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0章 佛珠之中還是佛珠
「呃？」王觀一怔，虛心求教道：「錢老您說說看，還有什麼問題？我就是覺得手感分量不對而已，不研究的話，還真是看不出其他問題。」
送給貝葉的是緬甸獨有的美容品——香木粉，緬甸人叫做丹納卡。
「你的考慮倒是挺周全的。」
王觀想回去了，可惜就算明標結束，公盤的餘韻卻未消。因為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還要逐一公布暗標的中標情況。他也投標了，自然不可能現在離開。
王觀點頭，把佛珠拿了過來，然後高舉迎光照射。在明媚的陽光映照下，如果仔細打量的話就會發現，十八顆碩大的佛珠之中，卻有九顆出現了異常情況。
也就是說，這串佛珠有九顆是空心的，另外九顆才是實心的佛珠。一空一實相互隔開，正好形成了一個平衡，加上空心佛珠裏面可能藏了什麼東西，所以也讓人很容易忽略了佛珠分量的不同。
沙畫的價值不高，因為東西保存的時間不長，懸挂久了就容易壞了。不過錢老卻是有些欣賞，直接叫王觀懸挂在廳中作為裝飾品。
「好。」
「羅漢串？」錢老看了一眼，有些驚訝道：「這麼大的佛珠，確實是比較少見。」
王觀看了一眼，忍不住嘀咕起來：「怎麼在佛珠之中還是佛珠啊。」
錢老隨意摩挲一顆佛珠，又笑問道：「既然發現了端倪，為什麼不破開看看。」
錢老淡笑道：「這串佛珠根本不用研究，一眼看去就知
「對了。」
「僥倖。」王觀展顏笑道：「你應該也中了，恭喜恭喜！」
如果是其他人說這話，肯定有馬後炮的嫌疑。但是錢老才看佛珠就感覺到不對，顯然是先發現了問題，再抽絲剝繭解開佛珠的秘密，這就是差距哇。
「僥倖中了兩標！」楊老闆說道，眉目之中的表情卻是亦喜亦悲。高興的肯定是中標了，但是十幾標卻中了兩標，心裏還真沒辦法很高興，相反還有淡淡的憂傷。
彩砂佛畫是緬甸的一大特產，用自然的砂岩作為顏料作畫。繪製的過程是先在布上描上圖案線條，然後塗上膠水，撒上一層細沙，待沙干透后，就直接在沙上面著色。
當然，也肯定沒少吃虧。反正沒人看好王觀，一致覺得他賠定了。
說話之間，錢老示意道：「也別猜了，破開看看就一清二楚了。」
漆器大家可能比較容易理解，但是沙畫恐怕很少人知道了。
紙始終包不住火，發現王觀三天兩頭往公盤管理部門跑，而且每天都在辦理中標手續。楊老闆等人難免議論紛紛，少不了一番唉聲嘆氣。覺得二代不愧是二代，平時不聲不響的，到了關鍵時刻卻捨得砸錢。
「所以才說您老厲害。」王觀佩服道。
這樣一來，一幅沙畫就算是完成了。畫的內容主要是古代佛教壁畫中的紋樣和緬甸一些間民傳說故事，如佛教護法神、
「不至於吧，我單獨掂量的時候，發現東西也有幾分瓷實。」
要知道公盤之中雲集了各國商人，所以公布中標的名單，其實是編號和中標金額。楊老闆自然不知道王觀也中標了，現在在辦公室看見他，驚詫之意就不用多提了。
香木是緬甸獨一無二的樹種，它的枝幹烘乾后研磨成粉，再加水，可以塗在臉上，據說有美容、治療粉刺、痤瘡的作用。女人嘛，再天生麗質，還是需要保養的。至少香木是純天然植物，不是合成的化工品，值得信賴。
「別提了，就差幾萬而已，早知道我當時……」
這個時候，王觀拿了把小刀子，輕輕地把空心佛珠表面紅漆刮開。紅漆本身就有幾分風化開裂了，小刀一刮就片片脫落，然後露出了粘合起來的縫線。
對於大家的恭賀，安勝賢十分謙虛，當然臉上也充滿了笑容。辦理了中標的手續之後，就邀請大家到酒店吃了一頓豐盛大餐。再之後就是，等待！
另外送給錢老的，則是緬甸的沙畫和漆器。
這不僅是楊老闆的想法，第二天同行之中也有人中標了，同樣是在辦公室遇到了王觀，也有同樣的念頭，然後第三天……
與此同時，王觀把十八羅漢佛珠拿了出來，笑眯眯道：「在緬甸的時候，儘管忙著其他事情，不過還是淘到了一串不錯的佛珠。錢老您看看，東西到底怎
說話之間，錢老也接過佛珠，上手的時候，神情微微一動，好像是感覺到有什麼不對，然後十分仔細地打量起來。片刻之後，他忽然把佛珠高舉起來，迎著亮堂的陽光觀察，嘴角頓時掠過一抹瞭然的笑容。
「少拍馬屁。」
此時，王觀也沒有打算用蠻力破開佛珠，而是繼續將另外八顆佛珠紅漆刮開之後，再把這串佛珠放在盆中，然後用沸騰的開水沖燙。
當然，就算有這樣的念頭，楊老闆也不會亂說，免得大家尷尬。
等到飛機抵達首都機場的時候，大家的心情儘管有幾分振奮，但是始終抵擋不住旅途帶來的疲憊，相互告別之後，就各自回家了。
一時之間，各種以上懊悔的對話，反覆的出現在每個角落。如果說世界上真有後悔葯，那麼在這個地方肯定是十分火爆暢銷。
「姜還是老的辣啊。」
就在這時，楊老闆驚奇的發現，王觀居然也在其中。
不過交情還淺，大家也不好在王觀面前談論這個話題，只不過看他的目光難免多了幾分異樣，那是一種看冤大頭似的神態。
在明標結束的次日，公盤的管理部門就公布了第一批中標名單。那個場面真的有點像是古代科舉發榜似的，有人喜歡有人憂。
王觀見狀，忍不住嘆道：「錢老，您的反應未免太快了吧。要知道我在得到佛珠以後，可是研究了好半天，才發現一點端倪的。」
儘管十八顆佛珠
見此情形，王觀不再遲疑，兩根手指頭拈起一顆佛珠，隨即稍微用力一捏。一顆空心佛珠頓時裂開，只見裡頭卻是一枚拇指頭大小，表面黯淡無光，十分樸實無華的珠子。
「一般來說，類似這麼大的佛珠，應該打尾指大小的孔才算是契合，可是這些佛珠居然是牙籤似的細孔，難免讓人產生懷疑。」
想一想，佛珠落到吳剛手裡應該有些年頭了，可是他就當成了有些年代的普通工藝品，隨意懸挂在架子上，根本沒有用心去觀察，也難怪發現不了佛珠的異常。
錢老笑呵呵道：「不過揭開謎底之後，千萬不要大失所望才好。就像你說的，佛珠稍微有些輕，應該藏不了什麼貴重物品，說不定是什麼信件之類。」
用高溫開水浸泡了十幾分鐘，王觀才把佛珠撩上來，只見空心佛珠的縫隙已經起膠了，顯然粘合的膠質也有些融化。
「佛珠中間的孔眼小了。」錢老笑道：「你自己看看，每顆佛珠體積比雞蛋還大，但是串通佛珠的孔眼和線繩太小太細了，看起來十分不協調。」
既然是結伴而來，那麼自然是結伴而歸。不管這趟行程有沒有達到預期的目標，但是回去的時候，大家的心情卻是頗為相同，臉上充滿了輕鬆愉悅之色。
一回到大宅門，王觀也沒有精力說什麼，勉強和錢老等人
「恭喜你了！」旁人嘆道，一臉的沮喪之色，就知道他全軍覆沒了。
「楊兄，我記得第一天你也投了十幾標，中了多少？」
楊老闆也少不了反過來安慰，聊了片刻之後，他也在廣播的提示下，向管理部門辦公室辦理中標的手續了。
「怎麼樣，中了沒有？」
王觀也察覺出來，不過既然沒人在自己面前提這事，他也樂得裝糊塗，花了兩三天時間把一切手續辦理妥當，終於可以起程回京了。至於那些標中的翡翠毛料，自然有專門的公司幫他運送到指定的地方。
「咦？」
「身在異國他鄉，不好肆意妄為啊。」王觀笑道：「要是裏面藏了什麼稀世珍寶，怕是過不了安檢那關。」
「怎麼，又在考我？」
儘管知道不該多問的，但楊老闆實在是忍不住，乾脆走了過去，悄聲問：「王兄弟，你也中標了？」
「可能是裏面充填了其它東西。」
所以心中嘆氣之下，王觀也隨的楊老闆等人過去敬賀安勝賢了，奪得標王的美譽，多多少少也算是喜事，至少也算是為安氏珠寶業打了一次廣告。
「同喜同喜……」楊老闆回應之餘，心裏卻暗暗揣測，王觀肯定是填寫了大價格，這才順利中標的。所以中標未必是喜事，說不定吃大虧了。
然而，中標的人畢竟只是少數，大部分的人卻是屬於憂的那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