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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0章 推辭

第750章 推辭

趙銘洲這個套圈設得可是很不明智,搞不好就會自打嘴巴了。
趙銘洲的臉上掠過了一絲怒意,不過最後還是強壓了下去,靜靜地聽他說完。
「當然,我倒是無意于指責什麼,只是想說,這個歷史遺留問題實在複雜沉重,齒輪廠現在僅僅是離退休工人就已經有將近三千人,每年的工資、醫療、養老保險,就是一個沉重的包袱,另外,還有在崗及半下崗工人過四千人,同樣要穿衣、要吃飯,改組問題很艱難。」吳德民繼續說道,其實也就是在變相地繼續攻擊。
趙銘洲臉上依舊神色不動,只是端起茶杯來喝了口茶而已。
不過,所有人都心中存疑,這個圈套好像下得並不是那麼明智。因為吳德民可是常務副市長,要人有人,要錢有錢,在政府班子也是頗具份量,一呼百應,絕對不是趙銘洲之前的那個就是市委第一大秘書的身份能相比的,就算是現在,也不比趙銘洲弱多少。每個人都清楚,其實趙銘洲的工作推動不下去,主要原因就在於吳德民的處處設卡。可是現在讓吳德民去做這件事情,很顯然,以他的身份地位還有手裡掌握著的資源,那還不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想做得比趙銘洲出彩,就算不輕鬆,可也不算難。
正因為如此,甭管趙銘洲揣著什麼心思,反正他現在可是逮著機會就要惡狠狠地給趙銘洲一個大嘴巴了,剛才那個如期完工就是故意下的軍令狀,就是讓大傢伙兒看看,你趙銘洲幹了一年的事情了,結果什麼都沒弄成,而我呢,接過你的爛攤子,就保證能如期完工,兩下一比較,自然就能看出差距來了。
不過,所有人都覺得前兩個可能好像不應該。畢竟,政治鬥爭向來就是你死我活,沒有半點騰挪閃轉的餘地,要麼就是衝上去,把對手踩下來,要麼就是被對手踩住,然後黯然離場。故意退步的可能幾乎等同於零,尤其是在現在這個官場之中。所以,圈套的可能才是最大的可能。
吳德民皺了皺眉頭,轉頭看了市長徐福春一眼,徐福春並沒有說話,只是略略點頭。
「接下來的議題是,事關全市經濟發展議題,尤其是齒輪廠破產重組的問題。這件事情一直以來都是由德民市長負責,也請德民市長對這個議題進行彙報。」趙銘洲抬眼望向了吳德民道。
市委書記發話了,吳德民倒是不再繼續攻擊了,斜瞥了旁邊臉色已經變得鐵青一片的趙銘洲,心下冷笑了一下,不徐不緩地道,「現在解決齒輪廠的唯一辦法就是,引進外資,進行併購。這些日子以來,我也出外進行招商引資,跟多家企業進行過洽談,目前已經初步與幾家企業達成了意向性的意見,但因為對於離退休工人和現崗工人之間的安置問題,還存在一些分歧,所以一直沒有取得突破性進展。原本,我是想最近再抽出時間,好好地再跟那些企業家談談,不過現在又開始負責泥草房改造的工作,這個,多少就讓我有些分身乏術了。」吳德民反將了一軍,開始拿齒輪廠併購重組的事情說事兒了。
李修奇輕敲了下桌子,「德民市長,問題我們都已經了解得很清楚了,多談談解決的辦法吧。」
很多人都在猜測中,這種猜測也有三個可能。第一個可能就是,不知道出於原因,趙銘洲這等同於是變相地向吳德民低頭服軟了。而第二個可能是,趙銘洲是已經榮轉為市委副書記,距離市長的寶座更近了一步,所以,這個時候更要低調一些,顯示不與吳德民爭鬥的高姿態,在班子里博一個印象分。第三個可能就是,這是個圈套,趙銘洲有意引導吳德民往裡跳。
說實在的,剛才趙銘洲冷不防舉薦他來負責這項工作,也讓他暗暗吃了一驚。不過,從他的角度出發,他可是不覺得趙銘洲到底有什麼好的用心,但一時半會兒的,卻也猜不透趙銘洲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葯,所以就先答應下來。反正這項工作於他而言,也不算難干,大不了多上省里跑幾趟,要些錢和項目回來,有錢有項目,一切都好說。
雖然他不知道趙銘洲是什麼樣的用心,但他現在心頭一口氣可是憋得狠了,東城區政法委書記胡玉才的落馬,讓他憤怒了好幾天,屋子裡幾乎能砸的東西都砸碎了。無論是誰,都知道胡玉才是他吳德民的鐵杆部下,現在趙銘洲聯毛織品陳慶才把胡玉才送進去了,不憤怒那才是假的了。
「既然德民市長有這個決心,很好,那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下了吧。會後明洲書記跟德民市長交接一下工作。下一個議題。」李修奇雲淡風輕地就把這件事情揭過,而後討論下一個議題。
「齒輪廠的問題確實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也是歷史遺留問題。其實我反覆研究過齒輪廠的發展軌跡,越來越覺得,以前的齒輪廠其實很了不起,當然,如果不是多年前因為上層決策的問題,或許現在這個國營大廠會順利渡過難關,發展成為我市支柱型企業,沒落成現在這個樣子,確實可惜了。」吳德民喝口茶潤了潤嗓子,開始聲音洪亮地彙報。
「靜一靜。德民同志,這項工作,今後就由你來負責吧,你有沒有什麼意見?」李修奇輕敲了敲桌子,隨後目光轉向了吳德民,眼神平淡,臉上有著徵詢的神色。
「我沒意見,並且我向各位常委保證,一定如期完成任務。」吳德民就點了點頭,回答道。同時瞥掠了趙銘洲一眼,唇畔露出了一抹冷笑來。
周圍又傳來了「嗡嗡」的議論聲,顯然,一群常委們也都明白吳德民是故意說的這番話了。
不過,這番彙報卻是有意無意地直指當年齒輪廠沒落的原因,其實就是在變相地指責趙銘洲的父親當年的決策失誤——他不放棄任何一個打擊趙銘洲的機會。