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3章 太湊巧了
「算是吧。」
本來以為在列車上，大多數是英國人，肯定沒人能夠聽懂中文，所以才肆意談論起來。沒有想到正中大彩，偏偏遇上了一個精通中文的人。
霍克先生微笑點頭，直接坐在了王觀的對面。方明升也順勢轉移，來到王觀旁邊坐下，然後讚歎道：「霍克先生的中文說得真好。」
「剛才我聽到你們在談論古英語。」
「什麼意思？」
王觀點了點頭，密碼筒是達芬奇發明的，東西卻是在達芬奇之前，在流傳的過程中被某人得到了，知道東西的珍貴，這才藏在了密碼筒之中。
「就算你說對了。」王觀攤手道：「但是你也不想想，就算紙上文字可能隱藏了什麼深層次的含意，可是連當時的人也不明白這段文字的意思，我們怎麼可能破解得了？」
「不可能，要扔也是扔紙啊，不可能連密碼筒也扔了。」方明升立即反駁起來，而且說得也有幾分道理。
「不介意我坐下來吧？」
「或許吧。」方明升搖了搖頭，在不知道羊皮紙上文字的意思之前，也不排除王觀猜測正確的可能性。
禮尚往來嘛，方明升自然也回敬道：「英國的風景也很好，我們也很喜歡。」
「霍克先生。」
瞬間，兩人對看了眼，目光有幾分警覺，以及一點點懊悔。
「那又怎麼樣？」王觀笑道：「難道我猜對了，這是重要的軍事情報，想要告訴上頭在森林裡頭有埋伏？或者說真的是遺囑，把一片森林交給
「文字就不說了，我肯定看不懂，主要是這紙……」王觀掂量了下羊皮紙，然後沉吟道：「這紙和密碼筒，並不是同一時期的東西。」
「你們好！」這人微笑道，普通話字正腔圓，如果不是口音稍微有一點點兒生硬，那麼不看人只聽聲音，估計會讓兩人以為在火車上遇到了中國同胞。
霎時，方明升皺起了眉頭，他可以不在乎霍克先生聽到談話內容，並不意味著他毫無保留地將羊皮紙拱手奉上。這是兩碼事，其中的區分方明升還是有清醒認知的。
「兩位不要誤會。」
事實證明王觀的顧慮是對的，就在兩人交換意見的時候，忽然之間就發現在座位之前多了一個人，一個頭髮花白，身穿樸素燕尾服，頭頂戴著帽子，拄著手杖的人。無論怎麼看，這人都彷彿與十八九世紀的老派紳士相當。
一般來說，常人看到方明升皺眉，遲遲沒有答覆，也應該明白這是在拒絕了。然而霍克先生卻不死心，繼續笑道：「剛才聽到你們要找精通古英語的學者，恰好我研究古英語已經有十年了，或許能夠看懂羊皮紙上的文字。」
「太好了。」
「沒錯。」
所謂君不密失其國，臣不密失其身，是自己不夠警惕，自然也怨不了別人。
聽到這話，王觀和方明升基本可以肯定，這個霍克先生絕對不是普通教師這樣簡單。而且他好像也沒有隱瞞的意思，不然
事實證明，方明升真的沒有死心，而且隨身攜帶羊皮紙，聽說王觀想看，立即在口袋之中取出來遞了過去。
與此同時，王觀也好奇問道：「霍克先生中文這樣好，是不是去過中國？」
一瞬間，王觀和方明升有些迷惑不解。
「謝謝。」
這話不要說王觀了，連方明升自己也不信，所以及時轉移話題：「王觀你看，這個單詞好像是森林的意思。」
「既然這樣……」
「你們呢。」
想明白了這點，方明升頓時喜形於色：「我就知道內容沒有這樣簡單。」
「怎麼會，歡迎，歡迎。」方明升笑道：「這是我們的榮幸。」
與此同時，霍克先生帶著幾分歉意笑容道：「我不是有心偷聽你們的談話，只不過是看到了羊皮紙，感覺東西好像是很古老的東西，所以才不自覺注意起來……」
畢竟世事離奇，往往充滿了變數。變數有可能是壞事，自然也有可能是大好事。在沒有塵埃落定之前，還是不要隨便發表見解吧，免得慘遭打臉。
所以說，所謂的遺囑、情報之類的，卻是可以排除在外了。畢竟不管是遺囑或者情報，都具有一定的時效性，過期作廢。所以就算後人得到了，也沒有理由隱匿得這樣深，隨便泄露也完全沒有問題。
「……沒關係。」事已至此，多說也沒用，方明升大度道：「是我們不好，胡亂喧嘩打擾霍克先生了。」
「
方明升一愣，覺得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當然，另外還有幾分懷疑，畢竟事情太湊巧了。說著要找古英語專家，馬上就冒出來一個，著實讓人有些難以相信。
「再把東西拿來給我看看。」
「什麼？」
「什麼？」
方明升一怔之後，立即反應過來，連忙起身迎請道：「坐，請坐。」
這是大實話，畢竟他們又不是專門研究古英語的學者，甚至連最基本表面的文字意思都不清楚，怎麼可能探索其中的深意？
就像方明升所說，閑著也是閑著，反正沒什麼事情可做，王觀也不介意研究一下。不指望能夠研究出什麼結果來，就是想打發時間而已。
「我是一名教師，負責教授中文。」霍克先生解釋起來：「無意中聽到兩位對話，所以想和你們交流一下，不打擾吧？」
適時，方明升拿出了大老闆的決斷：「回頭我就聯繫這方面的學者，和他簽訂保密協議，再讓他幫忙破譯。」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方明升微笑點頭贊同。
「這個……」
霍克先生眼力不差，自然也看出方明升的懷疑，當下笑了笑，忽然站了起來，走回到旁邊的座位上，在自己的行李袋中摸索起來。
此時此刻，兩人也算是明白了，霍克先生應該是衝著羊皮紙來的。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拍攝照片的地點就是學校門口，後面的建築盡在照片之中，看起來很
方明升一怔，忽然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這紙更加古老？」
「不一樣，感覺不一樣……」
與此同時，王觀搖頭道：「古老的東西隱藏在密碼筒中，也分為兩個情況。一是收藏起來的人也破解不了，又不甘心捨棄，只得藏在密碼筒里。二是收藏的人知道文字是什麼意思，也根據意思完成了某個目的，那麼東西就沒用了，所以就扔了……」
霍克先生想了想，忽然笑道：「本國的景觀看久了，再美也會覺得乏味，所以看到另外國家的景觀，就覺得十分新鮮美好。好像有個中國成語，叫做喜新厭舊……」
而且霍克先生聽了談話內容也沒用，畢竟兩人也不知道羊皮紙文字是什麼意思，就算聽了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不算泄秘。
看到這人，王觀自然有些錯愕。不過也沒有開口，自然有方明升負責招呼。沒想，這人一開口，就直接把兩人鎮住了。
「去過，每隔一段時間就去一次，與中國的學者交流。」霍克先生笑道：「有時在南京，有時到武昌，每年換不同的地方，看到不同的景觀，非常棒！」
此時，那人繼續笑道：「我是約瑟夫霍克，很高興認識你們……」
王觀不覺得方明升能夠研究出什麼東西來，繼續低頭吃早餐。吃飽之後，自然有人收拾杯盤，然後給他端上一杯香濃奶茶，說起
這個時候，兩人倒是沒有懷疑什麼，畢竟在他們的印象之中，西方人是比較熱情開朗的，而且熱衷於社交活動。那麼找上門來聊天，似乎也是比較正常的事情。
此時，霍克先生反問道：「是來英國旅遊的嗎？」
「別高興太早了。」
然而，中國有個成語叫做得寸進尺，不知道霍克先生懂不懂這個詞，但是他現在就是這樣去做了。聽到方明升說沒關係，他立即打蛇隨棍上，微笑懇求道：「如果可以的話，能讓我看看那塊羊皮紙嗎？」
「哦。」霍克先生一笑，意有所指道：「其實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們是中國的學者，但是後來才發現不是……」
片刻之後，霍克先生又重新走了過來，手中卻多了一張照片。
此時，被王觀點破了用心，方明升尷尬一笑，掩飾道：「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找點事情來做打發時間……」
方明升笑道：「也順便去拜訪一個朋友。」
當然，前提是文字如他們所想，真有什麼深意。
「這樣也行。」王觀沒有反對，也沒有潑冷水。
霍克先生笑道：「要知道就算是在英國，對古英語感興趣的人也很少。尤其是現在的年輕人，只關心流行、時尚、明星，很少有人去研究以前的東西了。」
「你慢慢研究吧。」
在霍克先生的示意下，王觀和方明升低頭打量起來。只見照片好像是畢業照，在一所環境幽雅的學校之中，有幾十個身穿黑色禮服的學生圍繞在霍克先生四周，猶如眾星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