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風險與收益並存
與此同時，錢老有幾分恍然，嘴角泛出笑容道：「也是，你們這些年輕人，也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不願意待在封閉的四合院里……」
呂珍輕輕點頭，皺眉道：「普通人就算了，只信任科技檢測結果，不相信專家，這也是能夠理解的事情。問題是連單位內部的一些人，明明很輕易就能判斷真偽的東西，卻偏偏多此一舉拿去做檢測。表面上肯定是說雙重保險、慎重起見，實際上是越來越不自信了。」
「既然知道，為什麼還這樣做。」王觀有些不明白了。
「沒錯。」俞飛白贊同道：「那個什麼CT掃描，無非就是透視古琴構造而已，但是肯定探測不出古琴的材料與年代。另外還有很大的局限性，要是換了一件瓷盤去，要再多的切片圖像也沒什麼用處。」
俞飛白接過杯子，輕輕抿了口熱茶之後，抬頭笑道：「這好像是廬山雲霧啊。」
「不是。」
「也對。」大家輕輕點頭。
「其實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樣危險。」
「這裏分成幾大區域，有玉石、書畫、雜項、瓷器……」
「錢老，這倒不至於。」王觀笑道：「行內的很多人還是比較願意相信自己的判斷，反而不願意相信儀器的檢測結果。」
俞飛白笑道：「要知道古玩這行，沒有保真的說法。只要小心一點，不要把年代搞混就行。至於東西到底是真品，還是贗品，就要顧客自己辨別了。」
這下子，俞飛白臉色完全垮
俞飛白輕聲道：「如果說店裡弄錯了，顧客想買這個時期的古玩，卻給了人家其他時期的東西。一旦發生這樣的事情，對正雅軒來說就個嚴重的打擊，容易形成信譽危機。」
王觀一笑，瞭然點頭，不再多問了。
「然後，再在這些數據基礎上，通過數字幾何處理，古琴三維曲面模型也將產生。在圖像上，古琴看上去就像一個人，肉眼無法透視的『血管』、『內臟』，就會一覽無餘。」
錢老附和道：「久而久之，大家會不會連最基本的鑒賞能力都丟失了。」
俞飛白笑眯眯道：「不過京城物價太貴，肯定要吃大戶，找人買單。再說了，有人欠了你一份人情，難道你就不想去討債啊。」
「錢老，那是飛白，不是我。」王觀及時笑道：「我可是覺得院子很好，環境優美，鳥語花香的，肯定住得很舒心。」
招手揮別之後，兩人鑽上了車，俞飛白報了個地址，司機略微點頭，就緩緩驅車而去。一會兒就出了大宅門，經過了一片四合院建築群，來到了街道上。
「誰呀，這麼厲害。」王觀驚訝道：「啟功先生？」
與此同時，俞飛白比劃解釋道：「每個區域又進一步細分，好比瓷器類，就有唐宋以前的高古瓷，也有元代、明代、清代、民國時期的瓷器。這樣一來，顧客想
「這個確實是個問題。」
沉默一會兒之後，錢老忽然笑道：「畢竟儀器有局限性，人也會出錯，兩者結合起來，肯定可以提高鑒定的準確性。然而儀器也是要人來操縱的，如果本身都不懂這方面的知識，說不定就會出現按圖索驥、失之千里的謬誤。」
瞪了眼王觀，俞飛白連忙補救道：「能夠住在這裏，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我怎麼可能拒絕。現在我馬上就給朋友打電話，讓他推掉那些安排……」
「那是經營策略的問題。」
半個多小時之後，車子慢慢在一棟摩天大廈之前停了下來。王觀開門下車，抬頭一望，只見正雅軒三個金碧輝煌的大字就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十分大氣磅礴。
俞飛白搖頭道：「啟功先生零五年就逝世了，不然的話，真的有可能去請他寫。不過，那就不是錢的問題了，而是有沒有這方面的人脈關係……」
「呃！」
「糊塗了，差點忘記這裡是京城。」
「但是這樣一來，就好比在鋼絲上起舞，稍有不慎就墜落深淵。」王觀搖頭道，覺得這種經營策略太容易出現差錯了，不可取。
見此情形，王觀感覺有些奇怪，忍不住開口道：「飛白，這些東西，似乎不是古玩啊。」
「謝謝呂奶奶。」
「哈哈……」笑聲之中，王觀和俞飛白和錢老繼續閑聊起來，又過了一個多
「就怕太過依賴技術，卻忽略了本身能力的提高。」錢老有些憂慮道。
王觀無所謂，就在點頭，卻見俞飛白一臉躊躇的表情，為難道：「這個……」
「字不錯吧。」俞飛白在旁邊笑道：「那是書法大家的手筆，單單是這三個字，就費了三百萬的潤筆費，可謂是一字千金。」
「所謂的CT掃描，就是……」
剎那間，各種喧囂的車鳴喇叭聲就滾滾而來。從安靜靜謐的環境，一下子來到了嘈雜的大街上，兩人也頗有幾分不習慣，忍不住揉了揉耳朵，這才適應下來。
然而，俞飛白卻有些坐立不安，連忙解釋道：「過來之前，我已經和朋友打過招呼了，他已經安排好一切……」
「沒錯了。」錢老含笑點頭。
「我也是這樣覺得的呀。」
「怎麼，你安排住宿了？」錢老眉頭一皺，也不是不高興，只是平常的反應而已。
「呵呵，你的話有道理，不過說起來我也有些偏頗了。」
王觀點頭，跟著俞飛白上了二樓。樓上的空間也十分的寬敞，但是卻劃分了一間一間的店鋪，好像是有不同的功能區域。
「你是有前科的人，很難讓人放心。」錢老淡笑道：「如果不是看你這兩年表現良好，那麼我現在應該是把你留下來，讓王觀自由活動。」
與此同時，害怕王觀不理解，呂珍解釋了下這個技
「怎麼會。」俞飛白乾笑了下，順勢站了起來告別道：「這樣的話，我們就不打擾您老了，明天有空再過來拜訪。」
聽到這話，俞飛白不僅沒有歡呼雀躍，反而哭喪著臉，傷心欲絕道：「錢老，我就這麼不讓你信任嗎？為什麼要搞區別對待。」
錢老擺手阻止，笑著說道：「如果是你單獨過來的話，我肯定讓你住在這裏，省得你出去參合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但是有王觀在的話，我就放心多了。難得他進京一趟，你就好好帶他到處看看，領略一下京城的風光景點吧。」
當然，最重要的是大廳之中，擺滿了琳琅滿目的金銀珠玉首飾。在熾亮的燈光下，各種首飾散發出璀璨奪目的珠光寶氣，讓人一陣眼花繚亂。
俞飛白分析道：「京城之中大大小小的古玩店，就算沒有上萬，也有好幾千家。想要在激烈的競爭之中脫穎而出，佔有一席之地。那麼肯定得想方設法推陳出新，出奇制勝。畢竟風險與收益也是並存的，實施這樣的策略，確實讓許多顧客覺得方便放心，時常光顧正雅軒。」
「一樓是現代的珠寶首飾，古玩在二樓。」俞飛白示意道：「我們走，上去瞧瞧。」
適時，王觀也起身笑道：「錢老，我們就出去走走，您有事就打電話……」
「別急。」
說到這裏，呂珍也有幾分感嘆道：「還是高科技好啊，以前許多珍貴的古琴，根本不可能通過拆解來了解它的內部結構。現在只要掃描一下，就能將古琴的構造，以及其內部存在的問題透析得明明白白，然後再『對症下藥』。」
說話之間，兩人走上了台階，來到了一樓的雲石大廳之前。廳門的兩邊，站了好幾個身材魁梧的保安，裏面卻是身穿制服，相貌姣好的女服務員。
「在瓷都待了幾年，也有些習慣這個口味了。」錢老笑了笑，問了一些張老等人的近況，就隨口說道：「既然來了，你們就在這裏住下吧。」
「能有什麼安排，吃喝玩樂之中，吃排在第一，肯定是先填飽肚子再說。」
「錢老，那我們就走了。」
適時，呂珍把古琴擱到旁邊，再用燒沸的開水沖了幾杯清茶過來，微笑招呼道：「你們一路上又是飛機，又是汽車的，也乏了吧。來喝杯茶，提一提神。」
「現在去哪？」隨即，王觀好奇道：「有什麼安排？」
「好……」
「肯定有隱患。」
「好，有消息就通知你。」錢老點頭道，送他們來到停車的偏院，再讓司機載他們離去。
「所以才讓人擔心。」
「聽起來，也蠻人性化的。」王觀遲疑道：「只是，這樣做也有一點隱患……」
「所以說，你是託了我的福，才讓錢老網開一面，放你離開。」這個時候，王觀也笑著說道：「做人要知恩圖報，那麼帶我四處看看，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