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冰山一角
「師父，是這樣的，前幾天……」陸崇明指手畫腳的比劃起來。
「王觀，看來這件東西，只能在你的眾多收藏之中位列第四五而已。」俞飛白也明白這個道理，掐指算道：「珠子第一，大爐第二，鏡子第三。古琴不太好安排，畢竟不算是一類，反正石球肯定排在最後。」
陸崇明也很感興趣，急忙追問起來：「您真見過？」
「看到這種神奇寶物的時候，他們只是稍微激動，然後馬上就恢復鎮定。」俞飛白小聲猜測道：「之前，我以為是老人家閱歷豐富，見多識廣的結果。但是現在想想不對，這個見多識廣，或者真的是見過……」
席老上前把玩石球，回頭教育道：「現在知道我為什麼總說你的相玉不過關了吧。得到一件東西，你就是研究內外而已，根本不去加以聯想。當然，這也是情有可原。畢竟你以前沒有見過類似這樣的東西，自然不會往這方面去探究……」
「呃，是我的。」王觀有些無奈道：「本來就不太想出這個風頭的，問題是故宮的館長苦苦哀求，我耐不住情面，就答應他了。果然不出所料，儘是質疑聲。」
「什麼意思？」王觀有些不解。
適時，俞飛白輕聲道：「你發現了沒有，席老和錢老其實挺像的。」
「天生異寶！」
「那你剛才看見的也是假的啰？」俞飛白點頭道：「對，本來就是假的，光影成像嘛，就是視力的錯覺……」
一時之間，陸崇明好像打了雞血似
陸崇明輕輕點頭，有些明白席老的用心。對於一個雕刻師來說，得到最頂級的材料施展工藝，那是他們的幸運。然而材料本來就是稀世珍寶，只要稍微雕琢就綻放萬丈光芒。無論是誰，都不會覺得寶物的異相是與雕刻師有關，那麼就是他們的悲哀。
一時之間，王觀思緒萬千，心中也有些想法，卻不能確定。
既然他可以獲得各種奇珍異寶，那麼別人也同樣有可能有所收穫。只不過是有些人低調，不願意顯擺而已。再深入去想，錢老讓他出這個風頭，是不是有什麼深意？
「沒有實物給你看，就算告訴你又怎麼樣。」席老淡然道：「以你的性格，說不定以為我是老糊塗了，弄不清楚虛假和現實。」
「知道了師父。」一瞬間，陸崇明好像被潑了一盆冷水，熱情全部澆滅。整個人蔫了，有氣無力的鑽進了廚房。
「什麼特效，是真的。」俞飛白指了指王觀，不無嫉妒道：「就是他的東西，我親自試驗過的，哪裡會有假。」
就在這時，席老肯定道：「這是真的。」
「你是那個焚香，在空中凝聚成蓮花的大爐？」陸崇明驚疑道：「不是特效技術嗎？」
「什麼珠子大爐鏡子？」陸崇明自然有些莫名其妙。
「師父！」
「我的意思是你的運氣雖然逆天了，但是世界這麼大，人口又那麼多，沒有理由就你的運氣好而已。」俞飛白琢磨道
「師父，我可以的……」
說話之間，俞飛白掏出他的大屏幕手機，然後點開了一個視頻錄像遞了過去。
王觀不會狂妄自大的認為，全世界的寶貝只有他能夠發現，別人都是睜眼瞎。
「竟然是真的……」
「是嗎？」席老眉頭一皺，卻沒有多說什麼。畢竟他也是從那個放衛星的時代過來的，更離譜的事情都聽說過，自然不會有什麼觸動。所以說，現代人許多手段，都是拾人牙慧，一點創新都沒有，也不覺得丟臉。
「不好說，不好說。」俞飛白搖頭，驚嘆道：「我本來以為，你的珠子和大爐已經夠稀奇古怪的了。沒有想到，一塊石頭居然也有這樣奇妙的異相。」
「世界很大，無奇不有。」
突然之間，席老撤下了手電筒，順手把房中的白熾燈全部打開。一瞬間，桌子上的石球也恢復了正常狀況，黑白混雜的顏色微微泛著瑩光。乍看之下充滿了動態的效果，卻只是最基本的表相罷了。實際上，東西比大家想象中的藏得還要深。
「世界再大，稀罕的東西，肯定不會有相同的兩件，不過也會有類似的存在。」席老沒有正面回答，但是已經隱晦的表明了一切。
「有道理。」王觀低頭想了想，深以為然。畢竟一個國家的實力，常人看到的永遠只是冰山一角，誰知道隱
「等等，我有些凌亂。」
同一時刻，陸崇明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想到這樣的東西出自他的手，而自己卻渾然不知道其中的因果關係，他心裏就堵得慌。
「你們在說什麼？」席老好奇問道，老人家不太適應現代社會的休閑生活，肯定不會電腦上網。至於房間擺著的電視，無非就是看看戲曲頻道而已。某種程度上，席老也和真正的隱士差不多，不關心世俗紅塵之事。
此時，席老笑逐顏開，看了眼王觀和俞飛白，很隨意道：「如果我沒有看錯，錄像拍攝的那個地方，應該是令希家吧。」
「忽悠你有什麼好處。」俞飛白笑道：「知道你不信，焦尾琴咱先不提，給你看個視頻。」
「你師父我已經老朽，連刀子都拿不穩了，再也沒有登鼎的可能。」席老期許道：「但是已經過去將近五百年，我們蘇州太倉難道就不能再出現一個陸子岡？」
「怎麼會！」陸崇明連忙搖頭，誓言旦旦道：「師父的話，我從來沒有懷疑……」
明顯是違心的話，席老也懶得拆穿，繼續觀賞石球。過了片刻，他才感慨嘆道：「這樣的天材地寶，得到一件是我們的幸運，也是我們的悲哀。所以我才沒有告訴你，免得你分心去探尋這種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
「師父，您應該早些告訴我的。」陸崇明有些埋怨。就是因為他的懵懂無知，差點兒就錯過了一件稀罕奇珍的現世。
陸崇明揉捏了下
此時，王觀遠遠沒有表面的那樣輕鬆鎮定，眼中的笑意已經出賣了他現在的心情。
陸崇明接過手機一看，只見錄像是一個大爐。當然，不是電視播放的那段視頻，而是俞飛白自己拍攝留念的。
幾分鐘過去，看到煙氣自然成型的剎那，陸崇明有點兒瞠目結舌，澀聲道：「小白，我們是好哥們，你可不能蒙我……」
「不知道，大部分人都覺得是假的。」陸崇明鄙夷道：「我也是這樣覺得，肯定是像曹操墓一樣在故弄玄虛。」
俞飛白手機像素很高，拍攝出來的錄像自然十分清晰，不過肯定比不上專業設備，所以就顯得有些晃蕩。當然也恰恰是這個原因，陸崇明才可以肯定這段視頻的真實性，最起碼知道視頻沒有被動過手腳。
「對呀席老。」
「師父，為什麼會這樣？」
王觀一聽，頓時多了幾分好奇，忍不住問道：「席老這樣說，是不是見過同樣的東西？」
「你的意思是？」王觀若有所思。
「非常好的寶貝。」
「王觀！」
「看見什麼了？」
席老愣住了，錯愕道：「是真的嗎？」
此時，俞飛白笑眯眯道：「嘿嘿，崇明，你這樣說，王觀會不高興的。」
「師父，你……」
「吃驚，我很吃驚。」席老隨口敷衍，臉上卻有幾分沉思，無意識的迷喃道：「吃驚國家什麼時候開
陸崇明有些迷惑不解，忽然反應過來，驚詫道：「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那把焦尾琴……又是他的東西？」
這個時候，俞飛白也反應過來，驚奇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件東西用強光照射，就會產生這種離奇迹象的？」
不過，陸崇明也沒有多少耐心，十幾分鐘的視頻，十幾秒鐘就被他拉看完了。然後，他又拉了回來，一臉驚奇的示意道：「師父，您看。」
「差不多吧。」王觀笑了笑，不會提醒俞飛白，他還有九曲珠和如意玉。
「珠子鏡子不好說，但是大爐你應該見過吧。」俞飛白笑道：「最近在電視、網上瘋傳的視頻呀，你別告訴我，你沒有留意……」
「什麼呀？」
「我也相信你能行，不過在此之前……先去做飯吧。」席老揮手道：「今天有客人，記得多炒幾個菜……」
陸崇明慢慢清醒過來，有些奇怪道：「你好像一點兒也不吃驚。」
「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吧。」陸崇明驚愕，多少有些懷疑。
與此同時，席老摘下了眼鏡，由衷的讚歎起來，然後諄諄教導道：「崇明，看到了沒有。這樣的器物，才是真正的化腐朽為神奇。如果說核舟微雕之類的東西，那是技巧的巔峰表現，那麼利用巔峰的技巧，營造出讓人驚嘆的效果，才是手藝人最大的追求，也就是宗師的境界。」
此時，席老在口袋拿出一副眼鏡戴上，微眯眼睛打量手機屏幕。
「為什麼？」
「焦尾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