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4章 苦心人，天不負
琴玥輕輕點頭，俏亮的眸子泛出驚喜交集的波光。苦心人，天不負，尋覓了幾年，終於有了回報，她心裏的激動難以表述。現在沒有歡呼雀躍出來，也證明她足夠沉穩大氣了。
果不其然，琴玥毫不猶豫點頭：「換！」
此時，劉教授解釋起來：「前些年我祖宅搬遷，無意中在角落翻出這件東西，覺得盒子挺精緻的，就順手拿回來了。回到家裡觀賞的時候，卻發現在盒壁中刻有文字。經過研究查探之後，確認這是鸞膠的配方。」
當然，這紙不是合同，而是半截配方。
大家都是聰明人，當然明白劉教授的反問，不僅是好奇而已，更是一種婉轉的反駁。
「那當然。」
「東西看起來確實不錯，難道是當年盛放膠鸞的容器？」
「不過什麼。」
「我只有配方，卻沒有煉製過鸞膠。不然直接把實物給你們了，不過我既然敢肯定是鸞膠配方，那肯定有把握。」劉教授認真道：「而且我也要事先聲明，配方是對的，但是能不能按照配方煉製出鸞膠來，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了，我可不會負責。」
「當然，一切的前提是配方有用，是真正的鸞膠配方……」
「哈哈，一點小事，不用這麼麻煩了。」劉教授臉上也露出開心笑容：「儘管大家只是初次見面，但是我也知道幾位不會出爾反爾，毀信棄諾……」
「歡迎大家前來作客。」
「可以。」劉教授笑逐顏開道：「其實我想說的提議就是這個。」
「不談
「琴玥。」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道士畫的符籙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符號，常人根本不清楚是什麼意思，所以只好稱為鬼畫符了。
「應該是真的。」
與金大爺的住宅相比，劉教授家裡的裝潢顯然更有品味。雪白的牆壁，懸挂了幾幅書畫作品，再加上典雅的木質傢具，角落擺放的常青樹，倒是頗有幾分清雅的古香古韻氣息。
「這是三分之二的材料。」劉教授直言不諱道：「儘管有幾個比較關鍵的材料，以及處理煉製的方法沒寫出來，但是見微知著，你們應該明白我沒有撒謊。」
「既然這樣。」
「拿原配方來，不要用復抄本糊弄我們……」俞飛白高聲提醒起來，還是不太放心劉教授的人品。
一番招呼，又燒水沏茶。忙活了幾分鐘，給每人倒上一杯清茶之後，才算是停歇了下來。不過琴玥可沒有忘記前來這裏的目的，隨意抿了口茶湯，立即開門見山道：「劉教授，你說的鸞膠配方，是真是假？」
「太對了。」俞飛白深以為然：「你說是，我們現在信了，但是回頭按照配方卻製作不出鸞膠來，那豈不是很虧。如果說你曾經按照配方，親自製作出實物來，那又不同了。」
劉教授很高興，豎起大拇指稱讚起來：「古代的配方，不可能像
確定劉教授的目標，那就好辦多了，俞飛白笑了，態度也緩和了下來，語氣不再生硬，相反有幾分如沐春風的和煦：「劉教授的意思我們明白，是想要這盒東西吧？」
「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就好像王觀等人不可能告訴劉教授他們為什麼需要鸞膠一樣，劉教授也不可能告訴他們盒中物質的底細。說白了，還是信任地問題。互不信任，自然互相試探。
如果說鸞膠的配方也是這樣，那麼也不是不可能。畢竟鸞膠本身就和神仙方士關係不淺，那麼用隱語來書寫，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沒錯，我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鸞膠，或者鸞膠的配方。」俞飛白附和道：「你說有鸞膠的配方，那麼你把配方給我們，我們把這東西給你，公平交易，怎麼樣？」
「到了。」
「但是這些材料，真的有麒麟角、鳳凰喙等很抽象化的名稱。」
王觀回頭詢問起來，也知道自己是多此一舉。
這一瞬間，王觀等人相互看了一眼，臉上儘是瞭然之色。看來他們的判斷沒錯，劉教授的目標果然是盒裡的東西。
「怎麼，還在懷疑啊。」劉教授輕笑道：「可以拿給你們驗證，不過……」
王觀等人依次下車，隨意打量劉教
「好了，既然已經打開了天窗，那麼也沒有必要再遮掩下去。」這個時候，王觀開口道：「其實這盒東西是什麼，有什麼樣的價值，我們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
然而，王觀卻十分慎重：「劉教授，也不是我們不信你。而是盒中的東西就擱在這裏，看得見，摸得著，沒有任何虛假水分。可是配方，就不太容易分辨真偽了。」
「這位小友聰明，你猜對了。」
此時，劉教授猶豫不決，考慮了片刻之後，才笑著說道：「不是我不想說，而是說了怕你們不相信。」
剎時，王觀等人眉頭一皺，眼中充滿了疑慮。怎麼這話聽起來，很像是糊弄人的節奏。
王觀沉吟了下，遲疑問道：「你覺得怎麼樣？」
「知道。」
「小小的提議而已。」
俞飛白乾脆問道：「你有什麼條件？或者說要多少錢，可以直接報個數目。」
俞飛白傲然點頭，不過察覺劉教授眼中的激動之色之後，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東西已經是你的了，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們，這是什麼玩意了吧？就算是樹脂，是什麼樹的脂，具體有什麼作用，應該沒必要保密了吧？」
劉教授也不笨，不可能把配方全部公開，不然王觀等人記下來了，不和他交換怎麼辦？所以寫了半截配方給他們看，至於整個配方卻銘刻在盒中。
「不用賣關子。」俞飛白撇嘴道：「有什麼提議就說，我
眾所周知，古代的道士，為了裝神弄鬼，更為了防止泄密，所以無論是修練的「秘笈」，還是煉製神丹妙藥的丹方，都寫得十分隱晦。習慣性用一些秘語來表示某種東西，除了他自己和同行、弟子以外，別人根本不明白其中的含意。
劉教授輕輕搖頭，淡然說道：「你們見過古代道士煉丹的丹方嗎？」
俞飛白的揣測，卻是得到王觀的贊同。細看之下，盒子是黃銅鑄成，呈長方形，卻沒有稜角。在盒子的表面，卻是仙鶴祥雲的紋飾，非常符合古人對於神仙的幻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用這樣精緻的銅盒來裝鸞膠，好像也不算掉價。
說話之間，劉教授坦誠道：「這些名稱具體是什麼東西，你需要你們自己去研究清楚了。情況就是這個情況，你們還想交換，我可以立即去拿配方出來。要是不同意，那我也沒辦法，不過還想多問一句，盒中的東西能不能賣給我？」
「琴玥，你怎麼看？」
「什麼意思？」
劉教授笑而不語，反而問道：「其實鸞膠，說白了就是一種動物膠質，它的粘合力未必比現代化的工膠強，不知道你們要來做什麼？」
「這個盒子是漢代的古物。」
「這個嘛。」
「既然這樣，你們就稍微片刻。」劉教授瞭然一笑，立即起身向外走去。
「怎麼說？」俞飛白更加好奇了，求知慾暴漲，拍著胸口道：「你別看我們年輕，但是這些年來走南闖北，各種稀奇古怪的事物也見過不少
不管怎麼說，研究配方才是正事。
「不要覺得我是在撒謊。」
此時，王觀隱約有些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說，鸞膠的配方是用隱語寫成？」
劉教授點頭而去，不久之後就回來了，然後把手中的東西擱在桌上。王觀等人連忙看去，只見東西是一個方形盒子，另外還有一頁寫有字的紙。
與此同時，劉教授話鋒突然一轉：「對了，我沒有告訴你們，其實我是研究植物學的，對於植物很感興趣，不僅是植物的根、枝、莖、葉，還包括的植物的膠脂……」
當下大家的目光也隨之落在紙上，只見紙上寫了幾行字，不僅是麒麟角、鳳凰喙等不怎麼靠譜的材料而已，另外還有一些配料，一些油質膠質植物的配料。
「道士丹方？」
此時，劉教授微笑道：「隨便坐，不用拘束。」
沒錯，就是考慮。在過來的途中，他們已經商量好了，不能表現得太急切。不然的話，劉教授或許有恃無恐，又想得寸進尺。
一瞬間，王觀雙手交叉，把桌面上的兩個盒子一錯，然後笑道：「劉教授，我們成交了，需要寫個轉讓協議書什麼的嗎？」
「明人不說暗話。」
話是這樣說，但是劉教授卻可以料定，王觀他們肯定同意交換的。畢竟相互試探的時候，已經把握住了他們的心理底線。就是清楚他們對鸞膠配方的重視，劉教授才決定實話實說。況且這事也瞞不住，坦誠相待還能給彼此留下一個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