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9章 複雜的關係網
當然，這是私人事情，大家提了幾句就掠過去了，把話題扯了回來。
「既然這樣，那就拜託余先生照應了。」王觀笑道，也算是客氣。
「本來還擔心倫敦只是那人的跳板，現在看來可能是狡兔三窟之一。」俞飛白搖頭晃腦道：「王觀，這倫敦你不去怕是不成了。」
王觀一怔，也承認常老說得有道理。
說到這裏，孔老先生十分感嘆：「現在想起來，這分明就是環環相扣的圈套，就等我自投羅網了。後來把東西帶回去，專註研究觀賞之後，我心裡頭忽然有些不安，但是又看不出天字罐有什麼破綻，只是以為自己多心了。」
「保什麼密，我看你是故意吊人胃口。」常老沒好氣道：「這話忽悠一下外人就行了，不要在我們面前賣弄。」
全盤考慮好了，王觀覺得這趟英國之行，應該能夠滿載而歸。逮住朱大先生不敢說，最起碼發現一些有價值的線索吧。
「也就是說，孔老先生你也找不到那人了？」俞飛白一嘆，多好的線索，一下子就斷了。不過由此也可以知道朱大先生的狡猾，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比泥鰍還要滑溜。
「我還要多待一段時間，不過小余已經打算返回英國了。」
「我又沒說不去，只是想知道去得有沒有意義而已。」王觀隨口道：「無非是坐十個小時的飛機，到了地方再睡一覺倒時差，又不是什麼刀山火海，幹嘛不能去。」
果不其然，察覺眾人的意思，孔老先生點頭道：「回去之後
此時，孔老先生說道：「小余在倫敦居住將近二十年了，對那邊的情況十分了解，應該能夠幫得上忙……」
「不奇怪，主要是有人想邀請王觀到倫敦走一趟。」俞飛白笑道：「免費旅遊哦，那人出錢出力，包吃吃住，外帶往返機票……」
「無所謂了。」俞飛白笑道：「只要確定了範圍，那麼在這個範圍內的活動，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的，只要仔細去搜索，總會有一些發現。」
「解決了。」王觀笑道：「發現了一個地宮，以及一座被盜了兩次的大墓，不僅見識了明光鎧、藍釉唐三彩馬這樣的珍貴文物，更知道了一件秘聞。」
「中午的什麼五糧液、劍南春、茅台，一喝就知道是新酒。」常老不滿道：「我記得你家裡藏有陳釀的，中午糊弄別人就算了，晚上可不能再糊弄我們了。」
「然後事情過了兩個個多月，我又有事前往倫敦。辦妥了事情以後，就打算聯繫一下這個新朋友，順便請他吃飯增進感情。沒有想到電話卻打不通了，再過去登門拜訪，才發現他已經搬走好久了。」
適時，周老有些恍然：「難怪你們有這種反應。」
錢老搖了搖頭，示意俞飛白去拿酒來，又轉頭問道：「對了王觀，剛才有客人在，不好多問你，洛陽的情況怎麼樣了，解決問題了沒有？」
適時，孔老先生苦笑道
「錢老，你說得很對。就怕對方不動，一動就露出狐狸尾巴。」俞飛白有些興奮：「調查了這麼久，終於有點兒成果了。」
「你們也應該知道，在國外的研討會，一般是西方人居多，能夠看到華人，也算是一件比較幸運的事情。」孔老先生回憶道：「毗鄰而坐，我們自然友好閑聊起來。在聚會結束之後，他又熱情邀請我去他的家裡一坐……」
剛才有客人在，大家也有幾分拘謹，現在客人走了，等到吃飯的時候常老也不客氣了，直接讓錢老把家裡最好的酒拿出來。
想到這裏，王觀也不隱瞞了，娓娓把洛陽行的經過細說出來……
「對了，那人是什麼模樣？」王觀關切道。
「你能去就好，反正我是不能去了。」俞飛白有些遺憾的樣子，隨之解釋起來：「再過幾天就是我奶奶壽辰了，一家人齊聚，我肯定不能缺席。」
午餐之後，大家又在廳中小聚，就朱大先生的問題達成共識，決定聯起手來齊心協力，為了全人類……呃，為了行業的繁榮興盛，一定要剷除這顆毒瘤。儘管前途是光明的，但是道路卻是曲折的，不過為了共同的利益、目標，大家有信心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
「當時我沒有什麼事情，覺得多個朋友多條路，就順勢答應了。然後直接來到了他的家裡，就看到了他擺在客廳中的成化鬥彩天字罐。當時我見獵心喜，忍不住打量起來，越看越覺得喜歡，就向他問價。」
「別高興太早。」王觀卻不怎麼樂觀：「沒聽孔老說了嗎，人已經搬走了。」
「呃……」
在王觀浮想聯翩之時，午餐也準備好了，錢老立即起身大家前往餐廳。宴席之間的觥籌交錯就不多提了，反正好酒好菜招待下，大家也算是賓主盡歡。
「咦，才兩天時間經歷就這麼豐富？」周老愣住了，好奇催促道：「具體是怎麼回事，趕緊給我們說說。」
「沒事，我不是也打眼了嗎。」孔老先生反過來安慰。
這種情況下，藉助孔老先生的力量找人，也不算是難事。
「開始的時候，他搖頭拒絕，表示這是他的珍藏，不願意出手。可是我當時好像魔障了似的，不斷懇求，最後說動了他同意將東西讓給我。那個時候，我心情無比舒暢……」
「那就麻煩孔兄了。」錢老客氣道。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余先生？」王觀遲疑道，明白這事的重要性，就算錢老不開口，他也打算走一趟了。但是覺得和餘味不算多熟，不好麻煩人家。
「不麻煩，說實在話，這事你們不提，我也會去做的。」孔老先生坦誠道：「把人找到之後，我一定要當面問問，我視他為友，他為什麼要坑騙我。」
「你呀，就知道喝酒，也不知道
「話是這樣說，問題在於我們在倫敦人生地不熟的，怎麼搜索？」王觀攤手道，隨即心中一動，不由得看向了孔老先生和餘味。
「這個……」王觀眨眼道：「能說嗎，侯老讓我不隨便宣揚的。」
「還能是什麼原因，無非是利欲熏心而已。」俞飛白小聲嘀咕起來。眾人沉默了下，承認他說得有道理。說到底，還是金錢惹的禍。
「有這種好事。」周老笑問道：「誰願意做這個冤大頭啊，有什麼事情向王觀求助？」
「一個大土豪。」俞飛白解釋道：「本來王觀不想去的，但是在回來之前，卻接到了我哥打來的電話，他告訴我們一個消息……」
「什麼，那人跑到倫敦去了。」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天上不會無緣無故掉餡餅，在中國這個地方，所謂的免費往往是充滿了功利性的目的，大家已經習以為常了。
錢老微微搖頭，打算把這話題帶過去，所以開口道：「飛白，你們呢，剛才提到倫敦，你們的反應好像有些奇怪啊。」
送走孔老先生等人以後，周老和常老卻也不客氣，直接留下來吃晚飯。
反正談話的內容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一直聊到了黃昏時刻，孔老先生才委婉拒絕了錢老的挽留，與餘味告別而去，並且相約明天再來拜訪。
王觀和俞飛白對看了一眼，立即點頭認定起來。畢竟根據歐陽描述，賣他永樂青花綬鳥大盤的人，就是這樣的裝扮。
其實有餘味幫忙最好，沒他照應也無所
「這事好辦……」
「應該的嘛，到時幫我奉上禮物。」不僅是王觀這樣說，連錢老、常老、周老，包括孔老先生也恭賀起來，表示稍後有禮物送上。
「不麻煩。」餘味連忙搖頭，誠懇道：「這件事情無論于公于私，我都不能坐視不理，有責任和義務幫忙。」
「沒錯，應該是他……」
其他人的反應也差不多，畢竟聽孔老先生的自敘，就知道他經常去倫敦，那麼他在那裡多少有幾分關係吧。而且作為受害者，孔老先生心裏肯定不會像表面上那樣平靜，絕對想要揪出朱大先生，將他繩之以法，以消心頭之恨。
「滿絡腮的大鬍鬚，戴一幅黑框大眼鏡。」孔老先生皺眉道：「具體年紀也說不清楚，感覺應該是四十五左右吧。舉止比較文雅，有點兒藝術家的氣質。」
公心就不說了，對付朱大先生，相當於清除行業中的毒瘤，對自己也有好處，起碼不用擔心買到以假亂真的贗品了。至於私心也好理解，儘管孔老先生不怪自己，但是餘味卻覺得他上當受騙也有自己的責任，當然要努力贖罪。
「孔老，你就別提這事了。」餘味一臉羞慚表情，唉聲嘆氣道：「當時還沾沾自喜，現在才知道有多丟人。」
所謂的機密秘聞，在一幫老人家面前，真的不起什麼作用，他們的關係網比自己想象中的複雜得多，就算自己現在不說，他們以後也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