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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2章 秘密庭審

第612章 秘密庭審

這是一個並不算太大的法庭,正對面坐著一個法官,臉色嚴峻,不苟言笑。旁邊是陪審團,書記員、法警等等,寥寥幾個人,再沒有其他人。
外面,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著,吳澤緊緊地抓著自己的手機,豎起耳朵想聽屋子裡到底在談些什麼,可是他又哪裡聽得到。
這種大局觀,放在客觀對人對事來講,那叫總攬全局,從大處著眼,為千秋萬代計。可如果狹隘一點兒,放在自己身上,那就是風物宜長放眼量,凡事都要看得深一點兒,看得遠一點兒了。
而他們打的那個電話,到現在還沒有半點動靜傳來,更讓他們心急如焚,不知辰哥現在情況到底怎樣了……
當然,這個結果也在他的預料之中了。在他看來,錢仲培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為了一個並不相干的人去冒這種政治風險的。至於旗幟鮮明地亮出自己的底牌,那也無所謂了,紙里永遠包不住火,況且錢仲培能坐到今天的這個位置上,自然有他自己的信息渠道。對他的情況或許早就清楚也未可知了。
只不過,梁辰神態從容,好整以暇,似乎根本就沒有考慮過自己現在的處境有多危險。他還有閑暇去打量書記員桌子上的擺著的電腦到底是什麼牌子的,還有興趣在數屋子裡到底有幾個人。
這也喻示著,這件事情到這裏就結束了,起碼錢仲培是不會再伸手了。
沒錯,任是誰也想不到,警察抓到了梁辰之後,居然不去警局拿證據,反而是直接來到了法院。雖然重大特殊案件本著異地審理的原則,這並不算違反原則,但問題是,這個過程也太過簡單直接了,半點繁瑣的程序都沒走,直接抓人,然後進入審判程序,並且,還是秘密審判,並不進行公開庭審。
兩個人眼神一對,同時明白了對方的心意,登時也不再猶豫。吳澤拿著電話,向秦秘書告了罪,跑到了一旁去打電話了。
此刻,門外正焦急等候的高羽和吳澤兩個人不敢立即走過來,倒是秦秘書三步並做兩步跑了過來,微躬著身子走在錢仲培的身後,替他送李治國。
想到這裏,錢仲培心底下輕嘆了一口氣,「可惜了,這樣優秀的一個年輕人。」這一聲嘆息發出,無疑,便已經定下了他下一步到底要怎麼走了。
只不過,辰哥曾經對他千叮嚀萬囑咐,告訴過他,這個電話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最好不要打。至於為什麼這樣叮囑,他並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說,在關鍵時刻能讓辰哥都要相求的人,肯定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放在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房德坤迫不及待地接起放在耳畔,聽了幾句,便再次摞下,臉上泛起了一絲喜意。
笑了笑,梁辰已經明白是什麼意思了。這分明就是想對他來一個根本永遠不會公開的秘密審判,直接判刑,然後上報結果,企圖來一個快刀斬亂麻,直截了當地把他收拾掉。不得不說,這一招兒實在是高。
而另外幾輛車子則兵分多路,掩人耳目,向多個方向開進,也讓後面跟著他們的人分辨不出來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了。
「好,那就這樣吧。」錢仲培站了起來,兩個人很官方的握了下手,隨後,錢仲培便送李治國出門而去。
「那小子已經被送到法院,秘密庭審即將開始了。只要庭審開始,各方面的證據極其充分,他這一回必定是要死了。這種秘密庭審在我們的控制下,完全就是一面倒的局面,並且根本不會給犯罪嫌疑人任何機會上訴,只需要把審判結果向上報送,上面的人早已經做了好準備,旦夕間就能批下來。恐怕到時候,這個梁辰就會離死不遠了。」房德坤哈哈大笑,雙手已經用力,一把抓住了趙妍保養甚好的雙峰,幾乎是使足了吃奶的力氣狠命地揉搓了起來,痛得趙妍直咬嘴唇,可是臉上卻笑得十分開心……
錢仲培心底倏然一驚,眯眼略仰著頭望向李治國,李治國則依舊是那副淡淡的笑容,可笑容中卻透露出某種隱晦的暗示,或者可以說是,某種莫名的威脅。
至於那些沒用的閑氣兒,尤其是對自己有害無利的閑氣兒,還是少生為妙。
不得不說,徐重德臨場應變能力倒是很不錯,居然把梁辰直接塞在了一輛不起眼的警用麵包車裡,而不是那輛囚車,沿著小路殺出了老百姓重重包夾的重圍,駛離了大學城。
想到這裏,他看了高羽一眼,正好看見高羽焦灼的目光正向著他望過來。
而錢仲培此刻也轉頭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絲歉意,更讓他們清楚,沒戲了。
「您好,我是梁辰的兄弟,吳澤。打擾您了。辰哥現在出事了……嗯,具體是這麼回事兒……現在我們就在省委書記錢仲培這裏,他正在和李治國談話。如果不出意外,李治國就是這次事件的主謀者之一,因為之前他也有對辰哥出過手……嗯,好,好,我靜待您的消息。」吳澤打過了這個電話,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走了回來,可是心底下依舊有些發毛。
所以,李治國笑了,笑得很愉快。錢仲培這個人還是很識時務的,並沒有一意孤行。
身處官場之中,講究的並不是感情用事,而是大局觀。
豪華的五星級賓館里,房德坤正在趙妍身上上下其手,摸個不停,角角落落幾乎都摳了一遍,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覺得能在趙妍身上摳出一根金條來還是幾顆鑽石來什麼的,如果不是現在正著急等結果,恐怕他早已經不顧趙妍已經有了身孕,直接撲倒把她就地正法了。
果然,錢仲培臉上陰晴不定,神色變幻了幾次后,終於沉靜下來,點了點頭,「我其實剛才請李書過來的意思是想問問這一次萬民堵警車的事情發生了根源和背景,主要就是為了避免以後再出現類似的情況。畢竟,政府是為人民服務的,而不是與人民對立的。至於其他的事情,該交由哪個部門處理就交由哪個部門處理吧,只要公正公平、不會產生什麼嚴重的社會後果就好。」錢仲培輕咳了一聲,不動聲色地給自己找台階下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電話對面的那個人是誰,只知道辰哥當初給他這麼一個電話號碼,告訴他,如果自己真要出了什麼事情,立馬給這個人打電話,把事情說清楚,自有人來處理,其他的就都不要管了,只等著聽消息便可以了。
深吸了口氣,錢仲培沉靜了下來,他開始有些頭痛。這件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了。原本因為陳秉岳的關係,再加上樑辰這個年輕人胸中頗有溝壑,他也是起了愛才之心,想管管這件事情,但現在看起來,好像事情比他想像得要複雜得多了。
等到了市區,那輛載著梁辰的麵包車早就七拐八繞,在街里繞了大半圈兒后,屁股一扭,居然沒有奔警局而去,而是直接拐向了最邊遠的連城區人民法院,悄無聲息地在院子里停了下來。
隨後,幾個膀大腰圓的警員用一個頭罩將梁辰的腦袋扣在裏面,給他戴上了銬子,推著他便走進了法院,直接進入了旁邊的一個小小的秘密法庭。
「呵呵,錢書記教訓得是,回去我就抓緊安排部署全省公檢法五項教育,以後堅決杜絕此類事件的發生。」李治國微笑說道。
他並不著急,很有耐心。因為他很清楚,只要自己一旦亮出了這個底牌,相信錢仲培這個現在已經失去了根基的一方大員,輕易是不敢冒這個政治風險,拿自己的政治生命去幫助一個看起來並沒有多大幫助價值的人的。
最重要的是,除了當事人之外,恐怕外界人就算知道有這麼個庭審,卻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在哪裡進行異地審判,估計情況,等找到人的時候,審判早就結束了。
屋子裡,李治國正微笑望著錢仲培,等待著他的回答。
他心中焦急,時間拖得越久,對辰哥恐怕就越不利。
一旦他們神色有著顯著的變化,那就喻示著某一件事情的走向已經發生了變生。
等梁辰的頭套被拿下來的時候,他微眯著雙眼,巡視了一圈兒,早已經看清楚了屋子的情景。
現在他們分明看得清楚兩個人臉上的神色,心底下瓦涼瓦涼一片,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恐怕錢仲培不知道聽李治國說了什麼,這件事情,指望著他伸手,是沒什麼希望了。
現在他自己的政治前途也正處於風雨飄搖之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真的因為這件事情而得罪李治國背後的勢力,導致自己的政治前途更加黯淡,也是頗為不明智的了。
看著李治國臉上若有若無的微笑,還有錢仲培深鎖的眉頭和緊抿的嘴唇,高羽和吳澤心底下就是一沉,他們跟了辰哥這麼久,況且又跟官面上的人打滾混了這麼長時間,自然能清楚,大領導向來都是岳停淵峙,穩如泰山的,臉上輕易不可能露出什麼喜怒哀樂的表情來。
這個梁辰,居然得罪了上面的人,而且李治國還是專門針對他出手,錢仲培就不得不慎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