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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1章 偷天換日,釜底抽薪

第611章 偷天換日,釜底抽薪

聽到叫喚之聲,王觀等人也順勢看了過去。就在這時,一個上身穿著花格衫,下身是肥短褲,脖子上掛著拇指頭大一串金項鏈的青年樂滋滋的跑了過來。
陶老不屑道:「那人真的以為我老眼昏花,看不出彩繪的顏色光澤比往常更加黯淡了么。以為隨便這樣就可以糊弄過去,那太小看我了。」
一瞬間,王觀有些啼笑皆非,無奈道:「我姓王。」
「滾!」
喬玉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我們回去吧,看看老師有沒有答應那些人的請求。」
「什麼,居然還有這種事?」喬玉愣住了,然後很奇怪道:「既然這樣,那麼你們剛才怎麼不說呀,直接打電話報警啊。」
「一般的開裂,碎片必然是有大有小,可是石窟中的碎裂卻是一般大小,很明顯是有人故意弄碎了,又畫蛇添足的散布灑落。」
「老師說的。」喬玉笑眯眯道,自然是在開玩笑。
王觀和貝葉自然明白,與其說陳濤真心喜歡喬玉,還不如說是想攀上喬家這棵大樹。
不久之後,王觀有幾分明了,立即轉頭道:「陶老,這是偷天換日?」
「別急,這隻是一個猜測。」陶老搖頭道:「證據不足,打草驚蛇不好。再說了,報警捉人只是下策……」
「陳濤,他們是我的大學同學,隨我到天龍山遊玩,姓韓的已經讓我趕跑了。」喬玉柳眉一豎,縴手一指道:「你,現在也馬上給我走開。」
「天生麗質難自棄呀,我也沒有辦法。」喬玉嘴角微翹,一臉自戀的表情。
「又是你的仰慕者?」貝葉笑嘻嘻道:「不愧是小喬,魅力真大。」
「盜畫!」
「小喬……」貝葉卻是有些明白王觀現在的狀態,輕輕扯了扯喬玉,示意她保持安靜,不要出聲打擾。
「也不盡然。」陶老坦然道:「開始看的時候,我也以為是壁畫自然脫裂,可是發現石皮碎裂得很均勻,我就懷疑有蹊蹺了。」
「什麼答應?」
喬玉大大咧咧的性格,自然聽不出來,所以一棍子打死:「全部人都有責任,把他們全部都開了,絕對沒有冤枉的人。」
人未到,青年就喜上眉梢叫道:「我還以為四爺在開玩笑呢。」
與此同時,貝葉好奇問道:「小喬,那人是誰呀?」
陶老摸著下巴沉吟了下,忽然看向王觀問道:「你怎麼看?」
等到那人靠近了,喬玉才微微皺眉道:「你是……陳濤?」
「責任肯定是責任,但是到底是誰的責任,這還是個問題。」陶老說道,語氣之中卻有幾分別樣的意味。
「不提他了。」
「好,我們馬上回去。」喬玉也是急性子,一聽立即招呼大家離開。
「既然這樣,那還等什麼,趕緊報警捉人啊。」喬玉摩拳擦掌道,臉上充滿了躍躍欲試的表情。那模樣好像警察不捉人,她乾脆自己上。
「小玉呀,你真的回來了?」
「不過還有更狠更絕的,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在成功拓畫的同時,來一個釜底抽薪,直接把原畫給毀了,那麼拓畫就取代原畫成為了真跡。」
陶老見狀,輕聲道:「你覺得怎麼樣?」
「不管是什麼原因。」陶老語氣有幾分殺氣騰騰:「居然敢毀壞這樣珍貴的文物,真是罪大惡極,必然嚴懲以儆效尤。」
王觀補充起來,表情也十分憤怒:「本來那種藥劑溶液對原畫的傷害就極大,可是那人卻利欲熏心,竟然變本加厲的毀了原畫,更加讓人痛恨。」
這個時候,陶老義憤填膺道:「有人看中了石窟中的壁畫,使用了一種特殊的藥劑溶液,把壁畫完整的拓印在細薄的畫布上,重新形成了一幅作品。這種行為在行里有個專門的詞語,稱為偷天換日。」
「果然不出所料。」喬玉興奮叫道:「我就知道,肯定是某人無意中弄壞了壁畫,又不想承擔責任,所以布置成自然毀壞的假象。」
「嗯。」陶老微微點頭,他想離開也不需要經過誰的批准,直接向外走去。途中遇到了一些管理人員,他們還要乖乖地過來問候呢。
「朋友?」陳濤眼睛一斜,直接瞄上了王觀:「你就是那個姓韓的?」
「什麼?」陳濤愣了一愣,馬上反應過來喬玉是說他的金項鏈,立即把東西摘了,一邊塞到褲袋裡,一邊尷尬笑道:「你也知道,小弟們就認這個,不戴的話撐不住場面。」
「錯了。」陶老微微搖頭,表情凝重道:「這一招更狠,是釜底抽薪。」
「瞎扯。」陶老沒好氣道:「我可什麼都沒說,只是拋出了一個引子,想試探一下而已,沒有想到真的有人乖乖上鉤了。」
「爺爺朋友的孫子。」喬玉隨口解釋。
「錯了,不是無意中破壞。」王觀搖頭,皺眉道:「如果是無意還好,然而事實卻是別有企圖,更加可惡。」
「那老師您的意思是?」喬玉眨眼道:「打算用這個作把柄,威脅他分我們一半好處?」
「姜還是老的辣呀。」王觀心裏十分佩服,陶老明明看出壁畫的損殘有貓膩,卻不動聲色的拋出了所謂的「地震」之說,誰第一個附和,就說明那人做賊心虛,嫌疑最大。
喬玉冷冷吐了一個字,就拖著貝葉轉身走了。王觀自然跟著上去,不過也注意到陳濤好像沒有死心,依然在後面吊著。
「不過什麼?」喬玉笑眯眯道:「不想幫他們?更好呀,誰叫他們疏忽大意的,既然出了問題,那麼肯定要背負責任。就算亡羊補牢了,也別指望能夠逃避處罰。」
「壁畫不是自然開裂,更不是什麼石凳砸地震蕩造成的結果。」王觀也不推脫,直言不諱道:「而是有人蓄意做的事情。」
「小子,居然這麼狠,連姓都改了?」陳濤一臉的震驚。
王觀正想解釋,陶老卻輕輕擺手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回去再說吧。」
就在這時,王觀心中一動,也跟著觀察石壁。看著看著,他忽然走了過去,伸手微微觸摸石壁,仔細的感受起來。
「對對對,是我就是我。」陳濤連忙點頭,笑逐顏開道:「我才換了個髮型而已,你就不認識我了?」
「小丫頭,在你的心裏,老師我是那種人嗎?」陶老有些哭笑不得。
王觀和貝葉自然沒有意見,就順著山路往上,不久之後就回到了那個石窟之中。
「答應幫他們隱瞞呀,而且還準備出手再畫一幅壁畫。」
「老師。」
此時此刻,局長和幾個管理人員已經不見了,只剩下陶老獨自一人待在石窟窿里,對著殘損的石壁發獃,好像是在想什麼事情……
「對。」喬玉舉雙手贊同,然後小心翼翼問道:「不過老師,您知道這事是誰乾的嗎?」
「你呀,又在瞎說。」陶老一笑,回頭繼續打量壁畫,眉目之中卻有幾分凝重之色。
「小夥子你說吧。」陶老嘆道:「我不想多談這種齷齪事。」
「好像有些不對勁。」王觀也皺起了眉頭,想了想之後,指尖輕輕的碰觸石壁上殘餘的彩繪,一瞬間表情就多了一抹驚奇之色。
「陶老,我看他不是小看您,而是沒有料到居然有人提議請您出馬,而您又屈尊降貴的同意過去幫忙。」王觀笑道:「又或許是太倉促了,沒有仔細整理,只好這樣將就了,所以才留下了一些破綻。」
「不僅是髮型……」喬玉毫不掩飾的鄙視道:「品味那麼渣,也不嫌累。」
喬玉笑道:「不然你幹嘛在石壁旁邊發愣,不是在考慮怎麼著手描繪嗎?以老師的實力,肯定能把壁畫完全恢復得和以前一模一樣。」
喬玉叫喚一聲,笑眯眯道:「你答應了?」
「能肯定是能,不過……」陶老皺起了眉頭,卻沒有往下說。
「什麼意思?」喬玉不解道:「你們兩個幹嘛盯住石壁不放?有什麼不對勁?」
「才說你胖,你真喘上了……」
「什麼偷天換日,什麼釜底抽薪?」喬玉叫嚷起來:「不明白你們說什麼,不要神秘兮兮的打禪機,快告訴我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一會兒,幾人下山攔了一輛車,很快就返回陶老家中。一進房門,喬玉就迫不及待地問道:「老師,現在可以說了吧。」
陳濤先是一喜,后又是一驚:「小玉,我不知道……」
「什麼企圖?」貝葉有些驚訝。
陶老恍惚回神,莫名其妙道:「我答應什麼?」
嬉鬧兩句,喬玉才淡聲說道:「仰慕者談不上,他爺爺前些年去世了,我們兩家的關係就淡了幾分,然後他就開始追求我了……我這樣說,你們應該明白吧。」
「嗯?」
「不準提胖字,小心我翻臉哦。」
喬玉微微撇嘴,揮手道:「不和你多說了,我還要陪朋友遊玩。」
「一開始我沒注意,後來看見陶老那麼關注石壁,我才後知後覺……」王觀解釋了句,也有些驚訝道:「對了,陶老,您也是後來發現的?」
「我?」王觀怔了一怔,認真考慮起來,片刻之後靈光一閃:「對了,是誰說石窟被實心石頭凳子砸過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