨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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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怎麼……」局長一愣，忽然明白些什麼，立刻笑道：「沒錯，就是這樣。李總目光如炬，應該能夠看出哪件東西不是文物。」
李逸風恍然大悟，馬上反應過來。想想也有道理，都去抄家了，哪裡區分得了是贓物還是其他。只要看起來是文物的東西，搬回來准沒錯。
當然，大家心裡有數，這也是其中一部分理由而已，真正的原因，恐怕是這些破破爛爛的東西不值錢，沒人要，賣不出去。
「好機警的人。」李逸風驚詫道：「有這樣的忍耐力，如果不是機緣巧合，說不定真讓他多逍遙法外幾年。」
李逸風輕笑道：「看泥沙的痕迹就知道，已經嚴重的風乾化，一碰就掉灰沙。恐怕要與空氣接觸好久，才會有這樣的現象吧。」
「嗯……」王觀輕輕點頭，雖說石頭上泥沙沾多了，已經沒有硯的模樣，但是大致的輪廓還在，可以勉強分辨出來。
聽到局長擲地有聲的發言，旁邊幾個副局、大隊長，習慣性的鼓掌。
「實際上，這夥人之中，只有那個四爺算是比較有經驗的老手。他雖然是修水人，但是年輕的時候卻有魯豫兩省廝混，跟人學盜墓。」
然後，司機緩緩開車而去，
隨後，李逸風把牌子放下，朝王觀笑道：「熱鬧看完了，也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滿足了好奇心，我們也該走了。」
大家看得很清楚，這一地東西，無非是破破爛爛的銅錢，破破爛爛的罐子，破破爛爛的雜物。這樣的玩意，別說賣了，就算是送，恐怕也有人嫌棄礙自家的地方。
都說是犯罪分子了，怎麼可能是好人。王觀也懶得糾正局長的語法錯誤，手指在石硯上摩挲，忽然開口問道：「對了，這些東西最後會怎麼處理？」
李逸風湊近過來觀看，也在揣測道：「好像是塊軍令牌。」
「這就是四爺精明的地方。」
同一時間，坐在副駕上的羅秘書回頭，把兩件包裝好的東西遞給了李逸風。
「應該是。」王觀贊同道：「可惜被埋在地下太久了，銹斑已經長在牌子的內部，甚至把文字都腐蝕了，不知道是什麼軍牌。」
副局長娓娓而談道：「後來，教他盜墓的那些人落網了。由於四爺只是望風的小嘍啰，汲案情節不深，只被判了一兩年。出來了以後，他就回到了修水，打算安穩過日子。可是他又不懂什麼營生，就乾脆裝神弄鬼，替人看風水。」
說起來，這個也算是大案，一些個副局長都比較關注，聞聲也在旁邊補充道：「不過後來隨著大家的生活越來越好，見識越來越高，鄉村鄰里也不太相信什麼風水玄術了
「就是這樣，我才能斷定這不是近幾年出土的文物。」
「送去文物單位保管吧。」局長說道。
「一百。」羅秘書說道，把三百塊拿了，小心放進口袋之中。
一會兒工夫，綠銹斑少了許多，但是銹痕已經深深烙印在東西的內部，很難清除乾淨。但是勉強能夠看見兩三個文字。
局長笑著解釋道：「李總發現沒有，這些文物之中，根本沒有金銀玉器。他們盜墓之後，就把最值錢的金銀貴重金屬熔了換錢，玉器就拿到省城低調出手。剩下這些破破爛爛的東西，寧願扔進床底發霉，也不打算拿去賣，免得讓人順藤摸瓜找上門來。」
王觀拿起來一看，發現這塊東西好像是鐵，只有巴掌大小，形狀微圓，上面長滿了綠銹，隱隱約約浮現一些雕刻紋飾。
適時，局長繼續說道：「不過，這人非常狡猾，每幹完一票，就蟄伏四五個月。哪怕是風平浪靜，他也不會冒險行事。所以一直以來，都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但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終於落網了。充分證明再狡猾的狐狸，也有露出尾巴的一天，只要我們提高警惕，任何犯罪分子休想逃出法網！」
兩人的聲音雖小，但是旁邊的局長也聽見了。他也不好裝聾作啞，只得乾咳一聲，義正詞嚴道：「兩位放心，在結案清點的時候，我們會認真排查這些文物
「哦……」王觀恍然，表情有幾分躊躇之色。
局長自然沒有意見，連藏寶圖都拿出來了，其他的文物又算得了什麼。當下，在局長的帶領下，眾人來到了儲存文物的地方。
「嗯。」王觀一怔，也把石頭放下，隨著李逸風走了出去，局長等人熱情相送。
「牌子和石硯不錯。」李逸風答非所問，卻表明了態度。
「這個要看小同志你怎麼理解了。」一個看起來很年紀的副局長笑道：「他們確實在盜墓，不過不是電視上吹噓得十分厲害的盜墓賊，只不過是一幫遊手好閒，無所事事的混混。他們也是受到了影視的影響，才去做這樣的勾當。」
「估計就是這個價。」李逸風一笑，然後問道：「王觀兄弟，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這塊牌子到底是什麼來歷了吧？」
「三百。」羅秘書回答。
「好多文物，他們就沒有出手么？」李逸風驚嘆起來，又十分不解道。
「暴殄天物……」李逸風搖頭嘆息。
「李老闆，這樣做合適嗎？」王觀不笨，當然知道包裝好的盒子裏面是什麼東西。
這時，王觀也發現地上的破爛之中，有一塊石頭比較特別，就順手揀了起來，隨意打量。石頭有些沉，表面沾了泥沙，顯得十分粗糙。
「也別說，這人的文化不高，但是忽悠人倒是蠻有一套的，鄉村鄰里的也比較相信這個，讓
「啪啪啪啪……」
「哦，明白。」
「多少錢？」王觀問道。
李逸風笑了笑，並沒有開口解釋什麼，只是把其中一個盒子遞了過去。王觀也不是食古不化的人，更沒有虛偽的推託，稍微猶豫了一下，就把東西接了下來。
「咳咳！」
然而，羅秘書和一個副局長卻留了下來。
「這是鐵的，估計是什麼傳令牌吧。」李逸風笑道：「如果是高級將領的牌子，就算不是黃金鑄造，起碼也是銀的銅的吧。」
一進去，王觀馬上看見寬敞的房間地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
與此同時，李逸風也很給面子的輕輕拍手，然後微笑道：「局長，不是說繳獲了許多文物么？能不能讓我們見識一下。」
李逸風看了一眼，就笑道：「看樣子，好像是塊石硯，不知道在哪挖的。被埋了那麼久，石頭竟然也沒有爛，說明質地還算不錯。」
王觀粗略計算，大概有一兩百件吧。不過東西雖多，但是品相卻不怎麼樣。大多數是破破爛爛的，而且沾滿了泥垢。
局長紅光滿面，志得意滿，謙虛的擺手。
「他們真是盜墓賊？」
「當然可以，李總這邊請。」
「為什麼這樣說？」王觀不解道：「你看石上沾沙這麼嚴重，肯定是被掩埋很久才出現的痕迹。」
就在這時，李逸風好像不經意說道：「文物以外的東西呢，我記得一些無人領取的物品，好像是公開拍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