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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曹陽

第324章 曹陽

可是現在倒好,這個年輕人居然就坐在趙銘洲的椅子上,平時恐怕只有書記市長人大主任政協主席還有副書記來了才會坐在這個位置上,其他的人,根本就不夠格讓趙銘洲給讓位置,而這個年輕人坐得還是那樣優哉游哉,一副心安理所的樣子,半點都沒有惶恐的感覺,更重要的是,趙銘洲居然還在給他親自沏茶……
雖然林宇在這裏沒說什麼,但秘書長可不是吃素的,正在一旁虎視眈眈地看著呢,一個搞不好,自己再挨一頓狂訓那可就犯不上了。
「曹主任,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小叔,我的親表叔,林宇,今年剛從國外留學回來,拿過十所外國大學的學歷,其中三個碩士,精通多國語言,是難得的人才,從小到大,我最服氣的就是我這位天縱奇才的小叔。小叔,這位是我們市委辦公室的曹陽曹主任。」趙銘洲伸手給曹陽介紹林宇道,有意將林宇的底兜了出來。
曹陽領著何冰小心翼翼地進了辦公室,眼前的情況卻令他吃了一驚。
「曹主任,不是不給面子,而是今天晚上我和銘洲確實有些重要的事情,這樣吧,改天,我請客,還希望曹主任到時候一定賞光啊。」林宇笑著說道。
通俗點兒講,就是別跟領導做對,跟領導做對只有痛苦與眼淚。
「啊?你,你把秘書長的小叔往外攆?再者說,人家也不是專程來找你的,就是順便看你一眼,說幾句話,還是為了你和肖毅斌好,你憑什麼攆人家?」曹陽身為市委辦主任,是何等聰明之人?再加上對何冰的情況十分熟悉,一聽之下,自然就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登時就氣壞了,指著何冰的鼻子,「你,你簡直,簡直……」
「曹陽啊,我覺得現在我們辦公室應該整頓一下機關作風了。這半年來我就發現我們的機關作風問題越來越嚴重,遲到、早退、上班打遊戲、隨意串崗、中午飲酒,對待工作敷衍塞責、推搪了之,尤其是對待基層辦事的幹部群眾,更是擺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臉孔,自以為身在大機關,拿任何人都不當做一回事,門難進、臉難看、話難聽、事兒難辦,外面的聲譽很差,這已經嚴重影響到了我們市委機關幹部的形象。總書記教導我們要深入基層、走群眾路線,可是我們呢?這個路線真的走徹底了么?我們真正從思想認識深處認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了么?今年是我們機關作風建設年,按照年初制定的全市工作方案進度,我們現在應該到了自查自改階段了吧?唔,把書記的那個材料搞好以後,你們就我們市委辦機關作風建設整頓的問題,拿出一個深入剖析查擺意見來吧。如果必要的話,完全可以抓兩個典型,一定要嚴肅整頓機關作風紀律問題。」趙銘洲開口就是噼里啪啦地一頓訓斥了過去,曹陽聽得額上一陣冷汗直冒,心底下道,這個死丫頭,可是害死我了,平白地讓我跟著吃鍋烙,這下好了,直接動真章上綱上線了……還要抓典型,我看先把你抓了算了。
「秘書長,我……」曹陽堆起了滿臉的笑容,剛要說什麼,趙銘洲卻哼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說話,邊拿著茶葉桶邊說道,「曹主任,你來得正好,今天有件事情我得跟你說一下了。嗯,她怎麼跟過來了?讓她出去,領導商量事情她一個小科員跟在屋子裡聽什麼?」
畢竟,何冰是何冰,曹陽是曹陽,雖然這件事情因何冰而起,他必須要跟何冰的主管領導曹陽直接對話才可以,但終究不好敲打得太過頭,凡事點到,適可而止,否則的話,說得太重、點得太過,讓曹陽記恨在心裏,那就犯不上了。
林宇笑了笑,「沒什麼,其實她是我同學的女朋友,兩個人鬧了彆扭,我來找銘洲,順便也勸一下她,沒想到她情緒這麼激烈而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用太嚴肅的。」
「一分鐘之內,馬上到我辦公室,我有事情必須要跟你說。」趙銘洲幾乎是咬著牙根兒說話的,剛說話,「砰」地一下就將電話砸在了機器上,讓那邊的曹陽都是一個哆嗦,心底下就是一跳。
「小叔,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趙銘洲笑道,剛才跟何冰跟曹陽還板著臉呢,跟林宇說話的時候就笑容滿面了,這也讓曹陽心底下更加篤定這個林宇跟趙銘洲之間的親屬關係絕對非同凡響,當下更加不敢怠慢了。
外面的何冰站在樓道的拐角處,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滿臉是淚水,這一刻她可是真知道害怕了。
不過,他心底下倒是湧起了幾分說不出的好奇來,沒想到秘書長居然還有個小叔?這事兒怎麼沒聽說過呢?這個小叔是幹什麼的?哪兒來的?
「敲打敲打這個何冰也好,要不然的話,她就算跟肖毅斌和好了,恐怕毅斌也要整天受氣。」林宇心底下想著,也沒出去圓場子阻止,先讓曹陽罵一會兒再說吧。
不過,稍後他就清醒過來,馬上就明白眼前這個人如果不是背後有著超大的背景和能量,那就真的是趙銘洲的小叔,而且還是很親很有份量的那種親屬,要不然,趙銘洲絕對不會是這個態度。
「我在二樓綜合科,後天書記去省里彙報,有個材料要搞一下。」曹陽在電話里有些莫名其妙地回答道,心道聽語氣今天秘書長好大的火氣啊,這是怎麼了?誰惹到他了?
這也就是朋友的女兒,如果是自己的閨女,恐怕現在早就一個巴掌就甩過去了。這不他媽的裝逼裝大發了么?敢攆人家秘書長的小叔,你以為你是誰啊?就算是市委書記也要給秘書長几分面子的啊!
「你跟著我一起來,去給秘書長還有你那個前男友的同學道個歉,看看行不行吧。」曹陽嘆了口氣,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說實話,如果不是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他真的不想再多管這個屁事兒不懂的毛丫頭的事兒。
這一刻,曹陽的腦袋就有些發懵,現在的情況完全顛覆了他在官場的認知。
上來的人正是市委辦公室主任、副秘書長曹陽。他跟何冰的父親關係一直不錯,何冰的工作也是曹陽親手安排的,平時對何冰自然也是照顧有加。
「林先生,實在不好意思,剛才我在外面聽何冰大略說了一下剛才事情的經過,真是太抱歉了,這都怪我御下不嚴,您是好心為何冰著想,結果她還這個態度,還把你往外攆,說一千道一萬,這種脾氣作派的養成都是我這個做領導的教育無方,失職了,您大人大量,千萬別跟這個毛丫頭計較,好不好?」曹陽握著林宇的手一個勁兒地說道。
心底下打著寒顫,嘴上卻不敢怠慢,趕緊說道,「是是是,秘書長說得對,這件事情我馬上就著手去辦,先從我們自身查起。」
「秘書長,如果沒什麼事,那我就先出去了,那個方案我馬上就安排人寫。何冰我一定會好好地教育她,改變作風,撲下身子,踏踏實實地干工作,朴樸實實地做公務員。」曹陽拿眼望著趙銘洲。
「是是是,您大人大量,自然是不會跟她計較這些的。不過,這個,說到底還是我的失職,這樣,晚上我做東,林先生還有秘書長可否賞個光,我們吃個便飯好不好?」曹陽知道這個時候必須要拿出真誠的態度來了。
「曹叔,我,我真的不知道肖毅斌的同學居然還是秘書長的小叔……」何冰嚇壞了,眼裡的淚水流得更急了,嗚嗚嗚地直哭。
愣怔了一下,曹陽趕緊滿臉堆笑地走過來伸出了雙手,「小叔,呃不,這個,林先生,您好,見到您真的是很榮幸。」曹陽一時間舌頭打結,險些也跟著叫出一句「小叔」來。
只見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正坐在趙銘洲的大班椅上抽著秘書長剛打封的中華煙,而秘書長手裡正拿著茶葉桶在親自給他沏茶。
趙銘洲一見跟在後面的何冰就氣不打一處來,怒哼了一聲道。
「嗯。」趙銘洲點了點頭,將熱水沏進了林宇的茶壺之中,轉頭看了曹陽一眼,臉色有所緩和。
領著何冰小心翼翼地走到了趙銘洲的辦公室門前,敲了敲門,裏面傳來了威嚴的一個聲音,「進來。」
「曹叔,我,我好像,惹禍了。」何冰慌亂之中終於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哆哆嗦嗦地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跟曹陽說了一遍。
趙銘洲聽到曹陽的訓斥聲,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他知道曹陽這是故意說給自己和林宇聽的,也是變相地給自己和林宇一個面子,搭一個台階下。
一般來說,官場里的規矩,來的人只要沒有辦公室里的人官大,基本上主人都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客人都是坐在沙發或是對面的椅子上。
林宇也早就早了起來,與他握了握手,搖頭笑道,「曹主任太客氣了,銘洲有點兒誇大其詞了。」
樓底下噼里啪啦的一陣腳步亂響,不多時,一個四十四五歲左右的中年男子急匆匆地上樓而來,剛走到樓梯口處,就看到了何冰正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滿臉驚惶滿眼淚的情況,就有些奇怪,「小冰,怎麼回事?你站在這兒幹什麼?」
官場有官場的規矩,這個規矩就是長官意志,說白了,就是下級服從上級,不能以下犯上。所謂的官場民主,在幾千年來的華夏官場教化下,那純粹就是個形式。華夏的官場要求的是,第一點,做下屬的要擺正位置,第二點,要絕對服從,否則的話,就是違反遊戲規則,遲早要被淘汰出局,這就是所謂的不與上級爭鋒了。
他氣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我的天,這什麼情況?」曹陽登時就是眼睛發直。
想通了這一點,他的心情就有些沉重起來,回頭惱怒地瞪了正痴痴獃呆地縮著手低著頭看林宇的何冰一眼,心底下這個怒啊,就甭提了。這死丫頭,今天根本就沒帶眼睛來啊。這件事情,好像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善了的了。
曹陽在那邊聽得腦袋嗡嗡做響,瞠目結舌,我靠,拿過十所外國知名大學的畢業證的高材生,看他的年紀才多大?這也太神了吧?並且,最重要的是,還是趙銘洲隆重推出的親小叔,這關係還了得?
雖然何冰的身份跟趙銘洲比起來連個小螞蟻都不如,但現在這隻小螞蟻居然無意中咬痛了這頭大象,可想而知,這頭被觸怒的大象該是如何的憤怒了。
「哎喲,那可不敢,那可不敢。既然林先生今天沒時間,那好,我們改天再約。」曹陽連連擺手,開玩笑,讓秘書長小叔吃請飯,借他個膽子也不敢應啊。
「我明白。」曹陽一邊應著,一邊退了出去。
稍後,隔壁辦公室就響起了曹陽壓抑不住怒氣的吼聲,「何冰,你身為公職人員,說話辦事能不能有一個真正公職人員的樣子?任何公務員都是為群眾服務的,你瞅瞅你這副高高在上的冷漠嘴臉,像什麼?是不是再過幾年,你有了點兒位置,就會連我都不放在眼裡了?你是幹什麼吃的?誰給你的這個囂張的驕傲的資本?你又以為自己是誰?以後想干就好好乾,要是不想干,馬上寫辭職報告滾蛋,聽到沒有?」
趙銘洲知道火候差不多了,這個敲山震虎的目的也達到了,剩下的事情就看這個心有七竅的市委辦主任了,當下點了點頭,有意加重了語氣,「嗯,你去吧,機關作風是大事,關係到市委的臉面,一定要好好地抓啊。」
「是是是,何冰,你先出去。」曹陽連個屁都沒敢放,直接就把何冰攆出去了,同時要去接趙銘洲手裡的茶葉桶,卻被趙銘洲輕撥到了一旁去。
林宇頗有些無奈地望了他一眼,心道這個趙銘洲,幹嘛弄得這麼張揚啊,就介紹一句小叔得了唄,還加上這麼多的附加簡介,人家還不得以為他在吹牛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