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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8章 驚天陷阱

第988章 驚天陷阱

停車的位置恰好是后海附近,雖然此時已經是十月深秋了,河面上吹來的風頗有些涼起來,但河畔的垂柳依舊招展笑顏,在這秋日的季節里綻放著最後的溫柔。
「這也沒什麼好驚訝的。人終究是要死的,誰也逃脫不了自然規律,將軍也已經到了天人交接之年,已非藥石所能回天,可是,如果真的想起那一幕即將在未來發生,我就忍不住……」楊忠勇仰頭望天,此刻,兩顆渾濁的老淚已經愴然落下。
梁辰沉默著,抓著玉石欄杆的手青筋畢露,這一刻,他真的很後悔,後悔剛才對那個已經絕症晚期的老人在大吼大叫,他痛得直想捶打自己的腦袋。
「是。」梁辰點頭回答道。
「小子,其實我剛才在車子里,我還在猶豫,要不要跟你說這些事情。畢竟,這些事情涉及到了重大的國家戰略,而且極度機密。不過,難得將軍對你這麼信任,我想,就算是對你說了,應該也沒什麼了。」楊忠勇嘆息了一聲說道。
「小子,現在知道了吧?將軍對你,一直是青眼有加的,他極其器重你。而你今天對他的質疑,讓將軍真的很傷心。」楊忠勇嘆息著說道,隨後又想到了憤怒處,眼睛禁不住再次瞪圓了,「還有我,我也很傷心,很憤怒,沒想到我帶來帶去,帶出了你這麼一個白眼狼出來。不行,今天如果不掐死你,我心頭氣難消!」他磨著牙又伸出了自己的手去,不過怕弄壞了將軍的字,想了想,還是徒然放下了手。
「難得你還是個有良心的小兔崽子。」楊忠勇斜瞥了他一眼,輕哼了一聲道,隨後臉色變得沉重下來,蒙上了一層陰雲,「將軍他已經得了肝癌,是晚期,只不過一直在靠意志力與病魔博斗,挺到如今,他還希望挺過這一屆換屆選舉,讓政權順利地交接,平穩過渡。當然,他也想拼盡餘生最後的力量,為這個平穩的政權再貢獻一次心力,狠狠地教訓一下那些金融侵略者,為政權交接后能獲得一個相經平穩的經濟環境、緩解金融危機的壓力做最後一次貢獻。但願,他老人家能夠有親眼看到這個計劃成功的那天。」楊忠勇閉上了眼睛,輕輕地嘆息道。
「嗯?您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梁辰從他的話里聽出了雙層含義,挑了挑眉毛,隱隱間的擔憂壓倒了對於另一層含義的好奇,讓他脫口而出地問道。
「晚期肝癌?不可能。他老人家的精神狀態很好,又怎麼會得這種病?我不信!」梁辰怔住了,煙頭滑然從嘴畔滑落,落在了衣服上,燒了好大的一個洞,可他卻夷然不知。
「算你小子還識相。停車。」楊忠勇哼了一聲,一揮手道。
車子在路旁停了下來。
車子在行駛間,梁辰坐在楊忠勇的車子上,默默地低頭看著攤在膝頭上的那幅畫,心中悸動混合著愧疚。
「將軍神策,如果普通人能猜出來,那也是偉人了。呵呵。」楊忠勇自傲地一笑,彷彿這個計劃是他設計的一般,隨後仰頭說道,「他的計劃就是,以國家振興東北老工業基地戰略為幌子,設下滔天大圈套,狠狠打擊國外遊資熱錢,讓他們損失慘重,短時間內再不敢進入華夏金融市場。同時,藉機會充實國庫,再興振興之舉。」楊忠勇輕聲說道,可梁辰腦海里登時便有如雷霆滾過,轟然做響!
「不,並不是我不相信將軍。」梁辰搖了搖頭,抬頭望著楊忠勇,「我只是想知道你們到底想做什麼,才能更好地用我的行動回饋將軍的厚愛。」梁辰的眼光重落在了那幅字上,尤其是落在了那團墨漬上,半晌,才深吸口氣,用最輕柔的動作把這幅字疊好,藏進了自己的懷中。因為,現在他已經知道那團墨漬是如何而來的。
「唔,其實我只想告訴你,你所有的擔心都是多餘的,沒有必要的。偉人永遠是偉人,不會只是從一家私利去考慮問題的,這也是普通人與偉人的差距所在。秋老將軍才是真正的胸懷天下、憂國憂民的時代偉人,他正用他的殘燃余年和畢生的智慧為這個國家殫精竭慮,奉獻著自己最後的生命。」楊忠勇嘆息著說道。
梁辰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掏出枝煙來,遞給了楊忠勇一枝,自己一枝,打火點上,深深地吸了口,吐出一口淡白的煙霧來。
他頭一次如此後悔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
好久,好久,楊忠勇才輕抹了抹淚水,平復了心緒,勉強笑了笑,「算了,不說這些了,其實人都是要死的,我也太多愁善感了些。還是回歸正題吧。你覺得,老將軍的這個計劃,應該是一個什麼計劃呢?不妨猜一猜。」
「這個,真是無從猜起。」梁辰也強自平復心緒,靜心想了想,卻根本沒有一個頭緒。
「將軍說,有些問題,您會替我解答的。」自始至終,梁辰都沒有抬頭,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說道。
以老將軍那樣見慣風雲甚至能主導一個國家的偉人,能在乍聽到他這樣一個普通的小人物的死訊時而情緒波盪如斯,就算是死,他梁辰也值得了。同時,這種情緒上的波盪也恰恰證明了他在這位偉人心中的位置——現在,他只想如何圖報,而不是其他。
「我解答個屁!到現在你還不相信將軍?」楊忠勇真的要氣瘋了,這小子犟起來怎麼跟頭牛似的?一百人都拽不回來。
「你可能會以為秋家迫於政治博弈的關係,真的與馬家達成了什麼默契,所以對朝陽的處境不聞不問,因此心生怨憤,並且連帶地引發了你的諸多疑問,開始警惕秋家的目的。同時,也可能是我最開始拉你踏上這條船的時候,你對我的話產生了某種誤解,認為加入秋家就等同於了加入了哪一個政治聯盟的派系之中進行博弈廝殺,而你作為一個編外棋子,要發揮自己的作用,所以,你才這樣憤懣,這樣跑到華京來興師問罪,是吧?」楊忠勇盯著他的側臉,吐出口煙霧道。
荀棲和趙陽兩個人一前一後遠遠地離開,負責警戒,梁辰扶著漢白玉的欄杆,極目眺向遠方的河面,看著被微風吹皺的河面,怔然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