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不過，以我多年的經驗，倒是有七成把握可以肯定……」
「現在不行，以後就說不定了。」俞飛白頗有自通道：「我現在得學著點兒，以後肯定能夠派上用場。」
王觀一愣，驚疑道：「安老闆不是……」
「呃……」
這一忙，就是一兩個小時。安浣情無聊極了，不過也沒叫嚷著回去，只是掏出手機與貝葉聯網玩遊戲，倒是不覺得寂寞。
王觀深以為然，換成是他，估計也是這樣認為。
「哈哈，少了，太少了。」
這個時候，王觀頓時有種撥雲見日的感覺，徹底明白過來。也清楚了為什麼俞飛白那麼有信心表示，就算標下的坑口雞血石不多，也能夠收回成本。顯然，他也早算準了這點。
「沒呢。」邱文忠露出明白的笑容，反問道：「安兄有事？」
「所以，採集土壤，檢驗分析其中的成分，就可以知道其中有沒有雞血石了。」
「不過，也正是由於昌化雞血石的名氣太大了，也讓一般人把昌化石與昌化雞血石等同起來，覺得昌化只有雞血石而已。」
宋有道娓娓而談道：「直到後來，本來稀少的昌化雞血石越來越稀缺了，巴林的雞血石才逐漸得到世人的承認。不過由於根深蒂固的習慣，就算是把兩枚同樣品質的雞血石擺放在一起，大家肯定覺得昌化雞血石更好一點，這就是品牌的力量。」
不然的話，當年日本佔據東北多年，硬是沒有發現石油，而新中國成立之後，各個大油田就冒了
可見勘探這種事情，種種因素很多，甚至連運氣也是十分重要的條件。也稱得上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啦。
「隨便你了。」王觀笑道：「你有心在這方面發展，多學些東西總沒有壞處。」
「嗯。」
宋有道一笑，也頗有感嘆道：「在雞血石火熱的年代，幾千斤水泥封口，當晚就被人破開了。那是摧毀一切的洪流，警察來了也不管用，法不責眾啊。直到後來，省府一卡車一卡車的把水泥運來，地底有多長的隧道，就澆灌多少水泥進去。你挖一個坑，我就負責掩埋。然後再樹立幾個典型，這樣時間久了，大家才轉移目標，不再覬覦封存的老坑了。」
畢竟好幾百年的積累，已經讓大家形成了一個觀念，壽山田黃是印石皇帝，那麼昌化雞血就是印石之後。這種讚譽，加上幾百年的口碑，讓昌化雞血石穩如泰山，巴林雞血石根本撼動不了它的地位。
適時，宋有道沉吟道：「這個坑口的雞血石含量應該不少。」
說到這裏，宋有道輕笑道：「所以說安老闆要是拿下了這個坑口，光是清理坑中的水泥，就需要一兩個月的時間。」
「什麼錯誤？」王觀虛心請教起來。
「誰告訴你坑裡一定有雞血石的？」宋有道反問起來。
「啊！」
不過，哪怕有了詳盡的數據，要重新論證也是一件很瑣碎的過程，反正安
這方法確實簡單，而且很有道理，實際上說了卻和沒說一樣。
「另外，你說怎麼從地層結構和土壤成分之中辨別坑裡有沒有雞血石，這個其實也十分的簡單。」宋有道笑著說道：「眾所周知，雞血石的血，成分是丹砂。只有在低溫熱液礦床、火山岩或熱泉沉積礦的硃砂條帶的頭尾及邊緣地帶，才會形成雞血石。」
「嗯嗯……」俞飛白連連點頭。
在坑口的附近，遇到了邱文忠等人，說起來真巧，卻又在情理之中。畢竟不管是安勝賢，還是邱文忠，甚至「心懷鬼胎」的俞飛白，都是沖這個目標而來。在競標之前，帶足人馬過來考察，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也不用覺得奇怪。
「兩人有仇……」
「王觀，快點上來。」
「是我！」
與此同時，俞飛白在山頭招手道：「前面就是老坑的洞口，快來看看。」
「如果你注意聆聽的話，就應該知道安老闆從頭到尾，很少提到雞血石。」宋有道搖頭，輕輕笑道：「小王呀，你犯了一個常人經常會犯的錯誤。」
「有多少？」安浣情隨口猜測道：「幾千斤？」
這個時候，那個叫曾步營的人走了出來，中等身材，甚至有點兒偏瘦，斜視宋有道一眼之後，就挑釁似的說道：「你居然沒死。」
期間，王觀卻興緻
畢竟土壤結構十分複雜，而且經過了千萬年的衍變，各種物質混合在一起，分析出來是一回事，準不準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兩個老狐狸。」
與此同時，本名宋有道的宋大叔眼睛微眯起來，滿臉的絡腮鬍子，加上一米八幾的健壯身材，給人一種彪悍危險的氣息。
「對。」
然而，就在這時，只見曾步營臉色一變，竟然笑罵起來：「沒死幹嘛不來找我喝酒。」
這時，宋有道拿著鋼鏟柄敲了敲封口水泥，只聽見類似金屬的聲音，然後他回頭笑道：「你們知道裏面澆灌了多少水泥嗎？」
宋有道點了點頭，又開始忙碌起來。勘探礦產資源，那是一件非常複雜的事情，如果不是安勝賢給他看過那些機密資料，他根本沒有把握在短時間之間得出結論。
一時之間，許多人在心裏猜測，愈加覺得兩人之間充滿了火藥味，遲疑著待會他們爭吵叫罵，或者打起來的時候，要不要上去勸阻。
「宋有道。」
到了谷底的時候，王觀一邊挖坑，一邊好奇問道：「觀看斷層的泥石情況，判斷整個山頭有沒有礦產資源，其中的道理我多少有些明白。但是怎麼能夠知道，這些資源之中一定會蘊藏有雞血石呢？」
「來了。」
不過，兩人內心的想法，不會輕易在臉上表現出來，依然是談笑自若的情形。
「這還差不多
邱文忠輕笑起來，一番客套之後，就帶著一行人走了。王觀順勢打量，發現人群之中沒有沐越的身影，估計是被調任了，不知道下一次他會在什麼場合出現？
安勝賢見狀，立即笑問道：「邱兄，您忙完了嗎？」
「應該是我請……」
見此情形，眾人一陣錯愕，尤其是安勝賢與邱文忠兩人，目光微微閃爍起來，露出了少許警惕之色。無論是宋有道，還是曾步營，都是兩人請來勘探礦產資源情況的專家，現在見到他們居然是熟人，兩人多少有些想法。
王觀應聲，順著從斜坡走了上去，走了十幾步之後，立即看見山壁之上有一片用水泥封死起來的洞形痕迹。
「咣咣！」
「宋……」
適時，俞飛白在王觀旁邊悄聲道：「看著吧，競標的時候，肯定會有天價冒出來。」
「昌化有雞血石那是肯定的事情，而且由於幾百年來的發展，已經深入人心。人們提到雞血石，第一反應就是昌化雞血石，以至於幾十年前，內蒙巴林雞血石出世之後，卻沒有立即得到大家的認可。」
「呵呵，只要標下來了，其他不是問題。」安勝賢淡然笑道：「接下來，就要麻煩宋先生幫忙做個評估了。」
剎那間，王觀等人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宋大叔，因為在他們的認知之中，在場的只有宋大叔是這個姓氏。
「那又怎麼樣。」王觀無所謂道：「反正就如你所說，這種層次的競爭
就在這時，宋有道和曾步營也敘舊完了，又各自走開兩邊，頗有點兒各為其主的意味。實際上也這樣，既然受雇於人，那麼就要遵守最基本的職業道德。
一會兒，邱文忠等人在山上慢慢地走了下來，安勝賢立即迎了上去，然後兩個人笑容滿面的談笑風生起來，一點兒也看不出對方就是競爭對手的模樣。
「廢話，你死了，我未必會死。」宋有道冷聲道。
安勝賢微笑道：「既然如此，那麼就先這樣吧，回頭再請邱兄喝茶。」
「宋大叔。」
當然，所謂的想法，並不是不相信宋曾兩人。恰恰相反，明白兩人的厲害，覺得兩人關係這麼熟悉，有句話叫做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那麼兩人的勘探技術，應該不分相下。
「嗯。」
「你總是往窮山溝里跑，哪裡有空理你。」宋有道笑呵呵道：「不過，既然你來了，沒有二話，等到忙完了這事，哥倆大醉三天。」
說白了，安勝賢和邱文忠警惕的是對方對於這個坑口的重視，那麼可以想象，等到競標的時候，戰況會多麼慘烈了。
「曾步營！」
然後之間，邱文忠身後有人叫了出來。
宋有道輕笑道：「你就是犯了這個錯誤。實際上，不管這個坑口有沒有雞血石，只要其中的石材資源豐富，安老闆一樣會競標下來。畢竟數量稀缺的雞血石儘管能夠賣出天價，但是數量眾多的昌化石，哪怕價格便宜點，卻勝在穩定。他是個生意人，自然講究細水長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