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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9章 我們去哪裡?

第1129章 我們去哪裡?

「哥哥,您這麼半天,到底想說什麼?」野田橫二實在是有些糊塗了,繞來繞去,野田丸治到底想表達一個什麼樣的觀點啊?一點都不清晰。
當然,他事先也做好了這方面的充分考慮,以那個川端莉香為藉口,暫時擺脫了這個危局,不過對於野田丸治的戒心,還是化解得十分有限。
「這個,我倒是覺得光本先生真的很勇猛,也很厲害,在扶桑,能生擒麻生次郎的弟弟尤尾赤茗回來的人好像並不多,尤其還是單刀赴會殺得血流成河的人。並且,生擒了尤尾赤茗,這也無異於在麻生次郎的臉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現在,如果他想救回他的弟弟,恐怕就要看我們的了。想一想麻生次郎吃癟的樣子,我就有些興奮。」野田橫二說到這裏,已經開始眉飛色舞起來。
要知道,歷史上最能打的廣東十虎之首的黃飛鴻最高記錄也只不過一次戰鬥空手打倒了四十九個人而已,他今天的記錄可比黃飛鴻要牛逼多了。當然,黃飛鴻沒受傷,並且對手質量也不一樣,黃飛鴻面對的可是一群都練過功夫的練家子,他所面對的人大多數只是一些不入流的小混子罷了。可就算這樣,這個戰果已經足夠輝煌的了。不過避免的是,他現在身上也多處受傷,前胸後背有幾道傷口還在流血,隱隱作痛。
「你光看到了快意恩仇這一方面,只圖一個心理上的快感,只看到了眼前的利益,而根本沒有看到這件事情可能引發的結果。」野田丸治絲毫沒有給他面子,劈頭蓋臉地教訓道。
「難道,哥哥你是說,這個光本包藏禍心,這樣的目的分明就是來害我們的?他是我們的仇家派來的人來故意整我們的?」野田橫二終於反應了過來,豁地一下站起來驚怒交加地道,牙齒都咬得格嘣嘣做響。
不過近距離望過去,這個女孩子倒是長得唇紅齒白,極為高挑靚麗,眼睛水汪汪的,皮膚也嫩得像是掐一把能掐出水來,絕對是一個大美女級別的,望過去極為養眼。尤其是她身上若有若無的那股少女的體香淡淡地傳來,聞在鼻端,頗讓人有一種心醉的感覺。
作為暗秩序中混過的人,他當然知道暗秩序的人是如何的陰險狡詐,更知道那些真正的高層人物心機之深沉、智慧之高絕,絕非常人可比。無疑,剛才的野田丸治就是這樣的人物,因為他直接將尤尾赤茗擒了回來,這也讓野田丸治起了疑心。
「那倒也未必。」野田丸治凝神思考了一下,卻出奇地搖了搖頭道。
「呃,這個……」野田橫二尷尬地摸了摸光頭,被他哥哥罵得直縮脖子,有些委屈。
「哥哥,你這是……」野田橫二有些莫名其妙,搞不清楚他這個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哥哥怎麼會這麼高興,在他的臉上能夠看到笑容,這可真是件難得的事情。要知道,對於野田丸治這種人來說,絕對就是天生性格陰摯的梟雄人物,他這種人向來不苟言笑,情緒輕易不會波動。所謂的老大范兒,其實也就是這麼個道理了。
梁辰一驚,神思頓時從九霄外收了回來,回過頭來低眼看了一眼川端莉香,立時有些頭疼起來。真是該死,自己當初怎麼想了這麼一個昏招,說什麼自己為了這個女招待而來。現在可倒好,雖然藉著這個川端莉香成功地掩過了野田丸治的耳目,但現在這個川端莉香怎麼處理?
抬頭望向窗外,不知何時,夜幕已經降臨,天邊有幾顆冷星在閃爍。
「很有意思?你是說……」野田橫二心裏愈有發些沒底,也愈來愈不明白野田丸治到底想說什麼,猶豫狐疑地問道。
「蠢貨!」野田丸治冷冷地望了他一眼說道。
如果剛才一個疏忽,或是應對不對,甚至是表現得不夠強硬,不能誤導野田丸治讓他認為自己是為了自保,為了這個川端莉香才這樣做的,甚至表現得稍為沒有底氣一些,稍微軟弱一些,結果就必然會葬身在這裏。他清楚地知道,當時前前後後至少有超過三十把槍對準了他,就算他是神仙也肯定躲不過去。
「呵呵,沒什麼,我只是感覺到,這個光本很有意思。」野田丸治眼角的笑容依舊沒有消褪,望了他的弟弟一眼,微笑說道,讓野田橫二頗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他真的記不得有多久他的哥哥沒有這樣向他笑了。
「不過,現在光本把他抓回來了,這件事情就麻煩了。如果不出所料,稍後麻生次郎就會親自過來要人,這個時候,我怎麼解釋?如果他真能抹下面子向我道歉,我該怎麼辦?」野田丸治淡淡地問道。
他看得略有些失神,不過,耳畔繼續響起了川端莉香怯怯地問話聲,「光本先生,我們去哪裡?」
這個問題倒是把梁辰難住了。是啊,現在已經是深夜,他領著這個女孩子,到底要去哪裡?
這一次能夠從這家酒店中活著走出來,三分之一是運氣,三分之一是勇氣,剩下的就是智慧的比鬥了。
「這個……」野田橫二撓了撓腦袋,支支吾吾地有些回答不出來了。
「那您到底想拿這個光本怎麼樣?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野田橫二磨了磨牙,皺著眉頭問道。
更要命的是,以後野田丸治肯定還會派人監視自己跟這個川端莉香,自己又該怎麼跟這個川端莉香相處?要知道,現在他所扮演的角色可是一個情痴,兩個人之間如果不發生點兒什麼、稍微表現有一點兒不自然,就會立馬被野田丸治看出破綻,那時候就麻煩了。
今天這一仗打得異常兇險,也是異常的酣暢淋漓,他真的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大開殺戒了。這一仗打得確實很兇險,對方足足有一百多人,手持利器,就算沒有槍,用人堆也能把他堆得筋疲力盡而死。
望著梁辰遠去的背影,野田丸治的唇畔居然露出了一縷笑意來,笑意在不斷地擴大,最後眼神里也滿是笑意。
只要能活著出來,暫時間,這一局他算是略佔上風了,不過,接下來的路,他還要千小心萬謹慎地往下走,稍微露出點兒馬腳來,恐怕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攬著那個女招待川端莉香的腰肢,梁辰一路走出了酒店,迎面的冷風一吹,只覺得身上有些發寒,有些地方的傷口依舊在隱隱作痛。
野田丸治沒有理會他的問題,而是輕呷了一口清酒,將杯子放在桌子,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桌面,「原本我也以為,光本抓這個尤尾赤茗回來,是別有用心,也曾經有過你那樣的猜忌,不過現在看起來,這個可能性或許不大。或許,他這樣做只是想明哲保身,用這一招來鉗制我們,讓我們始終有求於他。畢竟,他是為他的所謂的那個貞子而來,很顯然的,他就是出於自保和保護那個女招待的目的才這樣做的。畢竟,他突然間使出這一招,無異於就已經是成功地把麻生次郎的矛頭對準了我們,變相地告訴任何人,是我們指使他去找尤尾赤茗的,他只不過是一把快刀罷了,最大限度地洗清了自己,同時,又把我們密切地與他聯繫在了一起,從黑暗中推到光明中來,變相地綁上了他的戰車,成為了他的保護符。現在麻生次郎的主要目標就是我,而不是他了。就算是想殺他,也要經過我的這一道關。而如果我要是把他扔給麻生次郎去搪塞,不僅麻生次郎不會滿意,同時也會讓我們的兄弟心寒。這一招兒玩得極其高明,不但把我架在火上烤,也從根本上保護了他自己。所以,這個人可以說是有勇有謀了。當然,這一切是建立在他真的是為了那個女招待而來,而不是別有用心專門對付我們而來的。」野田丸治有條有理地分析道,如果梁辰聽到這一切的話,恐怕會驚出一身的冷汗。這個人的智慧,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實上,能坐到今天的這個位置上,野田丸治自然有其過人之處了。
「嗨,我不明白,請哥哥明示。」野田橫二低頭說道。
「呵呵,親愛的弟弟,你和你的光本先生倒真的是給我出了一個難題。不過,我想我會很好地解決這個難題的。並且,有很多時候,危機也是契機,或許,這會給我們提供一個真正的再上一步的機會。」野田丸治陰陰地一笑,轉動著酒杯說道,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不待野田橫二說話,再次說道,「從現在開始,給我密切地關注光本的一舉一動,全天二十四小時對他進行監控,尤其是給我流意他與那個女招待之間的關係,我倒要看看,這個光本到底是不是為了那個女招待而來。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將永久地成為我手中的一把快刀,甚至是可堪大用的快刀。如果不是,呵呵,那就讓他消失吧,永遠地消失。」野田丸治一錘定音道。
野田丸治揮手斥退了所有的下屬,包括屏風後面的下屬,屋子裡只剩下兄弟兩個,他收起了笑容,望向了野田橫二,臉色重新嚴肅起來,「光本把尤尾赤茗生擒了回來,你有什麼感想?」他冷冷地盯著野田橫二問道。
「所以,我說,光本這個人,很有意思。」野田丸治瞥了自己的弟弟一眼,冷哼了一聲,緩緩地說道。
「殺了尤尾赤茗?那也是他活該,大不了麻生次郎再來找我的麻煩,我小心就是了。再者說,先是麻生次郎理虧,來找我的麻煩,這屬於相互仇殺,又不是我主動挑釁在先。難道麻生次郎還真敢向你挑戰不成?你們可都是山口組的三大顧問之一,是司忍組長的義弟,我就不信他有這個膽子敢真正挑起組織內部的內鬨來。」野田橫二哼了一聲,不以為意地說道。
「你能說這些,倒還證明你有些腦子,如果當場殺了也就殺了,麻生次郎確實不敢拿我怎麼樣,就算想動你,也要看看我的意思。」野田丸治欣慰地點了點頭道,自己的這個弟弟還不算蠢到家了。
剛好這個時候野田橫二正滿手是血地從旁邊的屋子裡走了出來,看到了這一幕。
「那不就結了。」野田橫二難得受到自己的哥哥誇獎一次,頗有些受寵若驚。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直截了當地把尤尾赤茗殺掉,會是什麼樣的結果?」野田丸治有些恨其不爭地看了他一眼,循循誘導道。
梁辰一陣陣頭大。
「如果我給人了,在外人眼裡,那可不是我寬宏大量,而是證明我怕了麻生次郎。所以,這個人,我絕對不能給。可是,如果不給,這就無異於與麻生次郎結下了真正的死仇,永遠不可化解,也是逼迫著麻生次郎跟我開戰。畢竟,我們道上混的人,永遠都是以面子為第一,面子就是氣勢,就是聲威,就是生命,就是一切。而如果全面開戰,以我現在的實力,雖然不懼怕於他,但最多也就是勢均力敵之勢,最後很有可能拼個兩敗俱傷,從而讓另一個三大顧問之一的石田章六坐收漁翁之利,這更不是我想要的結果。你說,尤尾赤茗這個人,我是給還是不給?光本把人抓回來,這分明就是把我架在火上燒,你知不知道現在你和他已經給我惹下了多大的麻煩?」野田丸治說到這裏,「啪」地一拍桌子,杯盤激跳中怒聲問道。
不過現在他想的卻不是那場鮮血淋漓的戰鬥,不是戰鬥中的生死瞬間,而是剛才與野田丸治無形交鋒中的那種兇險。
正凝神想至關鍵處,身畔傳來了一個怯怯的聲音,「光本先生,我們去哪裡?」
「這個,這個,我……」野田橫二登時就是汗流浹背,禿禿的腦門子上滿是豆粒兒大的汗珠子。他哥哥的威勢可不是蓋的,從小到大他就害怕自己的哥哥,現在也是同樣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