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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說走就走

第509章 說走就走

「爺爺,您找什麼啊……哎喲,您拿這藤條幹什麼啊?您放下中不中啊,哎喲,您怎麼生這麼大的氣啊……」屋裡傳來了王鳳的聲音,隨後,就看見趙震宇已經拿著一根藤條鞭子就出來了。
「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們還敢委屈?」趙震宇在旁邊拍著桌子大罵道,剛才實在氣壞了,現在一想想,又忍不住想去找鞭子抽他們兩個。
他也是氣狠了,照著趙銘洲還有陳慶才劈頭蓋臉就是沒頭沒腦地打了下去,抽得那叫一個「啪啪」做響,打得趙銘洲和陳慶才滿臉是血,後背上都被打出了一道道透出衣服的血痕來,將衣服粘在了身上。
「好了,大哥,別打了,再這麼打下去,可真要把他們打死了。」林宇看看火候差不多了,才伸手攔住了趙震宇。
「啪!」當趙震宇聽完兩個人的話之後,登時就是暴怒,狠狠地一拍桌子,二話不說,轉向就往屋裡頭走——他今天還真不知道具體什麼情況,只知道市裡面發生大事,都還沒得及問呢。現在終於知道了,卻是忍不住暴怒了起來。
趙銘洲和陳慶才對望了一眼,都點了點頭,「十年前就看過。」
「哎哎哎,兄弟,你別走啊,你看,你在這裏要打就打,要罵就罵,寧可打死他們我都沒有意見,可是如果你這麼走了,可就是不給老哥面子了,你讓我情何以堪哪……」趙震宇一聽林宇要走,就有點兒急了,趕緊站起來拉著他,同時惡狠狠地盯了趙銘洲和陳慶才一眼——以他的腦力如果還猜不出這兩個小子今天特意設宴在這裏的用意,那他這一輩子的官場還真就是白混了。
「行了,你也坐下來消消氣兒吧,別再累壞了,到時候我還得給你看病。」林宇只是信手一奪,趙震宇就覺得手裡一輕,鞭子已經不見了。
趙銘洲和陳慶才眼裡同時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半晌,才謹慎地點頭表示記得。
看見王鳳走出了門去在外面關上了大鐵門,林宇這才轉過頭來,看著依舊在那裡跪得筆直的趙銘洲和陳慶才,看著他們臉上的血,輕嘆了口氣,緩緩問道,「你們是不是感覺到很委屈?」
「你別管我,我就是寧可打死他們兩個,也不能讓他們就那麼沒名沒份地死在兩個渣子匪徒手裡頭,簡直就是氣死我了。」趙震宇這一次可真是氣炸肺了,這兩個小子以為自己是誰?是他們小叔林宇么?熱血沖頭就撲進去救人,如果真要救不成人,不僅他們要死,裏面的人質同樣也都要死光光,表面上看他們是對人質負責,其實是最不負責的一種表現。
這下可苦了趙銘洲和陳慶才,老爺子暴怒抽他們,他們連躲都不敢躲,更不敢舉手去擋,只能閉著眼睛在那裡呲牙咧嘴地硬捱,只有王鳳在一旁嚇得直叫,一個勁兒地想攔,卻是一個不小心手上也挨了一鞭子,痛得眼淚汪汪的,在旁邊揉著手臂不敢再攔了
隨後,林宇將鞭子交給了王鳳,在她手上輕輕一拍,「鳳兒,你出去轉一圈兒,買點兒熟食回來。」
心底下驚詫著,臉上也不敢怠慢,趕緊應了一聲,起身拿了錢就往外走。她是給大領導家做保姆的,自然有這個眼力見兒,知道這是人家一家子人要關起門來有秘密要說了,她一個小保姆當然不能在場偷聽了。
「今天這件事情,就表現了你們兩個人其實不成熟的地方。你們光想著你們是黨員,光想著對匪徒切齒的仇恨,光想著要救這些人質出來,所以,就算面臨著九死一生的危險,也要拼了這兩條命而進去跟匪徒談判。沒錯,很英雄、很熱血,可是這恰恰地證明你們的不成熟。因為你們明知進去必死,還要去死,這是不明智、不理智,是衝動、是愚蠢。因為你們進去找死,恰恰就是匪徒最想看到的結果,只要你們進去,不僅你們死,還會拉著所有的人質給你們陪葬,你們光想著自己的英雄與英勇,卻放著這樣的結局不去從大局考慮問題,你們成熟嗎?而真正成熟的人,真正成熟的領導幹部,是應該面對這種情況,充分利用匪徒想跟你們同歸於盡的心理,盡量拖延時間,在外坐鎮指揮,找到最迅速地解決匪徒的辦法。就比如,你們完全可以來找我。可是你們卻徒逞熱血和義勇,這樣做的結果不但是加速了人質提前死亡的過程,並且還白搭進去你們兩條人命,又有什麼意義?這一點,難道你們不清楚嗎?或許不用我教,事後你們已經明白了,但道理人人都懂,真正成熟的標誌就是是否能在事情來臨時按照道理去做事,事實證明,你們讓我很失望。今天這頓飯,不吃也罷。」林宇說到這裏,喟然一聲長嘆,起身便作勢要走。
他這一拍,王鳳只覺得剛才還火燎燎地疼痛的手腕一下就清涼了許多,低頭一看,那道鞭痕已經不知道什麼就消失了,吐了吐小舌頭,心道,「這位小爺爺可真神啊,居然一點兒都不疼了。」
林宇冷眼在旁邊看著,也不勸阻,這兩個腦子一熱就徒逞匹夫之勇的傢伙,是該給他們點兒教訓了。
「嗯,很好,裏面有一句話,你們也應該記得,那就是,一個不成熟的人的標誌是他願意為了某個原則轟轟烈烈地死去。而一個成熟的人的標誌則是他願意為了某個原則而謙恭地活下去。記得么?」林宇問道。
「無論你們委不委屈,我只想跟你們闡述一個道理。你們都是喜歡看書的,麥田的守望者,應該看過吧?」林宇望著他們的眼睛,認真地問道。
那邊的張國喜現在幾乎連氣都喘不過來了,他只覺得眼前有些發花,有點兒發暈,平日里轉得很快的腦袋此刻也不好使了,稀里糊塗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感覺這個世界離自己都開始越來越遙遠了。
「不委屈。」趙銘洲和陳慶才幾乎是同時搖頭說道。
旁邊的張國喜又是一陣迷糊,「暈,都被打成這樣了,還說不委屈?到底是兩位領導有肚量啊還是我這位兄弟太牛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