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過三關

梁辰嘆了口氣，揉了揉眉心，「那您為什麼不親自給虞叔打個電話或是見上一面問一聲呢？一切不都明了了嗎？」

「當然如此。」梁辰哼了一聲回答道，不知道楊忠勇抓著這個問題不放幹什麼，並且非要把他跟虞占元扯到一起去，什麼意思？

「很簡單，這J省之內，能上了得虞占元中堂之人，絕對不超過五個，而這五個，我都認識。你，我卻從來沒有見過，必定是外來者。而虞占元是幹什麼的？他又是什麼人？我們相交這麼多年，又豈會不知？你能上得他的檯面，擺明了也必定是江湖中人。現在正值砥劍節前夕，J省的黑道勢力即將重新洗牌，各大家族對一直無法完全控制的J省均都虎視眈眈，不斷派出代言人來J省接洽，第一站自然要來J省的守望人虞占元這裏，跟他打招呼。據我所知，你去虞占元家裡好像不是一次兩次了吧？能在短時間內如此密集地出入虞占元的家門，小子，你覺得我不應該懷疑你么？」楊忠勇死死地盯著梁辰，眼神如利劍，似乎能于無形之中破開人的頭顱。

「是么？那你告訴我，是什麼人收養了你，你如此高強的身手又從何而來？我的兩個警衛可都是特種兵兵王出身，一個鋼筋鐵骨，一個快逾閃電，他們在你手底下都走不上幾個回合，恐怕普通的貧寒子弟，怕也無法練就這樣的一身本事吧？」楊忠勇冷冷一笑道。

梁辰繼續搖頭嘆氣，「原本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又何來虛假？」

葉梓看了梁辰一眼，又看了看楊忠勇，嘴唇緊緊抿起，卻扭頭便回去了房間，自始至終再沒有說一個字。

「僅僅如此？」楊忠勇連連冷笑道。

梁辰皺著眉頭將目光依次從那兩個警衛身上掠過，最終定格在楊忠勇臉上，腦海里急速地轉動著，臉上的神色倒是愈發平靜下來，因為他清楚，楊忠勇應該也是誤會了。只不過一切陰錯陽差，他又如何去解釋清楚？

「你不承認也必須承認。不過現在已經不需要你的回答了，無論你來自哪個家族，無論你想來J省幹什麼，今天，你都要給我一個交待。擺在你面前有兩條路，一，現在即將退出J省，滾回你的家族去。這裏需要穩定，不需要你們這些攪屎棍來弄渾一鍋湯。二，如果你非要想在這裏留下來，那好，我楊忠勇也不是不講情理之人，你也是肩負家族的任務，不管情願與否想必都不會甘心，我也不會以大欺小，強勢壓人。按照江湖的規矩，我會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能過得了今天我這裏的三關，那就任由你待下去，至於能不能掀起風雨，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不過，你要考慮好，我這三關可不容易過，動輒就會傷與殘。現在，你選吧！」楊忠勇二話不說，指著梁辰，直接給出了兩條路來。

楊忠勇不待梁辰答話，繼續說道，「不僅僅如此，小子，你的手腕也確實厲害，來到J省僅僅半年，便在大學城那邊混得風生水起，籠絡了一群學生，已經在魚龍混雜的大學城那邊站穩了腳根，看來你還真會找地方啊，眼光精準，知道那是一個江湖人誰都不屑去爭的三不管地帶，想在那裡站穩腳跟發家，然後再由外圍包圍中心，輻射蠶食整個江城，這一招，誰都不曾想到，想必，你為了這一切，也煞費苦心早就謀劃了很長時間了吧？強健的體魄，超桌的智力與學識，籠絡人心的統治力，還有這份老辣的城府與手腕，更有這種處變不驚的沉穩，更有虞占元說借千萬便借千萬的面子，呵呵，梁辰，你給我一個不懷疑你的理由。」

「我當然不知道了，唔，既然你不願意說，我就來問問我的乖女兒吧。」楊忠勇轉頭望向了葉梓，盯著她問道，「葉子，告訴爸爸，你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與前幾天小琪琪鬧脾氣有關係嗎？還有，半個月以前，我的小琪琪回這裏來住的時候，車子撞壞了，好像後背還有傷，她說是自己摔的，不過我感覺不對勁，跟這個小子都有關係嗎？」

楊忠勇笑了，卻是怒笑，「小子，你真當我是白痴么？我們就算私交再好，他永遠是黑，我永遠是白，無論黑還是白，都各有各的規矩，如此事關重大涉及機密的事情，他又豈會告知於我？」

說到這裏，旁邊的兩個警衛臉上掠過了一陣羞愧，同時望著梁辰的眼神已經高度戒備起來。

「當然要查你，包括你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呵呵，小子，我不得不承認，你真是個人才啊，檔案偽裝得太好了，而且連過去的經歷都那樣真實得讓人不得不信，自幼貧寒，十歲時父母早亡，被人收養長大，我甚至派人去你所謂的家鄉走了一趟，居然還真有你這個人，而且都能打聽得到，做得太真實了，我不得不為你鼓掌！」楊忠勇也走到酒桌前，坐了下來，說到這裏，望著梁辰拍了幾下巴掌，好像極為讚賞的樣子。

既然目前解釋不清楚，他索性並不急於去解釋，淡淡一笑，居然重新走回到酒桌旁邊，悠然坐了下來，「楊老將軍，您為什麼會這樣認為我呢？」

那兩個警衛也死死地盯著梁辰，右手已經抬高了兩寸，摸在了自己的腰間，那裡是放槍的地方。剛才的打鬥只不過是熱身的開胃菜而已，現在才是正戲，如果梁辰一個回答不好，恐怕就要被留在這裏了。

「好，好，原本我只不過看你是個人才，想跟你談談，讓你別走上邪路，沒想到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並且現在連我最寶貝的兩個丫頭你都得罪了，而且還得罪得這麼凶，小子，看來今天我是想饒你也不能饒了。」楊忠勇怒笑了兩聲，灰眉已經完全豎起，顯示了現在極度暴怒的心情。

「呵呵，小子，看來我應該得到答案了，我的小葉子不說話，那就證明，這一切都跟你有關係，否則，她肯定會為你辯解的。」說到這裏，楊忠勇兩道灰眉已經緩緩豎起，越豎越高，明顯動了真怒了。

「我不承認。」梁辰搖頭道。

「這麼說，你是承認了？」楊忠勇眼裡已經有寒芒電射而出。

「也罷，也罷，個人的事情先放在一旁，大事要緊。小子，我先來問你，你小子到底是幹什麼的？為什麼跟虞占元混在了一起？給我說清楚！如果有一個字含糊，老子斃了你！」楊忠勇也不再廢話，直截了當地問道。語氣里已經帶上了貨真價實的怒意，這絕對不是開玩笑，而是真正的挾怒威迫。

「我？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偶然間做家教與學生的父親聊得開心，懇求我去虞叔家展露下茶藝，而後與虞叔相談甚歡，再次邀請，又遇到了您，僅此而已。」梁辰微微皺眉，有些搞不懂楊忠勇為什麼會這麼問，不過還是將具體過程簡略說了一下。

楊忠勇閱歷何等之豐富，雖然陳美琪從來沒有跟自己說起過在梁辰那裡受委屈的事情，但結合梁辰的話兩下一聯繫，登時便猜了一個八九不離十，現在只不過是在向葉梓求證而已。

「恐怕不是吧。我可是聽說，有外面的家族要把手伸進J省來，把現在的這鍋水攪渾、攪亂，並且現在已經派出了代言人，來跟虞占元秘密交涉，回答我，你是不是其中之一？如果是，又代表哪個家族？一群跳樑小丑，真以為我楊忠勇不發威，你們當我是病貓么？這裡是我的地方，還真以為會成你們這群自以為手眼通天可以控制一切的世家大族爭鬥的彩頭？」楊忠勇笑聲越來越冷，同時有一種說不出寒意。

「不錯，跟我有關。陳美琪曾經壓壞了我的盆子卻不道歉，開車故意撞我且要逃走，那一切都是她該得到的懲罰。只不過，她生日派對的時候，我們已經和解，至於她這幾天心情好壞，我卻不知跟我有無關係。但葉梓老師昨天故意刁難我，為陳美琪出頭，卻是不智量小之舉，讓人不以為然。當然，我也有錯，今天是我誤會了，以為您是為了自己的女兒和外孫女出頭，這一點，我抱歉。其他的，我無話可說。」梁辰心底下苦笑一聲，暗道自己剛才是鬧誤會了，結果不打自招，估計看這老頭護犢子的樣子，就算原本沒什麼事兒，現在也不可能善了了，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讓我別走上邪路？什麼意思？」梁辰心底下嘀咕了一聲，沒太搞清楚楊忠勇話里的涵義。

「那您擁有屬於自己的情報網路吧？發動起來查一查我的底子，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梁辰只能嘆氣，這老頭判斷事情太過主觀而且武斷，自己真都不知道怎麼說好了。怪只怪，這一切太過巧合了，想到這裏，梁辰心底下突地一跳，虞占元那天「邀請」自己，好像動機也未必就是想用茶藝折服楊忠勇那麼單純了。至於為了什麼，倒是不得而知了。

梁辰沉默不語，半晌才搖頭嘆氣，「關於這些問題，有的屬於我的個人隱私，有的屬於陰錯陽差的巧合，對於您的懷疑，雖然都是錯誤的估計，可我無法回答，也無從回答。既然您已經主觀認定，那我也只能說，懷不懷疑是您的權利，我已經沒有什麼能力再去更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