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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徐大胆

第283章 徐大胆

這傢伙剃了一個鋥亮的大光頭,兩隻眼睛特殊的大,跟鈴鐺差不多少,瞪起眼來就像是一尊怒目金剛,頗有威勢。
梁辰整束了一下衣服,已經走下了樓梯,早有兄弟拉開了捲簾門,一群人簇擁著梁辰走了出來。只不過透著玻璃門抬頭向外一望之際,所有人都怔了一下。只見外面居然就站著一個人,那個人大約三十七八歲的年紀,大約有一米八五左右的個子,極高極壯,手裡拎著一把豁齒的破菜刀,光著頭,踩著雙登山鞋,穿了件黑皮夾克,敞著懷,裏面居然什麼都沒有穿,胸膛上一叢黑毛迎風飄搖。
「兔崽子,你他媽真是活膩味了,老子今天就不慣著你脾氣。還找辰哥,你有這個資格么?」張岩怒吼了一聲,已經大步走了過去。
大雪飄飄而下,他孑然一身,站在漫天風雪之中,居然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燕壯悲歌之感,儘管只是一個人,站在那裡,卻是氣勢雄渾,殺伐慘烈,宛若背後無數金戈鐵馬即將在他的帶領之下向著面前的敵人發動最狂野的衝鋒。
「你是高羽?」徐大胆又問了一句?
「既然你連李吉和馬滔的那個級別都不是,就閃到一邊去,我找梁辰或是高羽李吉他們說話。」徐大胆哼了一聲,居然很拽地不再理他了。
「嗬,倒是個英雄人物。」梁辰聽了之後挑了挑濃眉,輕笑一聲,邊向外走邊饒有興趣地望向了徐勁東,徐大胆。
「操你媽,我這輩子最敬重的人就是我爹,他已經死了三十年了。你再敢在我面前自稱老子,信不信我一刀割了你的鼻子?」徐大胆怒吼著,豁了齒的破菜刀橫在了他的臉上,中間的破齒正了卡住了張岩的鼻子,只稍稍一動,便割破了皮膚,血「嘩」地一下便流淌了下來。
可是眼前的這個徐大胆卻太過彪悍了,那麼高那麼壯,可行動卻如此靈活,腳步是如此的迅速,一轉身便到了,豁了齒的破菜刀劈頭蓋臉地砍了下來,刀身在空中映著雪光如同閃過了一道電芒,端的是凜厲無匹。
「我去!」張達咬著牙根兒低吼了一句道。張達在梁辰后捏著拳頭,臉上的每一個青春痘都憤怒得發紅了。他現在可不僅是一個普通的朝陽人,更是梁辰的徒弟,對梁辰的尊敬、親近現在從某種程度上已經勝過了對他大舅,天底下最大、最親的人,除去自己的父母大舅之外,無疑便是梁辰了。他當然不可能忍受有人對梁辰如此不敬,現在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哪怕外面的人長著三頭六臂,今天也跟他拼了。
「我操他媽的,這哪個王八蛋敢這在咱們家門口這麼叫喚?」今晚未出去辦事的張岩一下就炸了,呼地轉身便往跑,恨不得活劈了外面那個王八蛋。
拚命地掙扎怒吼著,絲毫不顧那菜刀在自己的臉上割出了一道道血流如注的傷口,還要去摸自己的甩棍,準備不顧一切地跟徐大胆拼了。
徐大胆聽了張岩的話,登時眼神就是一寒,對面的張岩沒來由地身上一冷,沒想到這傢伙的眼神居然如此糝人。還沒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聽見徐大胆怒吼了一聲,「操你媽的小崽子,你敢當著我的面自稱老子?我廢了你!」吼聲中,徐大胆突然間就動了,踢起了滿地的雪粉,帶起了滿天的風雪,裹著說不盡的肅殺之意,兩大步便已經奔到了張岩身前,二話不說,一菜刀便掄了下來。
「辰哥,我出去看看。」張岩胸口起伏難平,怒哼了一聲便要往外走。他剛才是直接一樓半的台階上一步跳下來的,險些崴了腳脖子。
張岩嚇了好大的一跳。其實他身手還算可以,平常人來上兩個也根本不懼,再加上這些日子一直帶著原本混子出身的二十幾兄弟跟著張凱一起訓練,戰鬥力更是節節飆升,現在就算三四個人他也照樣能應付。
「都給我站住。」這個時候,樓上的梁辰一聲怒喝,令行禁止,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不敢再動,可是每個人的眸子里都燃燒著熊熊的怒火。別的地方不敢說,但在大學城這一片,居這樣指名道姓罵梁辰滾出來的,還真沒有幾個,包括今天早晨的那五家大老闆也沒敢說這麼跟梁辰叫板,外面那小子估計現在是活膩味了。
「我是辰哥的兄弟。」張岩哼了一聲,不甘示弱地盯著徐大胆道,與他對視著,不過就算張岩眼角睜裂了也沒有徐勁東大,沒辦法,那是天賦。
「靠,就一個人也敢來砸場子?」怒火萬丈的張岩第一個沖了出去,可一見眼前的這個人,愣了一下,雖然對方氣勢鋪天蓋地,氣場無比強大,可是無論如何他也沒有想到,對方居然只是一個人。
徐大胆理也不理,接著再問,「你是李吉?是馬滔?是吳澤?是李鐵?」
「是個會功夫的!」梁辰身後的高羽眼神一寒,立馬看出來徐大胆絕對是個有功夫的人,而且功夫還相當不錯,那腳步的流暢,那動作的兇狠與自如,普通人,哪怕就算是練過僅僅幾年拳腳的人也不可能達到這種程度。
「我看過他的資料,認識他,他是清源街的徐勁東,外號徐大胆。早年的時候敢打敢殺,平生愛打抱不平,脾氣極擰,也曾經在道上混過,曾經在市中心開過一家修配廠,後來一個社會大流氓非要讓他改車,他就不改,那個大流氓一怒之下派人去砸他的車場,他一個人一把菜刀將對方十幾人砍得落花流水,最後還殺到那個大流氓家裡去,砍廢了那個大流氓的兩條腳筋,後來被被那個大流氓送到了局子里去,關了四年,出來后就來到大學城這邊,買了個家店面,開了一間修理自行車的車鋪,一直到現在。」高羽一眼看過去,就認出了徐勁東,悄聲在梁辰身後說道。
「不必。我親自去會會外面的這個人。」梁辰擺了擺手,已經從樓上走了下來,高羽幾個人跟在後面,眼中都疑惑重重,他們都是高智商的人,當然清楚衝動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他們只是在納悶,到底是什麼人居然這樣大胆,敢登門來挑釁?難道他不知道這裏可是朝陽人的大本營?在大學城,來這裏找事跟找死基本上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那我就成全你!」徐大胆被激得暴跳如雷,握著菜刀的手便要狠命地往下一拉……
「你磨嘰個啥?到底想幹什麼?勸你趕緊走,要不然惹急了我們,把你打走。」張岩不耐煩了,揮手罵道。他現在跟著太子哥一起投奔了辰哥,脾氣倒是收斂多了,要不然的話,以前跟太子哥混的時候,哪有這麼多廢話?上來就是一個字,打!而辰哥卻不這樣教他們,凡事要弄清楚,講明白道理,實在不行了,被逼無奈的情況下才能用武力解決。如果擱在以前,他早帶著人把徐大胆扔出去了。
「徐大胆,你不好好修你的車,跟我們家來叫喚什麼?再敢叫一句,信不信我把你卷吧卷吧當球踢?」第一個衝出去的張岩指著徐大胆吼了一聲道。
只不過,他手裡握著的那把豁了齒的破菜刀,多少有些影響他的英雄形象。
張岩倉促之間反應倒也迅速,一矮身,已經險之又險地躲過了那一刀,剛想直起腰抽出腰間的甩棍跟他對打的時候,徐大胆沒有持刀的左手彎曲如鉤,一把便已經抓了過來,正抓在他的喉嚨上。
「呵呵,羽子不是說了么,徐大胆愛打抱不平,大概是看咱們的做法有些不順眼,所以來打抱不平了。」梁辰呵呵一笑道,幾個人已經走出了屋外。
「你媽的,徐大胆,今天我做一回你老子了,有種你就割,我要皺一下眉頭就是你養的。」在所有兄弟環顧之下,尤其還是當著辰哥羽哥的面,張岩要是真服軟了,以後他也別想在這個集體中混了,自己直接捲鋪蓋走人吧。
那大手是如此的有力,如同一把鐵鉗子,張岩根本掙不開。
「你就是梁辰?」徐大胆兩隻銅鈴般大的眼睛轉過來,死死地盯著張岩,吼聲如雷地道,中氣十足,膛音極好,震得周圍的空氣都嗡嗡做響,修車真是白瞎了這天賦了,要是去唱美聲,準保是歌壇上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不過他可是那幾家白色勢力之一,我們並沒有動他,怎麼他卻來找我們的麻煩?」李鐵皺起了眉頭,有些不太理解。
此刻,徐大胆就站在門外,一見屋子裡嘩啦啦湧出了一大票龍精虎猛的漢子,臉上居然半點懼色都沒有,眼睛瞪得更大了,手中的菜刀也攥得更緊了。
樓下正在整裝待命的兄弟們這一刻也全都怒火高熾,豁地一下集體站了起來,就要往外涌。在他們所有人心底,辰哥就是他們的天,是他們的精神圖騰,誰敢侮辱辰哥,基本上跟他們自己家的祖墳沒什麼兩樣。
「我是你爹。」張岩都有些瘋了,自己之前的這番話簡直就是雞同鴨講,根本說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